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怎樣?!
厭女成性的揚州怪怪男居然變成搶親大惡霸
不但趁著她失憶的時候拜堂完婚夜夜勤“炒飯”
還把她軟禁在深閨之中
意圖讓新婚妻子和暖床工具畫上等號──
不好意思哦,她這“未來怪客”既沒學過三從四德
更不懂得“認命”兩個字怎麼寫
之前是一時“秀逗”才會當起充氣娃娃
既然她已經恢復成“情欲自主”的新女性……
嘿嘿嘿,就等著看她用新世紀的招數“玩”死他!
楔子
揚州城內柳樹垂條,繁花朵朵,恰似仙境的美景,搭上和煦的天氣,薰風一吹,不知湊成多少佳人才子共結連理,情雋千古。
但是,所謂的範例,就是要給人打破的。
在這一片春光明媚之際,還是有些人的感情生涯恍若寒冬一般,無比的冷清……
若問揚州城內有哪幾位家喻戶曉的名人,那就非得提到這三人不可。
這三人有錢有勢——不過這揚州城內有錢的大戶、掌權的官宦也不少,若不是有更獨特之處,哪能弄得人盡皆知呢?而且又是什麼獨特之處,可以嚇跑全揚州城的大小媒婆還有各家的即笄閨女,讓三人都已年近二十五大關了,卻尚未娶妻?
這一切,都得從他們的“好名聲”說起。
就先說說這揚州第一怪吧!
揚州第一怪,便是那城東皇甫家的獨生子,皇甫藺如。
此人性格邪魅,喜怒無常,視女人為無物,除了親娘以外,任何女人都別想靠近他身邊半步,所以這皇甫府內幾乎是看不到婢女的。
但這不近女色嘛,說穿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皇甫藺如要是只有這一點點小毛病的話,他家的門檻應該早被提親的人給踏平了,問題就在於:皇甫藺如的毛病並非只有這麼一……點點啊!
皇甫藺如厭惡女人的程度,嚴重到只要有任何女人靠近他,都會一視同仁的扔了出去,女人在他心目中連泄欲的價值都沒有,據說他只在弱冠之年上過青樓幾次,之後便覺得碰女人是個麻煩,從而“守身如玉”至今。
傳言一旦散佈開來,有哪戶好人家的閨女願意嫁入皇甫家當沙包,更別提還可能有嫁等於沒嫁,夜夜獨守空閨呢!
所以皇甫藺如便理所當然的被列為揚州第一怪了。
再來談談這揚州第二怪。
揚州第二怪,是那城南都家的兒子,都鴆影。
說到城南都家,在揚州城內可是掛著金字招牌的神醫世家,高明的醫術據說連御醫都要自歎弗如,而都家的傳人裏又以都鴆影最為出色。
這位都公子家世好、本領高、長得又一表人才,偏偏就是那性子……讓人卻步不前;說好聽一點叫做不問世事,說難聽一點根本就是個傻子!
都家少爺醫術好歸好,碰到什麼疑難雜症或是刁鑽劇毒都有辦法化解,唯獨自個兒的傻病卻醫不好。
除了醫藥以外的大小事情,他都活像個七歲孩童,需要人處處照料,脾氣更是變化無常,常常醫人醫到一半,一個不高興又想拿起毒藥來試試。
試問有哪家千金願意跟一個傻子共結連理?更何況這傻子說不準哪天還會拿老婆來試藥性呢!
所以這揚州第二怪的位子便自然而然的給都鴆影占去了。
最後這揚州第三怪呢,是城西的騫煬讎。
千萬不要以為此人排行揚州第三怪便比前面兩個正常一點,這只是因為他的毛病出在一個小小小小……的“嗜好”上。
那就是愛錢。
騫煬讎愛錢如命,卻也吝嗇節儉得要命。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偏偏他的搶錢手法無所不用其極,任何跟他有關的東西,只要出價的金額讓他滿意,就算是他的親爹都可以出售。既然連親爹都可以賣了,更何況是其他不重要的物品,於是乎舊時訂下的一樁婚約,也被他以千兩黃金賣給鄰城的人家。
再說到節儉吧!這傢伙攢了一堆的錢財,可沒半分花在自家人身上,出門用走的,穿的也是最簡單的素布衣裳,至於住的地方,只差沒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除了幾張招待客人用的椅子外,連床都是撿回來自己修好的。
這樣愛錢成癡的怪人,哪戶人家願意讓女兒嫁過去受苦一輩子?別的不說,要是哪天當乞丐能賺更多錢的話,他肯定會拉著全家一塊乞討去。
所以這揚州第三怪的名號,騫斷讎便當仁不讓的拿走了。
新的一年開始,揚州城內怪事連連,每一樁都跟這三個怪人有關。
首先,便是這揚州第一怪竟然娶妻了!
最厭惡女人的邪魅男子娶妻,會是怎生的光景?不禁讓人嘖嘖稱奇。
且讓咱們慢慢看來……
第一章
“揚州揚州有三怪,哪三怪?城東皇甫厭女症,城南都家醫病傻子頭,城西騫家愛錢卻成乞丐頭……”
這首揚州城內隨便找個人都會唱的歌謠,描述的正是揚州三怪的毛病。
換言之,這揚州第一怪的厭女症可是大街小巷都知道的,沒想到趕在年初,皇甫家的獨生子皇甫藺如竟然成了親,還在以一賠百的情況下洞了房,證明這妻子絕非娶來裝飾用的,硬是打破嫁入皇甫家守空床的謠言。
但這些傳聞可傳不到皇甫家少夫人的耳中,因為除了成親那天眾人曾看過她蓋著紅頭巾的身影外,之後皇甫藺如就將新婚妻子藏到府內最深的院落裏,不許任何人瞧見。
所以,眾人對這位皇甫家少夫人的身份好奇得不得了,從外地來的孤女到青樓的名妓,各式各樣的猜測都不曾斷過。
不過傳言畢竟只是傳言,從來也沒人能夠證實這位神秘的少夫人是何身份、是何模樣,更不用說她是如何與厭女成性的皇甫藺如相處。
關於她的一切都是謎,也成為揚州城內最熱門的十大話題之—……
“少夫人。”僕人不甚甘願的點了下頭,便算是行過禮,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絲毫沒將這位主子放在眼裏。
管瓊苡不以為意,只是輕輕的點個頭,踩著小碎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畢竟,這樣的情況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她嘴角微勾,露出自嘲的笑容。
一開始,面對下人們的冷淡,她還會有些驚慌失措,但是自從記憶慢慢的恢復後,她逐漸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對於下人們的無禮和輕視也不放在心上了。
是啊……她恢復了記憶,也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周圍的一切如此陌生,仿佛一個剛出生的無知嬰孩。
因為她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是跨越時空來到這裏的“異鄉人”啊!
管瓊苡抬頭仰望湛藍的天空,慢慢回想這一切的開始……
那天,她難得放下課本,接受朋友的邀約去爬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原本是打算借著運動讓自己準備大考的心情放鬆一下,哪知道……就在一群人說說笑笑的爬上山巔之後,一瞬間竟然天搖地動,接下來就像電影裏常演的劇情,她在莫名其妙的狀況下掉進過去的時空,而且或許是跌落的時候撞到了東西吧,竟然還雪上加霜的失去了記憶!
當然,她沒那麼好運,馬上就遇見某位英雄劍客將她帶回去好好治療,然後來個日久生情之類的好事;相反的,是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只能偷來一件寬大的衣裳,加入街上乞討的行列。
只不過,大約一個月前,當她不小心撞上皇甫藺如開始,她的命運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她撞上他,他也救了她,但是這一切卻要付出代價——
她成了皇甫藺如的妻子。
就在他們成親一個禮拜後,她發覺自己慢慢的找回記憶,但也只是埋在心裏不說出口,繼續當個不受寵的少夫人。
腦海的回想告一段落,管瓊苡輕輕拉開內室的門,打算在晚飯前先休憩一下,以儲備體力應付他那只會在晚上出現的夫君,寢房內一個高大的人影差點讓她驚呼出聲。
“你去哪兒了?”
“沒……沒有,只是出去走走。”抖著聲音,管瓊苡靠在門邊,一副打算隨時逃跑的模樣,讓皇甫藺如不悅的皺起眉。
“過來。”他坐在桌前,威嚴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服從。
雖然心裏有點疑惑和害怕,但是管瓊苡可不會在這時候挑戰他的權威,她踩著小碎步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皇甫藺如站起身看著她,大手毫不憐香惜玉的握住小巧下巴,低頭攫取她抖顫的櫻唇,盡情肆虐。
“不……唔……不要……”她趁著空隙,小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但皇甫藺如怎會被這小小的掙扎動搖?他不但加深唇舌的掠奪,甚至還已拉開她的衣襟,在白嫩肌膚上肆意搓揉。
為什麼?他不是晚上才會過來嗎?怎麼突然就……管瓊苡心裏滿是疑問,在感受到他更進一步的索求時,忍不住嗚咽出聲。
她對皇甫藺如是害怕的。
因為她在尚未恢復記憶前,便被他娶進門,然後從新婚之夜開始,他只在晚上出現的習慣,還有每次的狂烈索求,都讓她感到害怕。
當她的思緒混亂運轉之際,皇甫藺如已經撕開她的罩衫和粉色糯裙,讓他的侵略得以更加順暢。
“皇甫藺如,不要這樣!”她害怕在日光下更顯得侵略性十足的男人,忍不住直呼他的名字要他停手。
“不要這樣?我的娘子……你不會是要我停手吧?”他詭異的一笑,但是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深沉的黑瞳裏只有不斷加深的掠奪欲望。
將原本摟在懷裏的她放倒在桌上,皇甫藺如笑著撕毀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俯身在她耳際烙下一個深紅的吻痕。
“記住,我不會讓女人命令我該做什麼。”
那呢喃的低語仿佛惡魔的詛咒讓她動彈不得,只能睜大了眼看著他慢慢的褪去衣物,直到完全赤裸為止。
她本該像每個晚上一樣,帶著害怕的心情等待男人狂暴的需索,但是看到他精壯的身軀,她不但不覺得恐懼,反而羞紅了臉,感到手足無措。
皇甫藺如滿意的看著在陽光的沐浴下,他可愛的小娘子一身白皙肌膚染上淡淡的紅暈,飽滿雙峰上綻放的兩朵紅梅,更是嬌豔挺立,好不誘人。
大手撫上讓他眷戀不已的肌膚,身下人兒馬上敏感的輕顫著,讓他難得不直接要了她,而是興起緩緩逗弄的興味。
大手一邊在她身上遊移,一邊揉捏那挺立的紅梅,讓她發出小小的喘息,嬌小的身子更是不安的扭動。
“這樣就有感覺了?真是敏感的人兒啊!”他邪肆一笑,手上的逗弄更加粗暴,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斑斑紅痕,也誘得她嬌喘更急,“看來,過去的時日我錯過不少好東西啊!”
管瓊苡躺在桌上低吟,敏感的身子在他的調教下,雖然恐懼卻也不爭氣的起了反應。
“真是誘人的身體,這麼的敏感,稍微逗弄一下就有反應了。”說著,他緩緩舔過那挺立的蓓蕾,惹來她全身更劇烈的顫抖。
“不要……不要說了!”她想捂住耳朵,雙手卻被他箍在桌上動彈不得。
他輕笑著,“不要說了?我不是說過不要命令我嗎?怎麼你就是學不乖呢?”大手霸道的擠進她雙腿間,悍然探入己泌出微微濕意的窄穴中。
那突來的刺激,讓她忍受不住的弓起身,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他滿意的看著她淩亂的發絲披散在泛紅的嬌軀上,手指毫不留情的在那緊窒的小穴內進出,帶出更多黏膩的蜜汁和她動情的呻吟。
“真是令人憐愛的小東西,讓人忍不住想好好的蹂躪一番啊!”他像是歎息般說著,眼眸裏閃動的光芒,卻讓她感到深層的害怕。
他……每個晚上走近她時都是這種眼神,像是要撕裂她一般的狂熱……
一瞬間,她直覺的想逃,但是他似乎察覺到獵物想逃跑的念頭,停下手指的挑弄,掛著讓人升起惡寒的笑容,慢慢的壓住她的身子。
直到她整個人被箍在他剛硬如鐵壁的懷裏,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的柔嫩私處正抵著他的火熱男性,腿間忍不住湧出一股熱流,熨濕了兩人緊貼的部位。
他啃咬著她纖細的頸項,在毫無預警之下挺入仍過分緊窒的花穴。
“我可愛的小娘子,都已經被疼愛過這麼多次了,還是像個處子似的,嗯?”
她根本無法回應他的問題,只能在他每一次深深的挺入時,抓緊身下的桌巾無力的呻吟。
“我可愛的小娘子……”他狀似寵溺的喚著她,“看著我!”
“看……嗯……看什麼……在他強悍的動作下,她只能斷斷續續的回話,迷蒙的雙眼帶著薄薄的水霧,煞是惹人憐愛。
“好好看著我是怎麼疼愛你的,小娘子!”他邪魅一笑,抬高她的頭,要她看向兩人緊密連結的地方。
他每一次的進出都是如此的強悍,勾惹出更多動情的蜜液,兩人激烈的動作甚至讓整張桌子劇烈的搖晃著。
視覺的效果太過於震撼,即使她對男女情事已非無知,仍然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不要……不要了……我不要看……”
“怎麼可以不看呢?我的小娘子。”皇甫藺如翻轉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鏡臺上的銅鏡,繼續說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美得惑人啊!美得讓人想好好的玩弄,不是嗎?”
