【內容簡介】
不懂愛的男人,談情像在撒錢,完全是一廂情願;
渴望愛的女人,談情像走迷宮,完全是自得其樂。
柏凌風,這個男人根本不懂含蓄!他有錢,所以拿錢砸女人;
他外表俊朗,所以女人為他著迷。只是這個狂妄又自大的男人,
壓根不懂得跟女人談情說愛,當他頭一次見到夏怡航時,
儘管她的衣服該包的都包了,不該包的也沒多露,可柏總卻心癢了。
二話不說,強勢地開著收買情婦的條件,完全沒理會她錯愕的表情,
畢竟人家可是良家婦女,哪是他大總裁說要買就買的女人!
可惜,大男人聽不見抗議,那勢在必得的灼熱眸光中,
像是恨不得將夏怡航剝個精光。想到她纖瘦的身子,
被自己壓在身下時輕吟的細喘,柏凌風更篤定,這女人肯定、
一定,非要陪他上床不可!儘管朋友嘲笑他買個身材不夠火辣、
臉蛋不夠美艷的女人,根本是賠錢生意,但柏凌風發現,
她不該只在固定在夜晚隨傳隨到,而是該乖乖的在家給他燒飯洗衣,
最好能成為柏太太,哪裡都去不了更好!
楔子
真想知道跟她做愛的滋味,這是看到她第一眼,他腦中所浮起的念頭。
柏凌風修長的男性手指在漂亮的下巴邊徐徐地輕撫,微瞇著利眸,頗為玩味地望著那站在不遠處的女人。
一向嚴厲的眸子,如同愛撫一般,掃過那被利落套裝包裹得一絲不露的嬌軀,雖然該包住的地方都包住了;不該包住的地方也包得很密,但那稍稍露出來的白嫩顏色,卻悄悄地透露,這個身體的主人擁有一身如同絲綢般光滑細嫩的絕頂膚質。
她不是特別美、不是特別純也不是特別地有氣質,但是她就是有一股子特殊的韻味奇異地吸引著他的目光。也許是那雙大大的眼睛太過清澈太過執著;也許是那雙嘴唇太過柔嫩太過鮮艷;也許什麼都不是,就是沒有任何理由,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勾起了他強烈的慾望,身體的慾望。
黑亮的秀髮規矩地盤在腦後,額頭很飽滿,眉毛又順又彎,根據面相上說,眉毛長得好的女孩子,脾氣肯定不錯,還有那雙眼睛,雖然現在帶著幾分緊張,不過還是水汪汪的,很是動人。
最吸引他目光的,還是那柔軟的嘴唇,沒有任何人工色彩,粉嫩暈澤,像是最上等的果凍,誘人想要去咬上一口。
整張臉沒有特別讓人驚艷的地方,五官也只是秀氣,可是組合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順眼,就是讓人覺得舒心。最讓他反覆流連的是她的眼睛,黑潤瑩透,就像他曾經在巴西見見過的最漂亮的黑水晶一般,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在舒服的座椅上換了個姿勢。
這還僅僅只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而已,閱人無數的他,竟然會覺得她很不錯。
斜斜地靠在純手工製作的意大利高級小牛皮椅子上,慵懶地轉動著指間昂貴的帕克金筆,一派的隨意,看起來慵懶,但渾身所散發的內斂氣息,讓人聯想到一頭假寐的美洲野生豹,雖然目前安靜無害,卻讓人不敢分毫小覷。
有多久,有多久沒看到這麼讓他感興趣的女人了?耳邊傳來她柔軟但堅定的聲音,他在心底思忖著,既然遇上了,以他的個性,就一定要得到她。
他要她!不管用任何手段,不論要花多少錢,他一定要得到她,當她臣服在他身下時,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這種全身血液都沸騰的感覺,真是好久都沒有感受過了,再度換個姿勢,銳利的目光變得更加熾熱,盯著那一本正經地為他作匯報的女子。
那是屬於狩獵者的目光,是男人對女人志在必得的一種篤定與自信,一旦被盯上,就絕無脫逃的可能性。
第一章
輕輕地靠在茶水間的流理台前,夏怡航悄悄地呼了一口氣。時間才過了一個上午而已,她卻已經好像過了一整年,全身僵硬,四肢發軟,這一切的一切,全拜那個剛從國外回來視查的總裁所賜。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現在,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還是總裁那雙銳利可怕的眼睛,她忽然想起以前聽人討論總裁,大家都說他的眼睛最為可怕,原來是真的。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她才勉強抬起無力的手臂動手為自己泡上一杯熱茶,當清新的茶香順著那渺渺升起的白煙在這五坪大小的空間瀰漫時,她微微地閉上黑瞳,感覺到自己緊張了一整個上午的神經慢慢地開始鬆弛下來。
第一次慶幸自己的堅持,不喜歡喝那些一衝就好的茶包與咖啡,她都會在辦公桌抽屜裡留一罐自己喜歡的茶葉,現在這個習慣給她帶來了安撫。
「怡航。」一聲純男性的嗓音打破了茶水間的小小寧靜。
不必睜開雙眼,她也知道來的人是誰,轉過身,有禮地喚了一聲:「經理。」
「欸,都說了多少次了,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叫我勉華就好。」徐勉華帶著一臉的笑意望著自己的得力助手。
淡淡地移開眸子,迴避他笑得太過燦爛的臉龐,那張曾經讓她心動不已的面龐,到如今已經泛不起她心頭的一絲波瀾,「經理有什麼吩咐嗎?」
「也沒有什麼,只是來問問,你沒事吧?」
今天總裁突然從美國的總公司回來,一到公司就召開高級幹部會議,聽取這一季度的營運報告。雖然之前有接到通知說總裁近期內會來視察,他們也一早就準備好匯報資料,可是誰都沒有料到會是今天。
本來一早醒來,以為只是那無數個趕著上班的平凡日子中一天,卻突然面對面與那很少謀面的總裁大人接觸,哪怕是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都有些手忙腳亂,何況是夏怡航。
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與總裁見面,也是升職以來第一次有機會參與這種會議,他擔心,她會不會緊張得過頭。不過她今天倒是表現得可圈可點,不愧是他破格推薦的副經理。
「還好。」她抬手將掉落在頰邊的細發勾回耳後,望著臨窗而建的茶水間的窗台,那裡擺放著綠意盎然的盆栽,與窗外的高樓大廈相互照映,這個公司,真是福利好得沒話說,連茶水間都有如此的好風景可看。
語氣一如往常般冷靜,「經理怎麼會覺得我有什麼事呢?」
「今天總裁一直在問問題,我擔心你應付不來。」總裁平時開會時,就以難纏聞名,今天好像對他們業務部的匯報特別地有意見,對每一個小小細節都會詢問,連一個微乎極微的數據好像都有意見似的,讓夏怡航整整處在風暴圈兩個鐘頭,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唉,他將匯報這個任務交給她,本來就是想讓總裁看到她的能力,誰知道,卻讓她碰到了麻煩,雖然她出色地完成了匯報任務,在她結束匯報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觀察著總裁表情的他,細心地發現總裁的嘴角輕輕地上揚了下。
看來,是對她非常滿意,能讓一向以挑剔、精明、壞脾氣聞名的總裁滿意,可是非常有難度的事情。
而他也敢打包票,放眼他們整個開陽企業,全球幾十家公司,都難找出一個像夏怡航這般鎮定與出色的,畢竟能被總裁質詢整整兩個鐘頭,而不見一絲慌亂的
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如果換成他們的話,恐怕不出十分鐘,就會被總裁刮得灰頭土臉,從今天的事情看來,夏怡航的成就,只怕日後會遠遠超出他今天的地位。
「我也只是盡我的本份將數據解釋清楚。」說得這般雲淡風清,其實她是真的有被嚇到。
那個柏凌風,真的不是好惹的,能一手將開陽企業由老舊的企業成功轉型為高科技電子生物新興企業的人,他的能耐從來都不容小覷的。
七年前,為了考進開陽企業,她可是對這家公司做過非常仔細清楚的研究,當年柏凌風的祖父柏開陽以紡織業起家,最初也只不過是一家小小的工廠,搭上了經濟發展的快車,發展成一家頗具規模的公司。
可是隨著科技的進步,紡織業漸漸沒落,即使柏凌風的父親柏英年,也只不過勉強撐著祖業,一直到柏凌風大學畢業,開始大手筆地整頓公司,並注入大量的資金開發電子產業,誰也不知道,已經搖搖欲墜的開陽企業是怎麼拿出那麼大筆的資金來重新研發新興產品。
可是,事實證明柏凌風的作法沒有錯,經過內部整頓後的開陽企業如同獲得重生般一崛而起。開發出來的電子、軟件、製藥等一系列的產品都為開陽企業帶來源
源不斷的資金,而幾年前柏凌風將總公司遷往紐約並順利上市,從此也締造了華爾街股市的奇跡,開陽集團的股票,有如神助般長紅,成為最最赤手可熱的績優股。
而這個一手創造經濟奇跡的男人,也被無數人所欽佩,成為媒體的最愛。外界所傳聞的柏凌風,是一個冷酷無情,做事只求結果不問手段的男人。雖然現在的報
導不可盡信,可是從夏怡航來到開陽企業的這五年來看,外界對柏凌風的評價,至少有一點是正確的,那就是公私分明、獎懲嚴格。
想想看,基本上很少有一家像這般規模的跨國公司,會讓一個僅僅擁有五年年資的人,尤其是女人,坐上業務部副經理的位置。
可是在只問能力不理其它的開陽企業卻可以,她的任命書,還是柏凌風親自批的,光憑這一點,就夠讓她服氣的。
只不過,外界所傳的那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竟然擁有著比女人還要漂亮濃密的睫毛,真是不可思議,夏怡航望著窗外林立的商業大樓,陷入深思中。
唉,真是的,那麼緊張、那麼害怕的時刻裡,她竟然還有空去注意柏凌風的睫毛,真是……
「怡航、怡航!」徐勉華連聲喚著那個明顯神遊的女子,怎麼了,不是在說著話嗎?她怎麼就愣神了?難道今天還是被總裁給嚇到了?
「……嗯?」她從柏凌風那漂亮的睫毛中回過神來,感到耳際有一陣地發熱。真是的,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想這些有的沒的,就算柏凌風長得英偉不凡,她也不該像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男人的花癡般在這裡想這些有的沒的。
清了清喉嚨,輕輕地推了推那架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經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去做事。」他們在茶水間好像已經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就算今天開完了特別會議,已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過像這樣明目張膽的摸魚,好像不太好。
「哦,好。」不太習慣她忽然轉為正經的面容,徐勉華愣了愣,連忙點頭。
捧好自己的茶杯,往自己位於左手邊的辦公室走去。能擁有獨立的辦公室,屬於自己的小小空間,讓她覺得非常滿意。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開陽企業全力付出得來的,當然,她也非常珍惜,她一定要努力做到更好。
***
「什麼?總裁要見我?」不敢置信地望著徐勉華,為聽到的消息而感到驚訝。
「對。」他肯定地點點頭,別說她了,就連他最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也相當吃驚。
距離上次業務匯報,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了,那天總裁就連夜飛回紐約,沒有消息。可是今天一早,總裁秘書突然打電話給他,讓夏怡航上三十六樓,他才知道,原來總裁回台灣,並且要召見他的得力助手。
「為什麼?」太突然,也太沒有道理了,別看她身為業務部的副經理,可是對於在全球擁有幾十間大公司的柏凌風來說,根本就是小到極點可以忽略不計,他完全沒有理由突然要召見她。
「好問題。」徐勉華微微一笑,「你見過總裁後,記得告訴我答案。」秀眉微皺,不再指望從徐勉華那裡得到回答。
「快點吧,許秘書說總裁不喜歡等人。」一句話,讓夏怡航不情願地起身,坐上電梯往素來最神聖最高不可攀的三十六樓。
叮地一聲脆響,宣告著她的目的地已到,來到開陽企業這麼多年,她還從未來過三十六樓,即使上次召開高級幹部會議,都只是在三十五樓的會議室。三十六樓
對於開陽企業的員工而言,是一個神秘的所在,除了少數幾個柏凌風認可的人外,基本上沒人敢上來,而且他老大常年不在,上來也找不到人。
入眼處是一間大得不可思議的大廳,幾盆巨大的綠色植物規矩地擺放在各個角落,為大廳裡生冷的擺設裝潢增添了幾分生氣。
大廳的自動門在她面前安靜地滑開,許秘書那張既美又艷的容顏出現在她的面前,對比著手裡的資料與眼前的人,「夏怡航?」
「是的。」全公司恐怕沒人不認識這位冷艷秘書許漫雪,她也不例外。
確認無誤,許漫雪點了點頭,看了看手錶,「夏小姐,總裁已經等了你十分鐘。」漂亮的手指指了指左側關閉的房間。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幾個字,夏怡航就算想拖也拖不了,何況她根本就沒有指望眼前這個一臉冰霜的秘書小姐可以告訴她柏凌風找她到底所為何事。
將垂落在頰畔的細碎頭髮勾回耳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舉手敲門。
「進來。」低沉的男性嗓音在門後響起。
厚重的原木門此時推開來似乎有幾千斤重,這個柏凌風有很奇怪的怪癖,整棟開陽大樓所有的門都用上等的原木所製,聽說其它的分公司也是如此,不像別的辦公大樓,全都是一些較便宜的材料。
與進門處的設計一樣,總裁室也是走簡約的風格。近五十坪的空間,裡面的陳設真的不多。不遠處一組看起來舒服得要命的沙發與一大片牆的書櫃,觀察的眼眸看向那最主要的地方,巨大的木製辦公桌後穩穩坐著的男人。
他比報紙上的任何一張相片都要帥,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第一次與他見面那一刻,她就覺得他非常像她曾經在電視裡看過的美洲野生豹一般,危險魅人。
而現在這個如豹男子,正穩穩地坐在他的寶座上,靜靜地打量著她,所有的野性,暫時收服在文明的包裝之下。俊挺的眉毛、炯亮的眼睛,還有線條優美的薄唇,她正沉浸在他那充滿魅力性感得不可思議的嘴唇上時,忽然……
「希望你還滿意自己所看到的。」柏凌風黝黑的眼眸閃過一絲興味,望著站在門口的纖細女人,她果然還是如同他記憶般吸引他,看來他的決定沒有錯。
臉頰隱約傳來熱燙的感覺,她竟然一進來就不怕死地狂打量這個辦公室的陳設,還緊盯著自己最最頂頭的上司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緊張,真是要命,連忙恭敬地喚了聲:「總裁。」
這個女人總算記起該有的禮貌了,柏凌風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叩一下,「過來。」
雖然疑惑,但是夏怡航並沒有遲疑,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才停下來,他的眼神,還是那般銳利得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總裁叫我上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吃不消他一直緊盯的目光,她選擇他桌上擺的那個造型奇特的鎮紙作為焦點,直接開口問出自己心裡的疑問。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一徑地盯著她,從上到下,尤其在她飽滿的胸部與纖細的腰間流連得最久。
他的目光太過放肆了,讓她想要裝著不在意都不行,他看她的眼神,彷彿她在他面前如同初生嬰孩般,全然赤裸。從來沒有哪個男人的眼神讓她如此不自在,身子微微地發顫,為什麼,她竟然感覺到他目光的熾熱溫度?
她發抖了,真是可憐,柏凌風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拿起桌上文件,直接拋到她的面前,「這個你喜歡嗎?」
終於他的眼睛放過她了,一直憋著的氣鬆了下來,可是他接下來的話語卻讓她摸不著頭緒,困惑地望了他一眼,伸手拿起那一份文件,快速地翻閱,這不是目前正在規劃的超級豪華頂級住宅大樓嗎?
在全台北最精華、最黃金的地段,號稱所有人的夢想住宅區,這份買房契約,他為什麼要拿給她看?不解的眼神望向他。
「你喜歡哪個牌子的車子?」他舒服地靠在座椅上,辛苦地批閱了一整個上午的文件,終於將事情處理妥當,現在這段空閒時間正好拿來做他想做的事情。
「總裁……」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明明不難懂,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聽不明白?
「Ferrari的話,女人不太好掌控;Porsche如何?還是你喜歡Lotus?」
現在是火星人入侵地球嗎?為什麼他所說的每一字她都聽得明明白白,可是組合在一起的意思,卻怎麼也不懂,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對女人,我稱不上有多大方,不過如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另當別論。」
「等一下。」清靈的眸子認真地望向那冰冷的線條組合而成的俊美但冷冽的臉龐,「我不明白。」
他看了看手上的手錶,一臉容忍地看著她,「不明白什麼?」
再也沒有心思去感歎這個辦公室的設計多麼簡潔、家俱多麼有品味,她現在只想弄清楚他話裡的意思,「什麼億萬豪宅?什麼名牌跑車?我都不明白,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他把她叫上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嗎?跨國總裁有那麼好當的嗎?
「不明白?」他突然笑了,深冷的臉龐瞬間變得既邪又壞,「男人與女人;車子與房子,有那麼難懂嗎?」他說話的速度突然放得很慢,語氣裡帶著說不清楚的曖昧。
心突然加快跳動,天哪,他要說的,不會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吧?這個男人,真是迂迴得可以,不愧是大奸商,話都不說清楚。
「總裁,恕我抬舉自己,你的意思不會是那種我所想到的金錢交易關係吧?」對自己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從小到大,說她漂亮的人不少,可是她知道自己也只是屬於中上之姿,與那位冷艷到極點的許秘書小姐一比,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去入柏大總裁的法眼吧?
而且就算她再不理公司的八卦,不過關於許小姐是總裁大人的情人這類的流言,她也是聽到不想再聽了,有那麼美艷不可方物的大美人當情人,她這棵青菜何曾有那個幸被堂堂總裁拿來塞牙縫?
「看來你明白了。」
天哪,看來她真是抬舉對了自己,拜託!她不理總裁大人那雙被全公司人所敬畏的眼晴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看上了她,不過……
「我想總裁你弄錯了,我並不是……」
他的抬手,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有個弟弟,夏遠航,在哈佛念MBA。」
他怎麼會知道?夏怡航看了他一眼,欸,自己真是傻,他是誰,要知道一個小小屬下的家庭情況,簡直是易如反掌。
「聽說夏遠航能力卓絕,深得教授的賞識,有希望提早畢業。」他提這個幹什麼?她不會傻到認為他是在稱讚她弟弟的優秀。
「這麼有前途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畢不了業,會有多傷心。」語氣中的惋惜,讓人聽了還真以為他是在同情別人。
「不會的,你沒有這種影響力。」她仔細研究過他的情況,他是麻省理工的傳奇人物,二十二歲就拿到了企管與行銷的雙碩士學位,精通六國語言,即使畢業快十年了,還在學校裡被人津津樂道,可是那是麻省不是哈佛,他沒有這種能力……
「你知道嗎?美國的學術界,其實說大不大。」懶懶地撫弄著泛著金光的筆,「開陽在美國的影響力,相信你還是清楚的。」
她清楚,當然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在美國的總公司,財力雄厚,柏家與政界的關係也良好,許多議員、州長的當選與他家的贊助有關,可以說是官商結合的最佳典範。
「學術界與商界的關係,向來密切,尤其在美國。」
她懂了,原來他真的可以輕鬆毀掉遠航的前途,是她太天真,太過小瞧他。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以他的條件,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會選她這種不起眼的女人?
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有想明白,他只知道,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跟她做愛,說是男性天生的獸性也好,說是征服欲作祟也罷,既然看中了目標,他就一定要到手。
「你只要告訴我,可以還是不可以就好。」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她的脾氣一向溫和,面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慌亂,即使是現在,心裡已經亂成一團,可是她的面容還是非常平靜。
「可以,五分鐘後你再回答我。」
她可以說不嗎?
柏凌風伸手按下桌上的室內通話鍵,「許秘書,送兩杯咖啡進來。」
「是。」
很快,兩杯飄著濃郁芳香的咖啡擺放在桌前,許漫雪對佇立在桌前的夏怡航看都沒有看一眼,朝柏凌風輕點了下頭,就退了出去。
香醇撲鼻的氣息,經過許漫雪的巧手,這杯曼特寧讓一向挑剔的柏凌風接連啜飲好幾口,隨意地翻閱著一早遞交上來的財務報表,愜意自在地好似整個房間就只有他一個人般。
事實上,夏怡航也沒有心情去注意他到底在幹什麼,她心裡現在翻江倒海般,亂成一片。說實話,她不會像浪漫小說裡的純純女主角那麼天真,認為多金英俊的總裁大人是忽然煞到她,才會這樣不擇手段地要她做他的女人。
當年為了考入開陽,她對柏凌風這個人作過深入瞭解,他的世界裡,只有征服與佔有,根本就沒有柔軟的空間拿來存放感情。所以她不會傻到認為柏凌風今天的行為是出於愛,可既然不是愛,那麼是什麼?性慾嗎?
這個可能嗎?想到柏凌風這麼多年來,感情世界乾淨得與他的身份完全不符,他是一個自律甚嚴,從未利用金錢、地位及俊美的臉龐去玩弄女人的男人。不過經
過今天的這件事之後,她不禁懷疑自己以前的認識有待商榷,他可能不是沒有女人,而是保密功夫做得太好,從來沒有人知道而已,那麼對於他的要求,她究竟該怎
麼辦?
金錢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而弟弟作為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愛他,捨不得讓他因為她而受一點點的傷害,那麼按理來說,她應該要為了他而犧牲自己。
以她從小到到柔順內向的性子來看,面對自己無力與之抗衡的強大力量,所能做的,也只有屈服而已,不過,她沒有那麼偉大。
如果遠航的前途,因為這一點點的打擊就毀掉的話,那麼他也不必想有多大的出息了。他的學業,不構成她犧牲的理由。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使她屈服,那麼對於柏凌風的提議,她的回答就應該是……
「我答應你。」清亮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間裡響起。
柏凌風抬起頭,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回答,徵信社給他的報告裡清清楚楚地寫明,她是一個性柔弱如水的女子,十六歲時父母死於空難,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弟弟夏遠航,為了弟弟,她什麼苦都願意吃,所以,這一樁交易的提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回答是什麼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不意外,女人的要求,他向來非常清楚,豪宅、珠寶、名車、無上限的信用卡還有別人羨慕的名氣,所謂女人,也只不過是汲取這些成長的生物而已。
「我的要求是……」
第二章
「她的要求不是那麼難,你怎麼就是這麼倔強,認輸有那麼困難嗎?」徐勉華望著夏怡航恬淡的容顏,問出一直想問的話。
寂靜的夏日午後,安靜舒適的咖啡館內,輕柔的音樂在這寧謐的空間裡幽幽飄蕩,隔開外面大馬路的喧鬧,這裡彷彿是處於另一個時空一般,只是偶爾外面車輛的掠光閃過,提醒著現實。
夏怡航緩緩地攪動著桌上的炭培咖啡,那種香醇苦澀,保持了咖啡最原始的風味,適合她此時的心情。
「唉,你真是讓人沒辦法。」見她半天不出聲,徐勉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這個學妹,一點都不若外表看來的那麼柔順溫和,她的骨子裡,每一分每一寸,都充滿著倔強與傲氣。認定的事情,別人怎麼說都沒有用。
認識快七年了,到如今他好像才瞭解她那麼一點點,是不是該為此感到慚愧。
「經理不必為我擔心,我很好的。」夏怡航溫柔地淺笑著,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現在你還要叫我經理嗎?」無力地歎氣,她看起來很好說話、很好相處,但其實總是小心翼翼地與眾人都劃清界線。如果說她是存心要如此也就算了,可是她真的是天生不習慣跟人打交道,讓他想要關心她,都覺得無從入手。
「雖然調到企劃部,不過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我的好上司。」這句話倒是出於真心,從她入公司那天起,他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教導她、幫助她,他對她的好,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從幻想破滅那一刻起,她再難對他有心動的感覺了。
「怡航。」他衝動地握住她柔白的手,「你知道,我……」
「經理的咖啡再不喝就要涼掉了。」她抽出自己的手,笑著提醒道,其實涼掉的又豈止是咖啡?還有她對他曾經的那份心動。
有時,連自己都對自己的那種脾性感到無奈,為了喜歡的學長,從大二那年開始,就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跟他進同一家公司,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就覺得很滿足,是的,她的要求真的很小很小。
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她整整努力了兩年,對開陽企業深入瞭解,所學所想,都是為了將來能進到這家公司;畢業時,辛苦跟那麼多人競爭,擠破頭進來了,也順利地留在了學長工作的業務部。
一切的一切,其實可以說是完美至極,她應該感到非常開心的,結果不然。
但與徐勉華一起工作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欣賞的那個人,已經改變了。是了,出了社會,經受過競爭洗禮的人,尤其又是在開陽這樣的大企業,壓力大、機會多,他又怎麼會沒有改變?
