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霸道金主》【內容簡介】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資格要求他任何東西因為她是他專屬的情婦是他買來發洩慾望的工具在他面前,她永遠沒有說不的權利!她知道他們之間只有金錢和肉體的交易關係也知道自己隨時可能被別的女人代替可恨她還是不爭氣在他厭倦她之前,已經深深為他癡迷......
她想快刀斬亂麻,不讓自己再沉溺下去他卻霸道的阻止她逃離還說從她把自己賣給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這輩子只能和他糾纏不清......
愛上霸道金主
在你面前
我已失去了自我遺忘了自尊
所有的情緒只能塵封
連愛也只能埋在深處
第一章
天似乎亮了。
台北的冬季總下著細雨,由十樓的落地窗望出去,天空灰漾蒙的,好冷。
女人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臉龐,在這樣的空間和時間下,鵝蛋臉上的精緻五官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李寧靜,過完今年的舊層年正巧滿二十五歲,大外文系畢業,從大二就開始了第一份工作,至今己堂堂堪入第五個年頭──
她是龍騰集團負責人衛聲濤的專屬情婦。
而這層媲美五星級飯店的舒適華寓,則是衛聲濤供養情婦的金屋。
她像是被他養在籠裡的金絲雀,以自由換來無憂無慮的物質生活,讓他獨佔她的美麗。
「想什麼?」
隨著低嗄的詢問,男性健壯的手臂由身後突襲她纖細的腰肢,溫熱強壯的軀體隨即欺上,親密地貼著她的背脊和俏臀。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她側過臉頰,正巧貼向他的唇。
男人沒有作答,低頭親吻她的耳垂,一路往下輕咬她的香肩,掌握住她的敏感帶,語帶抱怨地說:「我不喜歡你穿著夜服。」
寧靜固執地拉住前襟,在他懷中徒勞無功地掙扎著,細喘著氣。
「這不是衣服,是睡袍……」
「一樣。我不准你穿。」他霸道地說。
「你不是……早上有會議?你不要這樣……會遲到的……」
昨晚,她聽見他跟公司的人講了幾通電話,還用筆記型計算機聯絡著,知道他今天早上有個重要會議。如果兩人再繼續耳鬢廝磨下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衛聲濤不理也不想理,還變本加厲將她的睡袍由雙肩扯下,一對美麗的乳房瞬間彈露出來。
接著,他的大掌分別罩住兩邊渾圓,以高超的技巧綬緩揉弄著,感覺那份飽滿和誘人的細膩。
「嗯……濤,你、你會遲到的,上班會遲……遲到……我們不要這樣……」她從來就不是他的敵手。她咬著唇破碎地喃著,身子又疫又軟,整個人往後倒進他的胸膛。
「我是老闆,高興遲到就遲到。」他話中似乎摻著笑意。
「可是……可是我們昨晚已經做過了……」她忘記幾次,只知道他要了她好幾回,熱切又難以抗拒地對她撒下迷網。
他總喜歡以狂猛的方式愛她,擺佈了她的身體,掌握著她的七情六慾。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他忽然將她打橫抱起,不住親吻著她的臉,跟著走向另一頭的大床。
「我就是要你。」他聲音好低,把她放在床上的同時,壯碩的胸膛己隨即覆上她的嬌軀,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迷濛的眼睛。「別忘了我們的契約,當我想要的時候,你無權拒絕。」
是的。她是他專屬的情婦,是他買來發洩慾望的工具,她是他的,永遠沒有說「不」的權利。
寧靜抿著紅唇,不知是不是天氣的關係,今天的她心情特別低落。
看著男人英俊無比的面容,聽著他宣示所有權的話語,一股淡淡的悲哀隨著情潮籠罩而來。
她沒有權利拒絕他,她早就是他的,完完全全的。
「說!說你是我的。」他扣住她潔美的下巴,眼光炯炯有神。
「我是……是你的……啊……」他的舌頭以折磨人的速度逗弄著高聳的乳尖,寧靜把持不住,小嘴發出細細的嚶嚀,身體不由得拱向他。
得到滿意的答案,衛聲濤勾出淺涼的笑,抬起她的大腿,下身一沉,將自己的慾望滿滿地衝進她的柔軟裡。
「啊──」寧靜細緻的眉微微皺著,是一種混合著痛楚的快感,矛盾地主宰了她的靈魂。「濤……輕一點,你、你太大了……」
衛聲濤兩道劍眉同樣皺起。兩人在一起已經四、五年,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教導了她男女間所有火辣辣的情事,雖然如此,他好像總是要不夠她。
她的緊致和溫暖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你可以的。」不想忍耐,也忍受不住,他兩掌握住她的腰微微托高,熱燙的男性慾望已經開始攻城掠地,狂猛地在她腿間進出。
「啊啊──濤……太快了,我、我頭暈……啊──」
寧靜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昨夜的縱慾再加上現在猛烈的歡愛,她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只能像個布娃娃隨男人擺佈,任他在她身體裡點燃最狂野的火焰,把她燒成灰燼。
她的哀求聽在衛聲濤耳裡如同催情劑一般,男人不退反進,動作愈來愈快,兩人交合的地方隨著一下下撞擊發出滋滋聲響,她濕潤的花心正漸漸地包容他的侵犯。
「你為什麼還是這麼緊?老天……」衛聲濤的寬額冒出細汗,粗糙的手掌撫遍她全身,最後停在那對美麗的乳房上,指尖忽鬆忽緊地玩弄著頂尖上的紅梅,覷著她們在他指間堅挺綻放。
「濤……我不行了……」
「我還不想停。」他的慾望還沒得到完全的紓解,強壯的胸膛將她壓進軟被裡,唇攫獲她的,深深吻住她的哀求。
他下身的進攻雖放緩速度,但探索得更深更重,淺淺撤出接著又重重一擊。
「啊──」寧靜被他禁錮在身下,私密處的熱度已燃燒到臨界點,她修長的玉腿無所適從地高抬著,最後終於環在他的腰上,無言地請求著他。
「你是安全期吧?」他心中明明知道,還是多此一問。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對她的身體和生理變化簡直瞭若指掌。
寧靜咬著被吻得略略紅腫的唇,虛弱地點點頭。
「乖女孩。」他鑽許地牽動薄唇,眼中閃動兩把火焰,忽然間衝刺起來。
「濤!啊──」
他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堅硬的慾望抵進溫暖的最深處,在那個安全的地帶釋放出灼熱的種子,佔有了她的呼吸和靈魂。
她是他的。
而他,從來不屬於誰。
三十二和弦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首可愛的歌曲。
寧靜下意識聽著,心中揚起些微的驚奇,柔軟的唇勾勒出美麗的弧度。
沒想到性情冷酷的他會把自己的手機設定卡通式的鈴聲,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給人的感覺。
鈴聲停止了。
她收回視線改而望向伏趴在床上沉睡的男人,想來這陣子他是忙得不可開交。由報章雜誌,她得知龍騰集團近來在商場上有幾個大動作,一下子跟歐洲某知名企業合作開發,一下子又是集團內部部分高層意見統合的問題。
昨天他剛結束為期三周的歐洲之行,拿回一張漂亮的成績單,她在電視新聞裡看見那些為他慶功的人,意氣風發的他身邊永遠不乏美女相伴,從名模女星到名門淑女,全為他傾倒。
而昨日龍騰集團的慶功宴上,他臂彎裡挽著的金髮美女聽說是此次歐洲企業外派來台的決策人物,是他往後的工作夥伴。
但她知道,那個金髮美女喜歡他。
光是藉由電視轉播,她就能從那個女子膩著他的親密動作和眼神中得知──那名金髮美女喜歡他,以肢體語言暗暗地表達著、邀請著。
心房微酸微痛,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啊……
本以為還要過好幾日他才會來找她,沒想到昨夜他會出現在她眼前,帶著風霜和疲倦,在她身上索求了一整夜的撫慰。
坐在床邊,寧靜的小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黑髮。那是張冷峻帥氣的臉龐,兩道濃利的眉,挺直的鼻樑下是兩片十分有型的唇瓣。沉睡的他睫毛微微翹著,有些孩子氣,也緩合了過於凌厲的線條。
她也喜歡他。她深知自己的內心,對他的感情甚至比喜歡更加深刻……
她愛他。
但早在一開始,她就喪失了平等的地位。她的愛說不出口,只能卑微地在他畫出的格子裡靜靜等待。
放在床頭矮櫃上的手機又開始唱歌了。
寧靜的心思被拉了回來,這一回她沒多想,伸手拿起他的手機按下通話鍵。
手機那頭傳來氣急敗壞的叫嚷,辟哩啪啦就是一大串──
「衛大老闆、衛大帥哥、衛大老爺,算我跪下來求你了,不管你現在在哪裡,求你趕快過來吧!昨天我不是把資料都給你,還特別叮嚀你今天一大早要召開合作會
議?你、你竟然放我鴿子!哇!我怎麼這麼可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助,為什麼要被你們這些老闆、股東、合作人玩過來玩過去?哇──求求你趕快過來啦,那個
歐洲來的辛蒂仗著自己有歐洲企業支撐著,一大早就在會議廳裡耀武揚威,我看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就倒胃口,你好心一點,趕快過來救人啦!嗚嗚嗚……」
寧靜怔了怔,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拿著手機輕輕開口,「您好……嗯……濤在睡覺,我不忍心叫醒他,會議的事可能還要麻煩您多擔待,一會兒濤睡醒了,我會轉告他快點過去公司,好不好?」
手機那端自憐自艾的哭聲忽然停止,靜謐謐的,透著詭怪的氣氛。
「喂?」寧靜以為通訊斷了,歪了歪頭正想按下停止通話的鍵,突然聽見對方一聲大吼,興奮地顫著聲音──
「別掛別掛!你、你你是……你是阿濤的女朋友嗎?你好,我是許正帆,言午許,正氣的正,一帆風順的帆。我是阿濤高中兼大學的死黨,是他的總經理特助。你和
他交往多久?你住在哪裡?你是不是就是每天替他做愛心便當的那個神秘女郎?哇──這傢伙也太不夠意思了,還騙我說那個便當是叫外賣送來的……我就不知道台
北市有哪一家的外賣能把便當做得那麼精緻好吃!竟然騙我,我一定要──」
寧靜睜著大眼根本來不及回答,手機已一把被人搶去。
「說夠了沒?!」衛聲濤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對著手機那端的許正帆吐出一句,兩道銳利的目光卻沉沉地盯著寧靜,似乎同時問住二人。
聽不見對方又問些什麼,卻聽見衛聲濤斬釘截鐵地回答,「她是誰你管不著!我睡女人還得跟你報備嗎?!」
寧靜臉色有些蒼白,再難承受他冷峻的目光,咬著唇默默站起身,又來到那扇落地窗前。
外頭依舊飄著細雨。
片刻,衛聲濤結束和許正帆的通話,他像豹一般無聲無息地靠近,而寧靜卻在玻璃窗上與他詭譎深沉的目光接觸了,身子不由得輕額。
「我說過,不准接我的手機。」他的聲音很低沉,聽不出來是不是動怒了。
寧靜垂下眼眸,柔順地說:「對不起……我看你睡得好熟,怕電話鈴聲吵醒你……我以後不會了。」
她和他的關係永遠見不得人。
她是他一時興起花錢買來的「東西」,是他的玩具而已。
李寧靜,你早該認清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你沒有自我,更沒有自尊,所有的情緒在那一年就塵封了。
連愛,也只能理在深處。
衛聲濤抿著薄唇,忽然命令著,「過來。」
寧靜像只小綿羊一樣的乖巧,慢慢走到他面前。這麼直接又近距離地看著他,她粉嫩的臉頰很快地泛起紅量,努力讓眼睛停留在他的五官,而不要被他赤裸的身體吸引。
「你愛吃意大利面,我燉了一鍋紅醬還有一鍋白醬,你先去沖澡,我幫你煮麵……你想吃通心粉還是長條的面?我還煮了義式海鮮湯,你喜不喜歡?」
她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知道他一切生活的習性,看過他不為人知、如孩子般任性的一面,也領教過他冷酷外表下的熾熱和狂野,但她還是不瞭解他。
「吃飽了,你得趕快到公司去……你先去沖澡好不好?」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穿著衣服。」他的聲音還是很低,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句,兩眼緊緊盯著她頰上的紅暈。
寧靜先是一愣,臉蛋隨即被新的一波熱潮佔領,吶吶地說:「人家總不能沒穿衣服,光著身子在廚房煮東西……」
「為什麼不可以?」他挑起一道眉,腦中浮現那樣的畫面,光是想像就足以教人血脈僨張。
寧靜被他的問題弄得啞口無言,無辜地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擠出話,「那樣好奇怪……哪有人這個樣子的?」
他神情變得難以捉摸,俯在她耳邊壞壞地說:「下次,我就要看你光著身子在廚房裡煮東西給我吃……那一定很有味道。」
「嘎?!」寧靜臉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你、你不是說真的。」
「噢?」他欲笑不笑,瞄了眼廚房的方向,又邪氣地盯住她。「我再認真不過了。或許……你還可以為我表演一段鋼管舞?」
廚房全部採用歐式廚具,在流理台上有一根不矮鋼管,如果把上頭倒懸的高腳杯拿下,倒挺適合當作鋼管舞表演的舞台。
聞言,寧靜瞪大美麗的眼眸,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不跳!我、我不會跳舞!」老天!他絕對是開玩笑的,他不是真要她這麼做……可是……可是依他的性情,也懂得開玩笑嗎?
「你會跳的。」他撫摸她發燙的臉,男性的氣息噴在她粉膚上。「你忘了你是我的嗎?我要你盡全力取悅我,用各種方式取悅我,這不正是當初你我契約裡的條件嗎?」
寧靜不回答,心微微發疼。
每回提到兩人之間的契約,提醒著她和他之間不能橫越的距離,她的心就難以控制的疼痛著。
衛聲濤陡地抱住她,在她輕呼的瞬間吻住她的小嘴,展開一個熱烈狂妄的法式長吻,粗糙的大掌或輕或重地壓著她的俏臀,將她抵向自己火熱的慾望。
「不可以……」寧靜推著他的胸膛,努力想逃開他的掌控,「你還要上班……你不去公司,那邊會大亂的……」
「如果只因為我一天沒去公司,龍騰內部就被搞得亂七八糟,就證明那群傢伙全部可以回家吃自己。我不請這樣的蠢才。」他終於「大發慈悲」,「好心」地放開她。
寧靜連忙從他身邊跑開,躲進廚房裡,接著又探出嬌美的臉蛋。
「你快去洗澡啦,等一會兒出來就有東西吃了。」
「我只想吃你。」他露骨地說。
寧靜不爭氣又紅了臉,不敢再看他,嬌小的身影完全縮進廚房裡。
衛聲濤發出低沉的笑聲,赤裸身軀,雙臂高高舉起作了幾個伸展動作,然後哼著歌走進浴室裡。
洗完澡,衛聲濤頸上掛著毛巾,隨意套上一件男用浴袍,坐在客廳的小吧台握唏哩呼嚕地吃著寧靜煮的意大利面。
「也不把頭髮吹乾,會著涼的。」寧靜踮起腳跟,用他肩上那條乾毛巾細心地為他擦著頭髮。
「我還要湯。」他嘴裡塞滿面,有些口齒不清。
寧靜接過空空如也的湯碗到廚房瓦斯爐重新舀滿海鮮湯,再端回他面前。
「還要面嗎?」她跟著問,因為那盤奶油蘑茄面已經被他一掃而空。
「嗯。」他把空盤子推向她,埋頭喝起海鮮湯。
寧靜又端著空盤子走進廚房。這一次,她為他換了另一種口味,取出另一個乾淨的圓盤,將加了濃濃茄汁的意大利面捲成游渦狀放在盤中。
她發覺自己好喜歡為他做這些事,煮他愛吃的食物,為他盛湯添菜,然後在一旁靜靜看著他把自己煮的東西吃得一乾二淨。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小小、小小的幸福,可以容許她放在心中偷偷眷戀,不怕被誰發現。
「肚子好餓!」廚房外,那個男人像個孩子般嚷嚷著。
她的唇忍不住上揚。「就好了。」這一刻,她彷彿是幸福的。
端出一盤香味四溢的意大利面,還沒完全放下,衛聲濤手裡的叉子已經捲起麵條往嘴裡塞。
「吃慢一點……你就是這樣,才常常鬧胃痛。」她柔聲責備,為他端來一杯水。
衛聲濤大口咀嚼著,濃眉飛揚。「我的胃很久沒作怪了。」
仔細想想,好像自從有她為他料理三餐後,他胃痛的次數便漸漸減少了,近來三、四個月都沒再發作。
「你不吃嗎?」他奇怪地問。每回他大快朵頤時,她總愛坐在他身邊默默瞅著他,好像光是看他吃,她就跟著飽了似的。
寧靜搖搖頭。「我現在不峨,等一會兒再吃。」她喜歡看著他,喜歡享受這一段甜蜜的時光,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
「唔……」衛聲濤沒說什麼,又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頭。天知道他實在太想念她的廚藝了。三個禮拜在歐洲洽商,那些魚子醬、鵝肝醬、松露牛排、法國甜螺等等,即使再高級的食材也抵不過她的一碗家常面。
她比誰都清楚他的口味。
「我等一下要喝炭燒咖啡。」他只喝兩種咖啡,曼巴和炭燒。呵……他也好想念她煮的咖啡。
寧靜怔了怔,想起剛才那通電話。那個叫作許正帆的人似乎挺急的,要他過去處理公事,而他……他是大老闆,卻不知以身作則呢!
「公司的人在找你,你不可以偷懶啦。」吃飽飯就該認真工作了,他還想繼續喝下午茶嗎?