她無助的看著鏡中的身影。鏡中的女子,眼眸中流轉著欲望的眼神,紅唇發出聲聲的呻吟,在他強悍的律動下,渾圓雙乳晃蕩成波,那淫蕩的畫面,讓她羞憤欲死。
“不……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嗚嗯……”她呻吟著流下淚水,恨自己即使受到這種對待,身體還是老實的做出反應。
他站在她的身後,握住她纖細的柳腰不斷的佔有,讓她啜泣呻吟,在他的身下瘋狂。
“小娘子,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皇甫藺如把她翻過身來,愛戀的握住那搖晃的渾圓,卻停止了下身佔有的動作,“我打從洞房那天起就教過你了,不是嗎?”
她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在怪她剛才的反抗,所以用盡手段來欺侮她,最終就是要她求他。
“不……”紅唇吐出拒絕,這回少了黑夜的恐懼,她不想乖乖的順從。
“不?!”他攫住她的臉,炙熱的雙眼對上她難得的抗拒,一瞬間閃過怒氣,口中卻輕柔的說道:“小娘子,你該知道我最討厭女人的反抗了。”
她還是虛弱的吐出拒絕,“不……”
他以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紅唇,輕笑歎息,“怎麼這張小嘴就是不聽話呢?反抗我可是沒好處的……”
管瓊苡不甘的瞪了他一眼,就不信他還有什麼花招對付她。
“你該知道我身邊都會帶著兩個人吧?此刻他們就守在門外,你說……如果我把你帶到門邊去歡愛,他們會不會聽到你那倔強的小嘴發出的聲音呢?”他輕柔的下著最後通碟,但手上揉捏的動作卻變得更加粗暴,讓她差點痛呼出聲。
不會的!他只是嚇嚇她而己,應該不會這樣對她的……她壓住心中小小的不安,不停的說服自己。
見她沒有改變主意的樣子,他臉上的陰霾顯而易見,聲音也沒了風雨欲來的輕柔,而是更令人恐懼的低啞呢喃,“看來,我得好好的教導你,讓你記住不該反抗我這個道理。”
一把抱起她穿過偏廳,他將她壓在門邊,附在她耳際提出最後警告,
“現在要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可愛的小娘子。”
管瓊苡還是嘴硬的拒絕,“不!”
他一定是在嚇她的,他……
她的腦海裏還在想著他不可能這麼做,他已經一個挺身將自己深深的埋入她體內。
“我向來說到做到。”他邪魁一笑,望進她不可置信的眼裏。
“不……嗚嗚……”他的每一次抽動都摩擦到她的敏感點,讓她幾乎想尖叫出聲,卻只能用雙手捂住嘴,以免真的讓門外的人聽到她淫蕩的喘息。
“求……求你……嗚嗯……不要……不要在這裏……”她忍著幾乎要衝破頂點的快感,小聲的哀求著。
他挑了挑眉,“求我?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
她淚水盈眶的點頭,絲毫不敢出聲,就怕無法克制的呻吟會傳到門外。
皇甫藺如貼近她,看著那張泫然欲泣的臉龐。
“哎呀,我可愛的小娘子都哭了呢,真令人心疼啊……”他偏過頭,讓她看見他臉上的淺笑,帶著殘忍和愉悅說下去,“可是這樣楚楚可憐的媚態,卻讓人更想狠狠的玩弄!”
聽到他的話,她的淚頓時像斷線珍珠一般,不停的滑落。
“來,讓人聽聽你可愛的聲音吧!”他殘忍的說著,拉開她捂住小嘴的雙手,身下的進攻更加的猛烈。
“嗯嗯……不……不要……”
“真是不老實,看看你這小穴把我箍得多緊,怎麼會不要呢?”他黑眸一暗,一個更深入的動作,不但逼出她拔高的呻吟,也逼出她更多的淚珠。
“聽聽你自己的聲音是怎樣的動人啊!”他惡劣的說著,挑弄著她的極限,“這麼的甜,這麼的媚,真不愧是我皇甫藺如的小娘子啊!”
“藺……嗯……藺……嗚嗚……”她嬌喘硬咽的發出乞求,希望男人不要再繼續逗弄她。
聽著她投降的呻吟,反而更加刺激皇甫藺如掠奪的欲望,他一次又一次狂烈的掏弄,像是要將她整個靈魂都吸走一樣,不給她絲毫的喘息空間。
快感層層疊疊堆積,她也如緊繃的弦一般,只要再加深一點點快感,便能夠使她崩潰。
忽然,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狂野,幾乎到了弄疼她的地步,不知道是因為瀕臨崩潰的快感,還是疼痛所帶來的刺激,她淚流不止。
他深深的埋入,啃咬著她白皙的頸項,留下一個紅痕,然後重重的喘息著,將熱燙的濁液全數發洩在她因高潮而不斷收縮的花穴中。
在到達高峰而昏厥的刹那前,她似乎聽到惡魔得逞後的呢喃。
“不要再反抗我,否則下回就不只是這樣了。明白嗎?我可愛的小娘子!”
第二章
抱起厥在他懷中的人兒,皇甫藺如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慢慢走回寢房內,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仔細的蓋上被子。
看著已經成為他娘子的小女人,伸手撥好她淩亂的發絲,他的眼裏流動著複雜的思緒。
他從以前就覺得女人是麻煩,只要見到女人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厭惡感,所以在他周圍根本見不到一個女人,他也壓根兒沒想過娶妻這回事。
只是沒想到……那天她會出現在他眼前。雖然那時的她渾身髒兮兮,包裹在寬大衣裳下的身子根本沒幾兩肉,但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透露出迷惘無措的神情,令他莫名的感到憐惜,也破例將她帶回了府中。
之後,他才知道她似乎傷了腦子,不但對自己的身世毫無印象,就連姓啥名啥也完全忘記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卻是件好事。
因為他相信,在這世上讓他不會一看到就想丟出去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個,而他也不排斥讓這個可人兒坐上皇甫家少夫人的位子,同時成為他每晚的暖床工具。
所以他哄騙著懵懂的她,讓兩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成親,並且將她深藏在府中,不許任何人輕易窺見他得來不易的寶貝。
他並不害怕這可人兒會從他手上飛走。
因為沒有過去,她就只能依附他而活,沒有名字,她便只能做他最順從的妻……她就像一隻折翼的蝶,只能棲息在他掌中。思及此,他忍不住露出邪佞的笑意,看著躺在他床上的人兒。
他最寵愛的娃娃啊……
眨了眨眼,忍著全身的酸痛和腿間的不適感,管瓊苡緩緩的坐起身,環顧早已空無一人的寢房——就像他根本沒有來過似的。
但是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酒香,是他身上慣有的氣息,淡淡提醒著她午後的那場激情,並非只是一場夢境。
隨手拉來一件單衣披上,管瓊苡緩緩的下床走到窗邊,望著在她沉睡時早已升起的夜幕,以及璀璨的點點星芒。
她不禁幽幽的歎口氣,為了茫然無知的未來,還有他——那個將她握在手心不放的男人。
自從她恢復記憶後,就不斷的想著是否該離開這裏,離開那個只將她當作暖床工具的男人。
雖然她在這裏有得吃、有得穿,除了下人們看不起她這個沒錢沒勢的少夫人之外,日子過得還不錯,但這不代表她會為了安穩的生活自甘墮落,充當那個男人名義上的妻子、實質上的泄欲工具。
這是她骨子裏的倔強,不會因為時空的改變而有所動搖。
雖然之前因為失憶而將大野狼當成好人看待,是她一開始就犯下的大錯誤,但是現在更正應該還不晚……
腦海中突然浮現的想法,讓她不禁蹩起眉頭,雙手撫上平坦的腹部。
要是再不離開的話,或許她就沒有機會離開了!
畢竟這時代可沒保險套或避孕藥,以他每晚的狂烈需索看來,再這樣下去,她懷孕只是早晚的事。
一旦有了孩子,就算她想離開,恐怕也會牽掛不舍。
所以這件事一定要快,絕對不能再耽擱了!
下定決心,她握緊拳頭,眼裏閃著堅定的光芒,腦海裏開始籌畫“離開大計”。
對!她要離開皇甫家!離開這個關住她的牢籠,也要離開皇甫藺如那個只會欺侮她的壞男人。
“怎麼了,小娘子?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低沉渾厚的嗓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讓正想著該如何逃出男人魔掌的管瓊苡嚇了一大跳。
“沒……沒什麼!”她紅著臉,結結巴巴的回話,但是閃爍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心事。
皇甫藺如在心底冷哼一聲,銳利的掃視那張明顯心虛的小臉,“是嗎?真的沒什麼事?”
“沒……沒有!”面對他的逼問,管瓊苡更加緊張,小手用力的絞住了裙子。
嗚嗚……她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被他家的下人瞧不起,她都能恬淡的面對,為什麼在他面前卻活像只被蛇盯緊的青蛙,只能沒用的抖個不停,連話都說不好?
看出她難掩的緊張,皇甫藺如垂下眼眸,逕自走到床邊坐下,慵懶的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她的眼裏冒出恐懼,卻還是服從命令,顫巍巍的走到床邊。
“為夫有點事要跟你說。”皇甫藺如將她拉到腿上坐著,像是在逗弄貓兒一樣,輕撫她披散在背後的長髮。
“什……什麼事?”感覺他的大手不斷在背後遊移撫弄,她渾身緊繃,連問話的聲音都有些僵硬。
察覺腿上人兒的僵硬姿態,皇甫藺如不由得輕笑出聲,“我明兒個會出遠門幾天,要不要幫你帶些水粉或首飾回來?”
“你要出遠門?”她才打著離開的主意,他竟然就剛好要出遠門?管瓊苡驚訝的問道,恐懼的感覺似乎跑到天邊去,心裏湧上的不知道是竊喜,還是因為他離開的淡淡失落……
“嗯,有事要到京城一趟。”皇甫藺如掬起她的秀髮至鼻間嗅聞,“怎麼了?小娘子會想我嗎?”
若不是這件事情很緊急,他實在不願意在她還未懷上身孕的時候就遠行,這讓他有點不放心,生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會出現變化。
眼眸一暗,皇甫藺如扳過她的小臉面對他,執拗的想知道答案。“你會想我嗎,小娘子?”
管瓊苡看著他難得一見的浮躁,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衝動,她竟然主動吻上他緊抿的薄唇。
被她的舉動震懾住,皇甫藺如緊緊摟著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貪心的要她再許下承諾。
“乖,我的小娘子,不要光是吻我,說你會想我,恩?”
管瓊苡漲紅了臉,羞怯的想別過頭去,卻被他再度扳回來正視他的眼。
“這樣就紅了臉?都成親月餘了,怎麼還是那麼怕羞呢?”他寵溺的輕笑,不放棄的誘哄道:“快說你會想我,可愛的小娘子……”
古人不都是謹守禮教,不將這些愛不愛、想不想的掛在嘴邊嗎?怎麼他卻老是要她說這些會讓人臉紅的話啊?
“忘了今兒個午後的教訓嗎?”他若無其事的提起,讓她整個人又緊繃起來,“乖乖的說出來,才不會讓為夫惱火,懂嗎?”
過分!他怎麼可以老是拿這種事威脅她?!偏偏她就吃這一套,每次都只能乖乖的順了他的意……
儘管心裏不滿,但迫於他的威脅,管瓊苡還是小小聲的說道:“我……我會想你。”
“說大聲一點。”
“我……我會想你。”
“怎麼個想法,嗯?”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但是皇甫藺如卻不以此為滿足,反而更惡質的逼問她,“是會用這張惹人憐愛的小嘴喚著為夫的名字,還是這雙水汪汪的眼睛會掉出思念的淚珠?”他的語氣輕柔似水,但是眼神卻充滿掠奪霸氣,不容她躲避,“更重要的是,會不會待在這院落裏,乖乖等著為夫回來呢?”
他該不會察覺什麼了吧?管瓊苡猛然一驚,就怕心事露了餡,嬌小的身子抖顫得好厲害。
她的反應讓皇甫藺如起了疑心,他沉著臉抬高她的下巴,逼她望進自己陰驚的黑眸。“怎麼?難道……你真想離開這座院落?”
“不……沒有……”她連忙否認,臉色瞬間刷白,“我什麼都記不得了,除了這裏之外,還能去哪兒呢?”
情急之下,她連忙又把“失憶”拿出來當藉口,希望這蹩腳的理由能夠搪塞過去。
聽到這合情合理的解釋,皇甫藺如眼中的陰驚頓時消失。的確,她一個弱女子,又失去了記憶,離開這個為她打造的世界,根本就無法生存下去。
或許是他多心了。
只是……胸中隱隱約約的不安,又是怎麼回事?真的只是他多心嗎?