當初那個斯文俊朗的男子,如今變得圓滑世故,雖然對她的關心與喜愛依然沒有改變,可是她卻無法接受他,也許變的不是他,而是她也說不定。
整整三年的時間,為了跟他站在同一個地方,卻在到達終點時發現,原來喜歡的人不在了,一般的女孩子會如何?她不知道,只是她卻無法再喜歡他了。最初的那抹心動,如今已經消失,徐勉華對她而言,只是一個談得來又關心她的學長、上司而已。
「怡航,我是真的為你擔心。」又被她躲開去,除了滿心的挫敗感,徐勉華也在為她的前途擔心。
「本來就是我的錯,後果也該由我來承擔。」
「明明不是。」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就是要這麼倔強,本來是她的下屬弄錯一個資料,遞交給總裁後被發現,惹得老大不高興,追究起來,她其實可以說出真相的,可是卻一力承擔了,後果就是被調到企劃部去,再次從基層做起。
如果只是降職,那也算了,只是企劃部的副理陳靜宣,當初在業務部時就一直將她當成競爭對手,看她不順眼,結果她現在過去,日子之難過可想而知。
其實陳靜宣並不是那種特別麻煩的人,耳根比較軟喜歡聽好話,只要她放低姿態,陳靜宣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為難她,只是,要夏怡航服軟,怕是好難。
但徐勉華不知道的是,夏怡航惱的人卻不是陳靜宣。
心底最不服氣、最不甘心的其實是那個男人,他竟然會為了那樣一個錯誤就降她的職,將她五年來的努力一瞬間化為烏有,心裡的那股氣,恐怕大部分都是他帶來的,而不是陳靜宣。
看起來溫柔的小女人,一旦倔強起來誰都勸不了。
「好了,經理,事情都過了這麼久,再說又有什麼意義。」徐勉華的意思,她很明白,只是她無端端為什麼要向陳靜宣低頭?她的性子本來就不喜歡與人爭執,柔順又內向,可並不代表她會容忍別人的無理挑釁?
「你……」
「這是本店今天新推出的櫻桃奶酪蛋糕,招待你的喔。」一張燦爛的笑臉,將徐勉華未竟的話語給打斷了,一碟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小蛋糕出現在餐桌上。
抬起眸子,望見熟悉的可愛臉蛋,抑鬱的心情忽然變得好起來,「謝謝。」笑得那麼甜,讓人忍不住也露出淺笑。
「這個是老闆請的,我只是跑腿的。」倪貝貝小手向櫃檯一指。
那個站在櫃檯裡面的俊秀男子一對上她們的視線,臉立刻就紅了。
「那麻煩你幫我謝謝你們老闆。」這家咖啡館就開在公司附近的拐角處,她每天中午都會來坐上一會,喝茶吃點心,放鬆一下緊張的心情,慢慢地,與店裡的人有了幾分熟悉,至少,她就很喜歡倪貝貝這樣無心機的小女生。
不過沒想到,今天中午會在這裡遇到徐勉華就是了。
被倪貝貝這樣一打岔,徐勉華想說的話都說不了,而且那個白目小女生送完蛋糕還賴著不走,竟然靠在桌邊與夏怡航聊起天來。
「夏姐,你愛吃蛋糕哦?」
「嗯。」
「那你怎麼會吃不胖?你看看我。」捏一捏自己臉上圓嘟嘟的粉嫩,「全是肉肉,害人家都不敢多吃甜食。」垂涎的目光盯著桌上那碟看起來美味可口的蛋糕,還有上面擺放的鮮紅盈潤的櫻桃,用看的就知道好美味。
「不會呀,你很可愛。」淺笑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像貝貝這般單純過,最喜歡看她的笑容,無憂無慮,彷彿沒有煩惱般,年輕真好。
「真的嗎?」小女生立刻被取悅了,開心地說:「很多人都這麼說耶,我跟你講哦……」
「怡航。」俊雅男士有點失去耐性。
「我最近發現一家超級好吃的甜品店……」嘰嘰喳喳的麻雀自顧自地說著。
「怡航!」大聲喚道。
兩個女生同時望向他。
「咳……」徐勉華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聊。」
「好呀,請慢走。」倪貝貝說完,接著自己的話題,「那裡最好吃的就是雙層……」
完全不是小女生對手的徐勉華狼狽退場,等他一走出店裡,倪貝貝突然停下滔滔不絕的話語,邪邪一笑,抬頭朝櫃檯嚷道:「老闆,我把他趕走了耶,你答應人家的五百塊……」飛奔過去領賞的女孩完全不顧可憐老闆瞬間通紅的臉蛋。
夏怡航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忍不住想笑,這個女孩子,真是精靈古怪到極點,對於她將經理趕走會不開心嗎?其實不會,對於徐勉華的苦勸,她真的有點招架不住,她的事情一向都自己獨力處理,從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拿起小叉子,正想品嚐一下招待的小蛋糕,輕柔的和弦音樂響了起來,是她的手機。
沒有來電顯示,按下通話鍵,「喂。」
「你現在走出來。」
這個聲音……
到今天為止,他們已經「交往」三個月了,由最初的陌生,到如今的半生不熟,他的聲音,對她來說,不算陌生。
「給你一分鐘。」嘟嘟的斷線聲音告訴她,那人已經收線了。
可惡,他以為自己是誰?又以為她是誰?得讓他隨傳隨到?她、她才不會那麼沒有骨氣呢,吃自己的蛋糕。
可是……咬著紅潤的嘴唇,水眸不自覺地緊盯著手錶,看著那忙碌走動的分針,心,變得忐忑不安。
十五秒後,這個座位上已經空無一人。
她這樣,算什麼?
拿著手裡乾淨的襯衫,夏怡航第五十六次在心裡將自己罵了個臭頭。真是的,她可以再沒骨氣一點,人家一句話,她就被嚇得立刻乖乖聽話,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將行李箱裡折迭整齊的衣物一一掛進寬闊的衣櫥裡,這個男人有嚴重的潔癖,襯衫洗得乾乾淨淨,西裝燙得連一絲絲的褶皺都沒有,領帶也規規矩矩地放在專屬的地方,他的衣櫃,井井有條。
「整理好了沒有?」男人不耐煩的聲音隱隱從隔壁的書房飄過來,「想餓死我嗎?」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這個男人可以再過份一點沒關係,砰一聲關上行李箱,往書房走去。
「你不能再這樣。」咬著唇,望著不停翻閱文件的他,說了出來。
他僅僅抬起臉,斜斜地挑起一道眉,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文件中。
「我……」停了停,接著往下說:「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你說去哪裡就去哪。」她還在上班中耶,怎麼可以這樣無故曠職,就因為他大老闆剛從歐洲飛回來?
他點開計算機裡的文件檔案,對比著手裡的數據,準備在意大利設立新的分公司,評估報告還是要仔細看清楚些。
不管他理不理,她要說的話一定要講給他聽,「而且整理行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我來做?你知道我手頭上正有一個很重要的企劃,忙得連吃飯都快沒有時間……」
「卻有時間跟別的男人一起喝咖啡?」淡淡丟出的話,讓她瞪大眼望著他。
「那……那是……」她哪有跟什麼男人一起喝咖啡?明明是連續加班累到快掛了,好不容易今天工作稍微有點進度,她才去那裡喝喝咖啡想要放鬆一下,會遇到徐勉華她也沒有想到的。
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可是為什麼在他銳利的眼眸下,卻變得心虛起來,好像這件事情就是她做錯了一般。
「聽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是吧?」拎出手機撥號,「許漫雪,通知紐約總公司,立刻進行視訊會議。」按掉通話鍵,「女朋友幫男朋友整理行李有什麼不對嗎?」拿起桌旁的遙控器點開巨大的掛壁視訊屏幕,超清晰的屏幕上顯示聯機中。
她發現自己反駁不了他的話。
「既然你已經整理好了。」剛剛那麼大聲,他想不知道都難,「那麼可以去做飯了嗎?你的男朋友餓了,親愛的。」
算他狠!他餓了是吧?好!
***
一個小時後,柏凌風結束掉會議,走入餐廳時,她正好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
紅蘿蔔燉排骨、芹菜炒牛肉、菠菜奶酪焗生蠔,再加上芳香撲鼻的法國洋蔥湯,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既營養又美味。
夏怡航滿意地看著桌上擺的菜,一邊擺碗筷一邊說道:「你來啦,時間剛剛好。」
柏凌風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眉頭緊皺,「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
很好,他討厭吃的菜前三名都擺上桌。
「我特意做了你愛吃的菜,你看。」漂亮的手指點了點餐碟,「牛肉、生蠔、還有排骨,我記得你都很喜歡。」才交往不過三個月,她對他的飲食習慣就這麼瞭解。
「哪裡喜歡?紅蘿蔔、芹菜、菠菜都是我最討厭的。」還有洋蔥,虧這個女人想得出來。
他怎麼不說自己挑食?「人家做得這麼辛苦,你都不喜歡嗎?」她一臉好委屈、好難過的樣子,「女朋友做的菜,男朋友不是都會捧場地吃光光,還要說好吃的。」
原來如此……柏凌風差點失笑出來,這個女人,看來並不像她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無害,她也挺會記仇的。
「親愛的,這些菜你愛吃嗎?」她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問道,甜美的氣息噴灑在他的皮膚上,惑人心魂。
不為所動。
可惡!這個男人還真難搞耶,咬了咬唇,「人家本來還想等你吃完,服侍你洗澡的,既然你不欣賞我的手藝,那麼,唔……」一個狠狠的吻,吻掉了她的話,靈活的舌頭探入她的嘴裡,來勢洶洶地在她唇內舔弄著,強勢地搜掠著屬於她的蜜汁。
結束就像開始一樣突然,在她的下唇重重咬了一口,才放開明顯被他狂猛嚇到的女人,滿意地坐上餐桌。
嗯,這一局,打成平手。
***
熱氣渺渺的豪華按摩浴缸,柏凌風舒服地躺在裡面,享受著柔若無骨的小手細細擦拭。
「重一點。」低低的聲音,語氣裡的命令意味卻不容忽視。
咬了咬唇,認命地加重力道,擦擦擦,最好搓破他的皮,真是有夠丟臉的,她本來只是想整他,隨口承諾的,想等他吃完趕緊找個借口溜走。拜託,他們才剛開始多久,她哪來的勇氣去伺候他沐浴,剛剛之所以那麼講,只是為了逼他吃最討厭的東西而已。
想是想得很好,不過她忘了豹子最好別輕易惹,不然下場……就像她這樣慘。
只是,別以為她這樣就灰心了,她還是有辦法來扳回一城的。
老老實實擦拭的手兒,看似不經意地拂過他胸前的乳頭,感覺到指下的肌膚明顯地緊繃了下,咬唇忍住笑,繼續擦洗的動作,好像剛剛碰到的,只是尋常的肌膚。
過沒幾秒,另一邊的男性乳頭也被她擦過,這次還故意停留了幾秒。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了,好現象,再繼續,調皮的小手拎著柔軟的毛巾,往胸膛之下而去,慢慢地、慢慢地,滑過平坦的小腹,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像那種經常在辦公室裡坐著的男人,他身上全都是一塊一塊貨真價實的肌肉,天哪,這裡竟然還有傳說中的六塊肌。
她的水頰變得粉紅起來,即使、即使他們已經親熱過不少次了,每次他都太過激烈,讓她害羞到不敢細看他的身體,現在如此近距離地細細觀賞他的身體,她這才發現,就算沒得比較,這個男人的身體,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完美到極致的藝術品。
害她、害她心跳變得不正常起來,被水浸濕的軟巾在小腹上停了下來,她猶豫了,到底要不要做到那種程度,會不會太過份了?
可是,他的霸道與無情,這時湧入她的腦海,一個錯誤,輕易就毀掉她在開陽五年的努力,還有不管她有沒有在忙,他一回來就不顧她的意願,要她隨傳隨到,最過份的是將她當免費女傭使喚,種種惡行,數都數不過來,哼,真是一個不及格的男朋友!
就算是好脾氣的她,都被他氣到不行,想著他的惡劣,咬咬牙,手裡的毛巾直接滑向那個最危險的地方。
「女人,你在玩火是吧?」他的大掌抓握住她頑皮的手。
「欸,哪有,人家在幫你洗乾淨啊。」明媚的大眼無辜地眨了眨,一臉坦蕩無偽。
信她才怪!
「小心過頭,結果可要自己承擔的。」他微瞇起利眸,帶著幾分警告地說道。
「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懂。」他沒有回答,直接握著她的小手往下按……
「啊!」好燙,好硬!
她吃驚地連毛巾都握不住,眼睜睜看它掉入水中,慢慢地蓋住他駭人的慾望,原來他,早已經情慾勃發。男人都是這般不堪挑逗的嗎?還是他特別容易衝動。
「現在,懂了嗎?」這麼明顯,她又不是白癡。
「我……我還是幫你擦背好了。」緋紅雙頰,不敢再有絲毫想要藉此懲罰他的念頭,因為她發現,到最後可能被罰的還是她自己。
不敢低頭去看,手兒在水裡胡亂摸索著,想要拿回那條蓋在他羞人部位的毛巾,可是情況更糟糕。
她太過害羞又太過緊張,手兒竟然重重地擦過他勃起的欲身,想要拿起毛巾時,手掌握住了一個硬物,咦,又粗又硬,還會動……
「該死的,你在摸哪裡?」他低低的吼聲傳入她的耳內。
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握在手中的是什麼,嚇得她趕緊鬆手,不敢去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直接轉身往浴室外跑去。
可惜,還不夠快。
已經被挑逗得快瘋掉的男人直接起身跨出浴缸,幾個大步就在浴室門邊追上她,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她激烈的掙扎著。
他根本懶得理她那小貓似的動作,抱著她往大床走去,罩在床上的乾淨被單掀起來,將她壓入彈性與舒適度都是一流的進口水床之上。
「拜託,放開我,不行。」他的手太有力了,她像蚍蜉撼樹一般,使出來的力道全部毫無作用。
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我下午有個好重要的會議,不能缺……唔……」說話的嘴被堵住了,直直燙入嘴裡的舌頭勾弄著她的香舌,引逗著她的小舌,捲入嘴裡瘋狂吸吮,吮吻聲不斷從他們密合的唇間傳出來。
霸道的大掌直接從她衣服的下擺探入,不耐煩與磨人的內衣暗扣纏弄,他爽快地將內衣往上推去,握住滿掌的豐滿,嘴角勾了起來,「你變大了,嗯?」手裡的份量與往常相比,更為驚人。
「啊……」那是,那是因為……啊,他的手,實在太壞了,讓她腦筋都混成一團,無法思考。
「原來你早有反應了,小魔女。」感覺到沉重的乳房飽滿得讓他的大掌都盈握不住,乳頭緊繃著。
不,不是的,她才不是!「不要……別……」
他五指分開抓握住飽滿的乳肉,時輕時重地把玩著,讓她的乳頭與他的掌心揉蹭著,感覺到那小小的珠玉已經挺硬起來。
「嗯……不行……」她想要推開他在胸前放肆的手,可是她的力氣太小,而他的動作又太過堅持,根本不起作用。
熱流在身體裡竄動著,被愛撫的身子泛起熟悉的情慾,他弄得她好舒服,舒服得都忘記反抗了。
一直到他溫暖的大掌撫上她的小腹,那強烈的存在感及熱度稍稍喚醒了她迷亂的理智。
「不要。」手兒抓住想要往下摸去的手掌,臉上又羞又慌亂。
他挑起一道眉,有幾分興味地望了她一眼,很少,基本上沒有,做到這種程度,她還拒絕他的,在一起這段日子,對於他的求歡,她一向都是順從的。
他的眼神太過熾烈了,她被看得心跳失速,熱燙的火焰燒上臉頰,無法再與他對視下去,她低下頭去。
大掌再度欲往下潛去,「真的不要,拜託。」雙手捉住那企圖明顯的手掌,語調裡多了幾分可憐。
「給我一個理由。」這個女人,將他逗到這種地步,才來跟他說不要,該不會真的還想玩下去吧?
理由?這、這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我……我……我沒有時間。」實在想不出理由,只好說著薄弱的借口,這個話,他會理嗎?
果然,男人直接往下摸去。她那點力道,根本就不成阻礙。
緊急關頭,再也顧不上害羞不害羞了,她閉上眼睛,大聲地脫口而出:「我現在是生理期。」
第三章
生理期是什麼,柏凌風當然知道。
蠢動的大手突然停了下來,向來沉穩有加,神秘難測的總裁大人,剛毅的臉龐上,首次出現了驚訝的表情,「你說什麼?」
剛剛說那麼大聲,他明明就有聽到,臉蛋紅得快要滴血了,她不敢睜開眼睛,「就是……『那個』嘛……」為什麼一定要逼她說出來,她羞愧得快要死掉了。
「我不相信。」
「啊?」她訝然地睜開水眸。
「我要檢查。」手掌往她身下探去。
「不要,拜託!」這次頭頂可能真的冒煙了,她要是真的讓他看到「那個」,肯定會直接撞牆死掉算了,趕緊拉住他的手,「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的。」今天上午發現的事情了。
他緊緊在盯著她,半晌,鬆開了撫按在她小腹的手掌,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這是放過她的意思嗎?夏怡航緊張地望著他,生怕他下一刻又決定不相信她,要親自檢查。
「再看我就改變主意了。」這個女人,心思真是太過明顯,全都表現在臉上,單純地讓他心都軟了。
她連忙移開視線,放鬆地躺在柔軟的床上,一時間,室內陷入安靜之中,只有他稍稍沉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著。
黑溜溜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飄去,然後突然瞪大定格在他那赤紅堅挺的巨大慾望之上。
他竟然還那麼激動,嘴兒張了張,想要忍住不說話,可是……「那你……這樣,嗯,該怎麼辦?」他會不會很難過,那個樣子。
他懶得理她,現在他全身都湧動著強烈的欲流,身邊躺著的女人,柔軟的身子,芳香的氣息,挑動著他的感官,叫囂著、鼓動著,管她什麼生理期不生理期,做了再說。
這個無知的女人,竟然還在一旁不知死活地說著話。
不過,他還不至於禽獸到那種地步,而且,他也不想做完後,看到滿床的鮮血。
「我可以幫你什麼嗎?」飛快地瞥了她一眼,他可不認為三個月前還是生手的女人,會忽然突飛猛進地知道怎麼用別的方式來抒解他疼痛的慾望。
再望了望那黑水晶般透亮的眼眸,在心底暗暗地歎氣,只怕他真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她會嚇得直接昏過去吧。
掉過頭去,努力平息著身體狂猛的慾望,打算一會起身去浴室自行解決,Shit!自從開葷以來,他從來沒有悲慘到要依靠自己的左右手來解決慾望,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帶來的,轉過頭來,狠狠地瞪她一眼。
幹嘛那麼凶?被瞪得莫名其妙的女人無辜地回望,室內再度沉入寧靜之中。
知道他不會理她,也不會強逼著她做那種事情,她的心放下了,精神完全鬆懈下來之後,她才感覺到腹部隱隱傳來的疼痛,那種疼痛還在持續加強之中。
「唔……」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她蜷縮起來摀住腹部,生理期的第一天,疼痛的感覺每次都會來得很快,卻又痛很久,讓她招架不住。
「你怎麼了?」那微弱的呻吟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望著那個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女人,拜託,明明現在難受的是他好不好?她叫個什麼勁?
沒有心思理他的問題,她翻過身去,身子蜷得像一隻煮熟了的蝦子,身子在發冷,可是額頭上卻冒出一顆一顆的汗珠。
這個女人,不對勁,顧不得自己未消退的慾望,他一把將她翻過來,看到了她痛苦得有幾分扭曲的臉蛋,「該死的,到底怎麼了?」心好像被誰掐住了一般,見她這麼難過,他也跟著不好受起來。
腹部傳來陣陣緊縮的扯痛,已經夠悲慘了,她要是還要向他解釋她的原因,她就真要去死了,咬著唇,搖了搖頭,不說話。
「我帶你去醫院。」這女人的倔強為什麼偏偏要在這種時候發作?他立刻起身準備穿衣服。
「不……不要……」細細的聲音從她嘴裡乾澀地擠出來,生理痛上醫院,只怕她會羞得直接從醫院的大樓往下跳。
「你這種樣子還逞什麼強?」拉開衣櫃,拿出一件黑色襯衫套上,接著是西褲,迅速地著裝完畢,一把抓過桌上的車鑰匙,這種時候,等家庭醫生趕來怕是來不及了,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焦急的心情是從來沒有過的。
「來,我們去醫院。」彎下腰準備將她抱起來。
「不要。」她在大床上翻滾幾下,來到床的另一邊,死都不要因為這種事情進醫院。
「你敢給我耍脾氣試試看。」耐心有限,再加上看她難受的樣子,他的心情更糟糕。
他、他凶什麼凶啊,現在是誰不舒服?「我不去。」
「生病不去醫院怎麼可以?」拿出生平最好的脾氣。
「人家生理痛,去什麼醫院?笨蛋。」實在是受不了他,她又一次脫口而出,話一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生理……痛?」一向天才,生來就聰明不凡的柏凌風,生平第一次愣住了。
丟臉、丟臉死了!羞窘到極點,疼痛的強度突然變得難以忍受,她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麼就流了出來,嗚……都怪他,非要一直逼問,害她好痛、好痛。
「你……哭什麼?」這女人是怎麼了,今天這麼情緒化。
「好痛……我要痛死了。」她呻吟著,捧著肚子,再也沒力跟他生氣。
「我該做什麼?」生理期對於他而言,只是國中課本裡的一個名詞而已,根本就不能理解,現在看她疼成這樣,他一時之間亂了分寸。
「止痛藥。」最近工作壓力太大,連一向準得如同中原標準時間的生理期,都在忙碌中被遺忘了,上午幸好及時發現,可是卻沒有來得及準備止痛藥,為什麼女人要受這種痛苦,而男人卻可以在一旁閒閒納涼,憤恨地瞪了一眼那個有些些慌亂的男子。
「止痛藥。」他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一般,拎起手機直接撥號。
「你要是叫許漫雪買那個,我一定恨死你。」知道這個男人素來就是習慣發號施令,他只會使喚別人為他賣命,可是,天哪,如果讓許漫雪買這種東西,她肯定不要活了。
撥號的手指在按鍵上僵住,這個女人,真是有逼瘋人的潛力,算了,她在生病,不要計較她那種語氣,「那我該怎麼辦?」
「出了社區,就有一個藥局。」她敢打賭,這個男人,命好到除了買股票買公司之外,恐怕再也沒有買過其它的東西。
「藥局你應該知道吧,就是……」
「我認識字。」這女人當他白癡是嗎?
「那快去,啊……」又一波疼痛來襲,她抽了口氣。
雖然痛感強烈,讓她脾氣變得有些暴躁,不過清澈的眼眸還是注意到他突然泛白的臉龐。
他是在擔心她嗎?可能嗎?
沉重的腳步聲快速地響起,他往房外走去。
不能肯定,她壞心地決定再試一次,「唔……好痛……」呻吟聲不算大聲,不過她肯定他有聽到了,因為……踢到重物的聲音立刻從廳中傳來,接著傳來的是某人的低咒聲,再是正在辛勤工作的自動吸塵器被一腳踹開的聲音,原來是它,看來,它擋住了那個某人的路了。
一聲響亮的關門聲之後,房間再度恢復了平靜。
原來……夏怡航躺在床上,不發一語,突然,清脆的笑聲從她嘴裡傳出來,止也止不住。
那個男人,竟然亂了分寸,想到他當時的表情,她怎麼都忍不住,這樣取笑一個著急的男人,會不會有點過份?