「怎麼?怕我公司倒了,養不起你嗎?」他隨口說出,吞掉最後一口面,拿起面紙擦拭嘴角。
「我沒有這個意思……」唉……她又忘記分寸了。他想做什麼的確輪不到她來管。
他有些涼薄地扯唇。「就算我現在破產,這幾年我每個月固定匯一筆錢到你的戶頭,算一算你至少也存了一、兩千萬,不是嗎?」
寧靜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在這個時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幸福的時段結束了……悄悄地歎息,她收拾著吧台上的餐具,輕聲開口,「我來煮咖啡。」
第二章
接連三天的細雨,今早,冬陽終於肯露出臉來,難得的好天氣。
位在市郊的一處私人高級療養院裡,寧靜幫一名少年推著輪椅,在陽光溫暖的小徑上緩緩散步。
「姊,停下來休息一下,別再顧著我了。」
「我不累。」
「可是我想停在這裡曬曬太陽。」
寧靜寵愛地微笑,順著他的意思讓他自己操控輪椅,自己則繞到他面前,選在一塊乾淨的石上坐下。
四周是一片寬廣的花園,被照料得極好,空氣雖然寒冷,隱約已經聞到春天的訊息。
「姊,衛大哥為什麼沒有來?他上一次要他的朋友幫我買來全套的計算機設備,我好喜歡好喜歡,可是還沒機會跟他道謝……我以為他會跟你一塊兒來看我呢。」他的生活就局限在這個療養院裡,能有一部計算機將他和外頭的世界串連起來,他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寧靜揚起的唇角微乎其微地僵了僵,很快便控制了情緒。
「他公司很忙,有好幾個大案子在推,前陣子才從國外出差回來,所以沒辦法跟姊姊來瞧你。」
「哇──衛大哥這麼厲害啊?!他的老闆一定很器重他,才會把好多生意交給他做。」寧安露出羨慕又崇拜的眼神。
聞言,寧靜內心苦笑了下。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姊,衛大哥是你的男朋友,你怎麼會不清楚呢?唉,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他……還有,我覺得衛大哥是一個很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喔,又聰明又有擔當,對我也很好。姊……」寧安枯瘦的手忽然握住她的,誠摯地笑著,「如果你要嫁人,我投衛大哥一票。」
寧靜定定地瞅著弟弟,雙頰不由得暈紅,說不出為什麼,心裡竟泛出淡淡的悲哀。
她和那個男人呵……永遠不可能。
「你胡說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又不是非嫁給他不可。」
「不會吧!衛大哥那麼好,你一定要選他啦!我可不想死了還在擔心你一個人在世上會不會受欺負,擔心沒有人可以照顧你。」
「寧安?!」寧靜驚異地喚著,眼眶的波順著兩腮流下。「你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會沒事的,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嚇我……」
對生死,寧安似乎看得很開了,他笑著搖動她的手,安慰地說:「姊,我自己
怎樣才能止住眼淚?寧靜心中早已經六神無主。
在她十七歲時,父母因車禍雙雙去世,留下她和寧安相依為命。但命運卻還不願善待她。
四年多前,寧安第一次發病,全身的肌肉被某種不知名的病毒侵蝕,整個人陷入昏迷,若想延續他的性命就必須長期注射抗生素,以及其它昂貴的藥物,除此之外,還得讓他遠離城市的喧囂,由專業看護全天二十四小時看顧。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寧安死去。這個人世間,她只剩下他一個親人,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救他,要弄來一大筆錢留住他的性命。
於是,她把自己賣了。
一開始,她在網絡上註銷照片和援交的訊息──她清楚自己長得還算好看,身材也不錯。她任由那些「金主」開價,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誰的價錢最高,她就決定把自己賣給他。
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初夜竟然被人叫價到兩百萬。
有了這等錢,寧安的病就能暫時穩定下來。對未來,她仍抱著一絲希望,期盼某一天醫學界能有所突破,研發出治癒寧安身上怪病的藥來。
只要想著這一點,她就有勇氣去面對那個標下她初夜的男子。
見面的時刻終於到來,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這樣一個男人──衛聲濤。
她不太記得那一夜的過程,只記得事後她赤裸著軀體,昏沉沉躺在他身下,聽見他低沉的嗓音迴盪。
「你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我喜歡。反正我需要一具乾淨的女性身體,你有什麼條件可以開出來,我想買下你。」
於是,她的身體再也不屬於自己。
為了寧安,她把自己賣給了衛聲濤,當他的專屬情婦。
「你想買下我多久時間?」曾經,她這樣問過他。
男人笑了笑,一貫地狂妄。「直到我厭倦你。」
他還沒厭倦她,她卻已經愛上他。
如何才能不掉淚?誰來告訴她?
「姊……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對不起啦,你不要再哭了。」寧安有些慌,因為姊姊很少這樣失控,彷彿被人觸及心中最最委屈的一塊,整個心緒波動起來,源源流洩出來。
「阿安,怎麼把你姊惹哭了?」男人的聲音選在這一刻插入。
寧安像是見到救兵,開心大叫:「衛大哥!」
寧靜訝然回頭,看見衛聲濤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她身後,那對銳利明亮的眼睛與她對視著。
「你不是在公司忙嗎?怎麼有時間來這兒?」寧靜吸吸鼻子,站起身,頰上還掛著來不及擦去的淚珠。
衛聲濤銳利地盯著她,手指替她拭去眼淚。「想來就來。」他還是沒回答她的問題。
可能又是司機老何聯絡他過來的。寧靜心裡想著。反正她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全被他派人監視著。剛開始真的好不習慣,但她無力反抗,也就由著他了。
「為什麼掉眼淚?」他皺著眉,把她的小臉略略指高。
「我……沒事……」寧靜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旁邊還有第三者,她不想和他有太過親密的舉動。
「謊話。」
她心跳了一下,紅唇有些可憐兮兮的。
寧安沒察覺到他們之間交流的灼熱訊息,忙開口替姊姊解釋,「衛大哥,姊是擔心我的病啦!怕我真的死掉。可是我已經看得很開了,反正每個人到最後都要死的,也沒什麼大不了。我還擔心我不在了,她一個人會很孤單……衛大哥,你會永遠照顧姊姊對不對?」
「寧安!」寧靜難過地跺腳,新一波的眼淚又像自來水一樣流個不停。「你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不要聽!」
衛聲濤沉靜地看著他們姊弟,一手握住寧靜的小手,一手揉了揉寧安的頭髮,嘴角微微揚著。
「我和你姊姊會想辦法醫治你的病。我會照顧你們兩個。」
他的語氣這麼誠懇,一瞬間,寧靜真以為他所說全是發自真心。她不是他的情婦,是單純又親密的女朋友……
寧安衝著他放心地笑。「衛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剛才我還一直勸姊姊選你當老公……我老姊真的很好喔,衛大哥如果能娶她當老婆,那真是一件好幸福好幸福的事,你相不相信?」
「寧安!」寧靜的小臉都快紅透了,不敢看向身旁的男人。
沒想到衛聲濤低低地笑出聲來,點點頭附和,「我相信。能娶到你姊姊,應該是件挺幸福的事。」
有權獨享她的女性溫柔,以及嬌美的胴體所帶來的快感,他比任何男人都幸運。因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由療養院回到市區,衛聲濤要司機老何把車開到一家五星級飯店,他在飯店裡的法國餐廳訂了位子。
「為什麼不在家裡吃就好了?這裡的東西好貴。」寧靜看著菜單上令人咋舌的價錢,水眸瞄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衛聲濤忽然想笑,覺得她看起來好可愛。「帶你來吃一次頂級的法國料理,然後你要學起來,以後就可以常常做給我吃了。」他半開玩笑的說。
「喔……」她信以為真,開始仔細地研究著菜單,絲毫沒注意到那個男人嘴角捉弄的彎度。
用完大餐,寧靜的心神還在適才的菜色上。回到家,她見衛聲濤跟著跨進屋中,還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隨意丟在沙發上,不由得開口詢問,「你今晚……留在這裡嗎?」
「不行嗎?」他壞壞地挑眉。雖然在其它地方還有幾棟房子,他就是不想回去,越來越習慣和她想在這裡。
寧靜紅著臉垂下頭,小聲囁嚅著:「我去幫你放洗澡水。」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兩人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這樣害羞?探出手試著大浴缸裡的水溫,寧靜咬著唇無可奈何地想著。
和他交往的那些名模影星或是大家閨秀,肯定沒有人像她這個樣子。唉……他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論臉蛋,外頭長得比她美艷動人的女人比比皆是;論身材,她也不見得比得上人家;論家族背景,她什麼也沒有呵……
他何時會對她厭倦?
她臉蛋燒紅著,勉強壓下狂跳的心。「水放好了,你……我先出去。」
她站起來從他身旁經過,手還沒握到門把,腰已經被一股力量倒拖回去。
「幫我擦背。」他在她耳邊低沉地要求。
但寧靜心知肚明,他的要求絕不是那麼簡單。兩人待在這間浴室裡,往往會發生教人臉紅心跳的事。
「我要把剛才的法國菜……菜單寫下來,我怕會忘記……」寧靜被他抱得不得動彈,感覺男性的大手由腰間往上移動,探進她的毛衣裡,握住她一隻飽滿的胸房。
「嗯……濤,我會忘記菜單,你先放開啦……」
「忘記就忘記。我就是要你幫我擦背。」他霸道地說,吻得她意亂情迷,一把將她的毛衣脫去。
「你才不是要人家幫你擦背,你、你……」她喘著氣,胸罩被他扯鬆了,渾圓的乳房完全地暴露出來。她咬著唇看見鏡中的他己經脫去內褲,男性象徵做然挺立。
噢!老天,她竟然覺得興奮,全身不禁輕輕顫抖……
衛聲濤邪氣地笑。「我當然是要你幫我擦背。不過在擦背之前,最好來場運動,讓兩人都流流汗。
「水會冷掉的……」她想拉開他的大掌,他卻固執地揉弄她的胸房,還空出一手掀高她的裙擺,拉開她的底褲……
「啊──」他粗糙的中指緩緩探進她潮濕的花穴中,微微彎曲,觸壓著她最敏感的點。
「我真喜歡看你這個模樣,就算是聖人都要發狂。」衛聲濤低啞地說,灼熱的視線在鏡中對上她的。
寧靜已經認不得鏡中的自己了。鏡裡的那個女人被情慾控制,眼睛迷濛如霧,肌膚泛出一層桃粉色。她紅唇微張,飽脹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像極深夜有線電視節目的那些女優。
「濤……我站不住了……」
他的長指在她花唇間進出,腿間受到刺激,她只覺得全身瘓軟,上半身緩緩向前趴去,伏在微涼的大理石洗手台上。
「這樣就站不住了?
「你的皮膚好滑……又白又滑,像牛奶一樣。」他俯下來親吻,在雪白背上種下一顆顆草莓。
「嗯……不要,會痛啦……」她撒嬌似地呻吟,細細喘氣。
「這是屬於我的印記。」衛聲濤一路從她的肩胛吻到臀部,接著挺起身,一手分開她的臀瓣,一手扶住自己昂揚的巨根,猛然衝進她體內。
「啊──」瞬間的充實讓寧靜忍不住叫喊出來。他愛她的方式向來狂猛。還來不及喘氣,他已經扶住她的腰急切有力地進攻起來。
「濤……啊啊……太快了──」
她的哀求永遠無法阻止他。衛聲濤抬高她的翹臀方便自己在她腿間進出,熱杵在她的甬道中摩擦脹大,一波波的欲潮在這間霧氣瀰漫的浴室裡集聚,越來越狂,越來越猛烈,兩個人的呼吸交錯紊亂。
「阿濤──」在他無情的撞擊下,寧靜終於放聲尖叫。然後好多白色的光線閃爍,像劃破天空的流星,她眼前一花,竟然暈了過去。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這麼多年,寧靜第一次讓他這樣「服侍」著。
衛聲濤躺在蓄滿熱水和香皂泡泡的浴缸裡,讓寧靜背靠著他的胸膛,他手裡拿著清潔用的海棉,在她的肌膚上慢慢揉搓著。
「嗯……」寧靜從昏厥中甦醒,每個細胞都因他的撫弄變得敏感起來。
「濤……人家頭暈……」跟他一起泡澡讓她全身不自在。
這樣的感覺太親密也太甜蜜了,她真怕無意間會流露出心中的渴望,讓他知道了她暗藏的秘密。
她已經喪失太多了,如果又讓他得知她對他的感情,她只會傷得更重。
「那就靠在我的胸膛上休息一會兒。」聽他這麼說,大有再來第二回的打算。
寧靜擋住他的手臂,試著不讓他撫摸自己堅挺的乳房,呼吸急促地說:「會冷……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不好。」他愉悅地笑著,雙掌壓住她的腰,硬是不讓她起身。
「阿濤?」她咬著唇在他身上扭蹭。
「別再動了。」
寧靜被他沙嗄的話氣嚇住了,悄悄瞄向他,發現他正瞇著眼盯住她,目光露骨,裡頭儘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情慾。
「轉過身來。」他忽然命令。
她不能違背他的意思,也沒資格抗拒,咬著紅灩灩的小嘴兒,在水中轉過身面對他。
衛聲濤欣賞著她嬌美的臉蛋,邪肆地牽動嘴角。
「阿濤,我有話要告訴你,我們起來了好不好?」她可憐兮兮地求著,想用談話的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
衛聲濤挑起濃而有型的眉。「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不用特地起來。」
「我可以煮咖啡給你喝,然後再慢慢告訴你。」她討價還價。
「不要。我就是要在這裡聽你說。」
唉……她還是拗不過他,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歎了口氣,寧靜幽幽開口,「我要謝謝你……你總是很有耐心地對待寧安,他很崇拜你……我很感謝你對他的好。」
當初為了寧安和他簽下肉體關係的契約,她沒想到他除了給她足夠的金錢應急,對生病的寧安也盡了一份心力。
天啊,她好愛他,怎麼辦呵……
衛聲濤的神色有些怪異,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了自己。「你不用感謝我,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的身體帶給我很大的快樂,而我提供你和你弟弟一個安全的環境……我們是各取所需,不是嗎?」
是的。他們的關係清清楚楚,像買賣交易一樣,是不牽涉任何感情的。
只是,心好痛……
「握住我下面。」衛聲濤忽然提出要求。
「嘎?」寧靜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都做過幾百次了,為什麼你看起來還是一副清純無辜的樣子?」對於這一點,衛聲濤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清純的模樣完全引起他體內的犯罪因子,讓人想對她做出最邪惡下流的事,完全不涉及感情,純粹發洩原始的慾望。
「你、你你……」他一定要說得這麼難聽嗎?寧靜受傷地撇開臉。
「過來握住我。」他再次命令,霸道得不容拒絕。
李寧靜,記住你的身份,你是他最謙卑的女奴!
她的小手在水底摸索,探向他的腿間,碰觸到一根高聳挺直的熱杵,握住它的同時,衛聲濤喉中跟著逸出瘖啞的歎息。
「坐上來。」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話來的。
寧靜一個命令一個動作,握住他堅挺的男性象徵,分開雙腿對著他坐下,讓他的巨杵直挺地頂進自己的花心──
「啊──」兩人同時叫了出來。
衛聲濤喘著氣,俯下頭吻住她的小嘴,狂烈無比地吸吮著她的丁香小舌,掌心往水裡滑下捧住她的臀部,幫助她上上下下地移動,讓她溫暖緊縮的花徑來回磨蹭自己的硬挺。
「我和你就是這個樣子!你只要使出渾身解數讓我得到快樂,我對你也絕對不會吝嗇。你弟弟能得到良好的照顧,這全是你用身體賺來的,我和你只是這樣而己……何必感謝我?」
他的話字字刺傷她的心,她沒辦法反應,心好痛,身體卻熱得快要燃燒……
「啊啊──」他瘋狂又強而有力的攻擊,她不能控制地叫喊出來。
水一波波拍擊著她,終於,她倒進他懷裡,秀麗的額抵在他寬闊的肩上,眼角不自覺地滲出清淚……
第三章
東區百貨公司後頭的小巷,一間裝潢得十分溫馨的歐式咖啡館裡,隨著門鈴作響,一名穿著連身洋裝的美麗女子走了進來。
咖啡館裡大約有二十來名顧客,很自然地被這名氣質美女吸引了目光,幾名男士甚至還想找個適當機會上前自我介紹。
美女將豐厚的長髮塞進小巧的耳後,明亮的眼眸往咖啡館裡張望著,似乎跟誰相約在這裡見面。
「寧靜!」角落裡,一名也算美女級的女子揮著手,甜美的臉笑得好開心。「寧靜,我在這裡。」
寧靜微笑著,優雅地走過去。
「可欣,你又改變髮型了,害人家差點認不出來。」她的埋怨柔柔軟軟,聽起來像撒嬌。
程可欣和寧靜是高中時代的好朋友,她家境十分不錯,父親是有名的廚師。
「你認不出我沒關係,我認得出你就好啦。」
寧靜放下手提包坐了下來。
服務生過來詢問,她們點了兩份下午荼。
「你老公對你好不好?」寧靜笑著,感覺這個好朋友婚後變得不一樣了,整個人像浸在甜蜜蜜的糖漿裡。
「算啦,當我沒問。光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幸福得不得了。」
「那還用說。」可欣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她去年嫁到南部去,經營貨運行的老公疼她疼得不得了。
「這次回北部是探望程伯伯和程伯母嗎?你老公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寧靜問著,邊在服務生送來的紅茶中加入牛奶攪拌。
「他上來台北巡視幾家貸運分行的狀況,我就賴著他,要他帶我一起來。呵呵……然後我趕他去工作,跑來這裡和你喝下午荼囉。」可欣甜甜地說,嘴角眉梢全沾染著喜悅的訊息。
而這樣的訊息微微刺疼了寧靜。
她也好渴望、好渴望自己能沉浸在可欣那樣的幸福裡,永遠也不要醒來。
「你真好……」她微微笑著,將眼中刺疼的感覺眨去。
「寧靜,怎麼了?你好像不太快樂?」可欣歪著頭打量她,「是不是工作不順利?你那個老闆欺負你嗎?」她一直以為寧靜在貿易公司裡當主管秘書,並不知道有個男人包養了她,將她的肉體當作發洩的工具。
寧靜趕緊搖頭,掃掉美麗眼中的哀愁。
「我沒事。我的老闆人挺好的……薪水也給得很優渥,沒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你不要瞎猜。」
可欣狐疑地看著她,又說:「該不會是寧安怎麼了吧?他的身體……還是很差嗎?」
寧靜再次搖頭,硬擠出來的笑容跟著收斂了。提到弟弟寧安,他真是她心頭的一塊肉。
「寧安還是老樣子……可欣,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現在除了向上天祈求奇跡,我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可欣伸出手握住她的,安慰地拍了拍。
「寧靜,你如果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我知道要穩定寧安的病況需要一大等錢,當初你爸媽車禍意外身亡的保險金想必已經全數用完了,你也不能一直跟你老闆周轉……如果有困難,你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謝謝你,可欣……」寧靜秀雅的小臉滿是感激,柔聲地說:「錢的方面我還可以應付,你肯聽我吐吐苦水,給我安慰,我心裡已經好高興好高興了。我答應你,如果以後有困難,我一定找你,找不到你的話,我也會請程伯伯和程伯母幫忙的。這下你安心了吧?」
可欣笑了。「還算不上完全安心。你啊,長得秀氣又美麗,我就不信沒有人追你。快說!有沒有第三者出現?」
「第三者?」寧靜眨著水眸。
「可不是!你從高中時代就是我程可欣罩著的,現在追你的人就是介入我們兩個的第三者。說,有沒有?!」
寧靜抿著紅唇,連酒渦都那樣秀氣,整個人透著清雅的古典美。
「人家……人家忙著工作,哪裡有時間談戀愛?」
她已經沒有沉浸愛河的權利,她的身體和心,完完全全屬於那名霸道的男人所有。從四年多前她把自己賣給他後,就永遠是他的女人了。
而愛戀的甜蜜深藏在心裡不敢吐露,漸漸地轉成苦澀……她獨自品嚐,心甘情願這麼心痛著。
「真的?」可欣哼了幾聲,擺明不相信。
「真的啦。你不要這樣看人家……」她有些心虛地垂下粉頸,兩頰盪開美麗的玫瑰紅。
「厚──臉都紅了,還說沒有!你一定偷偷交了男朋友不讓我知道……快快老實給我招來,他是誰?」
寧靜還想反駁,嘴微微掀動,忽然間蛋糕的甜味在鼻腔中轉變成一股噁心的氣味,她毫無預警地反胃──
「寧靜?」
「對不起,我去……化妝室……」她摀住嘴,趕緊往洗手間衝去。
關在裡頭,寧靜把剛吃下去的甜點和喝下的茶全吐進馬桶裡。
「寧靜,你還好吧?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可欣跟在後面衝進來,聽見她嘔吐的聲音,在門外焦急得不得了。
「我沒事……」用衛生紙擦淨小臉,寧靜沖掉穢物,打開門,步伐虛弱地走出來。
「老天,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可欣嚇了一大跳。
「我很好,只是……只是最近胃腸怪怪的,好像聞到食物的氣味就開始想吐,不過吐出來就沒事了……」
「什麼?」可欣瞪大眼睛,怪異地說:「你這個症狀還真怪,好像懷孕初期的人……」
懷孕?!