事實證明,不是皇甫藺如多心,就在他離開的那夜,一個穿著寬大男裝的嬌小身影,背著一大包行李,趁著後門守衛換班之際,偷偷溜了出去。
沒錯!這個嬌小身影正是快速策畫出“逃離大計”的管瓊苡,而那一大包行李則是她特地準備的“逃生工具”。
她原本是個正在準備大考的高三生,每天的腦力激蕩可不是假的,既然要逃跑,自然要有萬全的准各。
如果才逃跑沒幾天,就被皇甫藺如抓回來的話……天!光是想像都讓她寒毛直堅。
所以她根據之前看過的小說和電視劇,在院落裏搜刮出一大包銀兩,又從僕人房裏“借”了一套男裝,甚至還到廚房的灶裏摸了一把灰,把自己的臉弄得烏漆抹黑,然後才趁著即將天明之際,背著大包包逃離皇甫家。
好不容易跑到了街角,管瓊苡才回頭望向收留她月餘的地方。
她在這裏找回了記憶,也在這裏多了一個丈夫,只是她不想就這樣被他綁住一輩子,成為他養在深宅大院裏的禁臠。
深深看了沐浴在晨曦中的府邸一眼,她包袱一甩,頭也不回的奔向逐漸人聲鼎沸的街市。
再也不回頭。
皇甫藺如一回到府裏,馬上發現下人們異樣的緊張,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掩藏什麼.不過他無意追究,因為和嬌妻暌違多日,他可是想念極了那可愛的小人兒。
臉上掛著愉悅的笑意,手裏拿著京城最新流行的胭脂水粉,懷中還有特地為她訂做的首飾,皇甫藺如笑吟吟的跨進院落。
可是,當他在整個院落裏繞過一圈之後,臉色也已經陰沉得可怕。
他臨走前果然沒有多心,那個在他懷裏怯生生抖顫的人兒,果然是打著離開的主意!
眼裏閃爍著怒氣,他端坐在前廳,看著眼前跪了一地的奴僕,雖有濃濃的不悅,還是打算先聽聽他們的解釋。
“這麼大一個人竟然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平空消失?陳總管,我倒想聽聽看,我養了你們這麼一大群人,卻連一個少夫人都照顧不好,你們還有什麼用途?!”黝暗的黑眸掃過一干奴僕,難以克制的怒氣讓他失手捏碎了紅檜椅的扶手。,
“少……少爺……少夫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老奴怎麼想都想不到……她會就這樣消失了……”陳總管顫巍巍的應話,生怕一身老骨頭會像紅檜椅一樣,被盛怒的主子捏碎給灑了。
“想不到?”皇甫藺如冷眼一眯,“要是什麼都能讓你想到,那今兒個主子就換人做了。”
看著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的奴僕,皇甫藺如越看越心煩,火大的斥退其他人,只留下依然抖個不停的老總管問話。
“少夫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他出門不過短短數日,若是消失的時日不久,那她應該還跑不遠。
“這……”陳總管支支吾吾,生怕自己回話的同時,會被主子一掌劈成兩半。
看到他的模樣,皇甫藺如不耐煩的怒斥,“連個話都說不出來,留你何用!”
“老奴知錯!老奴知錯!少夫人是在少爺離開翌日不見的。”陳總管不斷的磕頭,連忙將答案說了出來。
皇甫藺如聽到答案後,怒氣飆漲得更厲害,咬著牙一字一句問道:“我走後翌日?那為什麼沒有人來通知我?”
聽到那活圖元命閻羅似的冰寒嗓音,,陳總管磕頭磕得更急,“少爺……老奴是以為少夫人必定跑不遠,所以……所以……”他懼怕得不敢再說下去。
不敢說,他來替他說!皇甫藺如冷冷接話,“所以就自作主張先把事情按下,想在我回來之前找到人是嗎?”
“是!是!少爺英明!”
“那人呢?”他陰惻惻的問,“你自作主張把事情按下,現在可有找到少夫人了?”
“是……是老奴辦事不力!”陳總管垂著頭,不敢望向皇甫藺如宛若修羅般的臉色。
“我不想聽這些!”皇甫藺如拂袖怒斥,“帶人去給我找!找得到人便罷,要是找不到人……”他勾起一抹輕笑,眼裏的殺氣卻足以讓人膽寒。
不敢聽完後果將會如何淒慘,陳總管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前廳,就怕慢了一點,馬上會被主子劈了當柴燒。
看著辦事下力的奴才滾出他的視線外,皇甫藺如眼神狂暴,望著窗外的藍天低語:“我的小娘子,儘量跑吧!一旦被我抓住了……那下場,我會好好告訴你的……”
相較於皇甫家的天翻地覆,管瓊苡卻是逍遙快活,就像脫離罕籠的金絲雀一般。
穿著男裝的她,走在路上活像是哪家的小少爺,摺扇一揮,悠閒漫步,任誰也想下到,這名俊俏公子就是皇甫藺如藏在深閨的嬌妻。
逃是逃出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管瓊苡蹙著眉頭,努力思考未來
逃出皇甫家之後,這幾天她才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譬如:那時候和她一起登山的熹蓉和茉澄怎麼了?是和她一樣掉到過去的時空,還是好好留在原本的世界裏?
另外,就是必須在這個世界裏找份工作,要不然等她身上的銀子花完時,若不是回到街頭當乞丐,就是得乖乖的回皇甫家去,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不過……她要體力沒體力,古人的手工活兒她也不會,到底有什麼工作是只需動動腦就能賺到薪水,最好還提供食宿……
街角牆上貼的一張紅紙,讓她忽然眼前一亮。
呵呵,人衰過頭還是會來點好運嘛!才剛說呢,工作的機會不就來了?
管瓊苡得意的撕下紅紙,大搖大擺的往那戶人家走去。
哼哼,皇甫藺如那傢伙以為她管瓊苡沒了他就會活不下去,她就偏要活得好好的,讓他知道,她可不是那種只會待在房裏等他寵倖的女人。
管瓊苡,上工去吧!
“找不到?!”陰鷥的眼再也無法忍耐的爆出怒火,已經數日不修邊幅的皇甫藺如散發出修羅般可怕的氣息,“廢物!一群廢物!”
看到主子又順手毀了一張實心木桌,整群奴僕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能顫抖的跪在一旁等候命令。
拿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皇甫藺如下了最後通碟,“再去給我找,她一定還在揚州城裏,倘若找不到……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是,少爺,我們……我們一定……”
將手中的杯子狠狠摔落,他緩緩的側過臉,看著還在廢話的奴才,“還不給我滾!”
“馬上滾……奴才馬上滾!”聲音抖得連句子都說不齊,只差沒嚇得屁滾尿流的下人們,連忙手腳並用的爬出門外。
陰惻惻的看著他們逃離的方向,皇甫藺如披散著長髮低喃,輕柔的語氣跟狂怒的眼神完全不搭,“我的小娘子……到哪里去了呢?只要你回來,為夫一定會好好疼愛你……”
說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殘佞的笑,像是惡魔立下誓約般令人畏懼。
同一時間,正在客棧裏收拾行李的管瓊苡,忽然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
呃……是要變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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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惟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合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玉樹後庭花•陳後主
“呵呵……”管瓊苡傻笑著坐在兩個女子間,在眾人的起哄下,喝幹今晚不知第幾杯的酒。
場景跳回稍早前,管瓊苡正窩在帳房裏打算盤,突然聽到其他的帳房們不知在竊竊私語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涎著臉靠了過去,“幾位大哥,你們在說些什麼啊,可否讓小弟也聽聽?”
“管兄弟,看你年紀輕輕,想必還沒開過葷吧?”其中一人不正經的笑道,“走走走,跟大夥兒一起上萬香樓樂樂!”
“萬香樓?”她重複一次。該不會是……
“管兄弟,這萬香樓在揚州可是屬一屬二,裏面不但美女如雲,連水酒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色。”其他人也不斷鼓吹著。
“難得今兒個主子發餉,要不要跟我們去見識、見識?”
萬香樓應該就是青樓吧!管瓊苡眼中冒出期待的光芒。
哇,青樓呢!古裝劇裏面佈置得美輪美奐,整個場景夢幻到不行的好地方,難得有機會親眼看看,她怎麼可以錯過呢?
她連忙回話,“好啊、好啊,小弟也想去見識一下,開開眼界呢!”
“想不到管兄弟年紀輕輕,竟也熱中此道。”其他的帳房們取笑道。
場景再轉回此時,喝了不少酒之後,一群人如鳥獸散,根本沒注意醉倒在一旁、露出小女兒嬌態的管瓊苡。
她昏昏沉沉的走出房間,想要到外面透透氣,忽然一陣吵雜聲傳來,讓她下意識的看向走廊另一端。
只見兩個大男人正和一名女子拉拉扯扯,似乎有什麼爭執。
而那名位於衝突中心的女子,看起來好像……茉澄?!
管瓊苡突然睜大眼睛,搖搖晃晃的沖到那名女子身旁,拉住她的手臂激動的問:“茉澄?是茉澄嗎?”
筆茉澄驚愕的轉過頭來,同樣難掩激動的喊道:“瓊苡?天啊!你也在這裏!”
“小夥子,你認識這個女人?”一旁的男人立刻把矛頭轉向管瓊苡,“有錢的話就趕快把錢拿出來,這娘兒們剛剛潑了我們一身酒,還動手甩了我們好幾巴掌,老子不想再跟她鬧下去了,只要你肯替她賠錢了事,我們也省得上官府理論。”
“我替她賠,多少錢?”管瓊苡急忙拿出錢袋,點好對方要的數目後,直接給錢,然後拉著筆茉澄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個小女人匆匆跑出萬香摟,直到踏進管瓊苡在工作地方分配到的住處,才安心的坐下來喘口氣,瞭解彼此的近況。
“榮澄,原來你也掉到這裏來了!”管瓊苡激動得雙手頻頻顫抖,“我還以為……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了!”
“我也是!”。筆茉澄眼眶含淚的看著她,“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來到這裏,沒想到……”
兩個小女生相擁而泣,然後開始訴說掉到這個世界後的點點滴滴。
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後,兩人也已大致瞭解對方的處境。
筆茉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問道:“所以……最近揚州城裏要找的皇甫少夫人……就是你?”
“是啊!”管瓊苡苦笑著回答。
她一出皇甫家,才知道著名的揚州三怪中,皇甫藺如果然榜上有名,而且還是排名第一怪。
這也就算了,她以為抱著家醜不外揚的觀念,對於她消失的事情,他應該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壓下來。
沒想到……他竟然像懸賞通緝犯一樣,在揚州城裏大肆張貼告示尋找她的下落,還提供一筆相當可觀的獎金!
他不是最討厭女人嗎?
她跑了,對他而言應該是不痛不癢吧,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找她?
搞得她現在就算換上男裝,要出門前也必須再特地變裝,以免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抓去領賞。
“瓊苡,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皇甫家了?”帶著擔憂的眼神,筆茉澄問出心中反覆思考的問題。
管瓊苡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不回去了嗎?每天晚上她都這麼問自己。
他討厭女人,可是卻娶了她;他不將女人放在眼裏,可是卻這樣大張旗鼓的找她。
他的行為讓她整顆心都亂了。
她苦惱的爬梳著頭髮,黑白分明的水眸染上無措,“我不知道……茉澄,你覺得我應該回去嗎?”現在的她,亟須有人給她一點意見。
“你不是說他對你霸道到不行,回去做什麼?”筆茉澄把她剛才說的話重複一次,作為自己的看法。
“其實……他也沒有很霸道啦,有些事他就會讓我自己做主……”管瓊苡小小聲的替他辯解,完全忘了這些話可都是自己說過的。
筆茉澄心中了然,不過還是繼續鼓吹她離開,“你不是說他把你當成暖床工具,這種看不起女性的男人不要也罷,何必回去當他的充氣娃娃!”
“他……他只是討厭女人……應該不是真的把我當成暖床工具……”管瓊苡不由自主的繼續反駁,就是不想讓皇甫藺如被說得如此難聽,即使那些話都是她稍早之前提出的抱怨。
“所以呢?”筆茉澄眼神淩厲的望著她,“我每說一句,你都替他反駁,其實你根本就想回去皇甫藺如身邊吧?”
“我……我不知道。”管瓊苡一臉苦惱,心裏有兩種相悖的意見在拉扯。
回去嗎?可是一想到要面對他可怕的怒氣,她又沒那個膽子回去。
不回去嗎?可是他的身影又不斷出現,讓她吃不好、睡不好,就只掛念著當他發覺人去樓空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那個唯我獨尊的男人,一旦知道她跑了,是會震怒不已,還是擔心……哎,後面這個反應根本不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算了啦,先不要想這個!”甩了甩頭,將煩人的事拋到腦後,管瓊苡仔細打量好友的裝扮——發上簪著看起來頗為名貴的金步搖,一身湖綠色的精緻衣裙,活脫脫就像她之前在皇甫家時的打扮。“茉澄,那個都家少爺對你不錯嘛!雖然是個傻——”她趕緊捂住嘴,暗罵自己口無遮攔。
“沒關係啦!揚州城裏都家少爺的怪,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筆茉澄抿嘴一笑,“不過傻有什麼關係?他待我就像是在照顧寶貝一樣。”
“那你今天還到萬香樓去,都家少爺不怕你出事嗎?”
筆茉澄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就是想來參觀一下嘛!難得掉到古代,不多看看怎麼行,而且……下星期我就要跟他結婚了,我想要增加一點經驗,以免新婚之夜那天,我們兩個菜鳥真的蓋棉被純聊天,那就糗了!”
“結婚?!”管瓊苡嚇得差點跳起來,“你要嫁給都家那個少爺,揚州第二怪?!”