天哪,這真是、真是太好笑了,她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如果沒有這疼痛的話,她恐怕會笑到在床上打滾。
一向威風凜凜的大總裁,也會有這麼失控的時候,真是太可愛了,從未有過的甜蜜滋味,如同甘醇的糖水般慢慢地慢慢地漫過心頭……
***
時間,真是最奇怪的東西,不管日子過得快樂還是悲傷,痛苦還是愉悅,它都如流水一般靜靜地流逝。
有時候,兩年的時光,過得就如同兩天一樣的快速。
又是週五的傍晚,臨下班前卻突然下起了雨來,淅淅瀝瀝地,將整座繁華的城市包圍在一遍雨霧之中,即使天空灰濛濛的,也澆不熄因週末到來而心血沸騰的上班族的高興。
「今晚去上次去的那家夜店吧,那裡感覺不錯的說。」
「好啊、好啊,也叫上曼妮,那裡氣氛超high的,而且……」曖昧地低低笑著,「帥哥好多,呵呵……」
「你就對帥哥有興趣。」
「別說你沒興趣。」
「當然有!啊,我現在打電話叫雅韻,等等我們。」快快快,不然就晚了。
小週末,在臨近下班時分,辦工室裡的繁忙不同於以往,呼朋引伴相約著去週末狂歡的人彼此熱絡地招呼著。
像是哪家夜店有什麼新的節目;哪裡的東西又好吃又便宜;哪家百貨公司在打折之類雜七雜八的話題,讓平日裡忙碌工作的現代化辦公室一瞬間與菜市場無異。
想要拉開大門的手輕輕地在門把邊凝住,夏怡航似乎對室外那一屋的熱鬧覺得有些地不知所措,即便每個週末都是相同的情形,可是她還是覺得莫名地心虛,明明知道,誰都不曉得,但這天來臨時,她還是膽怯心驚,這都不像平常的自己了。
自從半年前,她又重新被升為企業部的主管,並且直接成為經理,她發現自己與其它同事的相處,還是有些生疏。
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把拉開那氣派的大門。
「經理好。」滿屋熱絡好像忽然被凍結了一般,眾人一致望向自己的頂頭上司,他們是不是摸魚摸得有些太過大膽了?這樣當場被抓包,做人手下的至少還懂得心虛二字。
她好像是一個闖入的外星人一般,與這群地球生物格格不入,再次暗暗地深呼吸,壓下心裡湧起的不合群的感覺,將手上的文件遞出去,「誰去將這份文件影印五十份,之後,你們就可以下班了。」歡呼聲頓時響徹整個大廳,手上的文件被人快速地拿了過去。
「經理,你不下班嗎?」助理小陳一臉笑意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一邊問著,不是他們這個部門囂張,每個週末都可以提前下班,實在是他們企劃部的業績傲
人,在現在這一大片的經濟慘淡中,還能保持穩定的銷售業績,除了公司主管的領導有方外,還有他們整個部門的一致努力,所以,英明神武的女上司也默許他們偶
爾稍稍放肆些無妨。
「我還有些文件要處理。」臉上帶著淡笑,等待著自己要的那份文件。
「不是我要說啦,經理。」一組的小組長曾心芸也閃過來插花,「一星期這麼辛苦,現在週末就要輕鬆一下,不用這麼趕。」女上司的好處,真是多到數都數不過來。
雖然夏怡航平時看起來稍微冷淡一些,與人相處也是客客氣氣,但好在比男上司通情達理,也更加體恤下屬,有時候他們也會忘了身份的拘束,跟她閒聊幾句。
「只是一些小事,做完就可以了。」還是有禮的語氣,不過臉上的笑意有了幾分親切,她是真的喜歡自己的這個團隊,雖然不善於與人打成一片,但因為有他們,讓她覺得自己的忍讓,多了幾分價值。
「那經理做完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夜店玩?」送影印文件過來的跑腿小妹吳天真的一句問話,讓室內熱切地閒聊聲忽然中斷。好像空氣在這一刻又凝結起來。
真是個天兵!曾心芸暗暗地咬牙,氣惱地瞪了吳天真一眼,這讓經理怎麼回答?如果經理答應了,以她那謹慎的性子,那今晚大家都別想玩了,只能乖乖地坐在一起乾聊天。
他們好像都很擔心似的,夏怡航差點被大家的表情逗得笑出來,「不用了,等我做好,肯定晚了,你們去吧,玩得開心點。」從小妹的手上拿過文件,轉身回到屬於自己的空間,當大門被合上的那一刻……
「喂,你搞什麼鬼?幹嘛說那麼無厘頭的話,這個死白目!」脾氣火爆的曾心芸首先發難,一掌呼到吳天真的頭上。
「就是、就是。」槍口一致對小妹,集體炮轟。
「嗚嗚……人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當時玩笑的氣氛太好,讓她一時不小心才溜出口的嘛,幹嘛這麼凶。
「拜託,經理看起來像是那種會跟我們去夜店瘋的人嗎?再說了……」
她沒有再多聽下去,徹底關好的門,絕佳的隔音效果再次還她一片寧靜的獨立空間,還是,屬於自己的空間最能讓她感到安心。
傷心嗎?不,對於不能融入同事之間,她一點都不會感到難過,畢竟,這是她從小到大已經習慣的事,不管是還在唸書時或是剛剛開始工作,她的性子讓她很難交上朋友。現在這樣的情形,已經讓她覺得很滿意了,偶爾雖然只是偶爾,跟同事閒聊幾句,已經足夠了。
何況她是真的沒有時間去跟他們一起狂歡,她的時間從兩年前,就已經被人霸道地佔得滿滿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一絲的私人時間。
***
一輛銀色的車流暢的駛入位於信義區精華地段的高級住宅區。在這每坪以上百萬起跳的地段,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尤其是這棟精心打造的號稱最為奢華高級,最且有隱私與便利性的豪宅,不是有錢就能住進來的。
熟練地將自己的車停入那規劃好的寬闊的專屬停車位,按下鎖車鍵後,夏怡航從包包裡抽出那張黑色的磁卡在一旁電梯旁一刷,熟悉的讀卡聲響起後,電梯門應聲而開。
進入寬敞而豪華的電梯後,她靜靜地站立著,不用按樓層,因為這部電梯,只會停在那層樓,而那一層,也僅僅只有一個住戶而已。低頭一看,輕輕抓著隨身小包的手竟然有些些顫抖。真是沒用,她咬著自己的下唇,克制著心底的那股排斥的感覺,想要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可是,不行,再努力也不行,即使控制住自己的手不發抖,但那握緊皮包繫帶的手指還是死白。
她沒有辦法不緊張,如同這兩年來的每一次到來一般,她都感覺像是被執行死刑般,全身僵硬,呼吸冰冷。
這種感覺,一直到她打開那佔有整整兩層樓的房間大門時,看到一室的清冷與寂靜後,才戛然而止。
他不在,說不上的感覺湧上心頭,放鬆釋然,還有一絲她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感覺緩緩地流過心間,踩上鋪著厚厚的長絨地毯,柔軟的材質將她的足音吸得乾乾淨淨。
將皮包隨手擱在那進口的頂級沙發上,對於這套房裡每一件要價動輒百萬的傢俱,她已經熟悉得不再對它們的昂貴感覺驚心了。
自動設定的恆溫暖氣,無聲無息地將整間房的溫度與濕度控制得完美無瑕,讓人一進來,就將屋外的冰冷空氣一掃而空。
即使閉上眼睛,她也能在這一百多坪的房間裡來去自如,大手筆買下最高的兩層樓,再將它打掉重新設計,這個男人的性子,就是喜歡居高臨下。
房間的整體採用挑高的設計,四房兩廳、一廚兩衛,充滿著美式的方便簡潔之風。這是一個講究效率的房間,偌大的空間並沒有無數漂亮的傢俱,有的只是必須
用而且是最頂級的,就如同那個人一般,從來不多說一句廢話,有人說看房間的設計就可以知道主人的性子,這話看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將擺放在玻璃幾上的遙控器拿起來一按,巨大的窗簾徐徐往兩邊收,台北夜晚的燦爛燈光一瞬間躍入眼簾,朦矓的雨絲將閃亮的燈光織得如夢似幻,就如同打翻的珠寶盒一般,泛著柔柔的光芒,既漂亮又壯觀。
推開主臥房的門,也是一室的安謐,看來,他還沒有回來。
輕輕地歎了口氣,來到原木精製而成的衣櫃前,伸手一碰,那光滑的櫃門就滑了開來,露出大得嚇人的衣櫃,在一個近五十坪的臥房裡,擺一個這麼大的衣櫃,其實不算誇張。
拿出自己的家居服去那個同樣大得嚇人、豪華得驚人的浴室裡簡單地沖了個澡。即使是浴室裡那個全自動的按摩浴缸看起來又舒服又吸引人,但兩年來,她從來都沒有自己進去泡一泡的慾望,一次也沒有。
穿上柔軟舒適的家居服,用毛巾將自己濕漉漉的頭髮隨意地擦了擦,就順從那放鬆後才感覺到飢餓,才出去準備食物。
在冰箱裡塞了琳琅滿目的食材,都可以開一家小型的超市了,將這麼大的冰箱塞得這麼滿,也只有那個人才做得出來,負責打掃與買材料的人,肯定不輕鬆。
在滿滿的肉類裡,挑選著翠綠的蔬菜,他不在家,那麼就隨便做點簡單的家常菜吧,反正他不在。
開放式的廚房一如整間屋子的設計一樣,充滿著美式的便利與簡潔,這個廚房什麼東西擺在什麼位置,她閉上眼就能拿到,誰教這兩年來,這個廚房就一直都是她在用,不想對這裡這般熟悉,可是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音樂如流水一般在寬闊的空間裡響著,舒伯特的小夜曲,在這樣一個寒冷的雨夜裡,有著這樣溫柔的音樂陪伴,世上的一切煩惱與憂愁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碧綠的蔬菜在清水的浸泡下顯得更為晶瑩生動,就連最普通的青菜,都是昂貴得讓人咂舌,更別說那塞滿整整一冰箱的肉類,全部都是從世界各地空運來台的頂級食材,他的挑嘴與挑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簡單地燙了個青菜,炒了盤肉絲,再配上香味十足的玉米濃湯與雪白透亮的米飯,她的晚飯就解決了。
剛要將米飯從電飯煲裡盛出來,一雙男性的大掌悄然無聲地從後面攪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第四章
「啊!」沒有預警的動作讓她嚇了一大跳,手中的碗差點捉不牢,全身僵硬地想要掙扎,但鼻端聞到的熟悉的男性氣息,讓她一瞬間緊張的身子慢慢地放鬆下來。
是他,是他回來了。沒有聲息、沒有話語,就這樣直接抱她入懷,肯定是她剛剛做菜太過專心,再加上房裡開著音樂,沒有聽到他的足音,不過,他怎麼回來了?
灼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細膩的頸上,嘴唇在她的肌膚上摩挲著,「洗過澡了,嗯?」全身上下都是屬於她的香味,讓他欲罷不能。
咬牙嚥下到嘴邊的呻吟,他濕熱的舌頭在她的脖子間來回輕舔,讓她全身肌膚都敏感地發熱。
從背後將她柔軟的身子緊緊摟住,手掌從衣服下擺潛入,直接罩上她豐滿的乳房,「小妖精,竟然沒有穿內衣。」手掌全然一握,滑膩的乳肉揉了滿掌,「是不是在等我,嗯?」
「啊……沒……沒有……」他的手一個勁地在使壞,重一下輕一下地捏弄著她的乳房,她感覺到胸部變又漲又沉,剛剛洗完澡,本來是為了更舒服才沒有穿內衣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回來,明明今天許秘書告訴她……
「小騙子。」低喃著,沒有內衣的阻隔,方便了他的攫取,有力的大掌揉上那團豐滿,指下的豐腴觸感讓他的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拈起粉嫩的乳頭,為那小小的嫩嫩的珠玉而愛不釋手。
他的手掌如同帶著幾百萬伏的強烈電流一般,在他的撫摸下,她全身變得酸軟無力,只能沒用地往他懷裡偎去,水眸低垂,剛好看見他在衣服下肆意愛撫的手;另一隻攬住她細腰的手也順著玲瓏的曲線探入她的下腹,撩開光滑的絲質小褲,熟練地撫過那一片絲滑的毛髮。
「啊……」這種感覺太過強烈,她抵擋不了,嬌柔的嗓音在這漂亮的廚房裡響起,又嫩又軟,聽得男人的心都酥掉了,手掌更加激烈地愛撫起來。
揉上最頂端的使勁地搓弄著、扯動著,似乎對那已經挺翹起來的蒂粒並不滿意一般,非要讓它更加精神,讓他可以欺負個過癮才肯罷手,速度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重。
「不要了……啊……」強烈的刺激感從下腹傳來,那種快感與痛感讓她站不住腳,要不是他的手臂撐住了她的身子,只怕現在她已經趴到流理台上。
修長略帶筆繭的中指突然順著飽滿花瓣的細膩紋理直直戳入她的花穴之中,惹來她的輕聲喚痛。
「你濕了,嗯?」低低的聲音裡,帶著幾絲戲謔與玩味。
「唔……」羞恥地咬著嘴唇,她也不想的,可是、可是這具被他玩遍的身子,早就已經對他的調情舉動熟悉到不行,即使心裡覺得再丟臉再不願,她的身體還是對他的撫摸挑逗產生了強烈的反應,而這個反應,正從她身體深處一點一點一滴一滴地流入他觸摸的大掌中。
整整十五天的分別,讓他已經失去慢慢逗弄她的耐心,探摸到她的身子已然動情,他將手指從她緊窒的花穴中抽出來,在手掌上的細絲如同最香醇的甜蜜一般,既亮又稠。
清冷如墨的眼瞳閃過一絲看不出情緒的複雜光芒,轉過她的身子,緊緊地盯著那張秀氣無比纖柔無雙的臉蛋,將手掌移至薄唇邊,輕輕地舔著那承接在指尖的絕美甘甜。
心跳變得又沉又重,呼吸早已經紊亂至極。臉頰上明紅一片,他、他怎麼可以這樣?銳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還在她的面前吃她的「那個」,那般邪魅與性感,她身上所有的血液在這一瞬間似乎都逆流到臉蛋上了。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低沉的男性嗓音,如同大提琴完美的音色般既磁性又危險,聽入耳內能讓人心都被騷動起來。
他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沒有反抗,無數的教訓之後,她清楚地知道反抗的後果。仍在顫抖的手指在衣扣上摸索著,慢慢地一顆一顆的扣子解開來。白膩的肌膚在她的動作之下一點一點呈現在他的眼眸之中,在明亮的燈光下泛出如同珍珠般柔潤的光芒。
「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聽起來溫柔至極,可是卻讓她全身閃過一陣冷寒。
一抬眸,就凝入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之中,那是一雙怎麼的眼睛,既深又亮,既神秘又無情,與他相處這麼長的日子裡,她從來沒有在他眼內看到過一絲的情緒反應,除了……
在那種具有壓迫性的目光之下,她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不一會兒,完美的女性身體就這樣赤裸裸地袒露在他的眼前,圓潤的肩、堅挺豐滿的乳房、細嫩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她的身材,絕對可以挑逗起任何男人狂烈的情慾。
當然,他不會給任何人這種機會,拉過她柔軟的身子,將她抱坐上乾淨的大理石流理台上,吻上那鮮艷的嘴唇。
「唔……」他的吻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是一個霸道又習慣掌控一切的男人。這種長驅直入的激吻,不容人拒絕的吸吮,除了柏凌風外,再無他人。
龐大的身軀擠入她的雙腿之間,一手撫摸著帶濕露的花瓣,一手拉下長褲的拉鏈,釋放出那叫囂著的巨大欲獸。
握著早已勃發的欲身,在她滑嫩的私花間滑動幾下,沾染上充沛的水氣,臀部略一用力,想要擠入那絕美窒熱的腿心深處。
「啊……疼……」秀眉皺了起來,被蠻力撐開的私處泛起痛意,他太大了,每次即使做足前戲都讓她接受得非常困難,何況這次他耐心有限。
「不過幾天沒做。你又這樣了。」他在她耳邊歎著氣,緩下攻勢,一點一點地徐徐將自己插入,她的身子就是這般嬌弱,從初次開始,都需要他費很大的耐性,慢慢地誘哄,才能讓她為他全然展開,只是這次,他等不及了。
如果不是對他太過瞭解,光聽他語氣中的寵溺味道,她會以為他是愛著她的。他的話語中好像拿她多沒辦法,多麼無奈似的,即使是非常清楚地瞭解他的她,也難免心跳加快。
「好脹!」難受地握緊身下冰涼的台緣,感覺自己的私處被強行撐開來,男人堅硬又灼熱的慾望在她體內深處,帶來強烈的存在感。
他直接抵到她的最深處,被她包裹的感覺實在太好,讓他不再有耐心去等她適應,挺動起健美的腰,在她大敞的腿間快速地聳弄起來。
「啊……慢……慢一點……」不能適應這種一開始就快得要人命的速度,微痛的感覺夾雜著快感,她的頭變得又昏又沉起來,可是他身體所帶來的愉悅感覺,讓她體內湧出一股又一股的春液來潤澤他的抽動。
怎麼可能慢得下來?將她的腿分得更開,方便他的動作,盡情地在她嫣澤間聳弄,激烈的動作將她的花液攪弄出來,順著她潔白的大腿滴落在黑亮的檯面上。
「唔……」她咬唇想要止住呻吟,可是快感太強烈,讓她忍得好辛苦,他的動作太過狂猛,讓她覺得吃不消。
握住那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晃動的乳房,用力地揉捏著,在佈滿紅印的雪白上再度留下瘀痕,身下交合的地方傳來清晰響亮的水聲,一下一下,衝擊著他們的耳膜。
纖長又漂亮的腿兒被他抬放在他的寬肩之上,方便他縱情衝刺,她的體內有著莫名吸引他的力量,讓他每一下頂入都捨不得抽出,就想這樣永遠埋入她的身子裡,再也不分開。
「讓我聽聽你的聲音。」抬起她低垂的下巴,望入那清澈的眼眸之中,不高興在歡愛中不能看到她容顏的感覺。
想要藏住自己那張在激情中不能控制的瞼蛋,卻被他強制地抬了起來,不可避免地,抬頭望入了他的黑眸之中。
她在他的瞳眸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既激情又無奈;既快樂又痛苦,一張被愛慾所淹沒的容顏。
他的眼睛太深幽、太難測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激烈的時分,她竟然想起曾經所聽到的話,一句對於他的眼睛所描述的話,他的眼睛看到的是全世界。
漆黑的夜晚,雨後的天空透出純粹的黑夜,在台北這樣光害嚴重的地方,是看不到半點星子的。
柏凌風睜著比夜空還要深邃明亮的眼眸,深思地望著那個累得昏睡過去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忽然閃過兩年事前,她在他辦公室對他說的話,「我夏怡航不做情婦,只做女朋友。」
男性的大掌在她黑亮的柔髮上撫過,「夏怡航,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佈滿光澤的秀髮在他指間輕輕滑過,如同絲綢一般。
他隨手拉過整齊迭放在一旁的黑色睡袍套上,從柔軟的大床上起身,走到一整面都是落地玻璃的牆邊,望著腳下輝煌的夜景,心思浮沉。
她似乎並不如表面看來的那麼溫柔體貼好說話,從她答應他的條件那一瞬間,他忽然發現了。
「我不要你的房子、不要你的車子,所有情婦要得到的東西,我統統都不要。」她的笑容溫柔似水,「你要得到我,可以,不過我不做情婦。只做女朋友,不必昭告世人,只要你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就行。」
聽起來,他完全佔盡了一切的便宜,不用花大筆錢,就可以得到她的人。這比他當初所設想的要好上太多,做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來說,這種無本萬利的事情,他會不答應?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怎麼逃都逃不出你的掌心,可是做情婦,我過不了自己這關,就當讓我心裡覺得安慰點,可以嗎?」她的眼神太溫柔太真摯;她的話也說得合情合理,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裡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這是非常微妙的地方。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你可以答應我嗎?」那一刻,他發現他說不出拒絕的話。雖然,與最初的設想有所偏差,但結果卻是一樣,望著她一臉柔情的笑意,心中那抹不對勁讓他給忽略了,很爽快便應允了她。
不過,該給的東西,他柏凌風一樣也沒少給,房子從買來的那天起,就已經過戶到她的名下,漂亮的蓮花跑車,從兩年前就一直停在樓下的車庫裡,從未開動過。
存入她戶頭的錢,她也沒有動用過分毫,她的物質慾望真是少得可憐,她不要錢,那麼她要什麼?冷冷一哼,不管她要什麼,除了錢,在他在這裡她什麼都得不到。
而他,想要的當然也不會客氣,那天晚上,他就將她帶上了床,沒有意外,她還是處女。
鮮紅的印記,痛得發抖的身子,還有那咬到蒼白的嘴唇,都勾不起他絲毫的憐惜,沉重的戳刺,印在床單上如梅瓣的紅痕,他卻在血液的刺激下變得更加野蠻。男人其實說到底,還是一種進化未完全的動物而已,處女的落紅,更是獸性大發的強烈引發。
他到如今還記得當一切結束後,她並沒有如同一般失去貞潔的女孩樣哭哭啼啼地,只是靜靜地躺在他的胸膛上,要求他抱住她,不要放開她。
這種要求,他當然很樂意,結果,他不止抱緊她,還再次索取她的甜美,是的,無與倫比的甜美。她的身子,真是一如他想像的那般,不,比他當初所想像的更好,又嬌又柔,抱著她的感覺太過美好,讓他有種欲罷不能的衝動。
而這種衝動,竟然持續了整整兩年,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煙圈在空中淡淡地飄散開來。
放在一旁櫃子上的手機傳來低沉的振動,他拿過來接聽,「柏凌風。」
「嗯,英國那邊的資料你現在就傳過來,我會處理,還有……」
在他低低的嗓音中,夏怡航幽然轉醒,身子泛著熟悉的酸疼感,讓她回想起剛剛激烈的性愛。之前在廚房做完後,她又被抱入房裡,與他一起洗了個澡,結果就一路從浴室滾到臥房。
他的體力實在是好到嚇人,特別是分開一段時間後,他通常會將她折騰得下不了床,這次,他這麼輕鬆放過她。反而讓她揣測不安。
擁著絲被慢慢地坐起身,被子裡屬於他的溫度已經消失了,沒有他的陵抱,她竟然覺得好冷,看來女人真是一種習慣性的動物,苦澀一笑,抬眸尋找到他高大的身彰,傻傻地望著他握著手機講電話的樣子,那種睥睨一切萬事皆在掌握中的感覺,怕是全世界都再難找出入與他匹敵了吧?
這般優秀、這般俊美,這樣的他當初怎麼會看上她?這是她心底一直的疑問。這世上,帥的男人很多;有錢的男人也很多;有錢又帥的男人也不少,可是,用金
錢堆積出來的貴氣,與他這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又是那麼不同,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獨特的攝人魅力。這種男人,千萬千萬不能愛。
無數次在心裡暗暗地警告自己。滑下尺寸大得驚人的床鋪,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
「新研發的藥品暫時不要投入市場,要多作比對與實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接著講他的電話。
她圍著床單,靠入他的懷裡,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唉,他又抽煙了。
按下通話結束鍵,他繼續撥打下一通電話,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她在他懷裡抬起頭,「餓不餓,我去做點東西吃,好嗎?」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語,等電話一通,直接開口,「許秘書,我要今天下午紐約傳真過來的資料……」
兩年的相處,對他,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非常瞭解,不必說話,她也知道他的意思,從他懷裡起身,準備宵夜去。
不滿意懷裡突然失去她柔馥的身子,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扯近,快速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再放開,「對,就是那個,你明天進公司後立刻複印十五份……」
捂著被吻的嘴唇,透明的頰畔染上緋紅,好沒用的自己,只是一個吻而已,她竟然覺得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這樣的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時間已近午夜,也不適合做什麼海陸大餐來吃了不消化,夏怡航只是煮了兩碗麵,擺放在小廳的餐桌上。
碧綠的蔬菜、漂亮的龍蝦、鮮濃的湯汁裡的麵條,就是他們的宵夜。他對海鮮的偏愛她非常清楚,如果只是隨便做個青菜肉絲面,恐怕他會直接掀桌給她看,所以,時間有限的情況下,她只能選擇最容易做的龍蝦湯麵。
他從臥室走了出來,在餐桌邊坐下,小丫鬟趕緊奉上乾淨的筷子。
「為什麼有菠菜,」撂下筷子,英挺的眉毛皺了起來,老大不高興了。
在心裡暗暗地歎了口氣,這個男人,愈瞭解他,愈發現在冷酷神秘的外表下,原來他也有生活化可愛的一面,對吃的東西挑剔得讓人抓狂,尤其是他不愛吃的東西又特別地多。可能菠菜會列入前三名吧?