這次換寧靜被嚇得說不出話。她不是因為胃腸的毛病,而是有了寶寶,她和他的孩子?
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
她的生理期向來準確,然而這一次己經遲了好久。她原來不在意的,沒想到是因為肚子裡有了寶寶。
雖然她有吃避孕藥,但她還是有可能受孕的。
天啊!她的寶寶……
寧靜的心情好矛盾,欣喜中帶著無以名狀的憂愁。
可欣還想進一步追問,寧靜掛在胸前的手機響了,把她的神智從混亂中抓了回來。
「喂?」接起手機,她的聲音聽起來怯生生的。
「你在哪裡?」話筒的另一端,那男子口氣不豫。
「我……在束區的一家咖啡館。」寧靜躲避著可欣研究的目光,身子略略偏開。這個時候聽到衛聲濤的聲音,她心中一陣激動,終於明白心裡那不知名的哀愁到底是為什麼──
他不會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
一開始他就對她說得清清楚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建立在肉體交歡上,他不要孩子。
他不要孩子呵……
「為什麼不讓老何送你過去?」衛聲濤繼續逼問。
寧靜深深吸氣,放柔了聲音,「我自己過來很方便,有捷運可以搭,不用麻煩老何。」
「在咖啡館和誰見面?」他問得很沖,不知怎麼回事。「是你以前大學社團的那個學長嗎?」
寧靜怔了怔,花了幾秒才弄懂他說的是誰。
那個學長以前追過她。曾經,她以為自己會和學長成為情侶,但自從寧安發病,她把自己出賣後,她就徹底拒絕那名學長了。
「我是和高中的好姊妹在一起啦!你說的那個學長已經出國去了,現在在美國工作,怎麼可能回來和我見面?」
手機那頭傳來男人的冷哼。「你倒清楚他的去向。」
寧靜真的搞不懂他在發什麼神經,突然提及許久以前的人,還莫名其妙地對她發脾氣。
她想對他好好解釋,可是可欣在身邊緊緊盯著她,害她心虛得不得了。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晚上再說……我現在就回家,你晚上想吃什麼,我買回來煮,好不好?」她輕聲細語。任何男人聽到她這麼求著,再大的怒氣也要消散的。
衛聲濤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粗魯地丟下話,「告訴我地址,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不准你亂跑!」
「可是我……你真的不用……」寧靜想阻止他。她不想讓可欣看見他,怕她和他之間的關係要弄得人盡皆知。
「地址!」他強硬地要求。
「你真的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回去──」
「你真的是跟那個該死的學長見面對不對?」
「我沒有。你……唉……」
「那就告訴我地址。」
他總是那樣強勢,沒有商量的餘地。
寧靜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違背他的意思,歎了口氣,她還是乖乖地說出咖啡館所在位置。
她是不是得感謝他在可欣面前替她留面子?
他在外人面前扮演著她李寧靜的追求者,紳士、有禮,而且自信瀟灑。他像應付寧安那樣,替她回答了可欣無數的問題,滿足了對方的好奇心。
「寧靜,這個衛先生很不錯,我欣賞他。」在和衛聲濤交談後,可欣偷偷對她說。「改天我再對你逼供。你和他的羅曼史一定很精采!呵呵呵……」
聽到這樣的話,寧靜只能在心中苦笑。
他和她沒有羅曼史,又有殘酷又現實的交易。
唉……
此刻,寧靜坐在衛聲濤駕駛的進口轎車裡,思緒飄到好遠的地方。
她小手下意識放在腹部,不知不覺間,緊抿的嘴角放鬆了,蕩出一抹好溫柔、好溫柔的笑。
真的有了孩子嗎?
一個可愛的娃娃在她肚裡孕育著,她好想生下他……好想好想呵……
「你在想什麼?」衛聲濤握著方向盤,終於忍耐不住地問出口。
他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覺得身邊安安靜靜的小女人美得教他不能呼吸,那朵笑神秘而溫柔,彷彿深藏著什麼。
寧靜回過神來,眼睫輕輕垂著。
「不要對我隱瞞。你心裡有事,騙不過我。」他英俊的五官罩著陰霾。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可欣告訴我的笑話。」她語氣微微緊張。
衛聲濤挑起濃眉,將方向盤右轉,邊問:「什麼笑話?」
「嗯……」寧靜潤了潤唇,小小掌心仍溫柔地放在腹上,瞄了眼他帥氣的側臉。「你想聽是不是?我怕我……說的不好笑。」
他沒說話,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管好不好笑,他都要她說出來。
眨著湛靈靈的眼眸,她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柔柔的說:「可欣說這個笑話是在網絡上看到的……有一次國中月考,地理考卷上出了兩道題目,一題是問中國的『煤
都』是──下面是空格,另一題是問中國的『鐵都』是──下面也是空格。然後有一位學生在前面的空格填上『黑的』,後面的空格填上『硬的』……因為『都』是
多音字,若把『都市』的『都』念成『都很好』的『都』,答案就變成中國的煤都是黑的,中國的鐵都是硬的……」
可欣說這個笑話時語氣生動有趣,換成她來說,效果差好多哩。
寧靜偷偷覷著仍不說話的男人,小小聲地說:「我講完了……」
衛聲濤瞥了她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在駕車上,嘴角怪異地揚了揚,「這則笑話我聽過了。挺好笑的。」
「喔……」寧靜輕輕點頭。
「可是你講得很不好笑。」他隨即批評。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逗人家笑的高手。寧靜抿了抿唇,有些沮喪地將視線調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物。
「但是我很喜歡你的嗓音,像催眠曲。」他又瞄了她一眼,空出右手撫摸著她披肩的長髮,手指帶著挑逗。
寧靜忽然心跳加速,臉蛋飛來兩朵紅雲,因為他的大掌開始不規矩,故意探向她怕癢的腰間和腋下。
「阿濤,專心開車啦!你好討厭……」
她又急又羞,罵人的語氣像在撒嬌,好不容易終於抓住他的手掌。
他笑了幾聲才好心地收回手,將車子右轉──
「我們不是要回去嗎?你怎麼右轉了?」寧靜不明就裡。
「今晚陪我去參加聚會。」
「參加聚會?可是……可是我穿這個樣子不行的!還有,我根本沒化妝……」寧靜有些不敢置信。
他要帶她參加聚會?那她和他在一起的事不就曝光了嗎?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允許她介入他另一面的生活?!
在一起這麼久了,寧靜還是搞不懂這個男人想些什麼。
原以為他要帶著她直接參加聚會,他倒是把車停在一家精品店前,還沒進到店裡,裡頭的服務人員已迎了出來。
「衛先生,您需要的化妝師和服裝設計師都已經在專用試衣室相候。請隨我來。」
「帶她去就好。我在貴賓室打幾通電話。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成果。」他對服務人員下令。
「沒問題。交給我們,一切搞定。」
寧靜小小的腦袋瓜還沒轉過來,人己被七、八雙手施進內室。
對她而言,接下來的狀態只能用「混亂」兩個字形容。
兩名髮型設計師、一名化妝師,再加上兩名服裝設計師和三名助理,寧靜任由他們在她身上、臉上和發上作文章。還有一名小助理怕她口渴,端來柳橙汁,插上吸管餵她喝。
「小姐還需要什麼嗎?要不要咖啡?」小助理親切的問。
寧靜不敢搖頭,因為髮型師正在吹整她的長髮,只好溫柔地回以微笑,「不用了,謝謝你。」
那名小助理似乎有些訝異,愣愣地說:「呃……應該的啦。小姐……我覺得你和以前衛先生帶來的女伴很不一樣耶!笑起來好溫柔,說話又細聲細氣的,都不像前幾天那個外國女人,聽說她叫作辛蒂,厚──想起來真想咬她一口。」
寧靜飛揚的心瞬間低落下來。
以前的……那些女伴?還有那個辛蒂……
原來在他眼中,她並不特別,這個地方他已經帶過無數的女人前來,她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甚至是最低下的──她是他包養的情婦。
「小珍,不要亂說話!」服裝設計師瞪了小助理一眼。
沒想到髮型設計師也跳出來講話。她一邊熟練地整理寧靜的頭髮,邊抱怨著,「小珍說的沒錯!我上次也是被那個辛蒂氣得胃病,真想把吹風機直接敲在她頭上算了。」
「就是咩。」彩妝師也不爽了。「那個女人的額骨明明太高了,我想用暗色系的彩妝幫她掩飾。她竟然說我故意抹黑她的臉……她不知道我的行情有多高嗎?以後她如果又落到我手上,我一定要幫她畫一個大花臉!」
一旁的人全笑了出來。寧靜抿了抿唇,臉上清麗的彩妝遮去蒼白的容顏。
合上眼,她隱約覺得胃有些不舒服了。
「小姐,我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呢,你是衛先生的女朋友嗎?」小助理果然夠八卦又不太懂人情世故,見寧靜那麼溫柔又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忍不住眨著眼睛好奇的問。
「我不是……不是他女朋友。對不起,我要去洗手間……」老天,她真的很不舒服……
把胃中的東西再次吐淨,寧靜在洗手台前掬水漱口,緩緩抬起頭,鏡子裡的她被妝扮得很美,眼神卻帶著淡淡的憂愁。
她伸出手指畫著鏡中的自己,一手靜靜地覆在肚上。雖然沒作任何檢查,但她直覺地知道,寶寶真的在她體內成長。
他和她的孩子……她想要生下寶寶,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孩子,真的好想好想……
可是,他能讓她生下嗎?
「寧靜?」衛聲濤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寧靜嚇了一跳,喘著氣,擦掉晶瑩的淚光,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
「你怎麼了?」他瞇著利眼探究她的神情。
寧靜習慣性地咬了咬唇,小聲哀求,「濤……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去聚會?我想回家……」她真怕自己會暈倒。
沉默了幾秒,衛聲濤低沉地說:「今晚的聚會我一定要去。」
「很重要嗎?你能不能自己去?」她從來不會那麼不識大體,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
衛聲濤抿著唇,五官瞧起來有些嚴峻。「為什麼?」
「我今天不太舒服。」
「你身體不舒服還能跑出來見朋友?」他嘲弄地笑,「真不舒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看病。」
「不用!用不著去醫院,我只是有些累而己。」寧靜緊張地搖頭。她不能跟他去醫院,如果被醫生檢查出來她懷有身孕,那麼他一定會命令她拿掉寶寶的。
衛聲濤挑了挑眉,卻不說話。
唉……她惹他生氣了嗎?寧靜楚楚動人地擰起眉,內心暗暗歎著氣,終究還是對他妥協。
「你別生氣,我跟你去就是了。」
愛上霸道金主
如果我能保有自己的心
就不會被你傷透
即使身體被你無情佔有
心還是可以自由
第四章
這是一個純粹私人的聚會。
寧靜挽著衛聲濤緩緩踏進這個優雅的小廳,剛進門,俊男美女的兩人馬上成為眾人的焦點。
「,怎麼這麼晚才到?等一會兒罰三杯酒!」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口中喊著衛聲濤的英文名字,眼光卻有意無意地瞄向他臂彎裡的清麗美女。
「你哪時候認識這位小姐的?不介紹一下嗎?」
寧靜不喜歡他的目光,好像……好像看著什麼待價而沽的東西一般。她討厭那種感覺。
小手緊緊捉住衛聲濤的衣袖,她的粉頸不由得低垂下來,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模樣有多麼的
「沒必要。」衛聲濤冷冷地說,領著寧靜往裡面走去。
「嘿!別這樣不給面子嘛!我只是想問問小姐的芳名而己。」微胖男子邊說邊伸出手,有意無意地想扯住寧靜的手臂。
在那只「魔爪」碰到寧靜之前,衛聲濤猛然迥身,毫不客氣地推了那名男子一把,引起全場的往意。
「離她遠一點,周仲勝。」
周仲勝舉起雙手,皮皮笑著。「好好……我不打擾二位。」他整理著西裝,眼中閃過怨恨的光芒,不懷好意地又掃了寧靜一眼才緩緩踱開。
寧靜不喜歡這裡。
她環顧著四周,直覺不太對勁。
這私人的聚會透著詭異的氣氛。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男人看她的眼光太過露骨,完全不是紳士話有的風度。而女人看她的方式卻十分複雜,有些好奇、探究,甚至是……妒意?
「濤……」她想求他離開這裡,可是看見他剛峻的側臉,薄唇抿著,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衛聲濤帶著她往裡面走去,有幾個人對他點頭打招呼,他隨意應付著,來到放滿精緻料理的桌前,對她低聲說:「自己拿點東西吃。」
「濤,你去哪裡?」寧靜對著男人的背影問。
他沒有回答她,獨自上了樓梯,往二樓方向去。
被他丟在這裡,寧靜定定地在原地站了幾杪,然後,一個火紅的身影在這個時候靠了過來。
「喝點東西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女郎朝她遞來一杯香檳。
寧靜收回視線,注視著眼前這名美艷撫媚的女人。
「謝謝……我不會喝酒。」
「喔?」她挑起精心描繪的眉,有些稀奇地瞧著,然後對寧靜伸出一隻手。「我叫羅珊娜。你呢?」
寧靜微微笑著,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我姓李,李寧靜。」
「寧靜?呵……跟你的氣質根像。這就叫作人如其名吧。」羅珊娜笑著,接著又說:「要不要到後面的花園坐坐?這裡又是煙味,又是食物的味道,混在一起還真可怕。」
寧靜正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遂點了頭。「好。」
兩人一起來到後門外的小花園,花園裡有一個小型的嘖水池,上面擺著可愛的丘比特撤尿的雕像。
「這裡好美。」寧靜由衷地鑽賞,胃部的不適也稍稍和緩了。
「嗯……是挺美的。」羅珊娜優雅地喝了口酒,紅唇奇異地揚了揚,
「你是的情婦吧?」
突來的問題讓寧靜措手不及。
「你……你為什麼這麼問?」寧靜咬著唇,忽然覺得有點站不住,在噴水池旁的雕花椅上坐了下來。
「沒告訴你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只說……要我陪他參加一個聚會。」
羅珊娜笑著,手伸進水池裡撥動,不帶感情地說:「這裡可以說是私人的俱樂部,我是這裡的負責人。男人來這裡除了可以談公事外,還可以得到最銷魂的享受。」
她看向寧靜,笑容好嫵媚,「說難聽一點,我就是拉皮條的媽媽桑,男人只要花得起錢,我就有辦法替他們安排合他們口味的女孩,怎麼玩都沒問題。」
「啊……」寧靜瞠目結舌,美麗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羅珊娜。
「這次是來談生意的,和幾個日本客戶包了樓上的房間。我本來要幫他安排小姐,可是他拒絕了,只要我找幾個美眉陪日本人。」她還是笑著,把剩下的香檳一口氣喝完。「他卻帶你來這裡……這種地方不是上流社會那些女人會來的,所以我才會猜想……你應該就是的情婦。」
寧靜深深地呼吸著,心都要碎了。
濤要她參加的竟然是……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聚會。
莫怪一進門,那個陌生男人會對她做出那樣無禮的舉動。莫怪那些男人會用那麼曖昧怪異的眼神打量她。
他們都覺得她是可以用金錢買賣的,是靠著身體賺取男人的金錢……
難道不是嗎??