“嘻嘻,是啊!”筆茉澄笑著承認,慢條斯理的喝茶潤喉。
“可是……那個少爺不是……不是……”管瓊苡結結巴巴的,說不出揚州城裏的流言。
“我知道。揚州居民都說他喜怒無常,搞不好還會下藥把老婆給毒死,是吧?”筆茉澄安撫的拍拍好友的手,露出一個牲畜無害的笑容,“要是別的女人嫁給他,可能沒幾天就會像傳言說的一樣,被他拿來試藥給玩死了,可是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管瓊苡忍不住好奇的問。
筆茉澄招了招手,要她附耳過來,神秘的說著悄悄話。
管瓊苡的眼睛越睜越大,到最後根本是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
“你……這樣做真的有效嗎?”
“呵呵,包准有效!”那揚州第二怪不就對她服服帖帖了嗎?筆茉澄自信滿滿的說。
“真的?!再多教我一點!”管瓊苡的興致整個被挑起,眼裏散發著閃亮的光芒。
“那有什麼問題!”
漫漫長夜,就在熱烈的討論中逐漸逍逝,久別重逢的一對好友,終於帶著淺笑陷入夢中……
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管瓊苡,卻不知道這一切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揚州以水質佳聞名,產的酒也特別香,其中尤以皇甫家的品香和釀吟兩大酒廠最為出名。
皇甫家以酒立業,並跨足與酒相關的各種行業;兩大酒廠生產的佳釀,從獻給朝廷的貢品,到一般飯館酒樓用的酒,都囊括其中。
雖然家業龐大,但是會讓皇甫藺如每個月固定巡視的,也只有品香和釀吟這兩大酒廠了。
今天,正好就是皇甫藺如到品香酒廠巡視的日子。
所有的帳房、管事排排站好,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惹怒近來因少夫人離家而變得更加陰晴不定的生子。
“一塌糊塗。”皇甫藺如將翻閱過的帳本甩到地上,“我請你們來作帳,就是弄出這種不清不楚的東西來給我看嗎?”
眾人戰戰兢兢,連帳本都不敢撿,只能低著頭靜待主子下一波的訓示。
再翻開一本帳簿,皇甫藺如沉默的翻過一頁又一頁,冷凝的空氣忽然停滯,讓所有的帳房差點被這氣氛嚇得心跳都停了。
“這本帳……是誰做的?”翻完整本帳目,皇甫藺如終於抬起頭來,淩厲的眼神掃向下面一排人,沉聲問道。
“是管瓊苡。”資深的管事被眾人推出來當炮灰,一邊擦著額上流不停的冷汗,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
“管瓊苡?”皇甫藺如皺著眉又問了一次。
“少爺,他是這幾天新來的年輕帳房,所以您……您可能不認識。”外頭明明是豔陽高照,老管事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冷了上來,
“人呢?”他掃視過一群低著頭的帳房,全是些熟面孔,沒一個像是老管事說的新進帳房。
老管事回過頭看了看,發覺新來的年輕帳房不在人群中,老邁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寶口,“他……不在這裏……大概……大概……睡遲了……”
“睡遲了?”皇甫藺如沒有大聲怒駡,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無妨,去叫他過來。”
說完,他繼續看著手上條列分明、字跡纖秀工整的帳目,難得的露出這一陣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或許這個新來的帳房,是個可以提拔的人才……
“老管事,什麼事跑得那麼急啊?”管瓊苡匆匆穿上男裝,稍微梳洗一下,就被心急的老管事一路拉著跑。
“管小子,今兒個主子巡查來了,點名要見你啊!”老管事心急如焚的拉著她往前跑,生怕晚了一步,主子的怒火就會發到他身上來。
“見我?”管瓊苡不解的問,“見我做什麼?”
她只不過是個小小帳房,主子怎麼會突然召見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色?
“你見了主子就知道!”老管事丟下這句話,不再多說。
一踏進廳裏,看見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管瓊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會知道什麼她不清楚,但是她該死了絕對錯不了!
她轉身想跑,可是在同一時間,皇甫藺如也已經看見她了,並且飛快的來到她面前,緊緊抓住這個逃妻,不讓她再度從眼前消失。
“還想跑?”他過重的力道在白嫩手腕上捺出深紅指痕,“你想逃到哪里去?!”
“痛啊!”管瓊苡痛呼出聲,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掌握,“皇甫藺如,你弄痛我了!”
聽到她的嬌喊,他稍梢放鬆力道,緊箍的大掌卻不肯放開,拉著她一路走回原本的位子,不管眾人訝異的眼神,交代老管事把新帳房帶上來。
至於這小娘子……他冷笑著,等回府之後她就有得受了!
老管事看見主子拉著管小子不放,卻還要他把新帳房帶上來,登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我說把人帶上來,你沒聽到嗎?”皇甫藺如不悅的問。
“那個……”管瓊苡拉拉他的衣袖,說明老管事愣住的原因,“我就是……新來的帳房。”
皇甫藺如緩緩的低下頭,眼神淩厲,有種山雨欲來的趨勢,“你剛剛說什麼?”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艱難的重複一次,“我說……新來的帳房就是我,我就是新來的帳房。”
怕他還不相信,她拉了拉身上的男裝,還亮出隨身攜帶的算盤給他瞧。
“你是新來的帳房?”他的嗓音輕柔得不可思議,但是也讓知曉他脾氣的管瓊苡嚇得更厲害。
嗚嗚嗚……好想逃好想逃……他好恐怖啊……皺著一張苦瓜臉,她在心裏不住的哀號,卻只能頻頻點頭,全身抖得只差沒將眼淚給抖出來。
“很好。”他輕笑著點頭,只有她近距離的看到他眼中一點也不好的狠戾,“管瓊苡是你的名字?”
“是……是我的名字……”
“本名?”他眼一眯,繼續追問。
“嗯,是我的本名……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本名!”她忽然一驚,連忙搖頭否認。
皇甫藺如淺笑著抬起她的臉蛋,說出來的話威脅性十足,“到底是不是?如果你說謊的話,為夫會非常非常生氣喔!”
“是……是……”管瓊苡驚恐的看著他擺明的威脅神情,打死她也不敢再說一句蹩腳的謊言。
聽到她的回答,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懷中那張清麗小臉,“你……想起你的身世了?”
“呃……恩……”有什麼不對嗎?管瓊苡疑惑的看著他。
他抿緊薄唇,不發一語,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不理會她的抗議捶打,逕自走出門外。
徒留下看了一場戲,卻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眾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後將這最新的消息散播出去——
揚州第一怪不愛女人愛男人,在當天成為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第四章
“皇甫藺如,你做什麼?放我下來!”管瓊苡又吵又鬧,卻只換來男人冷冷瞪視,最後她只能乖乖的閉嘴。
半晌——
“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她怯怯的拉著他的衣袖,不敢再大吵大鬧,只求不被他抱在懷裏,像只珍禽異獸般給路人觀賞。怒火,“等會兒回到府裏,讓你出聲的機會多得是——尤其是在床上。”他壞心的補上一句,滿意的看著懷中人兒漲紅了臉,也變得安靜許多。
管瓊苡敢怒不敢言,鼓著腮幫子讓他一路抱回府,只是面對街上指指點點的目光,她不禁羞愧得直往他懷裏縮。
好不容易,皇甫藺如終於將她放了下來,她定眼一瞧,才發覺兩人已經回到皇甫家,置身於她之前住的院落。
“去把這一身衣裳換掉。”看著她身上礙眼的男裝,他站在床前淡淡的下令,語氣裏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喔。”管瓊苡乖乖點頭,卻沒有動作,只是不停的偷瞄他。
“還不換?是要我親自動手幫你不成?”皇甫藺如冷笑著走近。
她嚇得退了幾步,就怕他真的親自動手,“不是啦……你……你能不能轉過身去?這樣我才能換……”
皇甫藺如不但沒轉過身,還更加接近她,近到他身上慣有的淡淡酒香都能清晰的傳進她鼻問。
“就在我眼前換。”他不容抗辯的說,“還是你真的要我幫你換?為夫相當樂意。”
“我……我自己換。”管瓊苡急忙背過身去,從櫃子裏取出衣物,忍住羞愧的感覺,七手八腳的換上。
這男人還是老樣子,將欺負她當成樂趣!她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在心中嘀咕著。
換好衣服後,她緊張的轉過身,在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時,心臟忽然狠狠的悸動一下。他……他為什麼要那樣看她?
那麼的專注、那麼的深情,活像……偶像劇裏深情款款的男主角,讓她不敢直視。
“過來這裏。”皇甫藺如看著換上一襲嫩黃色衣裙的她,難得溫柔的喚道。
管瓊苡乖乖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從懷中取出一枝綴著蝶兒的金步搖為她簪上,然後又拿出一條淡紫色的珍珠項鏈掛在她頸子上。
“喜歡嗎?”皇甫藺如掬起她的一綹發絲把玩著,“這是我從京城帶回來給你的。”
“喜歡。可是……”窮人天性發作,她忍不住問道:這要不少銀兩吧?何必這麼花錢呢,我又不常戴這些東西。”
“不管花多少銀兩都無所謂。”他附在她耳際低喃,“只要這些東西能將你鎖在我的懷裏,讓你沒辦法再逃離我。”
說完,用力的在她白皙頸項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他要留住她,不管用什麼辦法,或者要花上多少銀兩,他絕不會讓自己專屬的小娘子再度飛走!
皇甫藺如看著她脖子上的吻痕,露出滿意而邪佞的笑。
管瓊苡顧不得脖子上傳來的疼痛,又驚又怒的看著他,“你這什麼意思?我不是你的禁臠,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裏!”
皇甫藺如笑了起來,神情充滿詭譎,“你當然不是我的禁臠,你是我的小娘子啊!”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可置信的問。天啊!皇甫藺如之前有這麼誇張嗎?他之前頂多是霸道一點,個性固執一點,但是從沒像現在這樣充滿魔魅的氣息,整個人活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撒旦一樣。
“為什麼?”他輕撫過她白皙的肌膚,抽出雲鬢上的金步搖,放下如瀑長髮,“你想起你的過去了,不是嗎?”
“那又怎樣?”她皺著眉,不懂他的意思。
“對我來說……一個沒有名字的小娘子,強過一個能夠替我管帳,叫做管瓊苡的女子,懂嗎?”他處心積慮不讓人看到她,甚至不讓她接觸到外界的任何消息,就是不願讓她想起過去。
偏偏……她還是想起來了,而且還膽大包天的逃離他身邊!
皇甫藺如眼神一暗,粗糙的大手瞬間扯破她身上的衣裙。
“哎呀!你做什麼?我才剛剛換上的……”緊抓著毀損的衣物,管瓊苡忍不住抱怨他的舉動。
“放手!”他低沉的命令。眼前人兒抓著破碎的衣物,讓他沒辦法一窺她的曼妙身材。
“不要!”一放手她可就被看光光了!就算衣服破成這樣,她也要死拉著不放手!管瓊苡斷然拒絕。
他一步步的靠近,毫無預警的將她扛上肩頭,讓她驚嚇得松了手,破碎的衣物頓時掉落在地上。
下一刻,她已被拋到床上,皇甫藺如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便壓住她,讓她無法動彈。
“這一次,我會讓你知道——絕對不要再反抗我。”男人的重量毫不憐香惜玉的壓在她身上,他堅硬的胸膛隔著衣料摩擦著她柔軟的雙峰,讓她忍不住嚶嚀出聲,雙手習慣性的攀向他頸後。
被她的反應觸動心弦,皇甫藺如原本想讓她吃點苦頭的決心不禁有所動搖,一時竟捨不得粗暴的直接佔有她。
看著猶豫不決的他,管瓊苡可是有著不同的心思。
茉澄真的沒說錯呢!男人果然很容易被影響,她才用手勾著他的脖子而已,剛剛那令人害怕的臉色就稍微緩和了幾分。
之前,她從來都沒有從這個角度好好欣賞自己的“古代老公”。
他的容貌俊美,長而濃密的睫毛配上美麗的鳳眼,每次與他四目交接,她都像被勾了魂似的,還有那低沉醇厚的嗓音,簡直就像頂級好酒般醉人。
“這是在誘惑我嗎?”皇甫藺如讓兩人的身軀更為緊密貼合,幾乎不留一絲空隙。
隨即,他猛烈的吻上誘人紅唇,她嚶嚀一聲,主動伸出丁香小舌回應他的熱情,讓他難以克制的加深這個吻,直到短暫的饜足後才稍稍放開。
“皇甫……”管瓊苡咬著紅唇,水眸裏漾著不滿足的欲望。
這段時間的分離,似乎讓她變得不對勁了。
此時,她的身體變得不像是自己的,腦中不斷的回想,之前是如何在他的身下吟哦,如何因他的需索而嬌喘。
火熱的記憶,讓她不由自主的喚著他,渴望他像過去那般憐愛她。
皇甫藺如自認不是柳下惠,而是個普通的男人,所以看見小妻子在他身下難耐的模樣,他自然無法克制下去,只能再度狠狠的吻上她,盡情掠奪她小嘴裏的密津,大手更是粗魯的撫上那早已挺立的紅莓,恣意的揉捏逗弄。“嗯……皇甫……你弄疼人家了……”她用軟軟的音調抗議,顯得無辜又可愛。
“小娘子,這樣還疼嗎?”放開揉弄的大手,皇甫藺如轉而用唇舌慢慢的舔舐那白皙乳峰。
“嗯……不……不疼了……”她的話聲夾雜著急促的嬌喘,雙手搭住他寬闊的肩膀,半眯著眼看他在自己胸前放肆舔弄。
直到將她胸前舔弄得一片濕漉,他才略微抬起身子,將那雙修長的美腿向左右掰開,讓淌著蜜露的嬌嫩花瓣在他面前綻放。
“這穴兒還是這麼的美、這麼的緊……”他沙啞的說著,雙眼閃動火熱的光芒,讓早已濕漉的花穴又淌出更多蜜汁。
“不要看了!好丟臉!”她嬌嗔著,紅撲撲的小臉像是誘人的蘋果,刺激著已忍耐多日的男人。。
他低吼一聲,放棄慣常的逗弄,釋放出早已挺立的熱杵,挺腰深深埋進那甜蜜的花穴中。
“嗯……皇甫……”雖然沒有足夠的前戲,但早已動情的她還是輕易就接納了他,發出誘人的嬌吟。
“為什麼要逃?”他粗喘著。慢慢的擺動起來,“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留在我身邊不好嗎?還是外面的世界有你眷戀的東西或……人?”