她在心裡暗忖著,原來自己還真的有點小小的壞心眼,今天故意放了菠菜,以前她都想盡辦法將菠菜做得讓他發現不了,原來她的壞習慣這是沒有改變,只要他讓她不開心了,她就會做他討厭吃的東西來懲罰他,誰讓他壞到一直讓她餓著肚子與他在床上翻滾,體力超級透支。
想到這裡,臉蛋不由自主地紅了紅,今天時間有限,她又找不到其它的適合材料,再加上一絲絲的刻意,她將他最討厭的菜擺上桌,早就預料到他會發飆。
「我只放了一點點,偶爾吃一點菠菜。對身體有好處的。」臉上的笑容既甜淨又溫柔。
最恨別人讓他吃到討厭的東西。看到也覺得厭煩,笑得再甜也沒用,柏凌風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你怎麼了?」不解他的動作,按理說公事他剛剛應該已經處理好了呀。
「叫外賣。」而且是五星級酒店的藍帶主廚,保證不會有他不喜歡的東西出現,「許漫雪,你立刻……」話沒有說完,手機被人拿了過去,按掉。
斜挑起一道眉,望著這個膽子突然變大的女人,並沒有發怒。
夏怡航看他一臉的平靜,不由得暗自叫糟,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龜毛。他不喜歡吃菠菜,直接挑掉就好了,為什麼一定就是想讓他吃呢,除了有一點點的想捉弄他的心思。那麼其他……
偏食不偏食是他家的事,身體好不好也是他家的事,與她何干,她為什麼就是要去操心這些。
可是她就是想讓他吃下她為他準備的食物,這種篤定讓她做出了生平最大膽的事情,俯下身子,嫣紅著臉蛋,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他深邃的眼眸忽然閃了一下,眼裡出現興味,不發一語地望著她。
他的眼神太銳利、太燙人,讓她招架不住,不敢與他對視,低下頭去,他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她的話太……天哪,她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作出那樣的提議,他會怎麼看她?
這個女人,臉蛋要是再紅下去,恐怕可以跟碗裡大尾明蝦有得一拼了。柏凌風緊緊地盯著她,越看就越覺得她並不如他最初所想的那麼簡單,好像越跟她相處,就越能挖掘到新的驚喜,這樣的驚喜,他好像並不討厭。
他到底是要看多久?夏怡航的頭快要低到地面上了,真是要命,她是不是變壞了,說出那種話來,讓她還怎麼面對他,以他的脾氣,只怕連理都懶得理她吧,他……
「我還是端進去好了。」臉頰上的熱氣讓她不敢抬頭,她真的是腦筋不清楚了,竟然奢想著他會為了她所說的小小誘惑而改變習慣,天真,有夠天真的,還是在他開口拒絕之前自己識相點算了。
「端走了我怎麼吃,」男人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碗筷的輕響。
她驚訝地抬起頭,望著那挾著面開始吃的男人,連最討厭的菠菜都一把送入嘴裡。
他……
「快點吃,我等著你實現承諾。」看了眼那個明顯愣住的女人,柏凌風吃著她為他而做的宵夜,她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進步了,該死的,如果沒有菠菜的怪味就更好了。
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難吃的菠菜嚼入嘴裡都變得沒有那麼討厭了。
第五章
柔軟的黑色睡袍敞了開來,露出結實光滑的胸膛,一片如雲似霧的黑亮秀髮凌亂地披散其上,緩緩地與他的肌膚相摩擦,帶來既舒服又滑潤的感覺。
繫在腰間帶子鬆鬆地結著,敞開的腿間伏臥著柔順的人兒。軟嫩的香舌在亢奮粗壯的男性上打著圈,順著鼓脹的青筋往上舔弄,深深含吮著絲滑的圓頭,在上面嘗到了他獨特的麝香氣息。
「嗯……好乖,再深一點。」低沉的男性呻吟從他的喉間溢出,大掌揉撫住她的後腦,讓她可以將他含得更深。
「唔……」硬硬的圓頭抵到她的喉嚨深處,太深了,欲嘔的感覺讓她小手撫住他的根部,將他吐了出來,被她的唾液刷得閃亮的男性,在烏黑的毛髮間狂傲佇立著,泛著紫紅的色澤,既強壯又侵略感十足。
在她鬆口的時候,碩長的男性威武地擺動著,彈到她細嫩的瞼頰,她兩隻手合握住他的勃起,略顯笨拙地上下滑動著,沒辦法,新手上路,只能如此了。
「很好,嗯,輕一點。」撫弄著她如絲的秀髮。低喘著說道,明明她動作生澀得要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他覺得特別興奮,被她撫弄的感覺該死的好,讓他捨不得她鬆開手。「來,用你的嘴。」
只要吃下討厭的菠菜,就任他處置,這種條件,他當然會答應。瞧瞧,現在這般享受,真是值得,她的生澀,調教起來也別有一番樂趣。
粉紅的色澤一直在頰畔褪不去,雖然羞澀難忍,不過還是聽話地乖乖張開小嘴,在他的「指導」下含吮住那粗大的男性熱鐵,來回含吻著。
聽見他的粗喘聲,嘴裡全是屬於他的男性味道,她的身子也泛起熟悉的熱潮,明明受挑逗的是他,為什麼她卻覺得身體變得好熱,胸部變得好漲好難受,濕滑液體緩緩地從私處流出來,她竟然也動情了……
嘴裡吸吮的動作無意識地加快,含得更深更緊,上下移動著,將他套弄得更快。
水嫩的手指無意中撫到他底部的軟囊,那種冰冰涼涼的柔軟觸感引起了她的好奇,輕輕地摸著,稍一用力,感覺到裡面似乎有會滑動的小東西。
「你這個妖精!」他重重地喘了一聲,拉開她玩上癮的小手,茁壯的欲身被她這樣無心地一弄,變得更為亢奮,他挺動起有力的腰,在她嘴裡抽插著。
「唔……」他突來的發狂,讓她猝防不及,後腦又被他牢牢地扶住,讓她不能移開嘴去,只能被動地含住他,任他在濕熱的小嘴裡衝刺。
好難受,不一會兒,她就覺得嘴兒又酸又疼,被他的慾望撐得好脹,手兒撫到他的腹部,想讓他緩下速度,可是慾火焚身的男人根本就停不下來。
「快一點,幫我吸出來。」她的小嘴又暖又熱,又緊又窄,與身下的美穴一樣,滋味都是那般美好。以前她太過羞澀,他從來都沒有讓她為他做過,既然今天她說一切聽他的,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他的速度太快,讓她根本適應不了,軟滑的舌兒在嘴裡推拒著,想要將他弄出去。結果卻是在他最敏感的圓頭上狂亂地掃動著。這種刺激太過強烈,讓他的後腰一麻,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噴射而出……
濃濁的液體直接射入她的喉嚨深處,她反應不及,將大部分吞了下去,伴隨著他的抽出,捲翹的睫毛、紅潤的臉頰,還有柔軟的嘴唇跟下巴都濺上他的白濁體液,一臉的狼狽與不知所措。
她,傻住了。
這是他的味道,有點腥、有點澀,更多的是一種純男性的強烈氣息,她好像並不討厭。
她的樣子,還真是可愛,沉浸在高潮的爽快感覺裡,望著她排紅的臉頰,還有被他弄得狼狽的樣子,心裡突然傳來陌生的悸動,一把抽來紙巾,為她將弄髒的臉蛋擦拭乾淨,婉柔的容顏全然是讓人心憐的表情。
她怎麼可以這麼可愛?拉她入懷吻住她的紅唇,舌頭探入她的唇內與她交纏著,在她嘴裡嘗到了自己的滋味,慾望的氣息變得濃濁起來。
手掌潛入她鬆開的衣襟,撫握住飽帳的雪乳,她的乳頭早已經挺立起來,硬硬地抵住他的掌心,大手在她的乳肉上用力地抓握幾下,再重重地拉扯嬌嫩的蕊珠。
「啊……」強烈的刺激終於讓她回過神來,輕呼出聲:「疼……」聲音又柔又軟,明明是抗議,可是聽起來就是讓人想要更用力地折騰她。
她的小手想要推開他在胸前肆虐的大掌,誰知道卻被他拉過去一起搓弄著腫脹的乳房,嚇得她連忙甩開手去。
輕笑著她的膽小與害羞,分開她雪白的雙腿直接跨跪他的身上,睡褲和貼身的小褲都在剛剛的激吻中披他扯掉,濕漉漉的花穴與他再度勃起的欲身相互摩擦著,帶來酥麻的快感。
「你好濕了。」粗紅慾望傳來的感覺讓他感到滿意極了,大掌撫握住鮑滿的慾望,在她的花瓣間滑動著,尋找著那深奧神秘的入口。
這種性感的摩擦太刺激,讓她有點承受不住,跪在他的身側,手扶著他寬厚的肩膀。如柳的腰肢扭動起來。
她的動作再加上花穴太過濕滑,讓他每每與穴口磨蹭而過,慾望不得紆解,讓他焦躁起來,「快點,讓我進去。」不想自己來,他想讓她主導這場性愛,手掌順到身後,握住她圓潤的臀肉,重重地揉捏著,催促著她快快行動。
咬著嘴唇,晶瑩的臉蛋緋紅著,雙手探到身下,一手撐開密合的花瓣,一手握住他暴怒的勃起,抬起臀兒,慢慢地將他納入體內。
好大!這種姿勢讓她本來就緊窒的小穴變得更加窄小,而他現在的狀況又太過激動,他的進入讓她感覺得比較強烈的扯痛感。
不行,他太粗壯了,這樣進去會將她撕裂的,膽小的人兒心慌地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可是耐性已經到極限的男人哪有那麼好說話,根本不會允許她臨陣脫逃,握住她的腰兒用力往下一按,臀部順勢往上頂去,將自己送入她的體內。
又深又重!
「啊!」被入侵的感覺讓她眼眸變得水潤,微痛讓她的手指掐入他的手臂,腰兒被緊緊地箍住,逃又逃不開,只能咬牙承受他兇猛的進犯。
她體內的感覺果然是最好的,一刺入最深處後,他腰部用力開始了律動,手掌握住她的圓臀抬放著,配合著他的動作。
「啊……慢……慢點兒……」他的速度太快了,插入體內的男性太過巨大,與她暖呼呼的肉壁摩擦著,帶來如閃電般的快感,心臟狂跳著,歡愉的感覺急劇上升,讓她有些負荷不了。
望著她被他頂弄的身子,飽滿的乳房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著。吸引著他的目光。
兩記響亮的脆響,他用力地拍打她雪白的臀肉,「自己動。」手掌立刻轉移到晶瑩的乳房之上,急切地愛撫起來。
他好凶!嘴兒嘟了嘟,不敢反抗,只能扭動著自己的圓臀,騎跨在他的身上,套弄著他碩長的慾望。
「唔……」漸漸地,她找到了訣竅,臀兒扭動著,找到自己的敏感點,讓他反覆磨弄,好舒服,酥麻的感覺不斷從交合處湧上來,她的眼眸變得水盈盈,紅唇微張,吟出嫩軟的聲音。
身子不斷泌出甜蜜的春液,被他的熱鐵攪動出來,他們結合的地方傳來的充沛水聲,聽著讓人臉紅心跳,愛液如春泉般不斷湧出,順著他粗壯的欲身一直流入他黑亮的毛髮間。
身下傳來的激烈快感,他攬緊她的腰,一邊配合著她的律動,一邊將臉進入她瑩乳間,咬住硬挺如櫻桃的乳尖,重重地吸吮起來,舌頭掃過粉紅的乳暈,牙齒啃噬著粉嫩的珠玉。那種嬌嬌的感覺是他的最愛,百嘗不厭。
「啊!」他的一下重重啃咬,讓她敏感地瑟縮了下,身下的花瓣也隨之緊縮,春水流洩得更多更濃。
「那麼舒服嗎,嗯?」他低笑著,手指找到花穴上端玉立的蒂珠,輕輕一叩。
「不要……」幾重刺激之下,讓她腰兒酸軟,快感如潮水般立刻將她淹沒掉,她沒力地倒入他的懷中,嬌喘著、低吟著,無力阻止愛液的漫流。
「真是敏感。」他感歎著,翻身將她壓入床褥之中,將她虛軟的雙腿抬放到肩上,開始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高潮。
他健美有力的腰在她腿間激烈地擺動著,硬碩的男性在她高潮中的花穴裡狂肆地戳入抽出,將她濃郁的春水攪弄出來,順著臀溝往下流去,一直滲入身下的純黑床單之中。
「啊……不要了,我、我……要死了……」尚未從高潮中恢復過來,又要承受他猛烈的需求,讓她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只能哀哀地求饒起來。
「不行了?」他身下的動作變得又快又狂,每一下都插入她的身體最深處,磨到她柔軟的子宮口,「那你還咬那麼緊?」
她的花肉隨著他的動作,一直緊緊地絞弄著他,給他帶來強烈的快感。他低頭望向兩人結合的地方,充血的花瓣被他的慾望給狠狠地擠了開來,伴隨著他的進出,嫣紅的貝肉不斷地翻弄著,絲絲的愛液從她的穴口流淌出來,「流這麼多,真是個水娃兒。」
視覺上的淫美刺激,讓他發起狂來,在她的腿間大起大落,健美的腹肌與她的白嫩的腿間撞擊著,傳來啪啪肉體拍擊聲。
「啊……繞了我……」他的速度好快,慾望越來越強烈,一波又一技的高潮將她衝擊得暈頭轉向,她渾身戰慄痙攣,嗚嗚地哭泣起來,這種失去控制的激情好可怕……
「真是可憐。」見她被他弄得臉蛋適紅,眼淚狂流,一臉的狼狽與無助,男性天生的征服慾望不斷上揚,讓他根本就不想放過她,以將她弄壞的速度在她體內恣意逞歡。
終於,她抵擋不住這種強烈的肉體刺激,暈厥過去,這場激情的饗宴,她根本就完全是對手,想不認輸都難。
週六的上午,一掃昨日的綿綿陰雨,冬日暖陽照進屋內,將諾大的房屋射得既明亮又暖和。
將洗好的衣物、床單、被套等東西一起晾曬到天台上,夏怡航揉撫著有些酸痛的腰,望著乾淨的衣物在陽光下舒展開來,心裡湧上一股滿足感。
雖然柏凌風有請人定期定時過來打掃與整理,但她從小就喜歡做家務,每次看到雜亂的房間被自己一點一點地收拾乾淨,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盈滿心頭。
這種應該就叫做犯賤吧,她在心裡暗自嘀咕著。明明不用自己動手,卻偏要將自己累得半死,不是犯賤是什麼?
拎起擺在一旁的手機,十點整,時間剛剛好,順著迴旋的樓梯往下走,穿過被她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廳,往門沒關緊的書房而去。
在厚實的木門上輕輕敲了敲,得到響應後,她推門而入。
柏凌風在巨大的書桌後面翻閱著一迭堆得厚厚的文件,那個是清晨許漫雪送過來的資料,當時她因為昨晚的激情,累到不行,睡地迷迷糊糊的,按鈴和開門聲都沒能將她完全吵醒。
看見她纖細的身子,他放下手裡的文件,往座椅上一靠,斜斜地挑起一道眉望向她。
這個女人,一直都安靜認份得可以,只要兩人在屋裡單獨相處,她從來都不會進來打擾他的工作。兩年來,今天還是第一次。
打量的目光順著她淡色的緊身毛衣,到長長的黑色毛呢裙,再滑回被毛衣緊緊包住的飽滿胸脯,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接著回到她的嘴唇上。
她有一張很漂亮、很完美的嘴唇,唇色是天然的淡淡的粉嫩色澤,唇瓣薄厚適中,弧度優美,是非常標準的菱形,讓人一見,就想親吻,而這嘴唇,昨晚……
黑曜的眼眸,因為想到昨晚的激情,而變得更深邃,真是一場美麗的嘗試。她的嘴,給他帶來了無限的美妙享受。
他在看什麼?夏怡航一進來,就被他熾熱的眼光給盯地只會臉紅卻說不出話來。
真是沒用,相處兩年,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非常多,只是每週的週末,可是她也沒有必要在他的注視下就臉紅吧?
一直到發現他的目光總是流連在她的嘴唇上,她臉蛋更是紅得可以跟番茄媲美,這個好色的男人,肯定在想昨晚的、昨晚的「那個」!
連忙低下頭去,不敢面對他。到現在,一回想起昨晚她的大膽與放蕩,細嫩的臉皮就快要燒起來。
就算、就算昨晚是他剛從美國回來,兩人差不多有半個月沒見,她也不必那麼放膽挑逗他吧?只是為了讓他吃下放了菠菜的面,竟然、竟然對他做了那種事情。
天哪!心裡暗暗地呻吟著,真是的,這下,教她怎麼面對他?
而且後來他像瘋了一樣,將她壓在床上,折騰了一整個晚上,害她現在腰還是酸痛不已,直不起來。
「你在想什麼,嗯?」看著她臉蛋上匆紅匆白的顏色變化,他饒有興味地問道。
他那麼精明,豈會真的看不出來她想起了什麼?之所以這樣問,擺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讓她出糗。
夏怡航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著不要在他面前臉那麼紅,可是真的好難。最後她雖然臉頰紅,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的嗓音不要顫抖,平靜如常地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吧,我聽著。」這女人的本事有長進了,他勾了勾嘴角,將筆電裡各國的財經快報點停,週六全球股市休市,可是他卻沒有那麼空閒。
「我想要出去走走。」難得的週末好天氣,她很想去戶外走一走,看看樹、看看花,讓自己在辛苦工作之後,可以放鬆一下。
「那就去啊。」
「……喔。」他這麼好說話,讓她有點不習慣。
而男人根本就沒有理會她愣住的表情,直接拎出手機開始撥號。
夏怡航有幾分怨懟地望了望他掌心那支全球僅十支的限量手機,他基本上隨時隨地都要拿著它來發號施令。
功能再強大,品質再好又怎樣,又不能當飯吃。
「午飯我就不做了,你自己解決。」賭氣地說完,轉身準備走人,哼,最好讓那手機給他做飯,如果他能命令得了它的話。
「許漫雪,今晚的宴會幫我取消掉。」悠然說話的男音讓她邁開的步子忽然停住了。
「還有,明天的行程都往後挪。」
他是什麼意思,
「可能不可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記住,這兩天沒事不要找我。」直接按掉的結束鍵,宣告著這通電話撥打完畢。
「嗯,那個……」看著他起身的動作,她忽然有些糊塗起來。他標準的挑眉詢問又出現在她眼前,「我是說,我自己出去走走就可以了。」他的意思她很明白,取消的宴會跟後挪的行程,都是與她有關,她可承擔不起這種責任。
「如果十分鐘後你不準備好,今天就跟我在床上過一天。」懶得跟她多講廢話,對她的脾性摸得比較清楚的他直踩要害,抬表計時。
「啊?」
「你還有九分五十秒。」
就算心中再多不滿,再多抱怨,夏怡航還是乖乖地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不理別人的意見。
而且她真的很懷疑,比起出門走走,他可能更願意就跟她在床上消磨一整天,這太可怕了吧?
結果,他所謂的走走,竟然帶著她來到了日本,這一走,距離還真不近。
她本來只是打算去附近的森林公園散散步,隨意地休息一下,根本就沒想過這個男人會帶她坐上飛機來到日本,有錢人的觀念跟他們普通人有差這麼遠嗎?
在她抗議聲中,他居然只是冷冷地瞪她一眼,「我可沒興趣與一堆人擠來擠去。」
好吧,在台灣,尤其又是在週末,想要找個人不多的地方,的確不容易,只是她有拜託他大老爺陪她出門嗎?好像沒有吧。
當然,這話,她也不會傻到當他的面說。不過,說實話,活了快三十年,竟然是第一次跨出國門,看看外面的世界,她還是很興奮,這種興奮讓她在看到箱根漂亮的景色後,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燦爛。
十二月的箱根,已經欣賞不到滿山遍野紅楓的淒美,密密的樹林裡,黃黃綠綠的葉子慵懶地掛在枝頭。不過乾淨的街道,悠閒的行人,清爽的風從打開的車窗吹進來。讓她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來到這個溫泉之鄉,她覺得空氣中都隱隱飄浮著淡淡的溫泉硫磺氣息。
繞過彎彎曲曲的道路,一棟漂亮的歐式別墅躍入她的眼簾,它就位於美麗蘆之湖畔,在群山的懷抱中,映著湖光山色,如同一幅色澤鮮艷的油畫般震人心弦。
能住在這棟房子裡,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每天都可以生活在一幅畫中,她在心裡暗暗地想著。
當轎車緩緩在別墅大門邊停下時,她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睜得大大的。
下飛機有專車來接,她不驚訝,可是眼前這巨大的別墅,讓她想不吃驚都難,千萬別告訴他,這棟房子是他的產業。
被司機徐徐按開的大門告訴了她答案,真是的,這個男人可以再有錢點沒關係。
「累嗎?」他問道。
搖了搖頭,從坐飛機到坐車,時間不長,還一直在休息,又怎麼會累。
「那好。」他直接叫司機停車嗎,「把我們的行李拎進房裡,你就可以走了。」司機恭敬地拎起兩人的行李,往別墅走去。
結果,她都沒有來得及仔細欣賞一番這漂亮別墅,男人就載著她往外走去。
車身一個漂亮的掉頭,趁空檔,側望她,「你想去哪裡走走?」
嗯,這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嗎?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民主了,不適應地望著他。
這女人幹嘛一臉懷疑?不爽地直接打方向盤。懶得理她的意見。
「樹,我想看樹。」看他臉色不佳,她連忙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免得他又會帶她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哼了哼,車子往山上開去。
黑亮的奔馳,在他高超的駕駛技術下,在山路上也如履平地,一大片一大片的蘆葦叢車旁閃過,偶爾甚至還可以看到松鼠和果子狸在草叢中竄過,吸引著她的目光。
經過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們在一處稍稍寬敞的平地停了下來。打開門來,山上清新的空氣讓入神清氣爽。
日本是一個很注重環保的國家,森林的覆蓋率位居世界的首位,看眼前這大片大片的濃郁樹林就知道了。美麗的樹木在燦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我們走上去。」他指著那條規劃好的山道。這句話,很明顯是個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一說完。就邁步往上走去。
這山不算平緩,比較陡峭,可能是因為行走起來比較困難,所以即使在週末,也沒有見到什麼人來。
她只是稍稍走了走神,那男人竟然就走得那麼快,都快走出五十公尺了,真是的,有必要那麼趕嗎?