李寧靜,你有什麼權利替自己辯護?
你明明就是用肉體來交換金錢,何必覺得屈辱?
寧靜心中不停地胡思亂想,眼睛刺疼刺疼的,濕潤侵佔了視線。
「對不起,我說的話傷害你了。」羅珊娜撥弄著一頭及腰的髻發,聲音略沉。
寧靜搖搖頭,強迫自己露出笑容。「你只是告訴我事實而己。我應該謝謝你……你說得沒錯,我是濤的情婦,已經讓他包養好多年了。」
羅珊娜美麗的眉再度挑動,十足興然地說:「素有花花公子的稱號,報章雜誌上也常常看見他和許多女明星親密的照片,我倒不知道他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他還真會保密。可見他真的挺喜歡你的。」
寧靜垂下粉頸,語氣淡淡落寞,「我和他只是……只是很純粹的關係,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我看不是這樣吧?」
「是真的……我和他只有肉體和金錢上的關係罷了。」其它的東西,她不敢多想。
「娜姊,王老闆請您過去一下。小麗不知怎麼的,好像惹惱大老闆了。」一名小姐在後門喚著。
羅珊娜本來還想再對寧靜說些什麼,可惜臨時有事,只好把寧靜單獨留在噴水池旁,趕緊進屋去處理事情。
寧靜從雕花椅上移到嘖水池畔,水波在五綵燈光的照射下變幻奇異的光彩,她探手撥動池水,冰冷的感覺令她不由得顫抖。
她心中一團亂,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完全沒發覺身後有人正慢慢靠近,直到那個男人開口──
「怎麼捨得放你一個人在這裡?」
寧靜嚇了一大跳,急急地站起來,轉過身面對男人,竟然是剛才企圖抓她手臂的那個人。
周仲勝聳聳肩,故意往前再跨幾步,幾乎要把寧靜逼到草叢旁。
「別這麼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己。」
「你、你不要再過來了!」寧靜努力讓自己鎮定。
「你們這種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嘴上叫我不要過去,其實心裡想得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眼神像野獸一樣,貪婪地瞄著她的身段。「媽的!為什麼姓衛的
就是有辦法找到你這種貨色?!明明是個妓女,氣質卻這麼純真,不說出來,還以為你真是個處女咧……他媽的!為什麼老子就是找不到?!」
「你……我要進去了!」寧靜提著長裙想從他身旁跑開,經過他身邊時,卻被他伸出的手臂牢牢箝住。
「放開我!」
「想得美。」他咧嘴笑,「這裡就只有我和你,咱們來玩玩,算是給你賺外快的機會。我不會告訴你的金主的。」
寧靜聽了快要氣昏了。「你放開我!否則我要叫了!」
周仲勝邪邪地笑,猛然把她扯進懷裡,雙手緊緊抱住她。
「想叫就叫吧。你叫得越大聲,我就越興奮!」
「放開!」寧靜快吐了,小拳頭不停捶打他。男人試圖強吻她,她拚命的扭動身體和臉蛋,想抬起腳踢他,卻被他用雙腿夾住。
「你身上還真香……我今天就要試試,姓衛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救命──啊──」寧靜站不穩,整個人被他壓倒在草坪上。一整排及腰高度的七裡香,讓這個地方十分幽暗,如果不仔細看是不會察覺的。
「不要!不要……救命啊──」
「少在我面前裝清高!姓衛的給錢要你陪他玩,我也給得起!」他用力撕裂她裡服的衣帶。
寧靜哭喊出來,卻被他一巴掌掃中臉頰,登時昏了過去。
就在此時──
「王八蛋!」衛聲濤惡狠狠地罵,人己衝了過來。
樓上那筆生意在羅珊娜旗下美女的圍繞下已經圓滿得手,他下樓尋找寧靜,一名女孩告訴他她在花園裡,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該死的混蛋!」他從後頭將周仲勝扯開,往對方肚子狠狠揍了好幾拳。
周仲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下就被揍倒?詰亍?
「哎喲!等等……不要打了──」他想抵擋,想開口求饒,可是衛聲濤氣得渾身發抖,抓住他的前襟,一拳賞在他圓臉上,打得他鼻青臉腫。
「我警告過你,別對她動歪腦筋!」衛聲濤臉色鐵青,把爛泥似的周仲勝用力拽在地上。
「濤……不要打了……」寧靜神智有些飄忽,眼淚不停地流。她模糊地喃著:「不要打了……」
衛聲濤聽到她的聲音,人稍稍清醒,連忙跑來將她打橫抱起。
「你怎麼樣了……該死!他打你?!」他看見她紅腫的臉頰,兩眼頓時充斥著血絲。
「濤,別去……你別跟人家打架……」雖然頭還很暈,寧靜仍擔心地扯住他的衣服。
「該死!」他罵了一句,趕緊將她抱進屋裡。
「到樓上去吧,先讓她休息一會兒。」接到消息的羅珊娜匆匆趕來。今晚真是忙,一會兒那邊出狀況,一會兒這邊有人鬧事。或許她該考慮請幾名身材壯碩的保鑣來維持「秩序」。
樓上豪華的套房裡,衛聲濤將寧靜輕手輕腳地放下,羅珊娜替她擰來一條毛巾,被衛聲濤接了過去,極溫柔地擦拭她的臉。
「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可以打內線電話。」羅珊娜把好奇藏在心裡,優雅地關上門,留給他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我不是要你別亂跑,乖乖待在屋裡嗎?」衛聲濤的臉色還沒回溫。
寧靜受到驚嚇,胸口的跳動仍然紊亂。
「我只是到外面吹吹風而己。那個人……他……」她沒辦法說下去,眨了眨眼睛,眼淚像珍珠般由眼角溢出。
衛聲濤又迸出一連串詛咒。
「對不起……」她忽然道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只覺得是自己惹他生氣了。
「別想了。」雖然剛談妥一樁大生意,可是他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閉上眼睛睡覺。」
「我睡不著……」她咬了咬紅唇,可憐兮兮地說:「人家想洗澡,可不可以?」她覺得身子好髒……她永遠也沒有辦法容忍衛聲濤以外的男人碰她。
他看了她片刻,忽然說:「我幫你洗。」
嗄?!
寧靜原本蒼白的臉轉為羞紅,吶吶地說:「你去忙你的事,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我已經沒事了。」
衛聲濤裝作沒聽見。
這間豪華的套房除有一個小吧台,還有一間十分舒適的浴室,裡頭附有三溫暖的設備。
他起身走進浴室,一會兒,寧靜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然後那個男人走了出來──竟然沒有穿衣服。
寧靜心跳加速,相信自己的臉蛋此時一定紅得不得了。
她跟著他這麼久了,早已熟悉彼此的身體,可是她還是會害羞,完全沒辦法控制。
「濤……你不是還有重要的事要、要和別人談……」
他像黑豹般優雅而充滿掠奪地走近她,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俯下身,在她耳邊低啞地說:「我今晚一直幻想著要把你這身衣服脫下來……我後悔了,不應該帶你來這裡的。你的美麗只屬於我一個。」
「濤……」她心好亂,因為他獨佔的言語,更因為肚子裡的秘密。她不敢告訴他呵……
強壯的臂膀將她抱起,他把她帶進溫暖的浴室,圓形的按摩浴缸浮出滾滾的水花,他直接將她放了進去。
水溫好舒服,寧靜不由得呻吟出聲。
他在水中摸索她的曲線,手技巧地伸到她背後,將隱藏的拉練拉下,輕易地脫掉她的貼身禮服。
寧靜忍不住又發出細細的呻吟,像小貓咪一樣,身子緩緩扭動起來。
他將那件禮服拋開,跟著胯進溫水裡,強壯的臂膀抱住她,一手則往下扯掉她的底褲。
「什麼都別穿,這樣才公平。」他低低地說,笑得十分邪氣。
「阿濤,我……」她撫摸他的臉龐,迷茫地望著那英俊的五官
衛聲濤探弄她的胸房,吻住她的嘴,手指溫柔地觸摸她的臉頰,輕撫著她被打傷的肌膚。
儘管手勁放得很輕,寧靜還是覺得刺疼,不由得瑟縮了。
「我直該殺了那個傢伙!」他抬頭端詳著,眼中流露出怒氣。
「不要。」寧靜小手攀在他頸上,聲音略急,「你不要和人家打架,我會擔心……」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撇開頭,又小聲囁嚅著,「我不要你跟人打架……要是……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他忽然收縮雙臂,迅雷不及掩耳地攫奪她的香唇。
這個吻狂猛許多,寧靜覺得頭開始昏了,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她對他完全的迎合,兩隻藕臂像小蛇一樣圈住他的後頸。
男人粗長的手指在水底游栘,慢條斯理地滑過她牛奶般的肌膚,在她可愛的肚臍上逗留,不斷地畫著圈圈……
「嗯……濤,人家會癢,不要……」他吮著她的下唇,害得寧靜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撒嬌一般的求饒。
他低低笑著,唇在她身上攻城掠地,啃咬出一朵朵的印記,長指繼續往下探險,撫過她濃密的叢林,進入女性的聖地。
他技巧地揉弄花唇裡的一顆小核,微微一掐,寧靜的身子跟著瑟縮,喉中發出輕細的哀求。
「啊……濤,你、你不要這樣、這樣玩弄人家……」她快要受不了了。
「不要這樣?那……這樣如何?」他壞壞地說,扳開她的玉腿,火熱的男性象徵一舉攻進她柔軟又緊致的幽穴裡。
「啊──」水好燙,兩人交合的地方也好燙……寧靜仰頭呻吟,感覺靈魂隨他一下下有力的撞擊飛到好遠的地方去。
「濤,輕一點……我求求你,輕一點……」他的大掌撫著她的肚子,讓她記起自己體內的一條小生命。「我求你……啊啊──」
他連續的抽插讓寧靜說不出話來,只能咬著下唇抵抗體內一波波折磨人的矛盾快感。
「我要你叫出來!不准咬唇,叫出來!」他強勢地命令,忽然翻過她的身體
這樣的動作讓兩人交合的地方更加緊密,他的熱杵深入淺出,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掏空了。
「啊──啊──」寧靜哭喊著,兩乳在水下蕩出無數水波,她無助地攀住浴缸邊緣,狂亂的欲潮己將她整個人掌控。
「我不准任何人碰你!你只能屬於我!」他蠻橫地宣示,扶住她的腰加快抽撤的速度,瘋狂的火焰就要將兩人燒成灰燼。
「記住,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他沙啞地低吼,腰身一挺,在她溫暖的甬道中釋放出生命……
第五章
自從上次寧靜跟著衛聲濤去參加那個所謂的「聚會」後,這陣子衛聲濤對她的態度變得有些不太一樣,在霸道中多了一份溫柔。
寧靜的心情也隨著他的態度起伏不定。
她偷偷買了驗孕劑回來檢查,結果和猜想的一樣。而她今天還不敢讓老何載她出門,一個人利用網絡掛號,然後溜出來到醫院作詳細的檢查。
醫生笑著恭喜她,她真的懷孕了,再不久肚子就會慢慢變大了。
寧靜滿懷心事地從醫院走出來,本來想招一兩在門口排班的出租車回家,一名男子卻在這時從轉角走過來,不小心撞上了她。
「噢,對不起!」那名男士連忙扶住她,誠懇地道歉。
寧靜第一個反應就是護住腹部。「沒關係……」她抬起頭,和那個男人四目對望──
「寧寧!」男人忽然叫出寧靜的小名,俊臉瞬間笑開。
寧靜眨了眨眼將男人瞧清楚,跟著驚喜地叫著,「軒麟學長,好巧!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
張軒麟搔搔頭,濃眉大眼的他,瞧起來十分爽朗。
「我今年年初回來的,在這裡當實習醫生。寧寧,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不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他直接又熱情的讚美讓寧靜紅了小臉。
「學長看起來比以前黑了點,不過精神還是那麼爽健,笑起來好親切。」跟他在一起,她覺得他像一個可以依靠的大哥哥,而包養她的那個男人就像一團烈火,她是飛蛾,只能往火裡撲去。
「你怎麼會來醫院?生病了嗎?」他關心地問。
寧靜抿了抿唇,有些遲疑地搖頭。
「我沒有生病,我是來……來探望朋友的。」
「你朋友怎麼了?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
「不用的……一切都很好,謝謝你。」她微微露笑。
張軒麟深深看著她,忽然歎了口氣,「寧寧,我很想和你坐下來好好敘舊,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醫院裡有事要忙,唉……」他懊惱地看看手錶。
「沒關係的,學長有急事就趕快去忙吧。」
「你給我手機號碼好不好?下了班我打電話給你。我想請你吃飯。」
「呃……」寧靜有些為難地垂下頭,擔心會引起風波。「還是我來找學長吧,這樣比較好。反正我知道學長在這家醫院工作,若有時間我再約你出來吃飯。我也很想聽學長說說在美國的事。」
他看她一會兒,有些明瞭了。
「寧寧,你是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怕對方吃醋?」
「學長……」寧靜略略尷尬,不知談怎麼解釋。
張軒麟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你不要擔心,我不是要為難你。呵呵……我自己也有了一個要好的女朋友,打算三個月後訂婚。我想約你吃飯只是純粹老朋友之間的敘舊,想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沒有別的意思。」
「學長……」寧靜雙頰微紅。
張軒麟又說:「當初你狠心地拒絕我,我的心已經碎了,所以不會再抱希望啦,親愛的學妹。」
聽到他俏皮的話,寧靜終於釋懷地笑了,一張秀氣的臉閃動光彩。
「下回見面,學長把未來的老婆大人帶出來好不好?我好想和她認識。我想她一定長得好漂亮,是一個很溫柔很體貼的人。」
談到心愛的女友,張軒麟俊臉整個亮了起來。「當然好啊!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她個性很好的,你們一定談得來。」
這時,一輛歐洲高級進口轎車十分突兀地駛到醫院門口,車窗降了下來──
「寧靜。」駕駛座上的衛聲濤臉色十分難看,充滿敵意地盯了張軒麟一眼,又緩慢地調回寧靜的小瞼。
「濤……」糟!
「上車。」
「你怎麼來了?」寧靜心跳加快,咬著唇小心地問。
「上車。」他簡單地再次命令,語氣中的風暴明顯可聞。
「寧寧,這位是……」張軒麟疑惑地瞧著他們,深刻地感受到男子那兩道目光所射出的敵意。
「他……他是我表哥。」她撤了謊,不敢看向衛聲濤,只急急地對張軒麟說:「學長,我先回去了,有機會我們再聊。」
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還沒扣好安全帶,車子己加速往前飆。
「寧寧,記得打電話給我!」車後還傳來張軒麟的叫聲。
車內的氣氛繃得死緊,兩人都沒開口。
寧靜明明知道自己用不著心虛,可是當她由車窗玻璃上看到反映出來的男性臉龐,他的嘴角抿得那麼緊,兩道濃眉不悅地蹙著,她一顆心沉到谷底,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
最後,車子以瘋狂的速度回到寧靜的住所,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紅燈,被照了多少張違規照片,能安全抵達真是個奇跡。
衛聲濤一路上都在壓抑怨氣。寧靜雖然拒絕老何載她出來,他還是有辦法二十四小時掌握她的行蹤。
該死!她去醫院就是為了見那個學長嗎?
那個傢伙什麼時候回台灣的?他竟然不知道!
他還不要命的喊她「寧寧」……媽的!寧靜是他的,永遠讓他衛聲濤獨佔!他絕對不允許任何男人染指!
兩人前後進入屋裡,寧靜照往常幫他拿來室內拖鞋,衛聲濤看著她逆來順受的模樣,心中的火燒得更旺。
他踢開她擺在腳下的拖鞋,兩手猛然攫住她瘦弱的雙臂,硬是將她拖到自己面前。
「你為什麼偷偷和那個該死的傢伙見面?!」他英俊的五官微微扭曲,灼熱的氣息噴在她小臉上。
寧靜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控的模樣,臉色鐵青,太陽穴還輕輕鼓動。
她深吸口氣,勇敢地說:「他是軒麟學長,才不是什麼該死的傢伙。還有,我沒有偷偷和他見面,我們是在醫院門口巧遇的。」
她還敢替他說話?!
衛聲濤胸口用力地起伏,恨恨地說:「軒麟學長?哼,叫得還真純情!他是你的軒麟學長,那我是你的話?我是你的表哥嗎?呵呵……一個在床上要了你幾百次的表哥嗎?」
寧靜受傷地閉起眼,不願說話,把臉撇向一邊。
他搖動她的雙肩,繼續宣洩憤怒,「你不要忘了,你的身體己經賣給我了,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機會能得到你。以前不能,現在不能,將來也不可能!」
寧靜蒼白著小臉,讓他的言詞刺傷了芳心。
「我沒有忘。你說得對,我已經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任男人玩弄,但是……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它有權利去決定愛誰,不是你能控制的。」
雖然,她早就己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他,愛他的狂妄和霸道,愛他的溫柔和纏綿,不論身心都交在他手裡,但她不能說……不能說的……
衛聲濤死死地瞪著她,眼中充斥血絲,像極了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好……我只能得到你的身體嗎?那就要個痛快吧!」
他撂下話,忽然將她挾抱著,奮力踢開臥房的門。
「啊──」寧靜整個人跌在柔軟的彈簧床上,還來不及爬起,那個男人已經俯下身壓住她,狂猛地攫獲她的小嘴。
「唔……不……」不管寧靜怎麼扭動頭顱,他還是有辦法攻進她的小口,吸吮她齒頰裡的蜜津,玩弄她的丁香小舌。
「不要!唔唔……」寧靜推拒著,完全不同以往的迎合。她不要承受他的怒氣,不要他用這種野蠻的方法要她的身體!