說著,他將妻子的修長雙腿拉得更開,讓她接納他逐漸狂烈的擺動。
“沒有……沒有啊……恩啊……”她呻吟著,隨著他的動作款擺腰肢。
火熱的欲望染紅了他的雙眼,盯著她沉溺於激情中的模樣,他不停的追問,“真的沒有?”“嗚……沒有……真的沒有……”她難耐的扯著他的衣襟,索取更多的憐愛,“皇甫……給我……”
皇甫藺如忍住在她體內恣意馳騁的欲望,退出不斷收縮的花穴,直起身子,將火熱的欲望移到她的小嘴前。
“伺候我,讓我覺得滿意了,我才會要你。”
想起昨夜與好友的秘密會談,管瓊苡紅著臉將他的褲腰拉得更低,伸出小巧的丁香舌慢慢舔舐那火熱的柱體,小手也沒閑著,上上下下的撫弄著。
被她不甚熟稔的動作挑弄得欲火焚身,他不斷發出粗嘎的低喘,大手忍不住撫向她胸前的渾圓,粗魯的旋弄擠捏。
聽著他的呻吟和喘息,管瓊苡更加賣力的討好他,她張大了小嘴,將他的欲望一寸一寸的含入,然後不斷的上下套弄,間或伸出小舌挑弄著頂端。
快感突然沖上腦門,他粗魯的將她拽了起來,讓她背對著他跪在床上,大手掰開白嫩臀辦,急切的將火熱欲望插進窄窒的花穴中,伴著不斷淌出的黏膩,毫無困難的抽送起來。
“該死的!到底是誰教你這些的?!”他不斷進出誘人的花穴,嗓音卻蘊涵著怒氣,“讓你浪蕩得像個青樓女子一樣!”
“沒……沒有……”管瓊苡伏在枕上,圓翹的臀部高高抬起,讓身後的男人可以抵進更深處,“唔嗯……皇甫……你、你不喜歡我這樣伺候你嗎?”
肉體拍打的聽覺刺激,讓她說出了平日不敢說的話。
“小娘子,我喜歡得緊……”皇甫藺如粗重的喘息,語氣早已失去平日的冷靜,“我喜歡你伺候我的功夫,喜歡你下面的小嘴把我吸得這麼緊,讓為夫差點就忍不住了。”隨著他更加劇烈的進出,她的呻吟更加急促,腰肢也扭動得越發厲害,如瀑的黑髮被汗水沾,淩亂的散落在雪背上。
“皇甫……嗯嗯……人家……人家快不行了……啊……”
聽到她崩潰的嬌吟聲,他也忍受不住的加快了衝刺動作,然後在她抵達巔峰的刹那,將滿載精華的熱液注入溫暖的花床中……
激情過後,房裏彌漫著濃濃的甜膩味道,氣息稍稍平穩的兩人相擁躺在床上,享受歡愛的餘韻。
“皇甫……你為什麼不喚我的名字,一直要叫我小娘子?”管瓊苡趴在他衣襟半敞的胸前,不解的問著。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皇甫藺如緩緩睜開眼,看著難得沒在激情過後陷入昏睡的妻子,簡短的解釋道:“一開始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這麼叫。”
“可是……你剛剛明明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卻還是沒叫我的名字!”她不滿的繼續抗議。
他沉下臉,不悅的看著她,“我說過,我要的是一個沒有過去的小娘子,而不是一個叫做管瓊苡的女子。”
管瓊苡瞪大了眼。這是什麼道理?他要她的身體,卻不要她的名字?
“皇甫藺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乖乖的待在皇甫府裏做我的小娘子就好。”拉好衣襟,皇甫藺如推開她,自顧自的走下床,“無論你失憶也好,記起你的身世也罷,你都只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而名字是沒有必要的東西。有了名字反而會引來她的親人……或者其他閒雜人等來爭奪她。
而那些都是她不需要的!
她的下半輩子,只能以皇甫家少夫人的身份活下去;只能陪在他身邊,在他打造的這個世界中活下去。
拉著被子遮掩住裸露的身軀,管瓊苡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抓住正想離開的男人,“等等!皇甫藺如,你不會真的打算把我關在這裏吧?”
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眸瞥向她,嘴角浮現一抹慣常的邪肆笑容,皇甫藺如甩開她的手,大踏步往門口走去。
就在他打開房門之時,一個急促的聲音從院落外一路傳進來。
“少爺、少爺!那個……那個……外面來了人,說是少夫人家裏的人,向我們要人來了!”
第五章
“你說什麼?!”陰沉的俊臉倏地自門後采出,讓急忙奔來的陳總管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該死的!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
“稟少爺……外頭、外頭來了人……說是少夫人家裏的人……要少爺將少夫人還給他們……”
“什麼?”管瓊苡也忍不住探出頭來,想瞭解到底發生什麼事。
“進去!”皇甫藺如擋住她衣衫不整的身子,口氣不悅的命令道,“不准再出來。”
“為什麼?”她立即抗議,“我明明聽見陳總管提到我,你憑什麼不准我聽?”
皇甫藺如唇一抿,乾脆直接推她進房,不理會她的大吼大叫,從外頭將房門給鎖上。
他一臉陰霸的吩咐道:“把少夫人給我看好,不准她踏出房門一步,要是讓我知道少夫人跑了出來,你該明白會有什麼下場。”
“是!是!”陳總管忙不迭的點頭。即使拼了他這條老命,也不敢讓少夫人離開房間半步,要不然只怕比死還慘啊!
“皇甫藺如,你竟敢把我關在這裏?!你……”管瓊苡氣不過的大叫。
可惜皇甫藺如只是深深的看了關起的房門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就是她的家人!皇甫藺如坐在大廳裏,滿臉的抑鬱之色,腦中不禁如此想著。
“皇甫少爺……不,現在該叫一聲妹婿了。”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搓著手笑道,眼底露出的光芒讓皇甫藺如忍不住皺眉,“我們找了那不馴離家的妹子好久,要不是看到皇甫家的尋人告示,都還不知道原來我們家妹子是被妹婿您藏在府裏了呢,莫怪我們四處找尋都遍尋不著!”
那男子眼裏散發的光芒,皇甫藺如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一種算計的眼神。
而且從對方說個不停的話語中,他也發現到——這自稱是她兄長的男子哪里是尋人來的?根本就是來看看有無油水好撈!
活像是把她當作可議價的商品……這個認知讓他很不悅,甚至連平日慣用的笑容都擺不出來。
“你說……我家娘子是你的妹妹,有何證據?”
尋人告示上不過就描寫了她的容貌特徵,甚至連圖像都沒有,這傢伙是如何認定她就是自家妹子?他雖然心煩,卻沒失去理智,可不打算讓人隨意哄騙。
像是早料到有此一問,男子目露精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皇甫少爺不妨叫我妹子出來,讓我們來個當場認親,便可知道是或不是。”
哼哼,皇甫家少夫人失蹤可是全揚州城都知道的事,皇甫藺如真要能讓她出來當場指認才怪!
“這……”皇甫商如沉吟著,心中有滿滿的遲疑。
這一遲疑,卻讓男子以為勝券在握,他笑咧了嘴,趁勝追擊的說道:
“妹婿,我也知道我那妹子似乎不守禮教的出走了,我想……假如方便的話,何不讓我待在這兒,等候我家妹子歸來,以期我們能夠早日團圓?”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加上皇甫藺如又不想讓外人知道妻子已被他尋回的事,這團結梗在心頭,讓他只能默然無語,陷入長長的思考中。
“就是啊,姊夫。讓我們待著咀,我也可以在這陪您解解悶啊!”一旁的女子親昵喚道,身子還不知羞的越貼越近。
“想要待在這裏,女人就少靠近我。”在她快摸上他的衣角時,皇甫藺如揮手一震,立即讓她如沙包般飛了出去,直直的落在廳門外。
除了他的小娘子以外,女人想近他的身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他沒有半絲愧意的想著,一點也不在乎剛剛的力道對一名女子來說有多麼強大。
天!是誰說皇甫藺如的厭女症好了?!瞧他把人震出去的力道,只怕多摔個幾次,就只能躺著出去了。
該不會……皇甫少夫人也是受不住每天被當成沙袋丟,才離家出走?
“是、是!我這妹子不懂事,希望妹婿您大人有大量,可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男子打躬作揖的涎著臉陪笑,生怕因為那女子而誤了事。
皇甫藺如擺了擺手,只想趕快把他們打發走。“我會叫下人帶你們去東廂的院落,你們就暫且往下吧!”
看來,也只能先讓他們留下,接下來再看著辦了!
看著皇甫藺如轉身離去的背影,男子忍不住竊笑著。
哼!只要那個皇甫少夫人一天沒回來,他們就打算用這個名義一直待在皇甫府內。
看來……他們可是會有好一陣子不用擔心吃穿了!
“陳總管,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管瓊苡拜託著門外活像忠狗似的老人,只差沒說破了嘴,但房門卻絲毫沒有要打開的跡象。
皇甫藺如這個大白癡!人家要認親,他不會讓她出去瞧瞧嗎?把她關在房裏是什麼意思?她忿忿的想著。
更何況,她好死不死的掉到古代來,難不成親朋好友還能包時光機來到這裏跟她大團圓?雖然她沒有親戚只有好友啦……
嗟,又不是哆啦A夢,還能夠坐著時光機穿越時空咧!
總之一句,外面那自稱是她親人的,一定是騙子!皇甫藺如該不會這麼好騙,讓他們予取予求吧?
管瓊苡擔心得來回踱步,按捺不住的敲門大喊:“陳總管!放我出去,我真的非出去不可,您老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陳總管一臉為難的站在門外,老眼仔細的盯著那扇門,就怕少夫人會再度從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少夫人,您就別折騰小的了,小的還不想這麼早就被拆了一身骨頭,當作花園裏的肥料啊!”
“哪會這麼嚴重!”她不死心的繼續遊說,“皇甫藺如不會那麼做的,你就放我出來吧,我保證不會說出是你開的門,你不說,我不說,他就不會發現了啊!”
陳總管不禁為她的天真搖頭歎息,“少夫人,少爺為了您出走的事,可是氣得毀了好幾張紅檜桌椅啊!小的……小的這身骨頭沒有那些桌椅來得硬,所以是絕對不能打開這扇門的。”
怕死的老頭子!她好說歹說,還是不肯開門,那就別怪她用下流招數來個威脅恐嚇了。
“陳總管,再怎麼說我也是這府裏的少夫人,如果少爺不在的話,你們應該聽誰的?”
“當然是聽少夫人的。”陳總管回答得可迅速了。
之前大家都瞧不起這個沒錢沒勢的少夫人,不過當她失蹤時少爺發得那把火,卻讓大家不敢再看輕這位主子的寶貝。
“那好,現在少爺不在,我這少夫人叫你把門打開,你還不趕快照做?”
“這……”陳總管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快打開?!”她急促的催著。
“少夫人……可是少爺說過這門不能開的……”
面對菩門外冥頑下靈的老頭,管瓊苡忍不住動了火,“教你開個門而已,哪來這麼多廢話啊?少爺、少爺,皇甫藺如現在又不在這兒,你就稍稍開個門縫讓我鑽也好,怎麼羅哩囉嗦的,活像個娘兒們似的!”
娘兒們?他只不過是照著少爺的吩咐,不開門給少夫人出去,竟然從堂堂男子漢變成一個娘兒們?!
就在門外的陳總管震驚之時,裏面的管瓊苡繼續精神喊話,“陳總管,不想被人看不起的話就開個門!”
“少夫人,對不住,小的……小的還是不敢違背少爺的意思。”陳總管只差沒哽咽出聲了。
“你真的是……吼!”恨恨的踹了房門一腳,她已經不知道該稱讚皇甫藺如管教下人有方,還是為陳總管的奴才天性氣到吐血。
就在門外悲情、門內火大的時候,不知在一旁聽了多久的皇甫藺如走過來,示意快要涕淚縱橫的陳總管先退下,然後打開房門,皺眉看著那不安分的人兒在房中來回踱步。
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管瓊苡又驚又喜的回過頭,還以為那個死腦筋的陳總管終於開竅了,可是一看到進來的竟然是皇甫藺如,她頓時扁了扁嘴,逕自轉過頭氣悶的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著茶。
什麼嘛!還以為陳總管想通了,決定大發善心放她出去,結果卻是因為皇甫藺如來了……
“從今天起,你就只能待在這院落裏,不准踏出半步。”不理會她賭氣的幼稚舉動,皇甫藺如淡淡的說道。
“什麼?!”管瓊苡臉色一變,大叫起來,“你之前把我關在皇甫府裏就已經很不人道了,現在竟然連這個院落都不讓我跨出去?”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當她是什麼?他豢養的寵物嗎?