咬了咬唇,她只好認命地努力往上爬,真的好久都沒有運動了,只是爬了一小段路,就開始氣喘吁吁,再抬頭看看那個一直走在前面的男人,速度一點都沒變,也沒有見他彎個腰什麼的,體力這麼好。
她只是要求來看看樹,又不是要爬山,搞這麼累是想怎樣,重點是,她明明說是要出來走走,所謂的走走,當然是慢慢地行,還可以一邊欣賞一下周圍的美麗景色,又不是參加登山比賽。
心裡的不滿到了極點,她彎下腰來,雙手撐在腿上,重重地喘著氣,他還走那麼快,根本就不管她能不能跟得上,真是暴君、獨裁、霸道……
「體力還真差。」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在腹誹他的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到他俊美的臉龐。
這人還可以更過分點,她瞪了他一眼,低下頭不理他的譏諷,她決定了,不管他走多快,她一定要慢慢地走,細細口味獨特的景色。
一隻大掌突然伸到她低垂的臉蛋前,她抬起頭,不解地望著他。
「手給你牽。」施恩的口氣,脾氣再好的人聽了都會不爽。
「不用。」
不理她的拒絕,直接捉住她的手,「照你這種龜速,天黑我們都下不了山。」舉步往上走去。
想掙開,可是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的手好溫暖、好有力,有他牽著,山路好像沒有那麼難爬了。稍稍地掙扎了下,卻被握得更緊,也就只好乖乖地給他牽了。
只是,急行軍的速度讓她頻頻吃不消,又不敢出聲抗議,臉蛋越來越紅;氣息也越來越重,她的腿好酸哦。
柏凌風望了望她被熱氣蒸紅的臉蛋,還有那敢怒不敢言的嘴唇,眼裡的笑意變得濃重起來,他忘了她的體力與自己相差太遠,不自覺就走得快了。
握在手掌裡的那隻小手羸弱纖細,可是卻也倔強地要命,明明快撐不下去了,還是咬著牙往上走,不肯示弱。
越瞭解她就越發現,對夏怡航的最初的認識,其實真的有差很多,他放慢了自己的腳步,配合著她的速度,兩人緩緩地往山頂走去。
咦,現在不用行軍了嗎?雖然對於他的體貼感到不可思議,不過她也不會好膽到提出來問,既然某人醒陪過來散步的真正含義,她自己也樂於配合。
所謂旅行,就是邊走邊看,領略不同的風景,欣賞獨特的名勝。日本是一個多山的國家,雖然最出名的還是富士山,不過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山,也有它特色的韻味。
就如他們現在所爬的山一般,可能不是以壯麗聞名,但森林特別地茂密,各種各樣的樹種,靜靜地散發出芬多精,讓人的精神變得抖擻起來。
第六章
「精神變好了,嗯?」男人的低語在她耳邊響起,四下打量的眸光兜回到他俊逸的臉龐上。
「去那邊坐吧。」帶著她往一株高大的樹木走去,那裡擺著一張木長椅,這種長椅在這邊隨處可見,是專門為爬山的人休息而設的。
溫暖的太陽,將椅子曬得暖烘烘的,坐上去就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一直到坐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的腿有多酸,難道這個男人是發現她有點站不住了,才提議要休息一下的?可是他會有那麼細心那麼體貼嗎?懷疑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流連著。
「看什麼?」輕鬆地靠在椅背的男子轉頭望向她,「迷上我了,嗯?」
真是的,要不要問得這麼直接,夏怡航連忙移開目光,克制著自己不要臉紅,心跳也不要跳得那麼快。
因為她突然發現,他真是帥到渾身上下,舉手投足都散發出強烈的個人魅力,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身黑色的毛呢制風衣,將他一八五公分的身高襯托得更加挺拔也更為帥氣,他是那種不管走到哪裡,都特別吸引眾人的眼光的男人。
現在只是隨意地坐在一張普普通通的長椅上,全身舒服地伸展著,兩手搭在椅背,陽光在他漆黑乾淨的頭髮間頑皮地跳舞,為他健康的頭髮塗上一圈一圈的光亮。
立體而深邃的五官,每一寸都像是上帝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這世上就是這麼不公平,人長得帥也算了,還有錢有勢到讓人發指的地步,除了個性惡劣到不行,其他各方面怎麼看都挑不出瑕疵。
這樣的男人,根本也不可能會喜歡上她,之所以會找上她,從一開始,就說的非常明白了,就是想要她的身體而已。
雖然她到現在也沒有弄懂,以他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她的身材是還好,但比她身材好一百倍的女人,他都唾手可得。
與各色美女相比,她清淡得不值一顧,那麼她竟然是哪一點吸引來「君王」的垂青。讓他對她的身體產生興趣。
而她卻又為什麼在這種表面的男女朋友,其實與情婦無異的關係中安之若素呢?從最初他的提議開始,她沒有那種很反感、很排斥的感覺,而在這兩年的相處中,他們越來越熟悉彼此,感情變得暖昧起來。
似乎除了單純的肉體關係,又多了些什麼,但究竟是什麼呢,她也想不清楚,或者說,不敢想清楚,她怕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他真的很體貼她。
柏凌風望了望身邊那個神遊太虛的女人一眼,她最近好像比較常這樣,這種時候的她,與工作中那個利落的女主管完全不一樣,可是卻同樣抓住他的眼睛。從兩年前的最初相見後,他的眼睛,就再也在她身上移不開了,忽然枕到她的腿上,讓她嚇了一跳。
「你……」腿上的霸王理都不理她,直接閉上眼睛,享受著微風輕拂,燦陽暖照的自然恩賜。
「你起來啦。」他這樣躺在她腿上,真的讓人很不好意思,要是別人看到的話,豈不是丟臉死了?
「這裡哪來的別人?」像是看出她心中的顧慮,他直言說道。
「可是……」這樣躺著畢竟不好?
「囉唆!我就想這樣躺著。」不理女人的遲疑,他閉上眼睛,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
惡霸,拿他沒有辦法地歎了口氣,只好由著他了。
抬頭望了望周圍,正好是下午三點多,陽光不會特別猛烈,風兒也溫柔至極,輕輕地吹著。鳥兒在樹上快活地鳴唱著,讓一切顯得寧謐安詳。
「喂,女人,說說話。」命令的語氣,讓人真的很想在他頭上亂揉一通。
「說什麼?」
「隨便。」那她要說什麼?
本來就不是善於言談的人,在人群中一向就話不多,現在讓她說話,「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來看樹嗎?」
「因為前段時間有看過一篇報導,原來人經常到山上樹林間走走,對身體有益,森林可以釋放大量的負離子和芬多精,而且非常神奇的是,每種樹的功效都不一樣……」柔柔的嗓音,輕輕地說著森林的種種好處。
如果問他,最喜歡她身體的哪一個部位,他會說眼睛,但其實,最先吸引他的,卻是她的聲音,既清澈又嬌嫩,如同初春裡第一股湧出地面的泉水一般,好聽得讓人迷醉。
當初,她就是用這樣的聲音為他作進度匯報,正式而枯燥的數字,在她的講解下,變得動聽起來,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水一般的女子,堅定的眼神,告訴他她是一個好人家的女孩,不是他身邊經常圍繞的那些女人,即便他的情史,並不如外界所認為的那麼豐富,但他也不是什麼
無知少男,該體驗的東西,他都一一體驗過了。世界各地走過一遍,形形色色的女人都有見識過,像她這樣的女子,說實話,還真的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他為什麼初次的見面,就讓他對她產生了慾望呢?最終,也確實得到了她,如果最初,是生理的慾望使然,那麼得到了,就應該滿足了,可為什麼她卻在他身邊待了整整兩年,每個週末,他都想要回到台北與她共度呢?她,竟然有怎樣的魅力來這般吸引著他。
不懂他心裡的疑問,夏怡航溫柔的雙手,在輕聲細語中不自覺地撫上了他的髮絲,緩緩地梳弄而過,再到他的脖子與肩膀,動作中充滿著柔情與蜜意。
「工作很辛苦是不是?」如歎息般的聲音響起,「瞧你的肌肉,都緊繃得厲害。」
一下一下地為他按摩著僵硬的肌肉,想要將那一個個的硬結都舒展開來,一個這麼龐大的王國,全球幾十幾家分公司,他肩上背負的是多少人的生計,每天的生活都是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其實真的很辛苦。
憐惜的目光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滑過,手上的動作一直持續著。
也許,想要一個女人,真的不需要理由,在她的身邊,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平靜,這雙手真的很溫柔,而他就在這種如水的溫柔中睡著了。
結果,他們還是不能下山,原因就是,某人不小心睡著了,而且還足足睡了四個鐘頭。
「你該早點叫醒我的。」望了望那個走路有點蹣跚的女人,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麼,讓他抱著走就好了,害什麼臊。
「你睡那麼熟。」她不忍心。
被他的大手牽著,大腿傳來的酸痛感讓她的步子邁得比較慢,冬天的天色暗得非常快,尤其又是在山上,還好前面有一間溫泉旅館,讓他們不至於在山上走太久。
一進入全木結構的溫泉旅館,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用流利的日語與老闆娘對談,在等待的同時,柏凌風望著她有幾分疲累的清顏,心裡湧上複雜的感覺,這個傻女人,就是為了不想打斷他的睡眠,竟然呆坐在椅子上整整四個小時。
還好,他有帶一件厚厚的外套,不然她肯定凍成冰棍。
「你……是不是夏怡航?」有著圓圓臉蛋的老闆娘一直盯著夏怡航看,接著忍不住發問道。
夏怡航吃驚地望著那個看起來二十多歲,微微發福的女子,對她的相貌感到有幾分眼熟。
「啊,真的是你,夏怡航。」老闆娘看她的反應,肯定了自己的問題,笑得非常燦爛,「我是陳秀娟,大學同學。你不認識了嗎?」
「陳秀娟……」在記憶庫裡搜尋著,那個甜甜的笑臉變得清晰起來,「是你。」她想起來了,大學時代,唯一可以算是談得來的朋友,陳秀娟。
她那張可愛的笑臉,給夏怡航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一認出是自己昔日的同學,夏怡航慌的連忙甩開與柏凌風交握的手,雖然,好像有點來不及。
柏凌風瞇著利眸,不滿地望著她這種明顯的逃避動作,不過沒有發作。
「啊,我就說是你,夏怡航。」熱情的老闆娘沒有注意到她這個動作,直接跑出櫃檯,拉起她的手,左右搖晃著,「剛剛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了。七年沒見,你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耶。」
「嗯,你也……」想說沒有變化,可是看到她圓潤的身子,她比大學時胖了很多。
「沒辦法,我家老大都六歲了。」爽朗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現在可是三個孩子的媽媽呢,怎麼可能不胖。」言情小說裡面怎麼生都不胖的女主角,是神話啦,生孩子身材真的很容易走樣的說。
「你看你。還是一樣那麼漂亮。怎麼保養的?」眼前的夏怡航跟大學時幾無分別,烏溜溜的直長髮,不燙不染,乾乾淨淨,皮膚白白嫩嫩,眼睛水汪汪,怎麼看怎麼漂亮,清純的氣質十年未變,「難怪當年就算你不喜歡說話,班裡還是有好多男生喜歡你。」
個性隨和的陳秀娟很快就開始話當年,對於夏怡航的少言,一點都不在意,反正同學四年,對於她的性子,多少都比較瞭解,知道她只是不善於言談,並不是天性冷淡。
「你看看我,從畢業後,遇到了現在的老公,就跟著他來了日本,繼承祖業,開了這家溫泉旅館,跟大家都失去聯絡了,你有沒有……」
「房間鑰匙。」一聲冷淡的男性嗓音出現,打斷了她的熱絡談話。
「嗯?」眼睛這時才注意到櫃檯邊那個超級無敵大帥哥,真是人間極品啊,口水差點噴灑出來,剛剛一直盯著夏怡航看,都沒有掃射到如此優良品種。
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木質櫃檯上輕點,提點著,「房間鑰匙。」
「啊……哦。」如夢初醒,「不好意思。」蹬瞪蹬跑回櫃檯,翻出房間的鑰匙,「二一六。」
「怡航,這位是……」
男的帥,女的美,站在一起就是一幅賞心悅目的圖畫,能一起來旅館住宿,關係是什麼,很明顯。
「他……」她該怎麼介紹他,說是朋友,可是他們來旅館開房,騙人也不是這麼騙的,說是男女朋友,她能那樣講嗎?
「我是她的男朋友,柏凌風。」簡單地介紹自己,拿過鑰匙,牽著她準備上樓。
「欸,果然是你男朋友。」陳秀娟笑著說,「我們一直以為你會跟徐勉華在一起的說,畢竟你那時還挺欣賞他的,不是聽說你還跟他進了同一家公司……」夏怡
航欣賞徐勉華的事事情,還是當初她整整挖了一年多,才讓她勉強透露的,沒想到,近水樓台沒有得到月,到最後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老闆娘白目地繼續往下說,「也是啦,你比徐勉華看起來帥好多了,還這麼有型。」雖然冷淡了些,不過那種帥氣真不是蓋的,看起來就特別貴氣特別卓爾不凡,外貌協會的陳秀娟緊緊地盯著他那俊逸的五官,真是天工造物之神奇。
用力地將口水吸回去,朋友的男朋友,還是不要幻想的好,而且。她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了。
「徐勉華,嗯?」男人銳利的眼眸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接著往下說,直接拉她上樓,離那個話多到聒噪的老闆娘遠一點。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可是那種眼神,讓夏怡航的心突然提了起來,後背上泛起一陣一陣的涼意。
他,看起來似乎好像生氣了,可是為什麼?
隨意被丟棄在地上的浴袍,一粒一粒粗礪的原石堆砌成的溫泉池,伴隨著女性嬌弱的喘息聲,讓熱氣蒸騰的浴間更加灼燙難耐。
「手動快一點。」命令的語氣在寬闊的空間響起,柏凌風舒服地泡在溫泉裡,銳利的黑眸緊緊地盯著眼前無邊的麗色。
「唔……可不可以不要了?」夏怡航哀哀地求饒著,渾身赤裸地坐在原石池畔上,雙腿大敞,將最幼嫩、最嬌美的花穴,暴露在男人的眼前。
纖白的小手還被迫在敞開的嬌花間揉弄著,探入濕潤的花穴裡,淺淺地抽動,指上那種滑膩的觸感讓她覺得好羞好丟臉,只是……
「當然不行。」如同威風凜凜的君王一般,觀看著女奴為了取悅他而進行的表演,「動作快一點。」語氣凶狠。
還有比這種讓人羞窘的事情嗎?夏怡航在心裡低吼著,這個男人的惡劣,實在是到了極點,竟然威脅她,如果不自己玩自己給他看,就要抱她去公共浴間,做給所有人聽。
她要是任由他帶她去那種只有一片布簾作區隔的公共地方就有鬼了,雖然知道他是威脅的成份居多,不太可能真的會當眾表演,可是她還是害怕,可恥地屈服於惡勢力之下,陷入如此悲慘的境界……
「這裡不要忽略了。」拉起柔嫩的手撫上挺立珠玉。
「它最喜歡的就是重重的揉,還有輕輕地扯。」俯在她的耳邊,如魔鬼般低語著,充滿著墮落氣息。
「嗯……」與在體內的感覺不同,那裡被揉動的快感非常強烈,讓她忍不住想要夾緊雙腿。
不過,他怎麼可能讓她收起如此美景,寬厚的肩膀擋住了她的雙褪,讓她只能在他面前無助地敞開。
「感覺很強烈是不是?」手掌按壓在她雪白的大腿根部,「你看,你流出來好多。」
他的話、他的氣息,讓她情動得更加厲害,絲絲縷縷的春液從緊閉的花瓣間流了出來,滴落在深色的原石上,輕微的水漬聲從她的指間傳來。
「腿再張開些,乖。」手掌略一用力,讓她的雙腿分得更開,方便他將她的每一個細節看得清清楚,烏黑曲捲的毛髮間,嫣紅的羞花,被她揉得綻放開來,紅腫的花瓣時開時合,吐出絲絲花蜜,順著細小的洞口,一直往臀下流去,那種淫美的妖嬈景象,能迷惑世間所有男子的眼。
「現在,自己伸進去。」他想看看更神秘幽微的地方。
帝王下令,她只好顫顫地照辦,細細的手指順著透明的春液,伸入自己的花穴中,卻被裡面的熾熱和濕滑嚇了一跳。
「啊……」她竟然在他面前濕得一塌糊塗,感覺到指下狼狽的水潤,她的臉蛋上佈滿粉色。
「一隻手指夠嗎?」看著那蠕動得厲害的花穴,他低聲淺笑著,「再加一隻吧,動作要快。」
聽話地再加入一根手指,兩指在緊窒的甬道裡抽動著,摩擦著敏感的瓣蕊,帶來強烈的快感,她克制不住地嬌吟起來,身體被慾望控制住,手上的動作加快,力道加強。
可是,不夠,即使已經加上二根手指,還是不夠,被他用慾望餵養起來的野獸,不滿足於這樣的安撫,在她體力竄動著、掙扎著,需要更強烈的,想要破體而出。
「凌風,啊……凌風……」她焦躁地擺動著如柳的腰膠,手裡的動作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大,嫣紅的蕊瓣被她拉扯開來,露出裡面的粉紅肉壁。
真是絕艷的姿色,他歎息地望著她因為慾望而變得嬌媚的姿容,臉蛋漲得通紅,眼兒迷濛,嘴唇張開來,香舌微吐,高聳的乳房上的櫻桃又翹又挺,隨著她急切的動作上下起伏著。
「想要了,是吧?」低低地笑著,彷彿很滿意似的。
「要……快點……」失去了平常的矜持與淡雅,搖身一變成為嬌媚的愛奴,只求情人的一抹疼惜。
「真拿你沒辦法。」寵愛的語氣,從池中起身,粗壯的男性慾望散發出強烈的侵略氣息,靠近她濕漉漉的花唇,就著不斷湧出的滑液,在她的花唇間滑動著。
「啊……」摩擦的感覺太好,讓她禁不住呻吟出來,她挺起纖細的腰肢,準備迎接那可以讓她的慾望得到滿足的強烈衝擊……
可是他就只是用圓碩的頭部去輕點她挺翹的珠蒂,在花瓣間滑動,卻不進入,惹得她急切地挺身,想要將他納入,誰知他避了開去。
「凌風,我想要。」他再不進來,她會死的,死於這種激烈的,不得滿足的慾望之中。向來床底都是他做主導,但這次她被挑逗得太久,慾望已經衝破理智的柵欄,讓她難耐。
「想要,是嗎?」粗大的圓頭抵住急急地一開一合的花瓣,輕輕地擠開它們,淺淺地插入。
「嗯……」他進入的感覺太過美好,讓她嬌吟出聲。
但是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只進入一小部份又定住不動,還惡劣地緊緊穩住她的腰,讓她不能躁動。
「拜託……不要這樣……」水眸盈滿不得滿足的水氣,可憐無助地望向他。
「告訴我,那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嗯?」他淺淺地挺動著,既不滿足她,又不冷落她,隔靴搔癢的痛苦,只是讓渴求加倍,操縱著她的慾望,讓她任他予取予求。
「啊……誰……」他在說什麼,她的腦中早已經糊成一片,反應不過來。
「陳秀娟,關於徐勉華的事情,你真的是因為欣賞他才進開陽的嗎?」平靜的語氣,絲毫沒有受到慾望的折磨。
「啊……」既便只是淺淺的律動,也讓她體內升起快感,水靈的眸子變得朦朧起來,雙手掐住他強壯的手臂。
這個女人!
「看來你需要清醒一下,才能回答問題。」柏凌風直接抽身走人。
「不要!」突來的空虛感讓她驚呼著,想要拉住他的身子,卻發現全身酸軟無力,是不是這裡太熱了呢?
「凌風。求你。」不想要這麼沒用地哀求,可是體內泛起的空虛,讓她抵擋不住,想要他的感覺如此強烈,原來慾望真的會被養大。
「那就說吧。」
「說什麼?」她根本沒有搞清楚。
「徐勉華!」這個名字似乎從他的齒縫中進出來一般。
「關他什麼事?」為什麼要在兩人親熱的時候提起不相干的人。
「你是為了他進開陽的,是不是?」想到陳秀娟的話語,心頭一陣無名火起,就是非常不爽她曾經欣賞過別的男人,還喜歡到為了他進他的公司。
「那是……」她當初的一種少女情懷而已,現在早就已經淡忘了,她如今滿心滿眼,都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是不是?」他在乎答案。
「……是。」不善於說謊,也不覺得有必要騙他,事過境遷,對徐勉華,她早已沒有感覺。
不過柏凌風可不這麼想,她說是,她竟然說是,眼睛冒出火花,一把拉過她的身子,挺腰重重地狂戳而入,插入最深處。
「啊!」久待的身子,慾望早就已經到了臨界點,被他這樣一弄,她尖叫著直接衝上高潮。
哆嗦著、顫抖著,快感從結合的地方一直住上傳遞,直到腦門,春水從她體內往外流去。
他沒有理會她正在高潮中敏感的不得了的花穴,只想在她體內發洩自己其名的鬱悶之氣,在她大敞的腿間大開大合地聳弄著,速度又快又猛,彷彿想要將她弄壞般,在她絞緊的花穴中瘋狂搗弄著。
充血腫脹的花瓣被他紫紅的欲身狠狠地擠了開來,伴隨著他的動作,被帶進翻出,上面還牽連著透明的黏液。
激烈的肉體拍擊聲從他們的身下發出,他的大掌在她豐腴的乳肉上抓握著,留下瘀紅的指印。
「啊……不要了……求求你……」他的動作太過猛烈了,這種激狂的性愛讓她承受不住,有種要被快感滅頂的恐懼,她哭泣著求饒,不斷衝來的高潮讓她頭暈起來,眼前泛起一片迷濛的紅霧。
男人鐵了心要折磨她,不理會她的哀求聲,緊緊地將她壓住,在她水潤的花穴裡恣意抽戳著,享受著被緊緊包裹的快感,灼燙的溫泉水隨著他的動作,被激濺到池外,更有一些水液被帶進她的身體裡面,那種熱度燙得她快要暈厥過去。
「嗚……」強烈的快感超出她的承受能力,她重重地喘息著,呼吸變成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手指緊緊地按住身下的圓石。
在他幾十下激狂的搗弄之後,她終於不敵這種強大的衝擊,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而他緊緊地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在已經失去意識的嬌軀上瘋狂衝刺,心中熊熊烈焰,需要這種激烈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活塞運動作發洩口。
筋肉緊繃,汗水淋漓地在她體內狂射而出後,他喘著氣壓在她身上,如此情緒激動的自己,是為了什麼?
他究竟是怎麼了?
第七章
「還能怎麼了,不就是慘到底。」好友清淡優雅的男音,從語音效果絕佳的聽筒閒閒傳過來。
即使隔著遙遠的大西洋,他也能從手機裡面聽到那人竊竊地偷笑聲,火大的感覺讓柏凌風想要直接掛電話。
「喂,先別掛。」熟知他性格的某人連忙搶在他行動之前出聲:「事情還沒有說完。」
說個鬼!要不是他軟磨硬泡地纏著問,為什麼長達一個月不回紐約,他哪裡會將與夏怡航那個女人的事情透露給他知曉,然後讓他在這裡囂張地取笑他?
「什麼時候回來?」知道他快發火了,好友連忙轉移話題。
「問這個做什麼?」是不是覺得隔著電話笑不過癮,還是想要當面取笑他?
「飛揚的案子,你得親自來做吧?」
「這個我知道。」陸飛揚那個龜毛到極點的傢伙,他不回去案子可能連開始都不必。
桌上的紅色按鍵忽然亮起來,他按下去。
「總裁,十點鐘的會議五分鐘後開始。」許漫雪的聲音從話機裡傳出來。
「知道了。」
接著處理電話那頭纏著不放的傢伙,「我還有事,不說了。」
「你會把漫雪一起帶過來吧?」回答那個好奇心過盛的男人的,是一記按掉電話的聲音。
事情有些奇怪,夏怡航輕輕地打個呵欠,意識有些些的模糊。
自從從日本回來之後,他們之間就變得非常古怪。
平日都還一切如常,可是每次在床上,他都會將她整得死去活來,暈厥收場,而且還總是激戰到天明,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過她。
他好像在對她生氣一樣,不讓她好過。這樣的日子,過起來還真是讓人害怕。
可是,她到底哪裡惹大老闆不高興了?每次她問出口的結果,就是被整治得更加悲慘,害她再也不敢惹怒。
再度悄悄地打了個呵欠,嚴重的睡眠不足,讓她今天精神有些不濟,幸好,這場會議每個人都開得心驚膽戰,無暇他顧,不然早就被人發現她的不對勁了。
都怪那個脾氣古怪的男人,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那個坐在首位的俊美男子,誰知卻與他銳利的眼眸相對,嚇得她立刻正襟危坐,他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連著一整個月,都坐鎮在台北的公司,讓全公司的人都戰戰兢兢地,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總裁大人。
「總裁,不知道您對這季的廣告有什麼指示?」剛剛匯報完的廣告部經理,看著不發一語的總裁,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說完已經快五分鐘了,可是總裁沒有任何示意,害他只能尷尬地站在那裡,狂流冷汗。
「預算有問題,重新做過。」將那迭文件拋到他的面前。「下一個。」
新上任的業務部經理連忙站起來,點開筆電裡的演示文稿,「業務部前幾個月的業績……」
在他有幾分生硬,但勉強還算合格的匯報聲中,柏凌風緊緊地盯著那個又一次打呵欠的女人,真是的,這樣明目張膽。算她有種。
不過,作為始作俑者,他就勉強容忍一下她的這種行為好了。
打量著她那有著很明顯的黑眼圈的臉蛋,再厚的粉也遮不掉那淡淡的黑印,很難得地,在心裡暗暗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太過分了?
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坐姿,暗自思忖著,不過誰讓這個女人實在太過甜美了,讓他一吃再吃,永遠都要不夠。而且一想到她竟然膽敢曾經對別的男人心動過,就讓他怒從心頭生,那種不甘心、不爽快的感覺,讓他怎麼都不想讓她好過。
心裡對她的複雜感覺,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付諸行動,用上床來懲罰她。
瞧瞧那蒼白的臉蛋,無神的大眼,還有略顯倔強的嘴唇,怎麼瞧都看不出她吸引他的地方在哪裡?究竟這具不算特別出色的身子裡,隱藏著什麼樣的獨特魅力,讓他對她這般上癮呢?
夏怡航此時真想拿起桌上的厚厚文件,擋住那個男人的囂張目光,拜託,在這種高級幹部聚集的地方,這樣大方地盯著她看,他當大家都是死的嗎?
她知道自己現在滿臉的憔悴,眼睛裡還有著沒有睡飽的血絲,不可能美艷到讓他移不開眼睛,那麼他現在這樣緊迫盯人是為哪樁?
她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吧?想到半個月前,徐勉華那個名為升職實為流放的遠調,她的心裡,就對他有著十萬分的抱歉,到偏遠的地區去開闢疆土,就算給個總經理當,也不值得高興吧?