衛聲濤因她的拒絕而加倍惱怒,雙手發狂似地撕扯她的衣衫。
「你沒有資格說不!只要我想,你就得隨時奉上自己的身體!」
粗糙的掌心用力地揉捏她豐滿的乳房,無絲毫憐惜地扯擰著玫瑰色澤的乳尖,寧靜皺起眉心,小嘴發出痛苦的低吟。
「你喜歡我這樣對待你,不是嗎?」他盯著她臉上每一個表情,在她耳邊一字字地吐出,「你的心是自由的,可惜你的身體只能屬於我,永遠都要對我臣服,任我玩弄。」
「不……」寧靜的小手已經喪失力氣,有一下沒一下地捶打男人健壯的胸膛。不知不覺間,她的長裙和底褲己被他脫去,嬌美的胴體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冷冷地牽唇,大腿強制地勾住她的一腿,一隻手扳開她另外一腿,讓那女性的幽谷朝自己全然地展開。
「不要不要……」這樣的姿勢好下流、好淫穢……寧靜雙腿沒辦法併攏,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冷哼了一聲,精確地找到花唇上端的珍珠,無情卻技巧地挑逗著。寧靜整個上身禁不住拱高起來,小手抓緊床單,早就分不清真正的情緒是什麼了。
「記住了,只有我有資格這樣對你!」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靜,接著雙眼細瞇,中指邪惡無比地戳進她緊致的甬道──
「啊──」寧靜嗚嗚地哭泣,小臉好紅。
「你也想要對不對?瞧,把我吸得這麼緊,捨不得我離開。」
他的長指開始抽動,在那溫暖的穴中引出縷縷晶瑩的液體。
「不要!你走開……嗚嗚……我不要你這樣……」寧靜覺得自己好羞恥、好下賤,明明怨恨他使用蠻橫的手段欺負她,可是身體還是有了反應,渴望和他結合。
「我說過,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不要你!我不要……」她努力想加強意念。
衛聲濤越聽越惱火,手指的抽撤速度猛然加快,頻率短促。「你不要也得要!」
「啊──」寧靜哀喊出來,想抱住他的臂膀阻止,身子抬到一半又虛脫地倒下,完全抵擋不住男人惡意的懲罰。
「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衛聲濤冷酷地說。
「不……不要這樣,我的肚裡……不可以的……」她迷茫地搖頭哭泣,小手下意識地抱住腹部。她的寶寶在裡頭,她要保護孩子。「不要不要……你走開!走開……」
她想踢他,腿卻分別被他扣住。
「你就是學不乖嗎?很好,我很樂意教訓你!」說著,他壓下她的膝蓋,粗硬的男性象徵一舉攻進她濕潤的花穴,力道之猛,讓他完全沒入她柔軟的體內。
「啊──」寧靜發出喊叫,下身讓他灼燙的硬杵完全佔領。
「叫吧!我喜歡聽你叫,越狂野越好。」
他抱住她的腿律動腰捍,深深地在她的幽穴裡探索,底下的彈簧床更隨著他的抽撤發出規律的響聲。
「不要……啊──」寧靜痛哭著,淚流滿腮,被他一波波無情的攻擊撞得神智昏離。
衛聲濤像一頭出柙的野獸,嫉妒使他發狂,只顧著宣洩怒氣和體內的慾望,把身下的小女人當成洩慾的工具。
「這個姿勢不夠痛快嗎?那好,我們可以換點別的。」
他冷酷地說著,將她的蠻腰用枕頭墊高,自己跪直起來,把她的腿板開拖向自己,男性的慾望再次深深地進入了她。
「老天──」他仰頭粗嗄地呻吟。她柔軟潮濕的甬道將他緊緊包裹,像第二層皮膚般套住他的巨根。
「不要了……求你放過我吧,不要了……我求求你……」
「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是我包養的女人,我高興怎麼要你就怎麼要你,你只能乖乖張開腿讓我上,懂不懂?」他惡毒地說。「你永遠別想回到張軒麟那傢伙的身邊……你想,如果他知道你已經被我搞過幾百遍,他還會對你有興趣嗎?」
「嗚嗚……你好過分,好野蠻……啊啊──」寧靜被他幾記強而有力的撞擊攻得潰不成軍。
他冷笑,雙目泛出紅絲。
「是嗎?我還有更過分、更野蠻的……你想不想讓寧安知道事實的真相?如果他知道從小親近敬愛的姊姊,用自己的肉體為他換得一切,你想……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要──」寧靜被嚇壞了,身心俱疲,完全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寧安……你要我怎麼做,我都答應,求你不要告訴寧安,他會受不了的……嗚嗚……」
這一刻,衛聲濤竟莫名其妙地憎恨起自己。
「不准哭。」他蠻橫地命令,灼熱的部分仍嵌在她的體內。
寧靜還是哭,小臉紅通通的,紅唇發出模糊的呢喃。
「我說不准哭!」他討厭她的淚,弄得他心煩意亂。「再哭我就把事實告訴寧安!」
「不要……我、我不哭……」
這樣的威脅寧靜不敢不從。她拚命想忍住眼淚,但仍沒辦法控制自己不要抽噎。再加上他正侵佔著她的身體,隨著他腰間的進出,情慾一波波淹沒過來,想要不掉淚真的很難。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足夠誘惑任何一個男人。
「該死!」
衛聲濤低吼一聲,俯下頭狂烈地吻住她的小嘴,粗糙的大手在她曼妙的肌膚上游移,配合胯下深入淺出的抽撤,製造出極端銷魂的解放。
「我要你……像這樣一下下貫穿你的身體,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記和氣味……看清楚了,看我怎麼佔領你、撕裂你,讓你在我的身下忘情呻吟……你逃不開的,永遠也別想擺脫我!」
他捧著她的粉臀,奮力地加快衝剌──
「濤,輕一點……求你輕一點,求求你……」寶寶……她要保護寶寶……寧靜昏亂地想,已經無能為力。
衛聲濤依然故我,動作越來越狂野,速度越來越快。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啊──」
猛然間,他發出粗哽低啞的吼叫,高潮來臨,硬杵終於在她溫暖的體內噴射出濃灼的種子。
「嗯啊……」他又頂進幾次,將慾望全數釋出。
寧靜的身子忍不住抽搐,跟隨他的腳步達到天堂。她軟軟地癱在大床上,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但眼淚由眼角靜靜滲出……
她覺得自己好賤、好淫蕩。縱使他毫不留情地刺傷她的心,拿寧安威脅她,她還是可悲的臣服在他的挑逗下。
李寧靜,你是標準的賤女人!
她心中悲哀地嘲笑自己,然後,腹部怪異的疼痛讓她微微清醒過來──
「孩子!我的寶寶……」
衛聲濤伏在她柔軟的胸房上調整呼吸,這時才緩緩從她腿間抽開,捕捉到她模糊的聲音。
他起身凝視著她,不太確定自己聽到什麼。
疼痛忽然加劇,直覺下身流出溫熱的液體,寧靜害怕極了。
「我的寶寶……濤,寶寶不能流掉……」她抱住腹部,身子弓成小蝦米,邊哭邊哀求著。
他垂下雙眼,瞥見寧靜腿間滲出粉紅色的液體,跟著是鮮紅的血絲……
老天!該不會是──
「你懷孕了?!」他像是瞬間被雷電擊中,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
「濤,救救寶寶!我求求你……我不要寶寶出事!我肚子好痛……」寧靜如溺水的人一般,緊緊抓住男人的手。
衛聲濤被她用力一掐,整個人終於回過神來。他從床上跳了起來,七手八腳地扯來床單,將自己的小女人密密裹住。
「濤……我要寶寶……」
「乖,不要怕,我在這裡。」他心痛地抱起她。
「寶寶在哭……我肚子好痛……」
寧靜的神智已經恍惚了,虛弱地牽動唇瓣,終於合上眼睛,把一切交給了這個男人。
第六章
寧靜慢慢睜開眼睛,房中的擺設完全陌生。
是醫院。她被送到醫院了……恍惚地想著,她小手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腹部,那份疼痛不見了……她把寶寶留住了嗎?
「小姐,你不能起來。快躺好。」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名護士小姐見寧靜打算下床,趕緊開口制止。
她將寧靜的身子壓下,重新蓋上被子,親切地說:「你差點流產,還好你先生處理得當,頭低腳高地保護你和肚裡的寶寶,一路飛車把你送進急診室。現在狀況雖然穩定,但還是要很小心。」
「我先生……」寧靜疑惑地眨眨眼。
護士端來水杯,插了吸管餵她喝水。
「是啊!你先生好緊張喔,衝進醫院的時候,我還以為有人要來搶劫哩。他長得又高又帥氣,有點像那個……那個龍騰集團的負責人,我常在報章雜誌上看到他的報導,好像叫衛什麼的……哎呀,記不起來啦。」
寧靜的心沉到谷底。
他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了。
怎麼辦?他會不會強迫她把孩子拿掉?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要這個小孩,為什麼會這麼緊急地把她載到醫院,幫她保住這個小生命?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護士拿開水杯,關心地問。
寧靜連忙抓回神智,怯怯地問:「護土小姐,請問那個男人……呃,我先生有沒有說什麼?他去哪裡了?」
「他一直等到醫生跟他確定了你的狀況後才離開的,可能去買一些必需品吧。照你的狀況,你得留在醫院一個禮拜左右,如果觀察結果良好,就可以接回家休養了。」
這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她繼續問:「他有沒有很生氣?」
「生氣?」護士小姐眼珠子轉了轉,「看不出他在生氣……不過倒是挺緊張。」
寧靜沉默下來,只覺得心裡好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把孩子拿掉。
「我還想再睡一下。」她虛弱地歎氣,眼睫緩緩合上。
「多多休息,把精神養足一點。」護士小姐幫她調好枕頭,還特地將床尾微微調高,才去巡視下一間病房。
好累……心中空空蕩蕩的……不知是不是懷孕的女人比較愛哭,寧靜的手保護性地撫著肚子,眼淚一顆顆由眼角流下,滲進枕頭裡。
想起衛聲濤對她的誤解,想起他羞辱的懲罰,她心好痛……一份愛讓他踐踏在腳下,但最最可悲的是,她還是愛他。
如果感情能任由人控制,那該有多好?
她可以把身體供奉給他,任他褻玩逗弄,卻還保有自己的心,這樣她就永遠也不會受傷。
唉……都是妄想呵……
片刻過去,寧靜有些半夢半醒,感覺有人坐在床邊,撫摸著她的小手。
她陡然睜開眼,看見衛聲濤正凝視著她。
「啊?」她嚇了一跳。
很難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那雙眼黑幽幽的,瞬也不瞬地端詳著她。
「濤……」
「你不讓老何載你出門,一個人偷偷跑到醫院做檢查,就是因為懷孕了,不敢讓我知道嗎?」他口氣不佳。
寧靜咬著下唇,水眸中已經泛出淚霧。
「不准咬唇,我要你說話!」
他好凶……
「我……我要這個小孩,我要生下他……」眼淚還是像珍珠串一樣流下來,根本沒辦法控制。
「你哭什麼哭?」他煩躁地爬梳頭髮。
「人家就是想哭……你好過分、好可惡!人家就是想哭……」
「該死的!別哭了。」
「你……你不可以、不可以要我拿掉孩子。我要寶寶……」寧靜想抽回手,他的手掌卻像鐵箝般箝住她不放。
「這個孩子不應該有的。我們當初說好的,只維持肉體和金錢的關係,多了小孩會讓一切變得複雜。」他冷酷地說。
「我要生下他!濤,我求你……讓我生下他……」
「我有說不讓你生嗎?」
嗄?!
他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寧靜被他攪得頭昏腦脹,吸吸鼻子,小心地問,「那麼……你答應了是不是?我真的可以生下孩子?」
衛聲濤沉著臉,不說話。
「濤……」她楚楚可憐地喚了一聲。
他頭一甩,忽然粗聲粗氣地說:「眼睛閉起來。睡覺!」他把她的手塞進棉被裡。
「濤?」寧靜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樣,美眸仍含著淚光看著他。
「睡覺。」他瞪了她一眼。
寧靜懷著忐忑的心情,終於乖乖閉上眼睛。
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會胡思亂想,沒辦法入睡,可是陌生的空氣裡混合了男子熟悉的氣息,她不知不覺間眉心放鬆了,作了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夢。
夢裡,寶寶對著她笑……
在醫院住滿一星期,寧靜終於被帶回自己的地方。
出院時,醫生和護士小姐還再三叮嚀,要寧靜多在床上躺著。懷孕初期狀況多,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要趕快送到醫院來。
還有,為了寶寶好,夫妻間暫時還是不要做愛做的事。
聽到這兒,寧靜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有些慶幸那天被送到醫院時,她人已經昏過去了,避開所有尷尬的情況。
回到住所,衛聲濤幫她請來一位專業看護隨時盯住她,還請來一位鐘點女傭,包辦了三餐和所有家務,讓她好不習慣。
「濤,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可不可以不要請傭人?我想……也用不著請看護,我可以照顧自己。」
她這些商量的話在衛聲濤的瞪視下被一一駁回,她只好噤聲,不敢再提。
讓他知道懷孕的事後,她心理壓力減少許多。雖然衛聲濤沒有明確地告訴她要不要這個孩子,但從他的態度,她猜想他縱使不期盼寶寶的到來,應該也不會強迫她拿掉小孩。
這幾日,寧靜的心情漸漸恢復了。
今晚看護請假,寧靜勉強喝完傭人為她燉的鮑魚雞湯,早早讓傭人回去,自己洗完澡後就上床躺著。
她聽著柔和的音樂,半靠在床頭,翻閱衛聲濤買回來的幾本有關媽咪與寶寶的雜誌和書籍。
這時,房門被輕輕打開。
寧靜抬起頭,看見衛聲濤站在門邊,一手握著門把,兩眼怪異地瞅著她。
「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她有些訝異。
衛聲濤沒有說話,英俊的五官看起來有絲疲憊。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寧靜直覺不尋常,放下書,下床走到他面前。
他俯視那張擔憂的小臉,薄唇動了動,還是沒有出聲,卻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把懷中的小女人再次送回大床。
那柔軟的身軀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他深深呼吸,低下頭吻住她。
寧靜驚訝於他的溫柔,唇齒不由自主地張開,與他分享這份纏綿。
「濤……醫生說過,不能做那件事的……」她羞怯地低語。
衛聲濤離開她的唇,眼睛仍高深莫測地看著她。
「我想抱著你。」
「啊?」寧靜不知所措地眨眨眼,心中覺得古怪。「濤,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又胃痛了?」
他搖搖頭,把臉埋在她香香的發裡。
「濤,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啊!」
她試著推動他的肩膀,可是他動也不動,呼吸轉為沉長,竟然累得睡著了。
「唉……」寧靜無可奈何地歎息,壓下心口的不安,伸出手溫柔地撫弄他的發。
天剛亮,寧靜迷糊地睜開眼,發現昨晚抱住自己的男人已經離開大床,在浴室淋浴。
她覺得好睏,抱著枕頭換了個姿勢又繼續昏睡,第二次醒來時已經十點,衛聲濤早就上班去了。
喝了杯溫熱的牛奶,看護小姐要她回床上休息,她乖乖回房裡躺著,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覺得心神不寧,書也看不下去,也沒辦法好好聽音樂,好像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床頭的矮櫃在這時響起音樂,寧靜愣了愣,才發現衛聲濤把手機放在矮櫃上忘了帶。
鈴聲持續響著,寧靜遲疑地擰著眉,考慮要不要接。
他說過,不准她接幫他接電話的。
鈴聲忽然終止,可能轉進了語音信箱。過不到一分鐘,鈴聲再度響起。
或者有什麼重要的事?好吧!被罵就被罵了。
寧靜想著,終於接起手機,剛按下通話鍵還沒開口,對方已經搶先說話,「衛無生,這裡是療養院。我們還是得請您再來一趟,李寧安先生的狀況比前幾天更差,已經完全昏迷……」
「等等……先生,你說李寧安他怎麼了?!」寧靜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張臉嚇得雪白。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接著緊急地問:「麻煩幫我把電話轉給衛先生,我有急事找他。」
「他不在,他忘了
「太好了,我們正想聯絡您,可是這裡只有衛先生的電話,要透過他才能請您過來……寧安這幾天狀況一直很不好,昨天醫護人員已經把他送進加護病房,情況很不樂觀……你得快點過來,要不然恐怕來不及……」
「不--」寧靜眼前一白,覺得自己快要昏倒。
「我們對他做了急救,可是他沒有什麼反應了。昨天我們請衛先生過來,還要他轉告您,本來以為您今天就會到……」
他沒有對她說。一個字也沒提。
寧靜終於知道昨夜他為什麼那麼怪異地看著她。
他為什麼要瞞著她?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他明明知道寧安是這個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為什麼不把情況告訴她?!
她無法接受!她不要寧安出事!不要不要不要……
胸口狠狠起伏,她用力地呼吸想保持清醒,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李小姐,您趕緊過來一趟吧。您要有個心理準備,他的狀況真的已經回天乏術了……」
「小姐,我們還是先去公司找先生,好不好?」替衛聲濤開了好幾年車的老何這次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寧靜小姐哭著求他快快送她到療養院為寧安安排的醫院,但衛先生已經交代過,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出門……然而他又沒辦法狠下心,眼睜睜看著寧靜小姐哭成淚人兒。
兩相權衡之下,他只好讓她上了車,卻把車子開往龍騰集團。
「我不要!我要去醫院……老何,我求求你,你載我去好不好?」寧靜的小臉比紙還要白,不停地流眼淚。
老何邊開車邊安撫。「小姐,我們先去找先生啦。你不要擔心,先生一定會幫你處理所有事情的。你答應過我不會太激動的,要說到做到啦。」
「我要去醫院……」
「哎,你聽我說,我們現在去找先生,先生認識很多有名的醫生,你去跟先生說,求他請那些權威來幫你弟弟看病,我想一定有救的啦。」
「一定是這樣的啦,所以你不要再哭了,我先載你去找先生。」
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寧靜終於來到龍騰集團大樓。
老何熟練地把車停妥,帶著第一次來到龍騰集團的寧靜從一旁的專用電梯上去到最高層,還仔細地對寧靜解釋,「先生之前給了我一組密碼,他說如果我有急事……
啊,不是啦,是說如果小姐有什麼事要找他的話,我可以載小姐來公司,只要按下那組號碼,就可以搭這個電梯直接到樓上去。」
寧靜沒有答腔。她心中很亂,根本沒留心老何說些什麼。
「小姐不要看先生這個樣子,其實我覺得先生真的很喜歡小姐的。」他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還有這次小姐懷了孩子,我看得出來,先生雖然很震驚,但說實在的,他是暗爽啦。」
電梯「叮」的一聲,兩扇門自動開啟,終於抵達頂層。
寧靜快速地走出去,老何跟在身後,一名秘書人員專業地迎了過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寧靜在這裡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我想找衛聲濤先生。」她輕聲要求。
那名秘書眉心不著痕跡地皺了皺。「小姐有預約嗎?」
預約?見他一面還要預約嗎?