皇甫藺如懶得多作解釋,任憑她不滿的在他身旁胡鬧。
“你說啊!為什麼我連這個院落都不能出去?”她執拗的要得到答案。
他坐了下來,瞅她一眼,“因為我不准你跟家裏的人見著面。”語氣理所當然,活像本來就該如此。
家裏的人?是指陳總管剛剛說的那些冒牌貨嗎?
對了!她都還沒問他,到底怎麼處理那些騙子呢!
“剛剛來的那些人,你把他們弄到哪里去了?”她皺著眉,注意力轉移到這個話題上。
“你不准知道。”
吼!他這個人真是一副爛個性!問他什麼,不是不准,要不然就是不知道,現下根本把她當成沒自主能力的娃兒了!
“什麼叫做我不准知道?”管瓊苡瞪著他,忿忿不平的說,“這件事明明就跟我有關,他們說是我的家人啊!”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來的金光黨,竟敢自稱是她的家人來招搖撞騙!
啪地一聲,皇甫藺如捏碎手中茶杯,臉色嚴峻的說道:“我說過了,你不准知道,也不准過問那些人的事;他們不是你的家人,你的家人只有我——皇甫藺如。”
管瓊苡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忍不住猛拍胸脯,“你做什麼啊?我現在最親近的人的確只剩下你一個,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古代的金光黨到底長什麼模樣嘛!她小聲的嘟囔著。
不過耳尖的皇甫藺如還是聽到了。“你剛剛說什麼?”
“沒有、沒有!”她連忙搖頭否認,忽然間發覺他的手在淌血,頓時慌了手腳,連忙掏出繡帕,執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替他除去陶瓷碎片,然後壓住傷口,“你流血了,我去找人來幫你上藥!”
“不需要!你不准出去!”他蹙著眉,對手上的傷口視若無睹,拉住她急忙想跑出去的身子,“這點傷我等會兒自己處理就好了!”
她氣惱的看著倔強的男人。“你這麼逞強做什麼?明明手上都受了傷,你等會兒怎麼能夠自己處理?”
他專注的凝視著她,嘴裏說出既霸道又任性的話語,“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你就是不准踏出這裏半步。”
“你到底在想什麼?”她氣得想轉身就走,但是又放心不下,只能一邊壓著他的傷口,一邊氣惱的跺腳表達不滿。
就算她跟那些人見了面又怎樣?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難不成會傻傻的跟他們走?
她真的不懂,不懂他到底在擔心什麼?他那種任性、霸道、什麼都不說的個性,老是讓她思緒混亂……
“我應該說過了……”他用沒受傷的手輕撫她細緻嫩滑的臉蛋,深深的凝視著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你留下。只要能留下你,就算要讓你永遠離開親人,我也會不惜一切方法做到。”
“唉……你根本就不必這麼麻煩。”她輕歎一聲,望著這個看似霸道,其實只是害怕失去的男人,“我早就沒有家人了,對現在的我而言,除了我的朋友以外,我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眯起眼,像是要看穿她話中的真實性有幾分。
“不管我有沒有恢復記憶,打從來到這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沒有家人了。”她含糊的解釋,不想跟他說,其實她是來自遙遠的未來。“所以你根本就不用無謂的操心。”
她說……她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意味著,他的娃娃永遠只能待在他懷中了,是嗎?
皇甫藺如怔愣著久久沒辦法回神,而後突然想到佔據在東廂房的那些人,眼神瞬間變得兇惡,嘴角勾起久違的邪佞笑容。
所以……他們只不過是一群騙吃騙喝的騙子了!
這男人怎麼突然笑得好恐怖?管瓊苡背後一凜,生怕那笑容是針對她而來。
“小娘子,去叫陳總管來,我有事要吩咐他。”他淺笑著交代,恢復成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皇甫藺如。
他要她去叫陳總管,意思是……
“你願意讓我踏出這個院落了?”管瓊苡驚喜的問。
“去吧!”他沒有答允或承諾什麼,可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也足夠讓她懂了他允諾的自由。
她激動得紅了眼眶,難以控制的情緒讓她上前抱住那個總是帶著壞壞笑容欺負她的男人。
“皇甫藺如,你真是好人!”說著,她自動送上紅唇,朝他的臉頰左右各啵了一個大大的響吻,然後才像只翩翩彩蝶般飛奔出去,“我愛死你了!”
什麼?她剛剛說了什麼?
傻眼的看著飛奔出去的小妻子,皇甫藺如不自覺的撫上她剛剛親吻的地方,搖頭失笑。這麼一點點小事,就可以讓她高興成這樣?
他的小娘子啊……果然還像個孩子……
她真的懂愛嗎?還是那種孩子氣的喜歡呢?
算了!起碼……目前她會安分的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令人想鎖在身邊的小娘子啊……可知道為夫正在等著你長大?
第六章
“哈哈哈……什麼皇甫藺如嘛!不過也是個被老子哄騙的傻蛋。”張繼難以克制的大笑,嘴裏更是大言不慚,“看來這皇甫家的產業過沒多久也會成為我們吃喝不盡的金山銀山啦!”
“唉唷,那個皇甫藺如是什麼東西啊?竟然把我這樣摔出去……”趴在床上的萬玉芳一邊哼哼卿唧,一邊咒駡著皇甫藺如。
什麼嘛!原本還以為皇甫藺如娶了妻,代表他的厭女症已經好了大半,沒想到他還是把女人當成沙袋摔!
這一摔,只差沒將她的小命給摔掉……
張繼沒好氣的接話,“說到這個我就氣,原本以為你要是能夠誘惑皇甫藺如,我們就更有理由跟他要點銀子來樂樂,沒想到你這一摔,差點連整個計畫都摔丟了。”
“義兄,我也沒想到皇甫藺如竟然不近女色到這種地步啊!”沒想到她引以為傲的身段和臉蛋,他卻看都不看一眼,甚至連身子都不讓她靠近,就直接把她摔了出去。
“這倒是。”張繼淫邪的看著萬玉芳,“皇甫藺如真不是個男人,看到義妹這樣的美人兒竟然不動心,看來他若不是不行,就是有斷袖之癖。”
“就是嘛……”萬玉芳眨了眨媚惑的大眼,不意外的看到張繼眼中浮現欲望,“這麼不懂憐香惜玉,害人家摔得好疼啊!”
男人看到她就該有這樣的反應,那個皇甫藺如搞不好真有奇怪的癖好。她忽然重拾信心,展現嬌媚風情。
“嘖嘖,摔疼了哪里?”張繼毛手毛腳的摸上軟玉溫香,口裏還假意的關心道:“摔疼了這裏、還是這裏?讓義兄好好看看。”
“唉唷,那也疼啊!”她嘴裏喊著痛,卻主動拉著男人往床上躺去。
就在兩人正要放下床帳,好好的翻雲覆雨一番之時,陳總管突如其來的喚聲,讓他們急忙拉整衣冠,換上一臉的假笑打開房門。
“陳總管,有什麼事嗎?”死老頭,沒事喊什麼?打斷老子的好事!張繼心裏惡聲咒駡,表面上卻好聲好氣的詢問。“我們的表小姐來看望兩位了。”陳總管說完便退到一旁,身後走出一名梳著髮辮、身穿粉色衣裙的俏麗女子。
“聽說兩位是表嫂家裏的人,所以表哥讓我來問問兩位元有什麼需要?”管瓊苡福了福身子,帶著笑有禮的問道。
“喔,原來是表小姐啊,請坐、請坐。”張繼眼睛一亮,諂媚的說道,渾然不知眼前這位表小姐就是他口中的妹子——皇甫家的少夫人。
“表小姐好。”萬玉芳冷淡生疏的打聲招呼,退居一旁。
哼哼,倒還挺會演的嘛!管瓊苡在心中不忿的想。
當他們知道眼前的表小姐就是他們上門認親的少夫人時,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臉色呢?
思及此,她佯裝出懊惱之色,口氣委婉的說道:“真是不湊巧,表嫂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前些日子出府去了,讓兩位專程前來卻沒法子團聚。”
“不要緊。”她不回來才好呢!張繼在心中暗忖,“反正我們不求什麼,只要讓我們待在這裏,遲早有一天能夠跟我家妹子團聚。”
萬玉芳假意的拿起帕子拭淚,附和道:“就是呀,只要能見到姊姊,一家團聚,要我們等多久都值得。”
哇咧,這女人敢自稱是她妹妹?她才不敢當咧!管瓊苡拾袖半掩面,悄悄的扮了個鬼臉。
這女子應該有二十出頭了吧?怎麼算都比她老,還敢自稱是她妹妹?也不想想她芳齡才一十八,哪能有一個比她大的妹妹啊?
不過她沒扯破臉,只是隨口問道:“不好意思,冒昧的請教一下,妹妹今年幾歲了?可有許配人家了?”
尷尬的神情浮現在兩人臉上,萬玉芳偷偷的使了個眼色給張繼,要他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之前不知道妹子已經嫁給皇甫公子了,所以也不敢將這小妹先許人。”張繼隨口編造,打著反正少夫人不在、無法求證的主意。
“這樣啊,妹妹尚未及笄就亭亭玉立,想必未來更加豔麗無雙。”管瓊苡也不急著戳破他們的謊言,微微笑道。
笑話!恐怕是老得嫁不出去吧!
張繼看著這位貌似無害的小姑娘,心中的警戒感慢慢升高。
這個表小姐不簡單!他原本以為一個小姑娘不會有太大的妨礙,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從她剛才犀利的問話中,不難知道這女孩只是拐著彎在套他們的話。
要不,以萬玉芳豔麗成熟的姿容,任誰也不會說她尚未及笄。
哎呀呀,他似乎察覺不對勁了。真無趣,那她只好先走了,反正陳總管叫的官兵也快要衝進來了。
“既然兩位元沒什麼需要,我就先告退了。”管瓊苡起身,自動忽略兩人警戒的神情,“希望你們能夠早日和表嫂團圓。”
她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張繼和萬玉芳卻覺得渾身不對勁,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呵呵,要是他們知道這位表小姐就是他們等著團聚的少夫人,恐怕會驚嚇得從椅子上跌下去吧!
真想看看官兵來抓人時,他們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哎哎,可惜是看不到了!
“皇甫、皇甫——”管瓊苡高興的大聲嚷嚷,一路飛奔沖回院落,見到站在花園裏的皇甫藺如,眼睛一亮,更是急急忙忙的朝他跑去。
一個煞車不及,她差點跌到地上,幸虧皇甫藺如及時將她摟回懷裏,才免去了摔痛的命運。
“解決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嗯嗯。”想到剛剛還沒走遠就聽到他們的尖叫和解釋,她就覺得一陣好笑,“我就想說他們一定是金光黨,要不然哪有這麼巧的,我才鬧失蹤沒多久,他們就找上門來認親,你說是吧?”
“金光黨是什麼?”皇甫藺皺眉問道。
“啊……就是……就是騙子的另外一種說法啦!”她忽然脫口而出。忘記這個年代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是金光黨。“在我們那兒習慣這麼叫,所以剛剛忍不住就——”
聽到她又提起過去,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好了,不用說了,以後不准再提!”。
什麼啊!這男人真是陰晴不定,剛才明明還笑著,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怎麼才一會兒就又陰陽怪氣的?
她小小聲的嘟嚷著,殊不知耳尖的他早已聽得一清二楚。
“瓊兒。”
聽見他低啞深沉的呼喚,管瓊苡又驚又喜的轉過頭,訝異於他竟然不是以小娘子三個字來稱呼她。
“你剛才叫我的名宇對不對?”她歡喜的拉著他的衣袖撒嬌,“皇甫,再叫一次嘛,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之前,他說只要沒有名字的小娘子,不要管瓊苡,害她還以為這輩子都沒希望從他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了。
沒想到……才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他就改變了心意,竟然主動喚出她的名字!
雖然瓊兒聽起來有點肉麻,但總比之前他老是小娘子長、小娘子短的好上許多了。
哇哇,她幾乎高興得想抱著他繞圈圈!
這麼一點小事就能逗得她如此開心?看著她展露燦爛的笑顏,皇甫藺如緊鎖的眉頭也放鬆了。
“皇甫,我之前還覺得你是個只會欺負我的大壞蛋,沒想到你的人還不錯呢!”她手舞足蹈的說著,“下次你可不可以讓我出府去玩?”趁著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她順勢要求更多。
呵呵,打蛇隨棍上是一定要的,若不趁機爭取福利,要等到何時呢?
“只要我陪著,你就可以出府。你有特別想去遊玩的地方嗎?”難得皇甫藺如有耐性,竟然破天荒的要她說說看。
他之前的確是保護過度,自從把她接進府裏後,就不讓她出去,依她這活潑好動的性子,的確是難為她了。
既然隱憂已解除,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不是太難辦到,他都會竭盡所能的滿足她……
才這麼想著,可是一聽見她想去的地方,他的好臉色馬上崩潰,好不容易舒緩的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剛剛說想去哪里?”他不確定的再問一次,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就是有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沒注意到他己臉色大變,還喜孜孜的回話道:“就是萬香樓啊!皇甫,你都不知道,那裏有好多的美女姊姊,每一個都是風情萬種,還會很溫柔的勸著你喝酒喔!