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徐勉華是被她連累的?怪來怪去,都只怪陳秀娟的多嘴加白目,非要將她以前的事情挖出來八卦,害得徐勉華無辜受牽連。
唉,可憐的他,只怕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被調職的真正原因,這個柏凌風的惡劣指數,怕是要破表了,最奇怪的是,柏凌風就是有那樣的能力,擺明就是一個明升暗降的事情,卻能讓徐勉華高興得好像中了樂透頭獎般,千恩萬謝地遠走。
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那顆腦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做的事說的話就是不一樣,能力那麼強。
難怪他可以成為億萬富豪,而他們這些死老百姓就得在這裡為他累死累活地賣命。人跟人,真是有差的。
想當初因為她的一個小錯誤,而被他丟到企劃部去重新磨練,還好她夠堅強,一直默默忍耐,天天累得要命,加班加得快要爆肝,才能做出漂亮的成績,幾個完美出色的案子,讓她從企劃部不知名的小咖慢慢地一步步升為部門主管。
可是她也知道,是自己之前在開陽的資歷及這兩年的努力,才能讓她升得那麼快,可是到現在她才發現,就算她再努力又如何?他與她這不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區別。
這世界就是這般不公平,別人累死累活才能達到的地方,柏凌風只要稍稍往前挪一步就超過去了,還回頭用不屑的目光盯著喘半死的人,那麼辛苦又如何?
就如同他曾經不滿她的工作削減了他的「權益」,直接開口命令她不准再加班,不然他就直接開除她,讓她一切歸零,聽聽,還有比這更可恨,更可惱的事情嗎?
不過,她也非常俗辣地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每天都準時下班,因為某人即便不在台灣,也會電話監控著,她還是沒膽挑戰他的權威。
「夏經理。」淡淡的男音,沒能拉回她明顯的神遊,一直到身旁的人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差點又嚇一大眺。
整整二十坪的寬敞會議室,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上,幾十個人,幾十雙眼睛,竟然同時盯著她,這種震撼真不是普通的大,而且還包括那個剛剛一直在她腦海裡浮現的男人!
「夏經理看來精神很不好。」柏凌風放下手裡的金筆,平靜地望向她。
室內其它部門的主管都朝她投以同情的目光,這種會議也敢走神,攏明找死,夏怡航,你就節哀順變吧。
「我……」在他的目光下,她話都說不出來。
「看來,昨晚沒有睡好,嗯?」他放鬆地往一靠,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裡有著明顯的戲謔之意。
她昨晚根本就沒睡好不好?他大爺從昨天進門開始,就直接撲倒了她,壓在床上又啃又咬地將她吃了個夠本,難怪昨天一下班,帶她去外面的高級餐廳吃飯,原來是有預謀的。咦,不對,她到底在這裡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現在是什麼場合,什麼時候?
清麗的臉蛋浮現羞澀的紅暈,看得他利眸微瞇,她竟敢在這麼多男人面前露出那麼誘人的神情,真是該死!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開會時走神,本來就是她不對,這點她還是明白的。
「如果你清醒過來了,可以開始你的簡報了嗎?」冷淡有禮的聲音,與剛剛那放鬆的樣子差很多。
「是。」點開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案,「企劃部最近幾個月都在準備飛揚的案子,目前已經擬好一個初步的方案……」
開陽與飛揚企業的合作案,是今年整個公司的重點,飛揚是美國運輸業的佼佼者,而他們開陽的電子、生化產品,在全球各地都設有公司與工廠,如果能與飛揚合作的話,每年的運輸費就可以節省很大一筆。
而且柏凌風打算與飛揚合作,共同在美國開發電子通信產業,這也是一筆巨大的投資,而這麼重要的合作案,竟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這也表示公司對她的器重,全球那麼多家分公司,那麼多專業的企劃經理,甚至還有紐約總公司,每個人的文憑拿出來都可以嚇死一群人,可這案子卻交給她,足見她這兩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她都在搜集有關飛揚的資料,充份瞭解之後,她發現陸飛揚這個人,竟然在性格上跟柏凌風有幾分相似,難道人都是跟性格相似的人處不來嗎?怪不得盛傳柏凌風與陸飛揚兩人私交不好,至於原因,則無人知曉。
不過這個世界,個人的感情與經濟無關,利字當關,對抗也能轉變為合作,看他們兩個就知道了,難怪他們兩個都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她的方案,其實有偷偷地揣摩柏凌風的性格來做,既然兩人的性格那麼相似,那麼如果柏凌風滿意的話,陸飛揚應該也不會討厭。
夏怡航用了近二十分鐘,將整個方案一一解釋清楚,由在坐每一位主管的臉上,她可以看出,他們對她的提案非常滿意,眼中透露著欽佩的目光,而最終決定權還是掌握在柏凌風的手上。
夏怡航筆直地站著,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著不發一語的男人,從她開始報告,他的表情都非常嚴肅與認真,這時候的他,不像那個與她徹夜纏綿需索無度的情人,而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上司。
半晌,大總裁總算開口了,「這個案子就由你繼續負責。」
夏怡航開心地差點跳起來,眼睛裡閃耀著興奮的光芒,三個月的努力,他們整個企劃部都在為它忙碌,到今天,柏凌風的一句話,終於讓她有了成就感。
「散會。」簡簡單單兩個字,大家連忙起身,快手快腳地收拾著桌上的文件,準備走人,不到一分鐘,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柏凌風與夏怡航兩人。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點刻意地放緩整理的速度,一直到現在。筆電關好了,文件也好整理了,她好像沒有再繼續摸下去的理由。
可是,有的話,好像還是得說:「那個……」」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柏凌風一邊查看著華爾街股市行情,一邊分神地望了眼那個明顯有話要說的女人。
「今晚……我要晚點過去。」企劃部的全體人員都在樓下殷殷期盼著她回去報告戰績,都說好了,如果這次能夠在總裁那裡過關的話,今晚要一起出去慶祝,「跟部門同事要一起吃飯。」他認真地盯著筆電的屏幕,沒有說話。
小心地望著他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同意或者不同意的表情,話說回來,她為什麼要在意他的看法。管他同意與否,她的行程幹嘛要問過他。
突然不開心自己像個小媳婦似的,一直看他的臉色,鼓起勇氣準備說出自己的決定,「我……」難得一次的勇氣,卻被出現的許漫雪打斷了。
許秘書進來時,看到她還在辦公室裡,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然,但還是很快地掩蓋過去。
「我先下去了,總裁再見。」結果,她還是很沒用的走了。
真是個膽小鬼!
這是夏怡航第一次與同事出去玩,氣氛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
跟女主管一起出去玩,即使女上司性格再內向再不合群,不過天性就注定比男上司要好說話。所以既然這是他們企劃部第一次整個部門一起出動,但在這個年齡皆小於三十歲的群體,不出一個小時,氣氛立刻炒熱,大家熱絡地哈啦,不再拘泥於身份性格的差異。
「經理,那個案子,總裁真的說要交給我們負責了?」曾心芸還是不太肯定地再問一次,今天過得就像在夢中一般,一想到那個公司的無敵重要案子交給了他們,她還是有不真實的感覺。
「欸,你好煩,今天都問第十五次了。」一向愛與她鬥嘴的二組組長於大偉接過話,「來,經理,我敬你一杯,多虧有你,我們企劃部才有今天的好成績。」那麼多家分公司,只有他們這家的企劃部拿到這個案子,這是多大的光榮,全靠他們的好經理夏怡航。
眾人都起哄著要敬她,盛情難卻,夏怡航只好一口喝掉杯裡的啤酒,雖然說,她不敢像他們一樣喝烈酒,但酒量不太好的她,今天被下屬連灌了好幾瓶啤酒,已經頗有醉意,臉泛芙蓉。
「我們吃完飯再去唱歌好不好?」愛玩的林愛妮興奮地提議著要續攤,大家都開心地連說好。
「你們去吧,明天將賬單交給我就好。」夏怡航覺得頭有點暈暈的,看來是有點醉了,不敢再到處趴趴走,只想回家睡覺。
「沒有經理怎麼可以?」林愛妮拉往她,「這次經理可是最大的功臣,今晚一定要給它玩個夠本!」於是,夏怡航又被拖到了吵翻天的KTV包廂裡,承受著下屬的「魔音穿腦」。
說來,還真是有夠丟臉的,夏怡航長這麼大,一向都是乖乖女的最佳代言人,再加上不善於與人交際,竟然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娛樂場所,今天,還是她第一次到這種地方。
啤酒、瓜子、花生,各種熟食,清晰的電視屏幕,音效好到太過分的巨大音響,還有一群high到最高點的男男女女,她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看來她真的有些老了,不太能接受這種刺激。
這種音樂,一向都不是她習慣聽的類型,而且到這裡又被灌了好幾罐啤酒,她好像真的有些醉茫了。
起身走出包廂,往洗手間走去,潑了捧冰涼的水,洗了洗有些發熱的臉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效果還是不佳,頭好像變得越來越重。
唉,就算在洗手間,那吵雜的音樂聲還是聽得見,不過至少比包廂內安靜多了。
安靜到,她聽見了隨身包包裡手機的音樂聲,翻出小巧的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的十通未接來電,她心裡就暗自叫糟,趕緊接起來。
「你在哪裡?」手機那頭的冷冷男音,聽不出喜怒,不敢遲疑,趕緊報上地址。
「哼。」男子的冷哼聲,不知是在哼什麼,她也乖乖地不敢說話,只是覺得頭越來越暈。
「你,喝酒了?」聽出她語氣的不對勁。
「嗯,喝了一點。」
軟軟地靠在洗手台上,全身好像沒有力氣似的。
該死的!柏凌風低咒道,「二十分鐘後出來。」話一完,電話就斷線了。
她有幾分委屈地望著已經斷訊的手機,真是的,還是大老爺一個,到底是在命令誰,討厭!
柏凌風活了整整三十二年,生平第一次跟一個喝得爛醉的女人打交道。
望著那個在他車裡睡得東倒西歪的女人,他真想用力地在她通紅的臉蛋上捏一把。
真是的,不會喝酒還學人喝什麼酒?要不是他來接她,她今晚該怎麼辦?想到會有別的男人送她回家,可能還趁機佔她的便宜,心頭那種熟悉的無名火又上揚了。
「喂,醒一醒,到家了。」帶著幾分惡意,他稍稍用力地拍著她粉嫩的臉頰。
沒反應?睡這麼死。
用力一掐,「唔,別吵。」她皺著眉,揮開在臉上作亂的手。
「是你自己不醒,可別怪我。」打開車門,抱出這個醉酒的女人,按下車鎖後,往一旁的電梯走去。
真搞不懂這個女人在堅持些什麼,明明他們住在這棟大樓裡,但她總是不願與他同進同出,理由更是可笑到讓他不屑,說什麼大樓有監視器,如果他們在一起,會被拍到。
拍到又如何,現在是他很見不得人是嗎?雖然他根本就懶得理她這種借口,不過她在某方面還真是挺倔強的,拗不過她,只好偶爾讓她一下。只是這次,是她自己跑出去跟別人亂喝酒,還喝得醉醺醺不能走路,他才抱她回家的。
一直到進到房間,懷裡的小女人都安安份份地躺著,沒有搞怪,真是的,人乖也就算了,連喝醉都乖到不行,讓人想不心憐都難。
歎息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個乖女人卻突然睜開眼睛,「我要上廁所。」說完就掙扎著要從他懷裡下來,她連路都走不好,能自己來嗎?
「別動。我抱你過去。」堂堂柏大總裁竟然淪為某個女人上廁所的助理,說出去,他那群損友,只怕會笑翻吧。
可是他還是將她抱入洗手間,放在潔白的馬桶上,認命地準備幫她把套裙往上掀,「你幹嘛?」
結果他想要犧牲自己,人家還不樂意,一直乖得像貓的女人突然秀出她的利爪,推拒著他脫衣的手。
還會反抗?他瞇起眼眸,懷疑地望著那個一身酒氣滿臉通紅的女人,她真的醉了嗎?
「幫你上廁所。」明明都想好了要如何懲罰這個膽敢跑到外面跟別人吃飯的女人,結果現在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啦。」指著洗手間的門,命令道。
看來是醉了,不然,她不會這般說話。
「你真的可以嗎?」很懷疑地看著半瞇著眼的女人。
「真囉唆。」不耐煩地瞪他。
好吧,他認輸,轉身往洗手間外面走去,誰跟一個喝醉的女人講道理?而且她今晚的表現不太尋常,還是順她一次吧。
不過看了看手錶,一個廁所上了近二十分鐘,這也太不尋常了吧?他直接打開門,看見的那一幕讓他差點失笑,這個女人竟然坐在馬桶上睡著了。
有那麼困嗎?
「喂,女人。醒一醒。」拍著她的臉頰,想將她叫醒,不過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想抱著一個滿身酒味的女人上床,所以只好脫掉她的衣服,抱著她兩個人一起洗了個澡,在擦洗的過程中,她柔馥的身子一直惹得他慾火直冒,只是與一個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女人做愛,他還不至於飢渴到那種程度。
狠狠地揉了她的乳房一下,「你給我記住了,明天一定要你連本帶利地還給我。」他是一個奸商,他從來也不否認。
等兩人清清爽爽地躺到柔軟的大床上時,他也努力地與身體裡的慾望鬥爭時,懷裡的小女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瞪著他。
「你看什麼?」她的眼神太清澈、太認真,一點都不像一個喝醉的人,難道她的酒醒了?那正好。他身上的火需要她來消。
睜著水靈靈的眼睛,她笑了,不是他經常看到的那種有禮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甜甜的笑容,彷彿她正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來一般。
「你……」笑什麼?看著她不同以往的笑容,他忽然覺得呼吸一窒。
她慢慢地挪過來靠近他,手兒撫上他俊逸的臉龐,認真地望著他,歎息道:「你真的很好看。」
「一個男人長這麼帥,會不會太過份了?」自問著,手指在他的眉眼間、鼻子還有,嘴唇間柔柔滑過。
這個女人,是在挑逗他嗎?如果她喝醉了之後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也不會反對,當然,她只能在他面前喝醉才行。
接著,一記響吻印在他的瞼頰上,她的臉蛋埋入他寬闊的胸膛,輕輕地磨蹭幾下,又安靜下來。
「喂。」他抬手輕推她的肩膀,回應他的,是綿長而又均勻的呼吸聲。
不會吧,這個女人就這樣睡著了?那他呢?本來就已經很難壓抑的慾望,被她那樣攬弄磨蹭之後,完全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這個點火的女人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不敢相信會有這樣離譜的事情發生,柏凌風漂亮的黑眸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翻個身。將她壓入身下。
夏怡航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熟睡。
他結實的手掌探入之前為她穿好的睡衣裡,撫上綿軟的乳房,徐徐揉捏著,柔嫩的乳頭隨著身體本能的反應在他掌心變得硬挺起來,可是……
主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陷入熟睡。
扣子一顆、兩顆、三顆,一直到睡衣完全打開,雪白晶瑩的胸部在燈光的照耀下泛出柔潤的光澤,如櫻瓣般漂亮的粉嫩在那片柔腴之上靜靜綻放。
灼熱的吻順著玉脂股的肩膀一直滑上乳房,舔吻吸吮,將兩枚乳首吮得又紅又腫之後,才甘心地吐出來。
「唔……凌風……」很好,這個睡死的女人終於有反應了,是吧?
接下來的淺淺呼吸聲,讓他的動作凍結掉了,從她豐滿的胸前抬起頭,緊緊地盯著那張清麗的容顏,欲潮難平,呼吸急促。
咬緊牙,動手為她將剛剛解開的扣子再一一扣回去,將那睡死的嬌憨娃兒抱入懷裡。
半晌,一聲低咒聲在空中響起,「該死的女人,明天看我怎麼治你。」
第八章
唉,被折騰得好慘!
夏怡航揉著酸痛的腰慢慢地跨進電梯,真是的,早晨的宿醉頭痛已經夠慘了,還要應付一頭發狂的野獸,還有沒有比她更悲慘的人。
那男人一邊動作,還一邊狠狠地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
她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喝酒之後的懲罰,真是太可怕了,讓她到現在走路還覺得私處泛起怪異的疼痛。每一個跨步,都感到隱隱的扯痛,運動過量,而且那
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的力道,將她整治得淚流滿面,狂哭著哀哀求饒。一想到早上自己在床上那麼丟臉,她現在還是覺得臉蛋好熱。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六樓,她跨出電梯門的那一瞬間,噢,她的腰,扶著有些僵硬的腰肢,像是要斷掉般的疼痛,讓她臉色發白。
「經理。」吳天真非常有元氣地跟她打著招呼,關心地望著她,「你還好吧?今天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喔。」
朝吳天真淺淺一笑,實在沒有力氣去與人聊天,舉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濃茶,可以讓自己的神智恢復清醒,只能朝與她打招呼的下屬們點點頭,飛快地閃進自己的辦公室。
等濃茶慢慢地啜飲下去後,她才覺得抽痛的頭慢慢平緩下來,可是腰還是酸的,她伸手慢慢地揉著酸疼的肌肉,想到那個折騰了她整整兩個小時的男人,上班前竟然還過分地神清氣爽,對比她一臉的灰敗,真是有夠氣人的。
輕輕的敲門聲,推門而入的是笑得一臉燦爛的曾心芸:「經理,早。」
「早。」
「這是飛揚今早傳過來的資料,我已經列印好了。」遞上一份文件,看了看夏怡航沒有血色的臉蛋,「經理,你今天的精神真的很不好耶。」
「嗯。」
「你一定很少喝酒對不對?」
「是啊。」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怎麼喝過酒,這次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酒量還真是差。
「那就難怪了。」曾心芸笑道:「那你現在頭肯定很痛對不對,放心,過一會就會慢慢減輕的。」隨意地聊了幾句。上班時間一到,各人忙各人的。
中途上洗手間時,卻被隨後進來的兩個人的談話聲給怔得不敢開門出去。
「你沒有看到今天企劃部的夏經理,狀況很不好。」八卦女甲對著洗手台的大鏡子拎出蜜粉來補妝。
夏怡航擰著眉坐在馬桶上,無語,她今天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你還挺細心的,連這個都觀察到。」八卦女乙塗著自己已經很紅的嘴唇。
「平常當然不會注意到,她那麼不愛說話。」嘻嘻的笑聲,「可是她今天的不對勁不尋常,而且今早我們一起搭電梯上來,她就站在我前面,想不注意都難。」
擰著眉,夏怡航還是想不起來外面的人是誰,說話人的聲音很陌生,她不記得今天沒有碰到過她,原諒她低調的性格,即使與對方身處同一層樓,可是她就是聽不出來是誰在說話。
開陽企業同層樓不同部門,共用一個洗手間,除了自己部門的人,她還真不怎麼認識旁人。
「有什麼不尋常?」
「就是走路的姿勢很怪,手還時不時扶著腰。」曖昧地低語:「你說,是不是不尋常?看起來就像是度過了一個激情之夜,縱慾過度的後遺症。」她可是交過好幾個男朋友,對這種事情,可是非常熟悉的。
「拜託,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夏經理沒有男朋友,你想歪了吧?」
「誰知道。說不定她有什麼秘密地下男友,藏了起來,我們都不知道。」聽到這裡,夏怡航臉上唯一的一點血色都立刻褪盡了,坐立難安,非常不自在。
「呵呵,你果然不愧為我們公司的地下廣播台,想像力很豐富。」
「當然。」化妝包拉起來,兩人邊聊邊住外走去,「我跟你說喔……」
話已經聽不到了,可是夏怡航卻覺得全身發冷,難怪人家說,想要聽公司裡最狗血最八卦的消息,洗手間絕對是第一名,其二是茶水間,果然沒有錯。
手指緊緊地捏著衣角,她自認平日裡在公司最安分守己,可是還是難免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消遣,呵呵,也是,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
她又何必對這種閒言閒語那般在意呢?
回到辦公室坐下,她下意識地翻開放在桌上的文件,她的心裡變得好亂,似乎有什麼重大的秘密,被人在太陽下公開掀了開來,又羞又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她與柏凌風的關係一旦被發現,那麼她將如何自處,全公司這麼多人,還有那班與她朝夕相對的下屬又會如何看待她。
到那時,會不會是他們關係終結的時候呢?此時此刻,她的心如同被貓咪玩亂的毛線團一樣,糾結成一堆,解都解不開。
夏怡航傻傻地瞪著那黑黑的字,卻一個也沒有讀入腦中,她現在全部心思都在想,她與柏凌風的這段關係,最終會如何。
一直這樣走下去,不可能,也不現實,本來就沒有幾分姿色讓君王帶笑看,再過幾年,只怕柏凌風連看她的慾望都沒有了吧?難道非要等到那種時候,她才能夠離開他。
不行,她不可以讓自己變得這麼沒有尊嚴,想到已經畢業的弟弟,如果遠航一旦知道她的事情,他會如何?
脾氣倔強的他,會不會很不屑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姐姐?默默地留在一個男人身邊,名為女朋友實與情婦無異,她又有什麼面目去面對自己的弟弟。
不過就算不能面對全世界的人,她也不會覺得難過,她只是怕……在怕什麼,她說不出來,心裡的感覺到目前為止,她從來都沒有弄明白過,或者該說她逃避著不想去弄明白。
一整個上午,頭痛、腰酸,還有複雜難懂的詭異心思,讓她什麼正事都沒有做,如果不是那通突然響起的電話,只怕她到現在還死死地盯著那份文件看。
「你好,夏怡航。」心情再糟糕,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是我。」低低的男性嗓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嚇得她差點丟掉手裡的話筒,她的臉色看起來好像被話筒咬了一口一樣。
「你立刻上來一趟。」說完就掛掉電話,不給她回答的機會。
歎了口氣,這男人怕是這輩子都改不掉霸道的脾氣,一貫的發號施令,從來都不接受別人的拒絕。
可是她又不得不上去,畢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上司有令,下屬豈敢不從?
「準備一下,今天下午去紐約。」大老闆一句話,做人手下的就得拚命趕,瞧他說得多輕鬆,去紐約好像不是跨過一整片大西洋,而是去公司外面的一家餐廳用餐一樣。
就為了明晚的一場晚宴,她就得奔赴另一半地球,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結果,即便再沒有作好準備,她還是莫名其妙地坐上那趟豪華地讓人咋舌的飛機,與柏凌風抵達了那個繁華之都。
整整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還來不及休息調整時差,就被柏凌風丟到一家看起來貴得嚇死人的美容會所,接下來就是一系列可怕繁瑣的被整行動。
那個叫Lisa的,有著親切笑容和栗色眼睛的女人一直陪在她身邊,洗頭護髮,保養皮膚,修甲,再然後像個洋娃娃般被一群髮色與眼珠子都不一樣的外國人弄來弄去。
她差點沒有被操死,這個柏凌風,想整她也不是這樣整的?她很累,誰能讓她好好地休息一下,現在她想念的就是自己那間小套房的床。
等她天生的好耐性快被磨光時,徐徐拉開的簾布,讓她只能吃驚地睜大雙眼,望著巨大穿衣鏡裡出現的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她嗎?巧手盤起的優雅髮絲,露出她飽滿的額頭,細細描繪過的柳眉,還有淡淡掃過的眼睛,只是一點點的眼妝,卻顯得她的眼睛更加深邃更為迷人,漂亮的鼻子和水亮潤澤的嘴唇,鏡裡的女人,沒有濃妝艷抹,略施脂粉,卻已經無比地吸引眾人的眼球。
一身純黑的絲緞禮服,削肩的設計,露出她圓潤漂亮的肩膀,飽滿的胸部被滑亮的絲綢包裹住,裸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晶瑩,美得令人屏息。
一朵別緻的黑緞繞成的繁複花朵,在腰間開成燦爛,它是這款禮服唯一的一個點綴,卻讓她纖細的腰肢顯得更加不盈一握,質感一流的裙擺如同流水一般靜靜地傾洩而下,簡單高雅的禮服,近五寸的水晶高跟鞋,將她的柔美氣質表現得淋漓盡致。
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個從小被嬌養在豪門裡,用無數的絲綢、緞帶、鮮花精心培養的名門淑女一樣,優雅而且美麗,充滿著東方佳人獨特的神秘魅力。
「你真的很美,夏。」Lisa溫暖的栗色眼睛充滿光彩,為她將腰間的花朵調整地更為漂亮,雖然只是幾個小時的相處,但她非常喜歡這個生性害羞的東方女孩,溫柔善良,博得了她的好感。
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她不安地伸手遮住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胸脯,保守地不能接受,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她望著鏡中不熟悉的自己,有一刻的恍神,她從來都沒有作過這樣的夢,有一天可以穿著華麗的禮服,變得像個公主一樣,從小到大,她都是安分守己,樸素與實在的,就連上班之後,都是規規矩矩地穿著套裙。
打扮之事,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忽然穿上這種與自己格格不入的裙子,會不會很怪異,「那麼他呢?如果被柏凌風看到的話,他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打扮其實很不適合我?」夏怡航看著鏡子恍神而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當然不會。」低低的男音打破一室的寧靜,讓她猛然回神。
她怎麼會將自己心裡想的話都說出來了呢?抬起頭看見鏡子裡出現的氣宇軒昂的男子,呼吸一窒。
他什麼時候來的?Lisa又是在什麼時候走的,她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對於他的出現太過吃驚,只能傻傻地望著鏡子裡出現的那個高大的身影發愣。
他,很帥很帥,帥到讓她不知道用什麼詞去形容,一身純黑的西服,光用看就知道價格不菲,也只有這樣的衣服,才能將他天生的貴族氣息襯托出來。
他緩緩地靠近她,漆黑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
他在看什麼?是不是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奇怪?平凡如她,穿上這樣的禮服,其實是不是真的不適合?