寧靜還沒回答,身後的老何已經老大不高興了,跳出來替她說話,「你幫幫忙,我們小姐見衛先生是不用預約的好不好?你沒看見我們是從專用電梯上來的嗎?」
「可是……衛先生現在很忙,不能進去。」秘書小姐有些為難。
「誰說的?衛先生忙歸忙,一定會見我們的啦。」老何丟下話,帶著寧靜硬是越過那名秘書,直接開門。
「等一下,讓我先打內線進去……」秘書小姐急得跳腳,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門後的辦公室完全敞開在寧靜面前。
衛聲濤坐在辦公椅上,一名艷麗的外國女郎就跨坐在他腿上,衣襟拉得好低,兩團豐滿的乳房幾乎要彈跳出來。
聽見開門聲,狀似親熱的兩人不約而同望過來,看見呆愣?諉趴詰娜恕?
「寧靜,你怎麼來了?我說過不准你出門的!」
衛聲濤陡然站起,兩手推開黏在身上的辛蒂想要走過來,卻被辛蒂緊緊勾住頸項。他想開口要她放手,辛蒂藉機湊上自己的紅唇,伸出舌挑逗無比地舔上他。
寧靜定定地看著這一幕。她一直知道他還有別的女人,一直知道他花邊新聞不斷,但事實擺在眼前時,她還是心痛得無法承受。
老天,她心好痛……
衛聲濤這一次用力地拉下辛蒂的手臂,粗魯地把她推開。
「不要鬧了!」
辛蒂嘟起豐厚的紅唇,睨了寧靜一眼,細聲細氣地問:「這個女人是誰?怎麼這麼沒有教養,門也不敲就跑進來了?」
「你才沒教養!」老何已經看不過去了。
寧靜抿著唇,小臉蒼白極了,眸光專注地盯著衛聲濤,一句話也不說。
他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吧!她完全不想知道,一絲一毫都不想……
她只要寧安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只有這個願望,難道上天也不肯答應嗎?
對他而言,她是一個最卑微的角色,只是他花錢買來的女人,供他消遣洩慾,她根本沒有權利心痛,也用不著心痛。
這-刻,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來到這裡。
想也不想,她選擇轉身,急急跑開了。
「寧靜,不要跑!該死的,快給我停下來!」衛聲濤怒吼,連忙追過來。
「?!」辛蒂不知好歹還想跳起來抱住他,卻被衛聲濤狠狠地推回去,一跤跌在地上。
「滾出我的視線!」他對她無情地怒吼,跟著朝門口大嚷,「老何,快幫我攔住寧靜!」
「喔喔……」愣在一旁的老何終於有所行動,但已經太遲了。
「寧靜!」男人的叫吼已經追了過來。
她心慌心痛,只想盡可能地逃離這個地方。可她的頭好昏好重,腳步變得虛浮……忽然間,四周的東西都變得好模糊,她身子像斷線的傀儡一般軟了下來,整個人摔了下去……
「寧靜!不--」
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跌落樓梯,小小的身子毫無保護地摔在地板上--
衛聲濤從沒有這麼憎恨自己過……
愛上霸道金主
享受著你的溫柔體貼
心在不知不覺間留下你的身影
愛就這樣悄悄降臨……
第七章
寧靜送進手術房已經快兩個小時了。
衛聲濤要老何先回去,他獨自坐在長廊的椅上,一隻手支著額頭。
等待變得十分漫長。
此時,寧靜的手提包傳出音樂鈴聲,是他的手機。
他打開包包找到自己的手機,湊近耳邊,低沉地「喂」了一聲。
「是衛先生嗎?很遺憾……」
寧安走了。
對方還說了些什麼,他完全沒有心情聽,機械地動作著,面無表情地關掉手機的電源。
此時,手術燈熄滅,門由裡頭推開。
他倏地站起來,看見醫護人員推出一張病床,寧靜昏沉沉地躺在上頭,手上還吊著點滴,小臉白得近乎透明。
「寧靜?」他靠近想仔細看看她。
「衛先生。」醫生摘下口罩,喊住他。
他回過身,見到對方沉重的表情,感覺心臟被重重捶打。
「衛先生,很抱歉,我們沒有辦法保住胎兒。出血的狀況雖然止住了,不過她現在身體非常虛弱,一定要小心調養。」
衛聲濤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淤塞感仍然在胸腔裡,怎麼也去除不掉。
「不要想太多。」醫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溫和地說:「你們還很年輕,這一胎雖然不幸流掉了,還是可以再接再厲。只是下次要小心一點,防止意外發生。」
他凝重而沉默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問:「我可以進去陪在她身邊嗎?」直到開口說話,他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醫生點點頭。「我想……她現在應該很需要你陪伴。」
衛聲濤內心苦笑。
和醫生談完,他輕手輕腳地進入寧靜的病房。
房中的光線十分柔和,他悄悄在床邊的椅上坐下,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蛋。
他像石雕像動也不動,看得出神了……不知過了多久,寧靜的眉頭無意識地皺了皺,一聲呻吟由那張小嘴逸出……
他深沉的眼直接對上她迷濛的眼瞳。
「濤……我作了一個夢……」她虛弱地開口,聲音輕飄飄的。
衛聲濤傾過身,臉上的表情依舊高深莫測。
寧靜微微一笑,「我夢見寶寶了,他在對我笑……我還夢見寧安,他抱起寶寶轉頭對我笑……他們對我笑,笑得好開心……寧安他--」
突然,那朵笑在寧靜唇邊僵硬了,記憶一波波回流,她記起所有事情。
她看著衛聲濤,水眸在他深沉的五官上游移,雙唇顫抖,「濤……寶寶呢?我夢見他對我笑……寶寶呢?」
她不顧手上還打著點滴,兩手在肚腹上撫摸,那感覺全然走樣,身體孤孤單單的,不再和誰串連。
「乖……」他試著安撫她,沒想到寧靜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不斷地捶打自己的腹部。
「寧靜!不要這樣。」他握住她的雙臂,直勾勾地凝視那張慘白的小臉,忽然心一橫,嚴肅清晰地對她說:「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寧安已經走了。就在你進手術房這段時間。療養院的人打電話通知我,說他在睡夢中走了。」
這話無異是晴天霹靂。
寧靜似乎聽不懂他的話,整個人動也不動地望著他,小嘴微微張開,想擠出話來,卻又沒辦法找到聲音。
「寧靜?」衛聲濤沉沉地喊著,「想哭就哭,放聲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裡頭。」
淚珠從寧靜眨也不眨的眼中流出來,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靜靜地流淚,身體不停地顫抖。
「寧靜,跟我說話!」衛聲濤用手指替她擦淚,強硬地命令著,「跟我說話!聽見沒有?!」
寧靜終於有了反應,艱澀地開口,「我還能說什麼?你要我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了。
寶寶不見了,寧安也走了,而他已經有了新歡。
是不是到了該劃清界線的時候?
這幾年的牽扯,她付出真心,也傷透了真心,從此以後,她就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衛聲濤半強迫地要她躺平,粗糙的掌心仍握住她冰涼涼的小手,她想要抽回,可是他霸道地不讓她逃開掌控。
「寧安的後事我會處理,你的事……我也會安排的。」
寧靜不懂他要「安排」什麼事,也不想懂。
她秀氣的臉冷冰冰的,眼淚仍安靜地淌著。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寧安的病況?你明明接到療養院的通知,明明知道他已經不行了,為什麼隱瞞著,就是不肯告訴我?」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寧安寧安……姊姊對不起你……
衛聲濤蹙著濃眉,低沉地開口,「你懷著寶寶,情況又不穩定,沒有知道的必要。」
提到寶寶,寧靜的淚流得更凶,衛聲濤的臉色則加倍陰鬱。
病房內忽然沉默下來,氣壓低到教人喘不過氣。
片刻,寧靜吸吸鼻子終於說話,「寶寶沒了,寧安也走了,我們是不是就到這裡為止?你如果喜歡那個外國女郎,我不會再去打擾你們。我可以搬出現在的住所……從現在開始,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
她故作堅強,其實已經被徹底地傷了心。
聞言,衛聲濤反應強烈,硬聲硬氣地說:「你以為一切這麼簡單?我說過,我不會對你放手的。」
「你已經厭倦我了,不是嗎?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我們之間就……就這個樣子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
她還是深深地愛著他,卻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假裝這一切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繼續跟他維持著純粹肉體和金錢的交易。
「聽好,我還沒對你厭倦。我去找別的女人跟繼續包養你,這是完全不相干的兩件事。」
他的表情僵硬,臉色難看到極點。如果不是考量到這裡是醫院,而她是虛弱的病人,他肯定會抓住她的雙肩一陣狂搖,大聲地咆哮。
「你……你不可理喻!」寧靜既傷心又氣憤,對這個霸道又強勢到不行的男人半點辦法也沒有。
衛聲濤冷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把臉偏向另一邊,沉默地流著眼淚,一句話也不說了。
面對她的消極反抗,他內心感到慌亂。咬著牙將那種可恨的感覺壓下,他扣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小臉扳過來。
「幹什麼?放開我!」寧靜小貓般的氣力沒兩下就讓他制伏了。「野蠻人!你不要這樣……」
他有些話想對她解釋,可是見到自己又把她惹得眼淚直流,想說的話梗在喉嚨,體內一股怒氣真不知道是針對誰。
「你走你走!放開我!」
她的心好痛好痛。為什麼他還要來欺負她……
她想要寶寶,好想好想,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不要讓我恨你……我會恨你的!我真的會……」而她不想和他走到那樣的地步。兩人好聚好散不成嗎……寧靜忍不住痛哭出來。
她的淚讓衛聲濤方寸大亂,越亂就越急躁。他鼻尖幾乎就要抵上她的,口氣冷硬地撂下話,「恨就恨吧,我就是要你留下。你想走,門都沒有!」
「不--」
寧靜絕望地輕喊,眼前一黑,再次暈厥。
接下來的日子裡,寧靜受到十分妥善的看顧--當然,也受到最完善的監控,身邊每個人都被命令要緊盯著她。
她和衛聲濤的冷戰還沒結束。從醫院搬回原來的住處靜養,衛聲濤仍然沒給她太多的自由。
上班時間,他人雖然在龍騰集團,卻命令司機老何、看護小姐和新聘請的兩名傭人好好盯住她。
寧靜白天被眾人盯得牢牢的,到了晚上,則由大老闆衛聲濤親自上陣。
他晚上還是抱著她入睡。不管她怎麼反抗,如何拒絕,微弱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與他抗衡,最終的結果都是她氣喘吁吁地被他壓制住四肢,讓他密密地鎖抱。
只是,自她跌落樓梯小產後,他就沒再和她做愛做的事了。晚上即使睡在同一張大床,肢體交纏,他也僅是抱著她而已。
寧靜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反正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下去。
今晚,衛聲濤提早回來,傭人將晚飯擺上餐桌後,他就讓她們全部回家去,只剩下他和寧靜在一起。
他脫下西裝外套,解開領帶,把兩邊的衣袖捲起來。
原本他以為寧靜會主動出來吃晚飯,可是等了好久,她房間的門仍然關著,沒有一點動靜。
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抬起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扭動門把,不請自入。
床上,寧靜用棉被蓋住臉,躲在裡頭偷偷哭泣。
衛聲濤皺著眉心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掀開她的被子--
棉被裡的寧靜已經哭成淚人兒,她讓他嚇了一跳,眨著浸在水霧裡的眼睛,不知所措地和他四目相對。
「你打算把自己悶死嗎?」衛聲濤的語氣透著無奈。他對她已經一再讓步,為什麼兩人還是沒辦法打破僵局?
她心裡難過,有了委屈,可以直接對他叫罵出來,像這樣自己躲著偷偷哭泣,簡直……簡直是拿一把刀捅進他心臟裡。
寧靜吸吸鼻子,倔強地偏開頭。
冷戰持續進行,她堅持不跟他說話,想用冷冰冰的態度迫使他厭惡她,然後主動放她自由。
「寧安的後事已經處理好了,我把他火化,安置在一處風景清幽的廟塔。」他賭她這一回非開口不可。
果然,聽到弟弟的事,寧靜的小臉又轉了過來,小嘴欲言又止。
「你要不要去看他?」
她猛地點頭,臉蛋紅了紅。終於--
「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自己去看他……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我很謝謝這幾年你的照顧……」
又是這樣的話!衛聲濤發覺自己再也難以忍受--自從小孩流掉、寧安去世,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要離開他。
他不要再聽這樣的話!
「什麼叫作已經沒有關係?」他陰鬱地瞪視著她。
寧靜咬咬牙,鼓起勇氣說:「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我要離開你,我不要再繼續這種不正常的關係……我可以把這些年你每個月匯到我戶頭裡的錢全部還給你,我沒有動它們……我也不要那些錢……」
「我答應了嗎?」他的怒火成功地被挑起。
「我不管!」寧靜倔強地輕嚷,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開始奔流。
忽然,他撲過去壓住她,薄唇湊去堵住她的小嘴,舌頭技巧地探進她的唇齒裡,深深吻住她。
「唔唔……」寧靜愣了愣,隨即劇烈地掙扎起來。
他一邊狂猛地親吻她,雙手分別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按在她的頭頂,利用體型的優勢壓制住她胡亂扭動的身子。
「你以為我們真的能斷得一乾二淨,完全沒有關係嗎?」他低嗄地說,眼光變得黑黝,直勾勾地望著她。「我已經忍耐太久了……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不!不行--我們不可以再這樣下去,我要走,你讓我走……」寧靜搖頭,想抬腿踢他,卻已經動彈不得。
「我偏不答應。」
他又低下頭親吻她,品嚐她的紅唇後,一路親吻她雪白的咽喉,然後隔著薄薄的衣衫舔弄她的胸脯,輕咬著頂端。
「啊--不要……不可以……」寧靜哽咽著,小臉一片火紅。
「你離不開我的……我會讓你明白,你一樣渴求我的愛撫,就如同我渴望著你的身體……我們兩個是最契合的一對。」
「不……我沒有渴望你,沒有……」
「我們來試試看!」
他更加賣力地挑逗她的敏感帶,一手扣緊她的雙腕,一隻手已輕巧地滑入她的衣衫,握住她的美乳,勁力恰到好處地揉掐著。
「感覺到了嗎?你的身體多麼敏感。」
「哼……」
寧靜抿緊唇不願發出羞人的吟叫,整個身體熱得不可思議。
「你喜歡的,對不對?為什麼要抗拒?寧靜,你喜歡我這樣撫弄你,對不對?」他拇指彈了一下乳上的紅梅,感覺她的身子跟著顫抖。
「還是不肯承認嗎?」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他對她真是又愛又恨……
愛?!
他愛她?!
衛聲濤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奇異無比的字,閃過一個奇異無比的問題。
這些年,他們維持著肉體與金錢的關係,他從來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他愛上她了嗎?
仔細想想他對她的感覺,答案已經明顯地浮現。
老天,這種感覺就是愛嗎?他真的對她用情了……
他絕對、絕對不允許她離開!