萬、香、樓?很好,看來不在他身邊的日子,她似乎過得很荒唐嘛,一個婦道人家,竟然連萬香樓都去了!
“你去了萬香樓?”他嗓音輕柔,繼續問道。
“嗯嗯,就昨天發餉時去的,要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兒個哪會睡遲啊!害我連變裝都來不及才會……”她連珠炮似的說著,直到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才自動消音閉嘴。
“才會如何?”皇甫藺如低著頭,神情陰狠的看著她。“怎麼不繼續說了?為夫很有興趣知道啊!”
她可憐兮兮的瞅著他,小腦袋拼命的搖晃,根本就不敢再說什麼。
嗚嗚,她真是個大笨蛋!幹嘛把這些話都說出來啊?
“怎麼不繼續說萬香樓是如何的美女如雲?為夫也很想知道你在萬香樓中喝了多少好酒啊!”他陰沉的往前跨了一大步,把她嚇得頻頻後退,“怎麼不說了?為夫還在思考你說的這些話,要讓為夫如何罰你才夠!”
“嗯……其實也沒有……喝多少啦!”她的目光遊移不定,食指和中指偷偷的在身後交叉。
一壇而已,算很多嗎?
“沒多少,嗯?”他挑了挑眉,看著她心虛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妮子擺明瞭在誆他。
很好,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說謊!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在心中冷笑。
“那些美女是如何的風情萬種,嗯?”他先扣住她的手腕,讓她無法再後退,再將她拉進懷裏,徹底斷了她想逃跑的念頭。
“也沒有啦,都是庸脂俗粉,不值得一提。”管瓊苡知道跑不了,只能無辜的眨著眼,看著他臉上詭異的笑容。
嗚嗚,她知道錯了,可不可以別再這樣盯著她了?
“一個婦道人家,竟然學人上青樓喝花酒?”皇甫藺如抓緊她的手腕,將她怯懦的小臉拉至眼前,“難不成沒人教過你什麼叫做三從四德?”
“三從四德?”她一臉茫然,“有聽過,可是不知道那是什麼。”
“什麼?!”她是在裝傻嗎?即使是再貧賤的人家,都會口頭上訓誡女兒的道理,她怎麼可能不懂?
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管瓊苡怯怯的辯駁道:“本來就是嘛……我們那邊誰還學什麼三從四德啊?要不是看戲看多了,搞不好連聽都沒聽過咧!”
普通一點的,大喊男女平等;激進一點的,連男人是狗屁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所以三從四德?不好意思,她還真的不知道是什麼。
皇甫藺如一臉質疑的打量著她,對她的話還是存有濃濃的不信任,畢竟她說的情況離世俗標準太遠了,一般女子該會的東西,她半樣都不懂,可是卻會……管帳?
這太匪夷所思了!
見他似乎動搖了,管瓊苡再接再厲的說道:“而且,去萬香樓喝酒哪是什麼不正當的行為?我只不過是去喝喝酒而已,又沒做什麼壞事,你說……是吧?”她原本說得頭頭是道,被他冷眼一瞪,頓時氣虛的自動消音。
管瓊苡偷偷的瞄他一眼,心想古人果然比較保守,跟他們不太一樣。
要不然去萬香摟喝喝酒,其實就跟去夜店差不多嘛,而且大家身上的布料那麼多,也沒什麼養眼的畫面好不好?
不過,這些話打死她都不敢對著皇甫藺如說。
之前說的話就已經讓她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要是再把剛剛心裏想的那些一說了出來……
後果真是令人不敢想像!
“還不覺得去喝花酒有什麼不對?”冷厲的眼光掃視過懷裏開始小小顫抖的身子,“難不成你打算鬧出更大的事才承認自己有錯?”
“皇甫……我知道錯了嘛,這次就原諒我好不好?”管瓊苡含著淚、扁著嘴,可憐兮兮的向他撒嬌。
拜託拜託,希望假哭這招對他有效!她在心中暗暗祈求。
“下次不准了,知道嗎?”皇甫藺如看了她一眼,緊抿的雙唇終於略微放鬆。
“我再也不敢了!”才怪。她在心中吐著舌。
第七章
就在管瓊苡答應皇甫藺如不再亂跑之後沒幾天,趁著他到酒廠巡視,她男裝一換,俊俏的小公子再度現身,偷偷摸摸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呼……好喝!”臉兒紅紅的大口飲盡杯中佳釀,管瓊苡嬌笑著要身旁女子再斟酒,“好姊姊,再來一杯!”
旁邊的花娘們樂得再斟一杯,她們心知肚明,這“小公子”其實是姑娘假扮的,所以大家更喜歡陪她喝酒順便談心。
“好好喝喔,好姊姊,這酒跟我以前喝過的都不一樣呢!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果子香味。”她活像只嘴饞的貓咪,滿足的小口啜飲,細細品味之後下了結論。
在府裏的時候,皇甫藺如除了茶水以外,根本不給她別的東西喝,更別說是酒了,不過她到客棧去好像也喝不到這種香香甜甜的酒,讓她為了嘗鮮只好罔顧皇甫藺如的命令,再次跑來萬香樓。
真是的,皇甫家不是賣酒的嗎?怎麼沒賣這種好喝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特地跑來這裏喝了。
“這可是酒中極品,一般酒樓客棧喝不到的。”名叫珍兒的花娘抿嘴笑著解釋。
“真的?”管瓊苡盯著杯中的金黃色液體,思忖著它的價值,“這酒可有名字?”
“當然有了!這酒叫做品蝶,是今年皇甫家最新的成釀呢!”坐在她另一側的珠兒接話道。
“皇甫家!”管瓊苡差點把剛喝進去的一口酒噴了出來,“你說的那個皇甫家,該不會正好是……”她想的那個皇甫家吧?
“哎喲,小公子,這揚州城裏釀酒的皇甫家還能有別的分號嗎?姊姊說的自然是那揚州第一怪皇甫藺如的皇甫家啦!”
呵呵,這小姑娘可真逗趣呢!說到揚州城的皇甫家,除了城東的皇甫家之外,還能有別家嗎?
“可是……可是……”她怎麼都不知道原來皇甫家不只賣酒,連釀酒的生意也做?“皇甫家不是只賣酒嗎?”
她之前工作的品香館,帳冊上進進出出的全都是皇甫家自別處運來的酒,他們何時也有自家釀的酒了?
還是她太過無知,連自家相公的事業範圍有多廣都不瞭解?
“呵呵,小公子,您一定是外地來的吧?”珍兒笑得花枝亂顫,活像她剛剛講了什麼大笑話,“這皇甫家做的生意,可不只有賣酒這麼簡單呢!”
珠兒連忙應和,“就是呀!皇甫家的生意不僅包括賣酒、釀酒,甚至連皇室貴族們喝的酒,也都是指定皇甫家釀造呢!更別說現在皇甫少爺還打算跟江南著名的糕講師父合作,自己開家酒樓來試試呢!”
皇甫藺如有這麼厲害嗎?
她雖然是他的妻子,卻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酒香,只知道在每個夜晚享受他帶來的激情,還有花他的銀子來萬香樓喝酒,然後……專門找他麻煩!
她真是個麻煩精。
一想到自己做過的好事,現在還違背對他的承諾,偷偷的跑來萬香樓喝酒,管瓊苡不禁鬱悶起來,連原本讚不絕口的品蝶也仿佛失了味道,完全喝不下去。
她老是說皇甫藺如待她壞,可是看看她自己,其實也沒對他多好,還給他處處添麻煩,甚至花他的銀子來喝酒。
“珠兒、珍兒,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們說。”她忽然嚴肅起來,對著兩人說出她的秘密,“其實……我是個女的。”
珍兒和珠兒本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讓這個愛笑的小姑娘忽然轉了性,露出如此嚴肅的模樣。
誰知道竟是要說這事!
兩姊妹相視而笑,讓管瓊苡莫名其妙,完全摸不著頭緒。
“小公子……不,該稱你姑娘了,其實我們姊妹早就看出你是女兒身了,所以你這麼正經的宣佈,還真是……”
說著,兩人又忍不住抿嘴而笑。
“怎麼會?!”管瓊苡睜大了眼。她覺得自己扮男裝扮得很成功啊!起碼她在當帳房的時候,可都沒人看穿她的身份呢!
“呵呵,姑娘的公子扮相確實挺俊俏的,可是我們姊妹待在這萬香樓,接觸的人多了,自然也多了幾分識人的能力羅!”
“那……好姊姊,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有件事情我想拜託你們!”皇甫藺如待她這麼好,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他高興一下!
“姑娘不必多禮,假如有我們辦得到的事,一定盡力幫忙。”
管瓊苡招手要她們附耳過來,兩人聽完之後,馬上嬌笑著允諾。
“姑娘放心,這事就包在我們身上了。”
“那我就先謝謝兩位姊姊了。”
輕輕推開房門,皇甫藺如悄然走進,看著床上睡夢正甜的人兒,懸念了整整兩天的心終於安穩落下。
輕手輕腳的脫了鞋,褪去一身的衣物,他鑽進被子裏,將軟軟的嬌軀摟個滿懷,那熟悉的香味讓他不禁滿足的歎了口氣,
感覺到被窩裏多出習慣的溫度,管瓊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更窩進他溫暖的懷裏。“你回來了……”
“嗯,時候還早,你繼續睡。”看著她天真的睡顏,即使想要她的欲望不停叫囂,他還是強忍著哄她繼續睡。
不過困倦的小人兒卻揉了揉眼,強自打起精神來,“皇甫……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看著她明明想睡卻硬撐的可愛神情,皇甫藺如寵溺的一笑。
“明天晚上你早點回來,我有東西給你看……”說完想說的話,她終於抵擋不住睡眠的誘惑,眼皮一閉,再次陷入了夢鄉。
“瓊兒,你要給我看什麼?”他問著,但是懷中人兒早就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哪能回應他的話呢?“瓊兒?”
她又想出什麼花招了?他搖頭失笑。
算了,夜還長著呢!他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擁著她慢慢的睡去。
窗外月光皎潔,那不時飄來的烏雲掩住月色,似乎也怕驚擾了相擁而眠的有情人……
“陳總管,柱子要放在拱門的中間……對,就是那兒!”管瓊苡一早便指揮著陳總管佈置場地,為她今晚的計畫作準備,“再右邊一點……對對對,就是那兒!”
忙得一身是汗的陳總管,好不容易聽到少夫人說了一聲好,整個人沒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少夫人,您搬這個到底要做什麼?”陳總管不瞭解的問著。今天一早少爺出門後,少夫人就立刻把他找來,指揮他將這根柱子搬進房裏,放置在拱門的中間,不知要做何用途。
“這……不能說!”呵呵,這可是秘密呢!她在心中暗付。
“少夫人,您該不會又要做什麼會讓少爺不快的事情吧?”上回的逃家事件,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就怕再來一次,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陳總管,你這麼說,好像我只會惹禍?”管瓊苡鼓著腮幫子抗議,就算她經常給皇甫藺如添亂,也不用說得好像她是專門來找麻煩的嘛!
“小的不敢這麼說少夫人。”陳總管勉強的笑了笑,“只希望少夫人千萬別再做觸怒少爺的事情。”
麻煩事不用多,也不用常惹,只要久久一件,就足以讓他們這些無辜的下人折騰老半天了。
她很有信心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這回可是要做讓皇甫高興的事呢!所以少操點心吧,你的頭都快禿了!”
什……什麼?陳總管被她調侃得不知該羞還是該怒。
“陳總管,我還要出去一趟,你記得幫我準備一些皇甫愛吃的菜喔!”
說完,她揮了揮手,不理會仍陷在“禿頭攻擊”中的陳總管是否聽進了她的話,逕自撩起裙子跑了出去。
呼呼,那東西不知道做得如何了?
她好期待皇甫看到她精心準備的禮物時,會有什麼反應呢!
呵呵,晚上怎麼不快點到呢?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皇甫的表情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原本睛光無限好的豔陽天,竟然在午後下起了雨。
揚州城的麗景,煙雨濛濛,湖邊細柳垂條,行人打著傘,像是街路上開著繁花朵朵。
但是這些幽情雅致卻無法動搖皇甫藺如急著回家的決心。事情一忙完,天色也已向晚,他放棄坐馬車,而是換了一匹快馬,在朦朧雨景中急馳。
“噓——”在大門前勒住韁繩,他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一旁待命的下人,便頭也不回的走向府裏最深的院落。
所以他完全沒注意到,打從他一回府,下人們的臉色便透露著古怪。
因品酒而鍛鏈出來的絕佳嗅覺,讓他甫踏進院落就發現空氣中有股不同於以往的香味。
而這香味中……似乎還包括著“品蝶”的香氣引他加快步伐,想知道活潑好動的小妻子又玩了什麼花樣。
打開門,即使見過大風大浪的他,也不免震懾得說不出話來——房間裏擺放著長長短短的蠟燭,燃燒出他所聞到的香味,通往寢房的拱門中間,也多了根不知有啥作用的柱子,至於他的小妻子,則是衣不蔽體,光著一雙潔白如玉的裸足朝他飛奔而來。
“是誰讓你穿成這個樣子的?!”他眼神一沉,看著她身上那幾塊少少的布料,不知道自己是憤怒,還是受到了她的挑動。
管瓊苡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停在離他五步之遙,嬌笑著轉了個圈,讓他好好欣賞自己身上的“傑作”。
“皇甫,好看嗎?”她笑臉盈盈,略施脂粉的芙顏清新中帶著嬌豔。
那一笑,幾乎讓他失了神。
“這些衣服可是我為了你特別請人趕工做出來的呢!還有這些手鏈、腳鏈也是……”管瓊苡興高采烈的說著,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在聽,整個人像是失了神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瞧,她憂心的按住他的額頭,“皇甫,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皇甫藺如握住她的手,炙熱如火的目光瞅著她那一身奇裝異服,問出口的聲音粗嘎不已,“這衣服……怎麼來的?這絕對不是現今的款式,甚至也不是外族的服飾。”
薄薄的一片布,僅圍住她胸前的渾圓,露出大片雪白的腰腹,下半身那片只比褻褲長一點點的布料,甚至沒完整的連接好,只在白皙的大腿邊用皮繩交叉綁起。
如此放蕩的服飾,即使在他經商往來所接觸到最開放的外族身上,都不見,那身裝扮連衣服都算不上,只不過是兩塊布料。
事實上是!她不只穿上街,還跑去夜店玩,可是她這次學乖了,絕不會老實的說出來,讓自己活受罪。
“當然沒有!”她乾笑著,“皇甫,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嘛!”