她低下頭去,不敢再與他對視,羞窘地只想逃離這裡,如果有小叮鐺的任意門就好了,那麼就可以把她變不見。
他走到她的身後,定定地望著鏡裡的她,他就知道她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瞧,像此刻,只是稍加打磨就已經綻放出屬於她的絕世光芒,也許不是最美的,可是那溫婉的氣質卻是最動人的,望著那低垂的容顏,他的心裡卻在強烈掙扎著。
他真的要將她的美麗與無數的人分享嗎?這份獨屬於他的光芒,他任性得只想收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窺探。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赤裸光滑的頸項,「也許,我不該付給Lisa那麼大筆錢,瞧瞧她為你挑選的這件禮服。」略帶筆繭的手指滑過那片柔嫩,歎息著:「露出來這麼多。」溫柔的手掌一直撫到那隆起的雪嫩之上。
「啊,不要。」他的意圖太明顯了,她連忙抓住那不規矩的大手,「這裡不行。」這間工作室來來往往那麼多的員工,要是被看到的話她就不要活了。
「放心,我把他們都趕出去了。」手被抓住不能動?沒關係,他直接在那片雪膩之上來回摩挲,感受那天然滑潤的完美膚質,真是的,本來就水噹噹的皮膚,經過保養之後,摸起來讓人覺得人指都被吸住了一樣,捨不得放開。
「欸,不是那個原因。」他的頭腦明明很聰明,為什麼在這種事情上只能直線思考,就算沒有外人在這裡,可是他把人趕出去,意圖那麼明顯,傻子也看出來他要幹什麼。一想到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好事,她就羞得想要地遁,哪裡還真有膽順他的意。
「可是我想要你,怎麼辦?」湊近的嘴唇,在她肩上親吻著,沉醉於她的幽香之中,不是那些廉價的人工香精,而是獨屬於她的,一種自然的淡淡的野花香味。
「啊?」愣住了,當真急了起來,「可不可、可不可以之後再……要?」
她、她怎麼可以這麼可愛,柏凌風差點忍不住大笑起來,看她那認真的可愛模樣,彷彿就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睜著紅通通的眼睛,跟要吃她的大野狼打著商量,可不可以晚一點再吃她?
「不行!」惡劣地想要逗逗她。
「啊?」這麼直接就拒絕她,夏怡航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讓他對她「那個」,可是這個霸道男人,想要的時候,何曾理過她的意見?所以她同意與否,好像都沒有關係吧?
那現在,到底是怎樣?一條冰涼涼的鏈子喚回了她陷入左右為難中的思緒,抬起頭,看見了那條在她脖子上閃閃發亮的項鏈。
「這是……」驚歎不足以形容她看到這條項鏈時的心情,手指在鏈子上摸過一顆一顆,看起來就貴得嚇死人的鑽石,還有那鏈子中間,切割成水滴狀的大粒鑽石閃閃發亮。
「跟你的衣服很配。」欣賞地望著那在她頸間閃耀的鑽石,果然,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話真是沒有說錯,它的光華天生就是用來襯托她的美麗的。
「它……有多重?」小心地問道,一想到自己脖子上戴了一條全是真鑽的項鏈,她就覺得脖子重得有點抬不起來。
「每顆都是一克拉,非常完美。」
她差點想要抽氣,她沒有買過鑽石,不知道它的市價,但她看知道,這種透度和色度,戴在她頸上的這條項鏈,每一粒都是最上等的,那個價格……
「這個呢?」撫著那顆主鑽,它看來就重得要命。
他剛要回答,就被她急急抬起來的手給阻止了,「算了,你還是別說比較好。」她突然不想知道主鑽的重量了,她怕自己會心臟病發。
「我可不可以不要戴這個?」如果讓她戴著這個,她怕自己連路都不會走。
「時間差不多了。」他看了看手錶,沒有理她的問題。
「凌……」
「還是你想跟我留在這裡,做我們剛剛沒能做的事情,嗯?」
「是不是要遲了,我們快走。」最後,急不可待的人變成了夏怡航。
***
豪門盛宴,就是指這種吧?
從進入這個私人道路之後,一排一排的名貴轎車整齊地排列在路邊,還有那不斷閃過車窗的黑暗樹林的陰影,一再告訴夏怡航,這場宴會的主人,非富即貴。
「我們到底來參加什麼晚宴?」她悄悄問著坐在身邊的男人,從進入這條路開始,車子已經開了快十幾分鐘了,天哪,住這裡的人要不要有錢到這種誇張的地步?入眼皆是貴得嚇死人的名車,閃得她眼睛都快要瞎掉。
他緊緊地盯著擺放在小桌上的筆電,連分神望她一眼都沒有,「陸飛揚。」
「哦……啊?」反應過來,著急地拉住他的手,「今晚要跟他見面嗎?可是我沒有帶方案文本過來,你怎麼不早點說,害我什麼都沒有準備。」
柏凌風定定地望著她拉住他的那隻手,滑鼠被她剛剛一扯離開了他的掌控。
「嗯……」她連忙放開他的手,唉,這個男人最討厭在用電腦時被打擾了,可是他不應該什麼都不說就帶她來見陸飛揚吧?
看了看駕駛座的司機,不知道如果開口請他載她回去拿文件,他會不會聽呢?
「你這個女人,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電腦的嗎?」實在看不下她那種慌慌張張的樣子,他冷哼道。
陸飛攝那個難搞的傢伙,會看她準備的文件才怪,他一向只看最精簡、最方便的東西。對他來說時間比什麼都寶貴。
如果她問,誰會把資料帶來,他肯定不會理她,低下頭不再多說什麼,真是的,她要不要把自己搞得這般小媳婦似的逆來順受,為什麼每次一遇上他,她就乖得跟什麼一樣,她的本性不是這樣的。
「總裁,到了。」司機恭敬的話語,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跨出車門的那一瞬間,就被眼前巨大的別墅給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的身邊最近總是有這種閃著貴字的東西出現。先是她頸上的這條鏈子,已經給了她很大的壓力,接下來陸飛揚的這棟別墅,就閃現兩個字「豪門」!
一進入氣派的大廳,眾人紛紛停下來交談聲,望向門口出現的一對壁人,開陽的總裁跟他的女伴。
兩人皆是純黑的禮服,男的俊逸非凡霸氣十足;女的溫柔嫻靜美麗大方,站在那裡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柏凌風身邊的女人,總是漂亮得讓所有男人都妒忌萬分。
「風,我就知道是你。」一道爽朗的男性打破一廳的沉默,「即使不用回頭,也知道能造成這種『萬籟俱寂』效果的,非你柏凌風莫屬。」
走近他們的是兩個外型極為搶眼的高大男子,一個很俊朗很斯文,即使帶著一付金邊眼鏡,也遮不掉那天生帶電的桃花眼,反而為他更添幾分儒雅,而站在他身旁的沉默男子,卻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典型,陽剛之氣特別惹眼。
老天,柏凌風交往的都是些什麼人,怎麼一個個不是俊就是酷,是不是真想把一干凡夫俗子給比到天邊去?
這三個男人站在一起,這個寬敞得嚇人的大廳,好像立刻只剩下他們幾個的存在一般,所有的光芒都被吸引過來。
「嗨,你好,我是嚴君堯。」桃花眼男子笑著望向她,伸出手,「請教小姐芳名。」
「你好,我叫夏怡航。」與他輕輕一握。
「喔,原來你就是那位……」曖味地低語,帶笑的眸子望那一旁那個一臉淡然的男子。
「那位什麼?」她不解地望著他親切的笑容。
「嚴君堯。」柏凌風銳利的眸子盯住他們交握的手,語帶警告地喚道。
「那位得力助手。」嚴君堯笑了笑,指著身邊那個一直默默無語的男子,「任昊天,這傢伙不愛說話,你不要介意。」酷男只是簡單地朝她點了點頭,她只好報以禮貌的微笑。
「陸飛揚呢?」柏凌風只關心今晚的重點,懶得理他們那可笑的自我介紹。
「還沒下來,那傢伙估計是在等你來吧。」
「他會等我?」柏凌風不信地冷哼。
「等不到他要的人,只怕他很快就會下來了。」嚴君堯攔下侍者,為夏怡航端上一杯色澤漂亮的酒,「紅粉佳人,很適合你。」
「謝謝。」接過他的好意,夏怡航客氣地道謝,心裡暗暗歎氣,柏凌風那樣的霸道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斯文的朋友。看來人以群分有時也不一定準確。
結果她的酒杯直接被某人拿了過去,「你不准再喝酒。」免得她再醉暈了,搞得他老大不爽,吩咐侍者,「給她一杯果汁。」
「是。」很快,她手裡塞入一杯黃澄澄的柳丁汁。
耳邊傳來嚴君堯歎息的聲音,她感到臉頰有些熱,柏凌風是怎麼回事?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不能宣諸於眾嗎?今晚她應該是以他的下屬的身份來參加宴會的,可他表現得好像他們是情侶一樣,這樣不是對他很不利嗎?特別在是他這麼熟稔的朋友面前。
不過她也沒有時間可以胡思亂想,因為宴會的主人,陸飛揚下來了。
第九章
那一個充滿著強烈存在感的男人。
不能說帥氣,也不能用俊美來形容,他長得很有特色,一在樓梯的頂端現身,就得到全場的矚目。
夏怡航靜靜地掃量著陸飛揚,想找出他與柏凌風相似的地方,可惜外貌來看,兩人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柏凌風就如同一隻野生的美洲豹一般,優雅貴氣、神秘難測。
而陸飛揚卻讓她聯想到一頭具有強烈嗜血慾望的百獸之王,獅子。聽說他有外國血統,難怪五官立體且深邃。
從長長的樓梯上一走下來,陸飛揚直接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目標明確完全不理周圍跟他打招呼的人群。
「飛揚,你這個主人真是姍姍來遲。」等他一走近,嚴君堯開口說道。
陸飛揚緊皺著眉,望著柏凌風,「你今晚的女伴是她?」
「你有意見?」他斜斜地靠在吧檯邊,挑眉反問。
「哼!」轉身就走,夏怡航瞠目結舌地望著他的背影,那個高傲的男人竟然又走上樓梯不見了。
拜託,這究竟是誰的宴會?她一直以為柏凌風是這世上脾氣最壞最難捉摸的男人,原來不是,還有陸飛揚可以跟他一較高下,那個男人看起來好像要更自我一些。
「欸,風,我不是說過的嗎?」嚴君堯輕歎著,神情卻愉快地不得了,好像剛剛看了一場多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別太惹他。」一直不說話的任昊東突然開口,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關心,「他最近心情不好。」
「是嗎?」柏凌風慵懶地靠在那裡,輕輕地轉動著手裡的酒杯,然後,笑了。
夏怡航望著他的笑容,心跳變得沉重起來,這是相識以來,她第一個看到柏凌風的笑容。當然,以前那種輕扯嘴角的表情根本就稱不上是笑容。
他的眼裡充滿著愉悅,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大,這才是真正的笑,是不是因為與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所以他的心情很好?原來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帥很迷人,這個男人,他還是不要經常笑比較好,因為實在是殺很大!
***
一直到宴會過半,夏怡航都沒有再看到陸飛揚出現。他好像就打算這樣消失不見一樣,那麼她大老遠從台灣飛到紐約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能向陸飛揚展示自己的策劃方案,連正主兒的面都見不到,她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伺候某人挑剔得讓人抓狂的嘴嗎?
「鵝肝醬不要。」大老爺淡淡下令。
「哦。」小丫頭趕緊放下挾好的食物。
「喂,那種東西少弄點。」看著某個女人過份地將盤子裡的蔬菜越堆越多,忍耐終於到了極限,開口說道。
「不行。」溫順小佳人認真地說道:「晚餐要多吃點蔬菜對身體好。」
這次沒有順著某人的意,夏怡航堅持地往餐盤裡挾入種類豐富,顏色鮮艷的蔬果。
柏凌風只是冷冷一哼,沒有抗議。
嚴君堯差點暴笑出來,看著柏凌風不同以往的模樣,他真是大開眼界,手裡捧著盤子,對他們這對的興趣比桌上的美味食物來得要大得多。
任昊東漆黑的眼眸裡也閃過淡淡的笑意。
夏怡航將裝的滿滿的餐盤交給大老闆後,再準備自己的食物,她是不知道一般的上流社會的宴會是怎樣的,但她卻可以肯定,他們幾個的待遇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陸飛揚的這場宴會,還是採取傳統的自助餐形式,提供著頂級的各國料理與酒,來賓可以在位於大廳中間位置的長長的餐桌上自取食物。
不過他們這幾個男人的待遇卻不一樣。單獨區隔出來的小廳,管家推著巨大的餐車出現,專門伺候幾位天之驕子用餐。
這種排場恐怕不是一般的吧?而看這幾個男人習以為常的表情,她明白可能這就是他們慣常的方式。
那麼柏凌風真的跟陸飛揚的關係不好嗎?叉起一片清脆的小黃瓜放入嘴裡,真是的,連最普通的小黃瓜,滋味都不一樣,有錢人的生活,真的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想像的。
三個男人悠閒地用餐,聊著只能他們自己才能懂的話題,夏怡航懶得去聽,也沒有興趣聽。她坐在一旁舒適的沙發上,吃著盤裡美味可口的食物,望著不遠處熱鬧的大廳,觀察著形形色色的人。
現在她才有來到紐約這個大蘋果的真實感覺,整個大廳那麼多人,可是基本上沒有看到東方面孔,全都是西方人,難怪剛剛她跟柏凌風進來的時候,會那麼引人注目。
暗自嘀咕著,她相信,能夠來到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物,可是陸飛揚卻可以將他們都丟在下面,理都不想理,他的任性可見一番,既然不想理會旁人,那這辦什麼宴會,怪脾氣,真讓人搞不懂。
「我們有事要處理。」柏凌風忽然走到她身旁,開口對她說道:「你乖乖地待著,別亂跑,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樂得自己一個人更自在些,一片淋滿美乃滋的番茄送到嘴裡,愉快地咀嚼。
柏凌風轉身準備走,眼睛掃了掃宴會廳裡那些不斷往這邊瞟來的男性目光,不悅地瞇了瞇利眸,突然轉過身,抬超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叮一聲脆響,銀製的餐叉從她手裡滑掉。
「乖一點,嗯?」一吻即畢,他在她唇邊低聲輕喃,拇指在她滑膩的頰畔流連愛撫。
被他的動作嚇到,她只能傻傻地點頭,他才有幾分不甘願地往一旁的隱密樓梯走去。
夏怡航愣愣地捧住餐盤,半晌,「噢!」羞窘的呻吟聲從她嘴裡傳出來。
她、她快要羞死了,他竟然在別人面前吻她,這也還算了,最讓她想死的是,她當時嘴裡還有沒有嚼完的番茄,天哪、地呀,那個死男人,竟然還用了舌頭。
嗚……她、她不要活了!
***
吃飽了、喝足了,聽話的她閒閒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翻閱著手裡的時尚雜誌。
設想得真周到,還有這種打發無聊時光的消遣東西的存在,她的個人空間,無人打擾,讓她覺得舒服又自在。
眼看了看那個一直站在這個小廳外面的白衣侍者,很明顯某個不放心的男子還是派了個人來把守著她。
佔有慾真強,她暗歎著,可不會傻到認為柏凌風是因為喜歡她,愛上她,才會這樣。他這個男人,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有強烈的佔有慾望,不允許任何人碰觸一下,瞧瞧他平日裡多麼寶貝他那台貴得嚇死人的筆電就知道了,她不小心碰一下,還會被瞪。
雖然對於將自己歸類到他的東西,很貶損自己,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被柏凌風歸類到獨屬於他的物品,也許不愛,但絕不會讓別的人窺探。
不過她也得感謝他的這種獨佔,瞧瞧那被門口的侍者再次打發掉的想要走近的無聊男子,多虧柏凌風,她才能享受這種悠閒的個人時光。
唔,水喝得有點多,需要去趟洗手間,她站起身來,機靈的侍者連忙上前,「小姐,請問需要什麼?」
「嗯……」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小姐請跟我來。」有禮地帶路。
「啊,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她要是讓一個男人帶她去洗手間,那就奇怪了!拗不過她的堅持,侍者詳細地告訴她洗手間的位置。
繞過那曲曲折折的迴廊,經過無數的房間之後,她找到了侍者所說的洗手間位置所在,真是的,這麼大的別墅,恐怕有幾百個房間吧,那打理起來豈不非常累?
從豪華芬芳的洗手間出來,她忽然不想回去那個充滿人的宴會廳裡待著,想到外面走一走。只要趕在那個男人出現之前回去就好了。
她拎起了長長的裙擺,繞過廊柱,走出大屋,來到所有豪門都會擁有的噴泉池畔,咦,這個噴泉池跟他們進來那時所看到的那個大門前的不一樣呢?
那個是很傳統的維納斯,這個卻是有著五個嬉戲小天使的噴泉,雖然小些,但是非常精緻。而且這裡離主廳很遠,遠到她都聽不見喧鬧的聲音,只有噴泉流水的輕柔響聲。
嗯,好舒服,這才是享受,真搞不明白那些上流社會的人,開這種悶死人的宴會,一堆人擠在那裡,說些應酬話,個個臉上都是假笑,這樣的生活還有那麼多人嚮往,真是有病!
她坐上那個不高的池畔,手兒在池裡輕輕一掬,啊,好冰的水,二月的天,在美國還是非常冷的。
她的衣著,離開了暖氣十足的大廳,還是單薄的,眼兒掃了掃四周,想找個溫暖又安靜的地方,誰知卻看見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從不遠處閃過。
那個,不是……不是許漫雪嗎?
看著有幾分眼熟的背影,一向懶得管閒事的她,還是好奇地跟了上去,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二樓的樓梯轉彎口,她連忙拎著裙擺輕輕地跟上去。
可是一上到二樓,人,就已經不見了,她猶豫地站在樓梯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找下去。
跟許漫雪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雖然並不怎麼熟悉,但這兩年的接觸比較多,她怎麼都不可能認錯那個與柏凌風有著曖昧緋聞的女人。
本來,經過這兩年多與柏凌風的「親密」交往之後,她對於柏凌風與許漫雪的關係緋聞持高度的懷疑態度,他們看起來明明就是非常正常的老闆與秘書的關係。
許漫雪是他在台北公司的秘書,只有在老闆回台的日子裡才會接觸頻繁,再加上柏凌風來台灣,晚上都跟她夏怡航在一起,那麼柏凌風與許漫雪何來神秘情人的說法。
她本來想,可能是公司裡愛八卦的人,胡亂捏造的一些緋聞,可是今天,她看到許漫雪神秘地來到這裡,竟然沒有從大廳進去,直接從這種隱密的門口上二樓,這其中的微妙,很耐人尋味。
她什麼時候來紐約的?如果是公事,當初為什麼沒有跟他們搭同一班機過來?就算當時的時間沒有喬好,那麼今天呢?今天既然要來,為什麼又這麼隱密,就好像……就好像情人私會一樣。
想到這裡,她的牙不自覺地咬著嘴唇,許漫雪會不會是來見柏凌風的?所以才這般神秘、這般小心。
稀少的可憐的好奇心,在此刻卻倏然暴漲,她輕手輕腳地在安靜的二樓走著,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許漫雪的行蹤。
大概走過十幾個房間左右,她匆然聽到模模糊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心跳突然加快,又重又響。
她要不要上去看一看,可是這是別人的隱私,她這種偷看的行為是不對的。她的心掙扎得非常厲害,到底要不要去一探究竟呢?從小養成的良好教養,讓她怎麼都邁不開那一步。
「啊!」一聲尖尖的呻吟聲卻突然從沒掩緊的房門邊洩了出來。
那是……已經不是什麼單純無知的少女,熟知男女情事的她,對這種聲音不會陌生,那是一個女人陷入激情的聲音。
許漫雪!直覺告訴她,那個嬌嫩到極點的女音就是許漫雪,那麼與她歡愛的男人,是誰?是不是、是不是柏凌風?
心痛到不能呼吸,她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臉色變得蒼白,她要親眼看到才相信,她一定要看到!