寧靜快要在這個男人的撩撥下發出哀求了。她咬住唇,咬得好用力,想要藉著疼痛維持最後的一點點清醒。
瞧見她強忍的可憐模樣,衛聲濤不捨地再度吻住她的小嘴,和她的小舌纏綿,讓自己的氣息完全攻佔她的呼吸。
「寧靜……不要拒絕我,讓我愛你……」
「不……」她的聲音軟弱了。
衛聲濤撫摸著她平坦的腹部,在她肚臍的邊邊不停地畫著圈圈,啞聲地說:「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小孩,我們可以再生一個……我和你的寶寶一定會長得很漂亮。」
「嗚……」寧靜的心顫動起來。
他的大掌繼續往她身下移動,探進小小的底褲,撫摸那片女性柔軟的聖地。
「啊--」寧靜終究忍受不住,弓身叫了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動作會突然變得那麼輕和溫柔,只知道自己真的抵擋不住了,快要在他高超的愛撫下化成一灘柔水。
「讓我愛你。寧靜,讓我愛你……」
他繼續誘哄著,手指緩慢地逗弄她底下的花蕊,要她為他完全敞開。
「嗯哼……」寧靜覺得全身像要著了火,擰起秀眉。「不……」
這樣是不對的……她既然要跟他斷絕一切關係,就不能再陷入他編織的情網裡。可是……可是她沒有辦法命令自己……
天啊……
感覺她身體軟化下來,裸露的晶瑩肌膚泛出粉紅色,衛聲濤趁勝追擊,俯下頭再給她一記長吻,一邊除去兩人身上的衣服。
「寧靜……」他抱住她低低喚著,接著腰桿一沉,男性慾望深深地埋進她潮濕的體內。
「啊--」突來的充實感讓寧靜細細呻吟,不由自主地弓起身軀。
「你和我一樣期待……一樣渴望……」衛聲濤粗喘著。當自己火熱的一部分適應她緊致的幽境,他開始進出,緩慢地與她摩擦。
他的溫柔撫慰了寧靜的心,帶來更大的快感。
「啊……濤……」寧靜臣服了,隨著他的律動,無限的喜悅在心中炸開。
她縱使生他的氣,因為他感到痛苦和失望,一顆心依舊眷戀著這個男人,只怕永遠也收不回來。
她知道自己好傻、好傻……
更知道放任自己和他交歡,事後一定又要後悔不已,但她已無能為力……
第八章
寧靜在一片溫暖裡醒來。
她輕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小臉下意識抬起,對上男人帶著笑意的黑眸。
「早安。」衛聲濤沙啞地打招呼,跟著湊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
瞬間,寧靜記起昨夜和他發生的一點一滴。
老天,她又抵擋不住他的誘惑了。噢……
「睡得好嗎?」他輕啄著她的小臉。
「你……」寧靜連忙移動著四肢想要離開他,才發現自己赤裸的身子和他精壯的胸膛緊緊貼靠,而他的手環在她腰臀上,慾望的男性還在她柔軟的體內。
她一扭動,兩人身體相互摩擦,不約而同呻吟出來。
「天……你起來啦……」
「你不覺得這樣很舒服?」他邪氣地問。
這個惡霸、壞男人、大色狼……
寧靜心裡罵著,臉頰火熱得不得了,感覺下腹有一股熱流隨著他緩慢的撤出溢了出來,一顆心忽然間騷亂難耐。
「唔……」她兩手抓擰著被單,咬著唇細細輕哼。
衛聲濤低沉地笑著,「我不想起來。我還想再愛你一次……」
寧靜美麗的水眸瞪得大大的,還來不及開口,他撤出的慾望再次抵上,急切又火熱地埋進她的幽穴裡。
「啊--」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不要再當他洩慾的工具,不要--
可是,太慢了。
男人的慾望瞬間脹大,貫穿她柔軟而脆弱的花心,引起一陣陣混合著痛苦的快感。
「不……啊啊……」
寧靜的頭顱在凌亂的床單上搖動,腿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要把她的人融化……終於,她再-次沉溺與他的歡愛裡,讓情慾凌駕了一切。
好一會兒,激情過去--
寧靜抱住被單,無力地伏在床上靜靜流眼淚。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糟糕,就像吸食毒品上了癮一樣,對他的索求和逗弄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
她的意志不堅定,只要他輕撩幾下,她就失去方向,不知東南西北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悲……
「不要哭了。」衛聲濤俯過來探視著她,聲音透著苦惱。
寧靜瘦弱的肩膀輕顫著,仍自顧地淌淚,模樣可憐得不得了。
「我到底哪裡對你不好?我欺負你、虐待你了嗎?」
「不要碰我……你走開啦!我不要和你說話……嗚嗚嗚……」
「我偏要碰你!」
他硬是扳過她的身體,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臉色難看到極點,但抬手擦拭她眼淚的動作倒是挺溫柔的。
「老天,你哭得不累嗎?我又沒欺負你!」
「你就有!」寧靜捶了他胸口一下。「你不管人家的意願,就用強迫的手段……你可惡!」
衛聲濤腦中一轉,才弄懂她指的是「那件事」,濃眉邪邪地挑高。
「那不是欺負,是……愛你。」
寧靜心臟「咚」地撞擊了一下,疑惑地覷著他。
他話中的愛,指的應該是單純的慾望發洩,沒有其他的意義……她幽幽想著,高揚的心又沉入谷底。
看著她,衛聲濤繼續說下去,「還有,我沒有強迫你。你和我一樣渴望,不是嗎?」
「我沒有。」她硬是不承認。
「你沒有?那麼剛剛是誰叫得那樣大聲,腿緊緊圈住我的腰,求我深深地佔有她、求我不要停、求我再用力?!」
「衛聲濤!」寧靜惱羞成怒,小拳頭捶打他的胸肌。
他輕而易舉地握住她的手腕,深深地看著她,終於歎出一口氣。
「寧靜……不要再和我鬧脾氣了。我知道你心裡還在為孩子和寧安難過,乖乖留在我身邊,我會照顧你的。」
被他戳中最疼痛的傷口,寧靜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啞著聲音,「你為什麼不放開我?你可以到外面找女人的……孩子沒了,寧安也走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
為什麼?好問題。
他也是適才才找出答案。
這些年,他享受著她的溫柔和體貼,心在不知不覺間留下她的身影,愛就這樣靜悄悄地降臨了。
抿了抿唇,他竟然覺得臉頰發熱,求愛的言語到了嘴邊又吞回去。
再……過些時候吧。
等他暗自練習好,兩人的情況穩定下來,再對她說吧。
「我為什麼要到外面找女人?有你一個就夠了。」他粗聲粗氣的說。
寧靜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這麼模稜兩可,留有好多的想像空間。
「你明明和那個外國女郎在一起……」話一說出嘴,寧靜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才不要去在乎他跟誰在一起。她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哪個外國女郎?」衛聲濤疑惑地問。
寧靜不回答,臉上閃過固執。
衛聲濤想了想,終於知道她問的是誰。
這是在吃醋嗎?
他微微一笑,「你是說辛蒂吧。我和她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信不信?」
可信度很低。但他的態度和語氣卻好自然……寧靜不由得半信半疑了。
「我那天親眼看到的,你和她在辦公室裡,你們……你們……」
「我和辛蒂真的什麼也沒有。她是歐洲企業的代表,我和她之間只有公事,不會涉及私人感情。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寧靜習慣性地咬著唇,好一會兒才開口,「那一天在辦公室裡,她坐在你大腿上……你們在接吻。」
「是她吻我,我沒有吻她。你打開門進來時,我正要把她推開。」
寧靜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沉默下來。
衛聲濤又說:「我不准你繼續封閉自己,也不允許你再消極地和我冷戰。你如果再冷冰冰的對待我,哼哼……」他瞇起雙眼。
寧靜定定地和他對望,等著他的話。
「到時候,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熱情如火。」
厚!這個男人……
寧靜的嫩頰陡然浮出兩朵嫣紅的玫瑰。
「你不可以再這樣監禁人家,我討厭這樣……」
「那你也不要動不動就想離開我。」
「你就是這麼霸道、這麼專制……」雖是指責他,她的語氣已經放軟了不少。「你可惡啦……」
「好好,都是我的錯。可以了吧。」
衛聲濤見她掛著淚的小臉,心中最柔軟的感情被觸動了。唉……這種滋味真的很奇妙。
「本來就是你的錯。」她輕捶著他。
「我認罪……寧靜,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他聲音變得十分低沉,薄唇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吻住她水嫩嫣紅的嘴,也封住她所有的不滿……
隔天下午,寧靜的公寓裡來了一位訪客。
「可欣?!」看見隨著傭人走進起居室的好朋友,寧靜驚喜地站了起來,小臉發亮。
可欣笑著等她迎過來,兩人在舒適的沙發上坐下。
「我的大小姐,你很難聯絡耶。」可欣挑著眉,不滿地睨著她。
「我……我想過打電話給你,可是你在南部,我又怕你很忙。」再加上衛聲濤獨裁地霸住她,她想找好朋友說說話根本是癡心妄想。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寧靜替她倒上傭人端來的茉莉香片。
「當然是被人邀請來的啊。」可欣端起茶啜了一口,眉開眼笑的。「唔……你家的茶真順口。」
寧靜怔了怔,吶吶地問,「是誰邀請你?」
可欣兩眼瞪得大大的,連珠炮似地轟炸,「我親愛的同學,你的腦筋什麼時候變鈍了?當然是你的男朋友兼同居人啊……厚!你實在很不夠意思,都已經跟他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這麼親密了,還什麼都沒有對我說!我們是好朋友耶!」
「啊?!」寧靜小臉閃過微微的慌張,「你知道我跟他的事了?」那麼,她會不會看輕她?認為她為了金錢,甘願向男人出賣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阿濤想挽留你,可是你執意要離開他。」可欣歎了口氣。「寧靜,他打電話給我時語氣聽起來好沮喪。他說你這陣子心情很差,一是因為寧安過世了,另一個原因是……你們本來期待著寶寶出生,可惜寶寶流掉了。」
寧靜眼眶紅了,抿著唇不說話。
可欣拍拍她的手。「是他請我來這裡看你,陪你說說話……寧靜,我想阿濤真的很愛你,你不要再怪他了。」
不!他根本不愛她。
他只是想用各種辦法打消她離開他的念頭。
寧靜心裡好亂。「可欣,你不瞭解的。他……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不是你說的那樣。他並不愛我……」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是愛你的。」
「可欣……我和他之間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完的。」她沉吟了片刻,頭一甩,決定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
「我是他的情婦,是他包養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愛上我?」
「什麼?!」
可欣清亮的眼睛瞪得更圓,嘴巴張成形,好一會才疑惑地問,「你和他不是在談戀愛嗎?他是你的男朋友啊……李寧靜,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寧靜悲哀地搖搖頭,輕輕又說:「我們之間沒有那麼純情乾淨……他是我的金主,不是男朋友。當初是為了寧安的病,我沒有辦法負擔醫藥費和療養院的看護費,我把自己賣給他……我和他之間只有肉體和金錢交易。」
可欣尚在震驚中,唇掀了掀,卻說不出話來。
寧靜自嘲地繼續說下去,「如今寧安走了,我肚裡的寶寶也流掉了,我不想再依賴他……我和他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可是……可是你愛他,對不對?」可欣清清喉嚨,一針見血地問。
寧靜深深吸了口氣,勇敢地抬起頭。
「對,我愛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他動了心……我真的很愛他。」
「那就不要離開他啊!」
「可欣,你還不明白嗎?我和他……我們不可能的。他條件這麼好,永遠這樣強勢,只要他隨手一招,就有一票美麗的女人圍繞在他身邊。他不是真心喜歡我的……」
「可是你愛他啊!」
「那又怎麼樣?他看不上我的愛的。」
「你不要這麼悲觀嘛。」可欣為她加油打氣。
寧靜微微一笑,擦掉眼淚。「可欣,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我為什麼要瞧不起你?」
「我為了錢……和男人上床,當他的情婦……」她小聲喃著。
「不准你這樣說自己。」可欣用力握住她,「你是為了寧安才這麼做的。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姊姊。換作是我,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這種委屈呢!我怎麼可能會瞧不起你?」
「可欣……」才忍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如果是這個樣子,那整件事說來,最糟糕的就是那男人。」可欣精明的眼滴溜溜轉著,天生的正義感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好點子。
「有了!」她彈了一下手指,「為了證明他是不是真愛你、真的在乎你,你現在就跟我走!」
寧靜疑惑地眨眼。「跟你走?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讓他找不到你呀!然後看他會不會心急如焚!」
「啊?」她愣了愣,「可是……我們要去哪裡?」
「這還用得到你操心嗎?一切交給我就搞定了。我要把你藏起來……嘿嘿,讓他找個昏天暗地!」
寧靜並不認為衛聲濤會花費多少時間和精神來尋找她。
或許,他會惱怒她的不告而別--就像無緣無故弄丟了一樣東西一般,但是不會太過在意的。畢竟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真的太多了,他不會把注意力永遠放在她身上。
但,這樣也好。
如果她能離開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讓誰左右她的心情,等時間一久,她就能把過往的傷痛忘得乾乾淨淨,再也不要想起。
這樣也好啊……
第九章
寧靜告訴傭人,她要跟可欣到附近的公園散散步。
她知道傭人一定會把關於她的大小事全部報告給衛聲濤,所以想跟著可欣離開這裡,就非得用騙的不可。
「別擔心,你跟我到南部住一段時候,衛聲濤如果心裡有你,一定會想盡方法找你的。」可欣開著車,可愛的臉蛋閃過淘氣。「唉,幫助人真快樂,作弄人更快樂!」
「我是擔心我會連累你。」坐在前座的寧靜微微擰著眉。她什麼行李都沒帶,只帶了重要的證件。
「什麼話嘛!我們可是好朋友、好同學,我怎麼可能讓那個男人繼續欺負你!」
「你不瞭解濤,他很霸道,有理也說不清的。」
可欣嘿笑一聲,「這樣算不算是引狼入室?他十萬火急打電話給我,本來是希望我來看看你,和你說說話談談心的,我現在卻把你打包帶走……呵呵呵,真想看他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唉,我真的有點擔心了……可欣,他如果質問你,你就說你完全不知道,別說把我藏起來,要不然他可能會……」
「會怎樣?」
「會……我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可欣一隻手無畏地揮了揮,瀟灑地說:「哎啊,暫時別去想他了。瞧,我都把你偷渡出來了,往後還有好多事情要做,高興點嘛!還是……你後悔了,想回去?」
「不……」寧靜搖搖頭,「我想開始新的生活。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離開他。」
「乖寧靜。」可欣稱讚地點頭,「一切有我,別想太多。」
寧靜受到鼓舞,唇邊浮出淡淡的笑意。
「可欣,我不在乎他會不會來找我,他如果不來,那……那最好,我們會把彼此忘掉,他有他的生活,我過我的日子,從此以後,我和他就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了。」
「你真的這樣想嗎?別忘記,你愛著那個男人。」可欣提醒。
「我會努力讓自己忘記的。」雖然心好痛、好酸,她還是決定走出他的世界,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
可欣睨了她一眼,把注意力轉回路況。
「寧靜,不要強迫自己去遺忘。時間是很神奇的東西,如果有一天你坐在咖啡館裡喝著咖啡,突然間想起衛聲濤這號人物,那個時候,你就是真的把他忘記了……所以,不要勉強自己。」
可欣的話說得好有哲理……寧靜懂得她的用心,輕輕應了一聲,轉過頭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心微微飄浮。
「可欣,謝謝你……」
衛聲濤眼前一片黑,渾身發顫,簡直就要氣瘋了。
寧靜跟著可欣前腳剛踏出公寓,傭人已經機靈地打專線電話到龍騰集團向大老闆報告。
乍聽這個消息,衛聲濤以為可欣只是帶著寧靜去附近走走,或者出去喝個下午茶、逛逛百貨商場而已。
他萬萬沒想到,等了一整晚,可欣竟然沒有把寧靜送回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帶著他心愛的寧靜就這麼跑了!
「該死!」她還是千方百計想逃開他!他不允許,也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
寧靜房間裡的東西一樣也沒帶走,就連他買給她的珠寶首飾、名表等等,也好端端地擺在收納盒裡。
她甚至還把他給她的銀行提款卡和信用卡都放在梳妝台上,帳簿裡記載著每一筆他定期匯入的金額--這些年,她一直存著,一塊錢也沒花。
這個女人……就該死地要跟別人不一樣才高興嗎?!
他都如此鄭重地警告過她了,她還是依然故我,說走就走,真想和他斷得一乾二淨?!
心臟重重起伏,衛聲濤忽然有一股殺人的衝動。
很好……他灌了一口烈酒,雙目變得陰鬱深沉。
等著吧!無論花多少精神和心力,他一定要找到她!
三個禮拜過去了。
寧靜的心由原本的慌亂慢慢穩定下來。
可欣幫她找的這個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租金十分便宜,門前還留著一個曬穀場。
南部的生活步調十分優閒,她喜歡這裡的空氣,也讓自己慢慢適應這裡的生活環境。
「寧靜,你在哪裡?快出來吃東西……我告訴你喔,這一攤的臭豆腐真是臭到家,好吃得不得了。」可欣嚷嚷著,小頭顱探進屋子裡。
「寧靜?!」
「我在後院啦。」輕柔的聲音響起。
聞聲,可欣咚咚咚繞到後面的小院子,看見紫籐架下,寧靜坐在木製的躺椅上,認真的看著報紙。
「厚……你還真清閒哩。快來吃美食啦。」她拖了一張矮桌子過來,把塑膠袋打開,登時「臭氣」四溢。
「你幹什麼看報紙看得這麼專心?」
寧靜抬起頭,微皺著眉看著可欣大快朵頤。
「就像你說的呀,我真的太清閒了,想找一份工作來做。」
可欣大皺其眉。「你現在都還不太穩定就想找工作?你不會想回台北了吧?那邊你又沒什麼朋友,我會擔心耶。」
寧靜微微笑著。「我沒有要回台北。我想找兼職翻譯的工作……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我一直都依賴著衛聲濤,現在就要靠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了。」
可欣點點頭,明亮的眼睛轉了轉。
「這樣好了,我明天叫我老公幫你弄一台電腦來,然後叫人來設定網路,你上網找工作比較方便。」
「可欣,謝謝你。」
「大家是好朋友,別這麼客氣啦。快點來吃!」可欣耍寶地搔搔頭,繼續進攻她的臭豆腐。
忽然間,她好像想到什麼--
「對了,我有兩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寧靜狐疑地瞧著她。
「第一件事是那個衛聲濤啦!他連續打了幾天電話,口氣好沖呢……應付這種事我最拿手了,只要對他裝傻就行啦,從頭給他裝到尾,反正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聽到他的消息,寧靜的心就像被人投進石子,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嗎?」
「還不就是那些,說他一定會把你找回去,還一直逼問我你的下落。」
寧靜輕輕歎了一口氣,秀氣的小臉罩上淡淡的愁緒。
「他為什麼要這麼固執?我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價值了……男人不都是喜新厭舊的嗎?他為什麼不去找其他女人,不要再來糾纏我……」
他越是糾纏,她的心就越沒辦法堅定。
可欣聳聳肩。「或許是因為你執意要離開他,所以他不甘心。也有可能他真的對你動心,因為愛你,所以不肯放你自由。」
「他不愛我的……」寧靜悄聲的說,唇邊揚起自嘲的弧度。
「再看看囉。我打算再給他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如果夠積極,就證明他真的是在乎你……到時候我說不定會變成站在他那一邊,鼓勵你接納他,跟他在一起喔!」
嗄?!