房間離她本來就不遠,兩三個房間而已,可是此時對她來說,卻好像有幾萬里那麼遙遠,每一步邁得都非常辛苦,厚厚鬆軟的地毯吸去了她沉重的足音。
冷汗從背部往下流,肯定是暖氣開太強了,好熱、好熱。
「啊……那裡不要……」女人的聲音從房裡斷斷續續地傳出來,雖然門沒有掩緊,但良好的隔音效果還是發揮了作用,除了一兩聲比較尖的呻吟外,她基本上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那麼她要不要推開這扇門?纖白的手指顫抖起來,她沒有勇氣,打斷別人的歡愛,不是她夏怡航會做的事,就算、就算裡面那個男人是柏凌風,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管。
她、她只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一個大家都不知道不承認的女朋友而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是他的情婦,是她堅持要騙自己的。
那麼她站在這裡做什麼?真的要去看人家的歡愛?這種事隋,她做不了。
咬了咬牙,她轉身準備走人,「陸飛揚,你做什麼?」女人羞憤的嬌斥聲定住了她的步伐。
「不要,啊……」一連串讓人聽了臉紅心跳的激烈呻吟,讓她全身的血液往臉部運行而去。
天,裡面的那個男人,竟然是那個脾氣怪異的陸飛揚!此時,夏怡航恨不得趕緊消失。對,她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低著頭,她往樓下衝去,誰知卻撞入一堵肉牆之中。
「柏……唔……」伸來的大掌摀住她欲驚呼的小嘴。
「好聽嗎,女人?」他帶著幾絲笑謔的眼眸望著她,讓她已經漲紅的臉蛋像燒起來一樣,唉,真是個容易臉紅的女人,憐愛地搖頭。
她瞪大水眸,覺得糗到爆,天哪,偷聽到人家歡愛也就算了,竟然還被柏凌風當場抓到,他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其實是個慾求不滿的女人,天哪,讓她死了算了。
果然,「你想要告訴我就好了,何必來聽牆角。」一把抱起羞得連臉都抬不起來的女人,疾走幾步,扭開一扇門閃了進去。
基於陸飛揚的前車之鑒,他很明智地關好大門,並且還鎖上了門。
「你、你要幹什麼?」一等他放開她,她連忙問道。
「要做什麼不是很明顯嗎?」笑著脫掉外套。
「不要。」她要是不明白那就真的是白癡了,可是這是在人家的家裡,他們這樣不太好吧?她慌得連忙想要打開門鎖往外跑。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碰到鎖,就被男人沉重的身子壓到了門上。
「唔……」細緻的臉蛋被轉了過來,柏凌風直接吻住她的嘴唇,舌頭探進她溫暖濕滑的口腔裡,勾弄著她的軟舌。
他的大掌從她腋下穿過,直接潛入裹緊胸部的絲緞,兩片薄薄的胸貼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很快,他的手掌就與她赤裸的嬌嫩直接接觸。
綿軟飽滿的乳房在他掌中被恣意揉弄,「你越來越豐滿了。」熱情的舔吻從她裸露的肩膀一直往下,所過之處留下濕濕的印記。
「凌風,不要在這裡。」她不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做這種羞人的事情,低聲哀求著。
「來,你摸摸看。」握住她的小手直接放上自己硬挺的慾望上。
「啊。」即使隔著褲子,她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熱與旺盛的生命力,他的勃起,沉沉地將褲子的布料頂起,頂入她的掌心之中。
「這種樣子,怎麼等?」一手撩起長長的裙擺,摸上雪白的大腿,她穿著丁字褲,那少得可憐的布料更加方便他動作,五指梳弄過柔軟的毛髮,指下感覺到她已然情動。
「嘖嘖,你濕了。」他輕聲低歎道,為手上的那抹濕意讚歎道。
食指的指腹在她粉嫩嫣然的花唇間來回滑動,拈住頂端那粒小小的花珠重重一扯,「啊!」閃電般的快感讓她腳軟地往下滑,卻被他有力的大掌支撐著,壓在牆壁上。
他不斷地揉弄著那粒圓潤的珠蒂,讓它在指間滾動,重重地彈動著、拉扯著,就是讓她欲潮難平。
濕滑的春液不斷從她的花穴深處湧出來,順著他撫弄的手掌往地板上流去,不知道為十麼,她這次反應來得又快又劇烈。
嬌吟著,挺翹的臀兒抵住他的勃起,腰兒扭動起來,隔著褲子與他相互摩擦。
「你這個女人。」他低低地咆哮著,一把撩起她的裙子,露出那像水蜜桃一樣誘人的白嫩臀部。
一把扯下根本不具有遮蔽效果的丁字褲,褪到她的腳踝處,用力一拍那彈性十足的臀肉,「翹起來!」這種姿勢,真是好羞恥,她咬著唇,身子往下彎去,雪白的臀部住上翹起來。
層層花瓣包覆住的花心深處,流出絲絲縷縷的香濃黏液,他低下頭去,舌頭舔開那兩瓣蕊片,露出粉紅色的花心,探入暖呼呼的穴道裡,在那裡嘗到了晶瑩甜美的花液。
「嗯……」他的舌頭,好壞,在她體內攬弄吸吮,牙齒還輕咬著她的蕊瓣,大口大口地啜飲著她不斷流出的露水。
嘖嘖的吸吮聲不斷從他的嘴裡傳出來,聽得她臉蛋緋紅,心跳加速。這種事情實在太過淫亂,超出她所能接受的範圍,可是這種駭人的歡愛,卻也讓她感到特別刺激,情動得特別厲害。
「你看看你,流出來那麼多。」他揩了一把品亮的水液,遞到她唇邊,手指探入她滑嫩的小嘴裡,「嘗嘗自己的滋味,好吃嗎,嗯?」
「唔……」她嘗到了自己的滋味,有點腥、有點甜,還有著讓人羞到極點的曖昧味道。
他的手指勾弄著她濕軟的小舌,讓她吸吮著、舔弄著,接著抽出手來撫至她柔軟的小腹,稍一用力,讓她的臀部翹得更高。
一手釋放自己飽漲的慾望,握住粗大的男性抵至她的花唇間,腰部一挺,兇猛地戳入她的最深處。
「啊!」這種姿勢,讓他插得又深又猛,一記直刺在心,她的全身都顫抖起來。
他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在她身後激烈地動作起來,每一下都狠狠地貫入她的水穴最柔嫩的那一處,感覺到她的花肉緊緊地絞住他,讓他覺得既舒爽又難過。
「怎麼還是這麼緊,嗯?」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她的花穴明明已經被他努力開發過無數次了,可是每次做,都覺得如同初次般緊窒難行。
「啊……慢、慢一點……」她喘不過氣來,他、他怎麼不說自己太大?每次做,都讓她覺得自己的那裡快要被他撐裂開來,有著淡淡的脹痛感。
激狂的搗弄沒有停止,腹肌與她豐滿的臀肉相撞擊,產生響亮的聲音,聽入耳內,覺得淫亂到了極點。
「屁股再翹高點,唔,就是這樣。」他命令的低喃,還有舒服的語調,搔得她心裡癢癢的。
不自覺地聽從他的命令翹起臀部,配合著他的動作,方便他的搗弄,隨著他沉重的戳刺,她體內不自覺地收縮著。
大量的露水隨著他的動作被攬弄出來,順著她白皙的大腿,滴落到地板上,地上已經形成一小灘水漬。
「不要了……」她的身子被他不斷地往後拉,迎合他強悍的抽刺,敏感的甬道被他的熱鐵煨得又熱又難受。他沉重的身子緊緊地壓著她,身下的慾望進犯著嬌嫩的水穴,相互摩擦帶來的強大快感,讓她怎麼抵擋都抵擋不住。
他們呻吟著、嘶吼著,如同兩頭野獸一般,一個入侵,一個包容,只想要瘋狂地吞噬著對方。
濃烈的慾望太過強大,從體內深處泛起的快感,一波接一波,越來越猛烈,然後快感堆積到最頂峰,她全身一緊,衝上了絕美的高潮,手兒緊緊地捏住鎖住的門把,體內的花肉劇烈地緊絞,一股股泛著幽香的水液從她的深處往外泛流。
「唔……天哪,夾太緊了。」她高潮中的花穴強烈地痙攣著,緊緊地縛住他粗壯的慾望,再加上這種姿勢讓她天生狹窄的花穴變得更加緊密,他感覺到她身下的小嘴強烈地吸吮著他的慾望,如同一隻小小的手,緊緊地握住他,逼迫著他投降。
他的高潮,也在那一瞬間來臨,後腰竄起的強大快感,讓他像發瘋一般握住她的矯臀狂猛抽插起來,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兩人相結合的私處,粗大的男性在她脹腫的花唇間進進出出,重重地磨弄著她柔軟的子宮口。
「嗯……」他抬起頭低吼著,將自己深深地貫入她的深處,緊緊地抵在那溫暖的入口,激射出濃稠的精液。
「啊……」她呻吟著,被他的熱液燙得全身一緊,身子軟軟地往地上坐去。
被他弄得微微外翻的花唇間,緩緩地流淌出濁白的精液,和著她激情的露水,一直往下流淌……
這場激情,實在好可怕、好可怕,讓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第十章
她逃回了台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到現在她的腦海裡都是一片混亂。
夏怡航坐在辦公桌前,啃著自己這一星期來已經被咬得光禿禿的指甲,陷入深深的懊惱之中。
晚宴之後,他們之間的感情起了莫名的變化,這種變化非常的微妙,微妙到彼此明明都感覺到了它,卻又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變化。
那晚之後,他們回到了位於長島的家,之後的那幾天,他帶著她踏遍長島的每一個角落,後來還一起走到紐約街頭,手牽著手如同全天下的情侶一樣,十指緊扣地在紐約繁華的街頭閒逛。
對於這個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他其實已經非常熟悉了,可是為了她,他還是有耐心地陪著她再走一遍,這份心她又怎麼不明白、不感動?
天氣寒冷,即使穿著厚厚的毛衣和外套,也抵禦不了那份冷意,他擁著她入懷,與她一起分享著他溫暖的體溫。
那段日子的他,變得多情溫柔,而且迷人,她沉醉於他的柔情之中,看著他望她的眼神,欺騙自己說,他其實是愛她的。
就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她向他撒嬌與他嬉戲,在寒冷而擁擠的街頭,兩人共吃一客巨大的冰淇淋,他故意鬧她,與她搶食,吃著吃著,他們卻突然抱在一起吻得難分難捨。
幸福,好像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意外,就在那一瞬間發生。
「姐……姐姐?」一聲遲疑的喚聲,打斷了他們的激情擁吻。
她帶著一臉的嬌羞與嫣然,望向那個聲音處,然後粉紅從她的臉頰快速地褪去,她幾乎是傻眼地望著那個站在自己附近的男子,她的弟弟,夏遠航。
「姐姐,真的是你。」夏遠航漂亮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保守規矩的姐姐,竟然會與男人在大街上吻得難分難捨,而且他敢發誓,他們可絕不是什麼簡單的唇碰唇的吻。
「……遠航。」乾澀的語句,從她嘴裡吐出來,他們相遇得太過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柏凌風。」夏遠航望向那個一直緊緊摟著他姐姐的男人,年輕的眼眸裡帶著強烈的怒氣,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在美國財經界舉足輕重的男人。
相傳在前幾天的陸家晚宴上,柏大總裁帶著一位神秘的東方佳人赴宴,大家都在傳說,這個女人是他的新寵、是他的情婦,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料到,那個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姐。
他不是傻子,不會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柏凌風與姐姐之間的強烈火花他看得出來,他也不是那種被怒火遮眼就盲目衝動的男人,所以他很冷靜地開口問自己的姐姐,「你們是什麼關係?」
夏怡航心慌地望向身旁的男子,怎麼辦?她該怎麼回答自己的弟弟?她求助的眼睛望向他,希望他可以救她出這個可怕的深淵。
他緊緊地盯著她,淡淡開口:「夏怡航,我們是什麼關係,嗯?」那個男人將問題直接丟到她的臉上。
結果,她就很沒有用地逃掉了。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很沒有用,沒有勇氣,非常俗辣,她簡直就像是被鬼追一樣,直接攔車狂奔機場,劃到最近的一班機位趕著飛回台灣。
之後,為了怕柏凌風與弟弟追回來,她還鴕鳥地請假兩個星期,跑到南部去散心。
可是,見鬼地散心,她整天腦海裡就是想著柏凌風,想著他會不會生氣,又想著他會怎麼懲罰她就那樣丟下他先落跑。所以她根本就無心去欣賞南部美麗的景色,大大的太陽,也不能照亮她心中的陰暗角落。
兩星期過後,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她這是乖乖地來上班,以為會看到噴火的大暴龍,結果什麼都沒有,一切很平靜。
「那個心芸,我不在這段時間,那個公司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輕輕地向來送文件給她的曾心芸打探情報。
「沒有啊,欸,經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我們快要忙翻了耶。飛揚的那個案子通過之後,後續方案還要不斷提交,我們天天加班加到掛,幸好,你回來了。經理,打個商量,你以後都別請假了好不好?」
想了想,這個要求好像有點過份了,「至少,別一次請這麼長的假,拜託拜託。」差不多一個月耶,他們終於知道有經理在的日子,就像天堂一樣,她都會將事情做得妥妥當當,讓他們的任務變輕鬆。
打探失敗,夏怡航垂下頭,任由曾心芸在那裡碎碎念,不再說話。
看來柏凌風那邊目前沒有任何動靜,而且望了望自己小巧的手機,連弟弟都沒有一點消息,古怪的現象。
之前怕他們找到她,特意關了手機,可是她回來之後,鼓起勇氣打開手機,已經整整兩天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就有點太奇怪了。
雖然與弟弟相差了五歲,可是弟弟與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對這個姐姐也很關心。發現那樣的事情,當時她明明都看到他眼裡在冒火了,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一點都不像夏遠航的作風。
還有……歎息地撫著手機屏幕上柏凌風的手機號碼,這個號碼,其實她已經爛熟於心,可是,卻一次都沒有撥過,每次都是他主動找她的,她向來都是這樣被動的個性,安於本份,這樣是不是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
那天如果她告訴遠航,柏凌風是她的男朋友,後果會不會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柏凌風不會不承認,不會說她癡心妄想,麻雀想上枝頭,會不會直接承認是她的男友呢?
她不知道,她永還也不知道。事情如果再重來一遍,結果是不是會不同,她現在只知道,她好想他,強烈的,刻骨地想他。
分開之後,才發現相思之苦有多苦,每過一天,對她來說都像一年那麼漫長,生活裡除了呼吸,其他的都用來想他。
然後她發現了,她好像深深地不自覺地愛了上柏凌風,又或者應該說,也許當初不是柏凌風選擇了她,而是她選擇了柏凌風。
無精打采地過了兩天,每天每分鐘都死死地盯著手機,都快將它瞪出一洞來,可是它沒有動靜就是沒有動靜,這兩天除了公事外,它就是無聲無息的。
他會不會很生她的氣所以不想理她了?還是連氣都懶得生,直接高興自己甩掉一個早就想甩的包袱?
今天她的心情更加低落,因為昨晚她發現了一件更為槽糕的事情來雪上加霜,迷迷糊糊地過了一天,回到自己的小套房已經是晚上七點,進入房裡,她連燈都不想開,就想直接倒在床上睡覺算了。
如果睡覺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就好了,她也不必那麼煩。
「回來了?」桌上的檯燈被按亮,一張俊美的男性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嚇得差點跳起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進來的?
亮了亮手裡的鑰匙,「開門進來的。」
「鑰匙哪裡來的?」
「你弟給的。」他很好說話地有問必答。
「他……他怎麼會給你?」提到弟弟她就氣虛起來,因為會讓她想起紐約發生的事情,想起自己的膽小。
「這個你可以打電話親自問他。」如果她會打的話。
「你……你來幹嘛?」
好問題!他來幹嘛?
「我來談分手。」啊,他、他說什麼?
「夏怡航,我是來跟你分手的。」
「……喔。」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她只覺得心忽然變得好痛好痛,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經過這幾天仔細考慮之後,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做男女朋友。」
「既然想清楚了,就覺得沒必要再拖下去,所以我來跟你講清楚。」
「我想,你也會同意吧?怡航?」
這是相識兩年多來,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原來從他嘴裡叫出她的名字,聽起來真的很好聽、很動人,可是他卻是來跟她講分手的。
「……嗯。」
「怡航。」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一樣。
「不要哭了。」
她哪有哭?她一點都不覺得傷心,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難過,她開心都來不及,終於不用怕被人發現她與他的關係;終於不用煩惱如何向弟弟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她開心都來不及,哪裡會哭?她要去買鞭炮來放!
她根本就沒有哭,柏凌風瞎說!
眼淚就像流水一樣在她臉上淌過,濕濕的、鹹鹹的,可是卻無聲。
緊緊地咬著嘴唇,低著頭,不想讓自己這麼沒用地在他面前哭泣,可是好難,她的胸口好悶、好難受。
「被人丟下的滋味很糟糕吧?」惡魔的低語還在耳邊輕響。
他怎麼還不走?想要看她出醜嗎?快走吧,再不走,她怕自己就要哭出聲來。
無奈地歎息著,將哭得可憐到極點的人兒抱入懷裡,真是的,面對感情這麼軟弱,一點都不像那個在商場上冷靜安然的夏經理。
「別哭了。」憐惜的親吻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吻去她的淚水,可是太多了,怎麼吻都吻不完。
再歎口氣,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夏怡航,我愛你。」
這句話的威力很大,成功地止住了她的哭泣,她瞪大水眸,無語地望著他。
「不相信是吧?」他苦笑著,「最初連我自己都不想相信。」
是的,他一直逃避、一直不想弄懂,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在夏怡航這個女人,聽到她曾經對別的男人有好感,心裡的怒火就一直熊熊燃燒,就算每晚在床上將她折騰地死去活來,那股火就是消不下,只要別的男人看她一眼,他就氣得發瘋。
對她的獨佔欲,已經超出他所理解的範圍之外,他好像生病一樣,而且是很嚴重而且無法根治的疾病。
一直到嚴君堯歎息地說:「不是什麼大病,你只是愛上她而已。」
他死都不肯承認,明明最開始看上的,只是單純是她的身體而已,看見她身上那股純淨的氣息,惡意地想要沾染她,折下那朵純真的花,讓她不能無憂無慮地自在綻放。
可是為什麼到最後,他反而被花朵控制住了?向來自信的他,首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不想承認自己就這樣受一個女人的吸引,愛上她,可是對於她不承認兩人的關係,他又覺得非常火大。
所以,那天當她弟弟問她,他們的關係時,他故意逼問她,想要知道她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
結果她逃開了,這個傻女人,到最後原來不只是他對感情會感到害怕,她比他更害怕,於是他給了自己和她半個月的時間,想要冷靜一下想清楚。
可是他卻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沒有她在他的身邊,他連思考都不會,別說什麼理清感情的事情了,這十五天來,他每天想的都是她。
腦裡心裡,只有她的影子,很好,還想什麼感情?一切都擺在眼前,非常明白了,於是他找上她的弟弟,經過一番長談之後,他回到了台北。
「你說的我不相信。」他的話,聽起來是很有道理,可是卻非常不合乎邏輯,「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會愛上自己的情婦的。」情婦變愛人的故事,只會發生在羅曼史小說了,現實世界是不可能出現的。
「你不是我的情婦,記得嗎?」他笑著提醒她,「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是……」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只是她自欺的理由而已。
「好,既然你要來說邏輯,那我就跟你講邏輯。」知道她有時候比什麼都頑固,所以他決定改個方法,「你想一想,以我的條件和身價,我需不需要來騙你,說我愛上你?」
嗯,是的,他真不需要這麼做,如果只是單純想要她的身體的話,他大爺不放人,她也走不了,他又何必說一堆肉麻的話來取悅於她?反正兩年前他不也什麼都沒說,就得到了她?
那麼,他說愛她,是真的?想到這裡,她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一定要有理由嗎?」他皺著眉,「如果說得出理由,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是了,這才是柏凌風會說的話,愛上就愛上了,哪要那麼多理由?
「那你剛剛又說要來跟我分手?」
「不這樣,怎麼讓愛上我的你嘗嘗當初我被你拋棄在紐約街頭的滋味?」原諒他不是什麼善良老百姓,即使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當初讓他受的苦,他也不會甘
心,想要報復回來,何況如果不是他那樣說,他又怎麼會知道,原來在她心中他那麼重要,只是分手兩個字,就可以讓她哭得那麼悲慘,她根本就是愛慘他了。
「誰說我愛你了?」聽到他說的話,她臉蛋立刻漲得通紅,想要推開他擁緊的雙手。
柏凌風哪裡會讓她得逞?更加抱緊她,「如果不愛我,那麼怡航小姐,請問你當初你為什麼會答應要做我的『女朋友』嗯?」
「我、我是為了我弟弟的前途,你不是很卑鄙地威脅我,如果不同意,就要毀了他嗎?」
「哦?當初我也認為是這個原因,可是後來我跟某人的弟弟聊過之後,看法就完全不同了。」
她會為了我答應做你的情婦?打死我都不相信,她從小就教育我,做人最量要的是要有骨氣,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她的脾氣你也知道的,認定什麼事情,根本就不會改變。我想,就算當初你拿我的命要脅她,如果她不喜歡你,恐怕她會等你殺了我,然候再自殺,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是了,就是這個答案。柏凌風聽完夏遠航這番話之後,才想通之前的疑惑。難怪他一直覺得夏怡航的性格,並不如她表面那麼看起來的逆來順受,其實她身體裡,一根一根,全是倔強的骨頭,這樣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子,會受他的脅迫來委屈自己,真是說笑!
好,既然不是被逼,那麼就是自願的,或者他應諦該說,他當時的要求,其實正符合某人的心願?
「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怡航?」直接逼問。
「哪有這樣算的?」她臉蛋上一片紅雲,「我又沒有承認。」
「那好,你來告訴我,夏怡航,你愛不愛我?」他認真地望著她。
「我……」從小到大都是個老實孩子,不會說謊話。也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語,她只能說:「愛……」
「愛誰?」壞心男人還要進一步追問。
「愛你啦,柏凌風。」她乾脆直接講出來,反正、反正他先表白了,她也不吃虧。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看上我的?」在他看中她之前,原來她早就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對於他的提議,她才會答應得那麼爽快;也所以,在這兩年的相處中,她全心全意地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用可以滴穿大石的溫柔之水,讓他也慢慢地愛上了她。
他一定要先追問這種事情嗎?她要是說出來,只怕自己會羞死,還是先轉移他的注意力好了。
「在說那個之前,我可不可以先說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
「你要當爸爸了。」
「什麼?」英明神武,俊美不凡的柏凌風,首次出現了詫異的神情,然後,凶狠地一聲大吼:「該死的夏怡航,你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我?」
他剛剛差點就氣不過想要抓起她拚命搖,幸好、幸好他沒有太衝動,不然就真是該死了。
「人家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她是昨晚收拾東西時,看到抽屜裡的衛生棉,才突然想起,自己一向規律的月事這個月好像還沒有來過,嚇得她趕緊跑到藥局,即使羞得快挖地洞鑽,還是鼓起勇氣,買了驗孕棒。
一驗,賓果,兩條線!恭喜,中頭獎!
「我們下個月結婚,你準備一下吧。」咬牙切齒的男人氣沖沖地說道,真是的,打斷了他計劃好的求婚計劃。
「啊?不要,奉子成婚很丟臉耶。」
「我說了算!」大老爺懶得理她那微不足道的抗議,直接定案。
一向習慣柔順乖巧的小丫頭,只好咬著牙乖乖地同意了,她、她只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都有按時吃藥、還是會中獎?
她要寫投訴信去投訴,藥局賣假藥。
「你在哪家買的避孕藥?根本就一點效果都沒有。」當初他說國外的避孕藥又安全又沒有副作用,所以這些東西都是他在買,她都不知道到底吃的是什麼牌子的。
「現在想這些幹嘛?」男人惱火地瞪她,「吃晚飯了沒?」轉移話題。
「沒有。」她都沒有感覺到肚子有餓。
「真是的,要是餓壞我兒子怎麼辦,起來,我們去外面吃。」捨不得她太累,所以還是去外面吃算了。
「喔。」乖乖應聲,聽話又溫順,完全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燕窩粥。」走到一半,女人小小聲小小聲地嘀咕著,上次她不小心感冒,他給她做了一碗粥,那滋味到現在還留在她的心頭。
「真是麻煩的女人。」他轉身,準備去廚房看看,她有些什麼材料,可以拿來做粥。
「乖乖地坐著看電視,不要亂動,很快可以吃了。」
「哦。」看來,到底是誰吃死誰,很難說。
番外篇:腹黑男主角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膽敢在喜歡他之前就喜歡別的男人。
柏凌風坐在寬闊的書房裡,緊緊地握著拳,手裡的筆快要被他折斷,一想到在日本時,她一發現那個溫泉旅館的老闆娘是她的大學同學,就忙不迭地甩開他的手。
他的心火又上升起來,還有那個老闆娘聽說的,關於她曾經喜歡上別的男人的事情,怒火更是全面上揚。
這幾天,他每晚在床上都要狠狠地折騰她,看她在高潮中淚流滿面,全身顫抖,他就有一種奇怪的報復快感,所以他日前非常熱衷於壓著她一起做床上運動,來發洩自己被她挑起的莫名怒意。
想到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往臥房走去,準備找那個弄得他心緒紊亂的女人來「痛快」一番。剛一進入臥房,看見她坐在床頭,剝開裝有白色藥片的包裝,拿出一粒藥片吞了下去。
那個是避孕藥,他並不陌生,這還是他從嚴君堯的醫院裡拿來給她的。他討厭戴保險套的感覺,喜歡跟她直接接觸,可是也不會自私到讓她吃那種對身體副作用很大的避孕藥。不過後來嚴君堯給了他一些新發明的藥,說是已經檢測過,對女性的身體沒有任何負面影響。
即使嚴君堯是世界知名的外科醫生,醫術精湛到讓人咋舌的地步,但他這是不放心,仍交給自己實驗室進行了嚴格的測驗,發現真如嚴君堯所說,才放心地拿給夏怡航服用。
「啊,你忙完了。」吞下藥片,看見他站在門邊,若有所思地瞪著她手裡的藥片,她很不好意思地趕緊收起來。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轉身往書房走去,拎起手機直接撥號,「嚴君堯,我要你馬上給我寄一些跟避孕藥一模一樣的維他命過來。」
「你管我要做什麼,一天後我要收到東西,就這樣。」結束通話後,他望著窗外沉沉的夜景,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壓抑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很多很多。
未來,真讓人期待,不是嗎?
番外篇:心動
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夏怡航望著手裡的雜誌,封面上那個貴氣十足的男子慵懶地勾著唇角,望著她,她的臉變得好燙好燙。
細細地撫摸著他的臉龐,心潮起伏,她本來以為,自己對徐勉華的感情,就是愛情了。在十八歲的初次見面,對他的風度翩翩非常有好感,那時的她以為,自己是喜歡徐勉華的。
為了考入跟他同一家公司,她努力地充實自己,這拚命瞭解他所在的公司的情況,於是她知道了柏凌風這個人。
他是開陽企業的傳奇人物,在美國唸書的時候離開祖蔭,憑自己的能力,賺到第一桶金,一百萬美金,之後與朋友一起開公司,事業越做越大,一直到柏家老太爺召回他。
他有魄力,魅力,還有強大的吸引力,越瞭解他,她就越覺得這個男人的能力讓她折服。不像一般的有錢少爺,只會玩女星亂花錢,他全部的時間都用來管理公司,拚搏事業,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撫著他那張俊美到極點的照片,她慢慢地閉上眼睛,用整整三年的時間,研究同一個男人,收集與他相關的一切資料,對他的身世性格愛好一切的一切全都瞭若指掌,熟悉地就好像一直生活在他身邊一樣。
這又是怎樣的一種感情?與對徐勉華的欣賞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更加強烈,更加深刻的感情,一種她不知道,她也想不明白的感情。
可是當地正式跨入開陽企業的那一霎那,她卻突然明白,原來,她進開陽,不再是為了徐勉華,而是為了他,柏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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