寧靜真是敗給這個古靈精怪的好朋友了。
「我和他不會有結果的。」雖然這麼說,語氣卻很脆弱。
「那可不一定,話別說得太早。」可欣笑咪咪的。
寧靜不想再辯下去,轉移了話題,「你不是有兩件事要告訴我嗎?另外一件是什麼?」
「對喔。」可欣點點頭,「就是寧安的事啦。你不是拜託我老公北上的時候幫你查一下寧安葬在哪裡嗎?」
「你有消息了?」寧靜欣喜地露笑,兩眼都是期待。
「嗯……我老公有個高中死黨現在是徵信業者,沒幾天就查到了。」可欣頓了頓,把最後一塊臭豆腐塞進嘴裡,「衛聲濤把寧安火化了,骨灰供在桃園的一棟靈骨塔
裡。聽說那個地方管理得很好,風水也不錯……等下個禮拜我老公有空,他會開車載我們去。我也想去看看寧安……你怎麼哭了?唉唉……」
寧靜紅著眼眶,吸吸鼻子。「可欣,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
「老天,你不要哭了啦!唉唉唉……救命喔!」看見寧靜掉眼淚,害她鼻子也酸酸的,好想跟著哭。
唉……
可欣本來還想留下來陪寧靜在後院喝喝茶聊聊天,卻被她的阿娜答的奪命連環扣給叫了回去。
寧靜在後院又坐了一會兒。風很涼,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泥土香,感覺自己好像睡著了,直到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鄉下的老屋子平常時候都是門戶大開的,方便人進出。
她由假寐中睜開眼,以為是可欣又跑回來了,剛剛站起身想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眼前,挺拔地立在離她約莫五步距離的後門。
「濤……」寧靜呆愣地瞪著來人,兩腳像生了根一樣,動也不能動。
「我終於找到你了。」
衛聲濤神色陰鬱,兩道眉糾結難解,雙目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小女人。
「你……你……」寧靜吸氣又呼氣,呼氣又吸氣,小臉比紙還要白,抖著音問:「你怎麼知道這裡?」
他瞇起眼,咬牙切齒地說:「你們以為耍這種把戲就能躲我一輩子嗎?」
「我們沒有耍把戲。」
「是嗎?」他逼近她,臉色難看到不行。「我真該殺了那個女人--她竟然敢帶走你,還把你藏到這個鬼地方來!」
寧靜嚇了一跳,忍不住驚慌地嚷著,「你要是敢傷害可欣,我就……我就永遠不理你,我會恨你一輩子!」她深知他的個性,那麼偏激強勢,會做出什麼事沒人說得準。
他嘴角忍不住抽搐,沉沉地說:「你就只顧著你的親朋好友,從來沒想過我會多震驚嗎?我已經警告過你,永遠別嘗試從我身旁走開,你根本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你、你--」寧靜握緊拳頭,「你到底想怎樣?!」
他深沉地瞪著她,氣得兩邊的太陽穴隱約跳動,好一會兒才出聲,「是你到底要怎樣!你想要我怎麼做才高興?!」
「我要重新過生活,我一定要離開你。」
「除了這一點,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
寧靜忽然哭了出來。
這三個禮拜,她不斷地替自己做心理建設,不斷地自我鼓勵,告訴自己不再為他心痛難過、傷神哭泣,可是如今他就站在眼前,用那對她魂牽夢縈的深邃眼眸看著她,把她努力建設起來的防禦一下子都擊垮了。
她好沒用呵……李寧靜,你是個沒用的人!
「不要哭。」他的口氣轉為兇惡。
寧靜不理會他,抬手揉著眼睛,珠淚仍自顧地掉落,像個迷路又委屈的孩子。
下一刻,一雙強健的手臂伸了過來,她被他鎖進溫暖又熟悉的胸膛。
「不要哭了,寧靜……」衛聲濤無奈地歎氣,厚實的大手輕輕拍著她顫抖的背脊。
「都是你惹人家的!你最壞最沒良心了……你走開啦!嗚嗚嗚……」
「你還不是一樣沒良心!偷偷摸摸地跟著人家走……那天晚上我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我……」他忽然不說話了。
寧靜在他胸前疑惑地抬起頭,竟然瞥見他的俊顏浮出詭異的紅暈,真是太、太、太奇怪了。
他低吼一聲,俯下頭吻住她的小嘴。
兩人分開了三個禮拜,這個吻喚起了彼此的熱情。寧靜嚶嚀一聲,任由他的舌探進自己的小嘴,她捲起香舌和他纏綿,才知道內心依舊渴望著他的愛撫和火熱的吻。
「我每晚都想起這些……你嘗起來真的好甜……」
衛聲濤低聲呻吟,唇移開了她的小嘴,改而進攻她可愛的耳垂和雪白的頸項,大手滑進她的襯衫裡面,擠開她的胸罩,握住兩團高聳的雪峰。
「啊……」寧靜攀附著他的肩膀,雙腿虛軟地幾乎要站不住。
「老天,你摸起來好滑……」
他抵著她的肌膚歎息,手指邪惡地摩擦著她乳尖上的紅梅,這樣的動作讓寧靜仰起頭,紅艷艷的朱唇發出輕細的呻吟。
「不……不行,不能在這裡……啊……」
「我偏要。」他任性地說,有些得意她在他的挑逗下漸漸棄守。「我要在這裡佔有你,好好的和你歡愛……我忍不住了!」
寧靜說不出完整的句子,秀眉蹙著,一張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我要懲罰你!誰教你不聽話,竟然想離開我。」
他拉下西裝褲的拉鏈,男性火熱的慾望昂揚露出,他拉起她的小手強迫她握住,自己的手指邪惡地探進她裙內的底褲,刺激著女性花園。
「啊……」寧靜被他的粗指侵入,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可是他不允許她逃開,修長而粗糙的指頭開始在她體內抽撤。
「濤--嗯啊……」眼淚再度流下,但這一次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太開心。
「我在這裡,寶貝……我在這裡。」他親吻著她,細細地為她吻去臉頰上的濕意,而手指沾染著她花間晶瑩的液體,知道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他俐落地脫下她的底褲,抬起一隻玉腿圈住自己的腰桿,接著捧住她的俏臀拉向自己,火熱的巨龍狂猛地衝進她的體內。
「啊--」寧靜大聲叫了出來,雪白的手臂在他頸後交握,把整個重量交託給這個男人。
「寧靜,跟我一起,我會給你快樂的……」他啞聲地承諾著,腰桿開始前後進擊,帶來不可思議的快感。
「濤……」寧靜掛在他身上,神智已經混沌不清了。
「寶貝,我愛你……」
第十章
「衛聲濤,你不能就這樣把我帶走,可欣找不到我會很擔心的!你聽見沒有?!」
寧靜被困在這輛正在疾駛的跑車裡,側過氣得嫣紅的小臉,對著操控方向盤的男子嚷嚷。
一個小時前,衛聲濤闖進她租賃的屋子,在後院找到她,兩人抵擋不住對彼此的吸引,一時之間天雷勾動地火,像是要彌補這些天的分離,他們狠狠地在對方懷裡尋求慰藉。
但激情過去,現實的問題仍然存在。她癱在他懷裡喘氣,還是固執地不肯跟他回去,迫使他用強硬的手段,不理會她的抗議,把她像袋稻穀似地扛上肩,直接丟進車子裡。
「沒聽見。」衛聲濤惡霸地說,心裡不是滋味到了極點。
他都已經說愛她了,她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離開他,她才會快樂嗎?!
該死!他重擊一下方向盤。
「衛聲濤?!」寧靜氣得全身發抖,想跳車又沒那個膽。
「可欣可欣可欣!你開口可欣,閉口也可欣……天殺的女人!我當初實在是失算,才會打電話請她來看你!」他的語氣像在吃醋。
「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可以對她沒禮貌。」
「對!她是你的好朋友,那我是你的誰?!」他瞪了她一眼,又氣呼呼地轉開視線。
寧靜紅著臉,偏不回答。
「你說啊!」
他一定要這樣逼她嗎?
他是她的誰,答案還不夠清楚嗎?
寧靜心痛地咬著下唇,想到兩個人的關係。他如果不肯放她自由,她真的不知道後頭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你不要再逼我……」
「吱」地一聲,衛聲濤忽然把車停在路旁。
他雙手還扶在方向盤上,兩眼直視著前方,車內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氣氛緊繃得教人快要窒息。
半晌,他抿了抿薄唇終於掉過頭來,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火焰。
「寧靜……從那一天你決定把自己賣給我之後,我們之間就再也牽扯不清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寧靜不懂他的表情,直覺他還有話要說。
他忽然對著她淡淡一笑,眼中的奇異火焰變得好神秘,他低啞的嗓音輕訴,「我終於發覺--我愛上你了。」
嗄?!
他說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
他愛上誰?!
寧靜彷彿看見一個外太空來的訪客,水眸瞪得圓亮亮的,一瞬也不瞬,小嘴微微張著,忘記合起來。
「我愛你。」衛聲濤平靜地又說,黑眸與她對視。
這個男人瘋了……寧靜模糊地想著,小手甚至還抬起來摸摸他的額,以為他若不是瘋了,就是在發燒。
「你是不是生病了?」才會胡言亂語。
衛聲濤抓下她的小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又不是第一次說,你為什麼這麼震驚?」
「剛才?」寧靜不明就裡,神智還有點輕飄飄的。
「剛才……我在愛你的時候。」他提醒著,一對眼深邃得像淵井。
聞言,寧靜小臉發熱……她身上還留著剛剛歡愛的感覺。
「人家……人家沒聽見啦!」事實上,她的一切感官只感覺到他的存在,那強而有力的推送,那一個個熱烈的吻,至於他說了什麼,她根本聽不見。
「那現在呢?別跟我說你還是聽不見,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衛聲濤清晰地說,「我愛你。」
寧靜評估著他話中的真假,眼眶不知不覺間已泛起淚霧。
「你不是說真的,你一定是開玩笑……你好可惡……」
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要讓自己忘掉他,為什麼他還要惡劣地對她說出這種話?
她怕呵……怕自己軟弱下來,再也逃不開。
「我不是開玩笑。」衛聲濤不由得歎氣。
這是報應嗎?
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愛,她卻把他當成放羊的小孩。
寧靜吸吸鼻子。「你沒有理由會愛上我的……我什麼都沒有,和那些影星模特兒比起來又不夠漂亮……你只是尋我開心……」
這個小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麗嗎?衛聲濤被她自憐的言語和不信任的態度惹惱了,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摟進懷裡。
「我真會被你氣死!」低吼著,他已牢牢攫奪了她的香唇。
寧靜沒辦法抵抗,也不想再費力抵抗。這個男人她愛了好久,愛得一顆心又酸又痛……她邊掉著眼淚,唇舌熱烈地與他糾纏,似乎想藉著這個吻把滿腔的感情傳送。
許久,衛聲濤終於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他們互相凝視片刻,在彼此的眼中探索。
衛聲濤抬起溫厚的大掌撫摸她濕潤的粉頰,低啞地說:「寧靜,我從來沒有這樣在乎一個人過。我也以為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愛上誰,但是我放不開你了。我喜歡你
在身邊的感覺,喜歡你為我做飯,喜歡你煮的咖啡,喜歡你身上香香的氣味,更喜歡你在我身下的感覺……寧靜,你別想離開我……」
他的薄唇再度湊近,和她分享了一個法式深吻。
寧靜覺得心臟快要炸開了,驚喜和不可思議的感受滿滿充斥,她不能呼吸,頭暈眩起來,軟軟倒進他懷裡。
「你、你好可惡……」她抖著聲音指控,兩眼清亮地盯著他。「都是你啦!你又把人家惹哭了……」
他抱住她,下顎抵著她的頭頂,聞著她的髮香。
「別哭了,寶貝。是我不好,我可惡。」
「還有專制又霸道……」她輕捶他的胸膛,身子在他的體溫的環繞下變得好柔軟。
「對,我專制又霸道。可是我愛你,寧靜……」
寧靜輕輕顫抖,喜悅沖刷全身,一顆心飛揚起來。
「我也愛你,愛了好久好久……」她細細地說,臉蛋埋得更深。「濤……我愛你……」
衛聲濤低喘一聲,雙臂的力量加大,緊緊將她鎖在懷裡。
「再說一次。我喜歡聽你說。」
「我愛你,濤……」寧靜如他所願。
「那就別離開我,永遠留在我身邊。」他呻吟著,再次吻住她,雙手急切地在她綿柔的身上游移。
「嗯……不能在這裡啦!會被人看見的……」寧靜仰起頭讓他啃咬著自己的頸項,腦中僅存的一點點理智跑出來講話。
「那就讓他們看吧!」
唉,這個男人永遠那麼霸道……
衛聲濤最後還是敵不過寧靜的央求,讓可欣頂著已婚的身份來當伴娘。
他原本想給心愛的女人一個盛大的婚禮,但寧靜不喜歡讓鎂光燈追逐,也不想八卦媒體把兩人過去的交往一一挖出來,因此盛大的婚禮取消了,他和她飛往關島,在朝陽初升的海景別墅裡完成簡單而甜蜜的婚禮。
「呵呵呵……我雖然還很不爽他隨隨便便就把你拎回台北,但是看在他花錢請我們一家子來這兒度假的份上,暫時就原諒他囉。」可欣喝了一口清涼的雞尾酒。海風好舒服,吹得她眼睛微微瞇起。
她穿著滾粉紅紗的短禮服,踩著三寸的高跟鞋,頭髮燙得鬈鬈的,還特意把手上的結婚戒指拔掉。
寧靜微笑地瞅著好友,搖了搖頭,「你啊,別再對那個調酒師拋媚眼了,要是被你的阿娜答看見,你就吃不完兜著走。」
可欣誇張地撫著胸口。「天地良心,我哪有對誰拋媚眼?我是為了配合你,才逼自己扮純情的耶。」
是啊,今天的寧靜看起來好純情,好嬌嫩,好想……咬她一口。
露背又貼身的雪白禮服,有些兒旗袍的味道,但裙擺像扇子般迤邐在地上,更添幾分歐洲古典的風情。
她的長髮全部綰在頭頂,用珍珠夾固定著,耳鬢和頸上留下幾綹螺旋捲的髮絲,加上大弧度的瀏海,優雅中帶著俏皮。
還有--
「你老公也真捨得花錢。瞧瞧你脖子上那顆藍鑽,加上耳飾和戒指--真是大手筆哩!我說寧靜大小姐,你不覺得太重了嗎?」
寧靜垂眼瞧了瞧那串鑽石項鏈,可愛地點了點頭。
「嗯……真的還挺重的。我本來只想戴普通的珍珠項鏈來搭配衣服,可是濤不答應,硬是強迫人家戴上,害我有點提心吊膽的……如果不小心把這些首飾弄丟了,把我賣了也賠不起。」
「放心啦,你老公才捨不得把你拿去賣。他疼你都來不及囉。」可欣羨慕地眨眨眼,忽然歎氣,「嗚嗚嗚……我也要找一個有錢人嫁啦!」
「不好意思,你已經死會了。」低沉的男音傳來。
「哇?!」可欣轉過頭嚇了一跳,瞪著自己「選購」的長期飯票。「你幹嘛躲在人家背後偷聽?小人行為!」
「你今天也夠招搖的了,我的老婆大人。」
「你管我?我高興!」
「寧靜,我向你道歉。家教不好。」他挺紳士地對寧靜點點頭,下一秒竟然一手挾住可欣的腰,瀟灑又輕鬆地把人帶走了。
寧靜忍不住笑了出來,隱約還聽見可欣激烈地抗議著。
唉……海這麼美麗,天空這麼藍,沙灘這麼的溫柔……她仰起小臉享受著,心裡有著滿滿的喜悅。
「想什麼?」衛聲濤已經脫下西裝外套,靜靜走到寧靜身後,在她雪白的肩頭印下輕輕一吻。
「濤……事情都忙完了?」她是問婚禮的一些瑣事。
「正帆會處理。」他低低笑著,把她的身子扳正,大掌放在她腰上。
寧靜想起他那個好朋友兼特助許正帆,不由得笑了出來。
因為衛聲濤宣佈要結婚,差些把他給嚇暈;等見到新娘子的廬山真面目,他又興奮地說個沒停、問個沒完,是個挺爽朗的人。
「我不該讓你穿這件禮服的。」他懊惱地說,手指觸到她一片裸背,貪戀著那粉膚柔嫩的感覺。
「為什麼?你覺得不好看嗎?我很喜歡呵……」
「就是太好看了。」他傾身親親她的香頰,皺著眉說:「這個設計師一定是個色情狂、大色狼。明明就是衣服,為什麼故意要露出整個背脊?都快要看到股溝了。」
寧靜啼笑皆非,臉蛋紅得好可愛。
「你才是色情狂兼大野狼!滿腦子胡思亂想。」
衛聲濤挑眉,黑黝的眼瞳燃起兩簇火把。
「那麼,我心愛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腦子裡現在在胡思亂想什麼?」
厚……這個男人真是……真是要不得!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我哪裡知道?」寧靜睨了他一眼,想笑,心兒怦怦跳動,覺得羞澀。
「是嗎?」他又啄著她的小臉,語氣低沉而撩人。「我以為我和你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寧靜被他的吻弄得意亂情迷,身子柔軟地靠了過去。
她的夢已然實現。她愛了好多年的男人就在身邊,用強健的臂膀護衛著她,對她低喃著情人間的言語……夢已實現呵……
「濤……」
「我在這裡,寶貝。」他將她攔腰抱起,長長的裙尾垂在地上。
「海風好舒服,人家還想在這裡吹吹風。」寧靜的藕臂主動攬在他頸項上。
「要吹風多得是時間,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笑容帥氣英俊,真像個惡魔。
「我還不要進去啦!可欣和其他的朋友都還在這裡,你不要亂來……」她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若是就這麼被他抱進去,恐怕到明天中午都還出不了房門,那很丟臉耶!她可沒他那麼厚臉皮。
「我怎麼會亂來呢?我一定會很疼老婆的。」他還故意加重話尾,一雙眼眨啊眨。
「衛聲濤!」寧靜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捶了他一下。
「好吧好吧,老婆大人想在這裡吹風,那我只好遵命了。沒關係,我們直接在這裡做也可以。」說完,他竟然把臉埋進她的乳溝,伸出舌舔弄著。
「衛聲濤?!不可以啦!」寧靜尖叫。
他哈哈大笑。
「你你你……你很惡劣耶!」
「我知道。因為我愛你。」
他收斂笑意,低下頭,在陽光燦爛的風中吻住了她的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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