“沒有最好。”他才放鬆手上的力道,她就忽然沖進寢房裏,抱著衣服又沖了出來。
“皇甫,你的衣服都濕了,先換下來吧!要不然很容易感……不是,是染上風寒。”
“嗯。”他無異議的打算接過衣服,卻發現小妻子死抱著衣服,一臉羞紅的看著他。
他挑了挑眉,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又想玩什麼花樣。
終於,她好不容易克制住心中的羞赧,怯怯的出聲,“皇甫,你……你不要動,我來替你更衣。”
他眼裏閃過一絲了然,洞悉小妻子今晚所有舉動的意圖。
她想討好他,所以今晚要讓他看的東西,就是打算媚惑他嗎?
他不發一語,只是以火熱的黑眸專注的凝視著她。
她伸出小手,慢慢脫下他被雨打濕的外衣,低垂著小臉,有些不自然的繼續解著單衣的結。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寧靜,脫衣的聲響,成為靜默中唯一的點綴。
等到她褪下他的所有衣物,早已是滿頭大汗,她害羞的轉過頭,拿起乾淨的衣服,一件件的再為他穿上。
每套一件,她總會不小心碰觸到他結實的胸膛,或是手臂上緊繃的肌肉,這時總會聽見低啞的喘息聲在她頭上響起。
她抬頭想看,卻發現他目光如炬,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讓她不由得羞紅了臉,急忙又低下頭去,不敢與他的眼神交會。
好不容易替他更衣完畢,她不自然的拉著他到桌邊坐下,甚至主動替他斟了一杯酒,然後吹熄桌上的蠟燭,靦腆的退到寢房裏。
就在他眯起眼想看清楚她在微微燭光中的身影時,一陣絲竹聲突然自房門外傳來。
像是為了呼應這樂音,她緩緩的從寢房內舞出,柳腰繞著那根柱子隨意的擺動,每一個轉身都媚惑的盯著他,眼波流轉之間儘是無限風情。
他被這情景蠱惑了。
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如瀑的黑髮飛散在空中,甩動出美麗的弧度:每一個抬腿、下腰,讓原本就遮掩不了多少的布料,掀露出更加誘惑的美麗。
直到門外的絲竹聲停止,她也喘息著倚在柱子旁,他仍然無法回神,一逕癡癡的望著她,手中那杯品蝶仍然舉在半空中,一滴都沒有減少。
“皇甫,我跳得好嗎?”好不容易平穩了氣息,管瓊苡緊張的等待他的評語,生怕自己的表演沒辦法取悅夫君。
他邪佞一笑,一個大步上前,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
“我會告訴你,你是如何成功的魅惑了為夫,瓊兒!”
紅色床帳輕輕的落下,燭影搖曳中,窗外雨聲更急,似乎想掩飾屋內傳來的聲聲喘息……
第八章
“瓊兒……瞧你熱成這樣,為夫幫你脫掉這身汗濕的衣服如何?”他挑起小人兒胸前薄薄的布料,微微出力便讓它飄落至床下。
拇指探至她雙腿間柔嫩的布料上,慢慢的摩搓起來,不一會兒汩汩春水便染濕他粗糙的手指。
“這兒,也這麼熱了。”他霸道的拉扯下短裙內的褻褲,一瞬間,那短小的布料也跟上衣一樣,飄落到地上無辜的躺著。
“皇甫……”她嬌羞的喚著他,因他邪佞的舉動不知所措。
“瓊兒,你可知道剛剛你替為夫更衣時,為夫在想什麼?”他滿意的看著她羞紅的臉,在她耳邊低語,“為夫淨想著該如何把你扛上床,然後好好的憐愛你,讓你那可愛的小嘴發出為夫最喜歡的聲音——”
“不要說了!”管瓊苡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出更多令人臉紅的話語。
皇甫藺如因她孩子氣的舉動輕笑,拉下捂住他嘴巴的小手,指引著她如同剛剛一般,慢慢的替他脫下衣物。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拋出帳外,疊在最上層的,正是她身上最後一件短裙……
“皇甫……嗯……”她噘起紅唇,像只撒嬌的貓咪股等著主人憐寵。
“想要了?”他的手指徘徊在泛著潮意的花穴前,從高處俯視著躺在身下的可人兒,只見她小嘴微張、嬌軀不住的扭動。
她不由自主的抓著他的手擺放到自己身上,然後弓起身子,挺高白玉似的胸脯,等著在他手中得到更多的撫慰。
比起她的急切,他反而氣定神閑,僅用手指在那敏感不已的雪膚上繞著圈,讓她全身不停的輕顫,泛著潮意的花穴則是泌出更多蜜津,染濕了身下的被褥。
“嗚嗯……皇甫……為什麼不碰我?”她像只小獸般低嗚,不滿的朝他靠得更近,讓兩人的身軀貼得更緊密。
“想要我怎麼碰你?”皇甫藺如略微推開她,聽著她不滿的抗議,笑著問道:“這樣嗎,嗯?”
原本在花穴外徘徊的手指,慢慢分開充血的花瓣,滑入早已濕漉漉的花徑中,他惡劣的放慢了動作,不給予她直接的快感。
“哦……再快一點……”她抓緊身下的被褥,難耐的喊道。
“貪心的小東西。”他取笑著她,順應她的要求,慢慢的加快速度。
“哦……嗯……”
長指不住挑弄她的窄穴,薄唇可也沒閑著,緩緩吻上她早已挺立著等待愛憐的蓓蕾,還輕輕的啃齧著,讓它們綻放得更為嬌豔。
此時,他的忍耐也到達極限,撤出沾滿蜜液的手指,勾惹出縷縷晶瑩,移到她眼前,讓她看見自己動情的證據。
“瓊兒,來嘗嘗你是多麼的甜。”他宛如惡魔般提議,不容許羞怯的她拒絕,手指悍然伸入她口中攪弄,要她伸出小舌細細的舔舐。
直到她舔完所有的手指,他才心滿意足的將她抱了起來,讓兩人位置互換,變成她在上、他在下。
“皇甫……”面對這陌生的姿勢,管瓊苡不安的喚著他。
“別怕。”他握住小妻子晃動的雙乳,享受那絕佳的觸感,“把腰抬高,慢慢把我吸進你的小穴裏,就像我平常疼愛你那樣。”
她的眼裏雖有遲疑,但是在他魔魅的眼神蠱惑下,仍不由自主的抬高身體,然後握住他粗大的欲望,緩緩的坐了下去。
“嗯……”體內被他徹底充滿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發出滿足的歎息。
不用他的教導,她順從著自己的欲望緩緩扭動腰肢,讓那火熱的硬杵在花徑中頂撞著。
她嚶嚀一聲,卻不以此為滿足,體內不斷升高的空虛,讓她凝著淚向他哀求,“皇甫……我要……”
他邪魅一笑,箍住她的柳腰,展開一陣猛烈的動作。
那不知節制的力道讓她驚呼出聲,“啊……皇甫……皇甫……”
但是理智已被欲望覆蓋住的他,只將這聲聲叫喚當成催情劑,熱杵更急更猛的進出花穴。
“皇甫,我要你……恩……全部的你……”她低頭望著他,咬著紅唇,可愛的說出想要更多的需求。
哪堪受到可人兒如此的索求,他狂吼一聲,瘋狂的撞擊那充血紅腫的花瓣,每一下都間按摩擦著花核,引來她更放肆的呻吟。
“嗚恩……”分不清是因為狂喜,或是過度撞擊所引起的疼痛感,她嗚咽出聲。
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心疼的放緩了動作,憐愛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會疼嗎?”
“不……不會……”他的溫柔讓她忍不住漾開笑容,“你不要停……就這樣愛我……”
“瓊兒、瓊兒……”他不停呼喚著她的名字,又開始劇烈的動作,“我的妻啊……”
“嗯嗯……皇甫……我不行了……”她眼神迷亂的喊著,長髮隨著身軀的擺動飄蕩,展現出迷人的風情,
察覺到她的花穴開始急速緊縮,他更加賣力的挺進,打算讓她先一步抵達歡樂的頂峰。
“啊——”她突然身子一僵,無力的趴伏在他身上。
不斷收縮的花穴緊緊箍住炙熱的硬杵,大量淌出的花蜜沾濕了兩人的交合處,甚至淫靡的滴落在被褥上……
將她的身子平放到床上,他尚未饜足的拉開一雙修長玉腿,讓那濕淋淋的蜜穴展現在眼前。
捧高她的臀部,他低下頭,嘖嘖作聲的舔吮著淌出的津液。
“皇甫……不要這樣……”管瓊苡羞赧不已,但是剛剛攀至頂峰的嬌軀柔弱無力,根本阻擋不了他邪佞的舉動。
“夠了……夠了……”她嗚咽出聲,卻無法動彈,只能雙腿大張的任他盡情享用。
“真甜。”皇甫藺如抬起頭邪佞的說著,還舔了舔唇上殘留的汁液,顯得性感無比,“讓我怎麼都要不夠……”
他忽然狂烈的吻住她,吞下她即將出口的呻吟,將熱杵一舉貫入極度敏感的花穴中。
強悍的侵略不因她的哀求而停頓,糾纏的唇舌讓她閉上雙眼,無力的承受一波波猛烈襲擊。
時或霸道的抽送,時或淺淺的逗弄,她無力抗拒,只能虛軟的抓皺了身下的被褥……
室內回蕩著淫靡的肉體拍打聲,紗簾上映著不斷晃動的人影,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發出低嘎的吼聲和難以克制的粗喘,雙手更加用力的探捏她豐盈雙乳。
在一陣激烈的動作之後,花穴中的綿密收縮讓他達到極致快感,饜足的欲獸吐出白濁液體,灑向溫暖的花床。
激情緩緩平歇,皇甫藺如摟著管瓊苡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她的長髮,靜靜享受這難得的時刻。
他不急著打破這份寧靜,等待懷中人兒主動說出今天如此熱情的理由。
“皇甫……”果不其然,她終於捺不住性子先開口,“你為什麼會要我這樣的麻煩精做妻子?”
“你不是麻煩精。”怎麼,是誰在她面前饒舌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是。”管瓊苡拉起一隻大手,玩弄著他修長的手指,“我不懂你要的三從四德,又處處惹你生氣,還拿你的錢去喝酒,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我比較在意的是你什麼時候跑去喝酒?”皇甫藺如冷眼一瞪。就知道她沒幾天安靜的時候!
糟糕,她又說出來了!
“沒有啦,這不是人家要說的重點嘛!”她硬是岔開話題,“人家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要娶我?”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因為你是唯一出現在我眼前時,我不會想動手摔出去的女人。”
“什麼嘛!”她賭氣的噘了噘嘴,繼續把玩著他的大手,“你就不能說說別的理由嗎?”
“我在揚州城的名聲夠壞了,除了你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東西以外,也找不到哪家的閨女願意下嫁了。”不是他自貶身價,這顯而易見的事實,就算隱瞞也沒用。
什麼?!他的意思是說,只要有女人敢嫁他,他又不會想把對方摔出去,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當他的妻子羅?!
她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哼!那你去找一個你不想打的外地人來當你的娘子就好了,幹嘛一定要找我?!”
這是在跟他鬧脾氣嗎?皇甫藺如專注的看著她。他的小娘子終於開始懂得情愛了嗎?
“除了你之外……誰都不會讓我想要。”他在管瓊苡耳邊輕聲說道。這是一開始就決定的,她想躲也躲不了。
“真的嗎?”她羞赧的再問一次。
原來這個男人也會說甜言蜜語嘛!既然如此,剛才又何必說那些話來惱她呢?
“你該知道我不開玩笑。”
“可是你從來都不說你是做什麼的,還要別人來告訴我才知道。”她又抓起他的手,口氣裏有明顯的不滿,“你是覺得我會給你添麻煩嗚?要不然怎麼都不跟我說呢?”
“男人做事不需要跟女人交代。”簡短扼要的一句話,充分表現出大男人主義。
真是的,才剛覺得他也會講甜言蜜語呢,現下就給她來上這麼一句!
“可是……你都沒想過我一個人在府裏很無趣的……我也很想幫幫你啊!”尤其是幫他試喝那些酒。她在心裏偷偷補充。
“無趣?”皇甫藺如眉頭微皺,隨即勾起笑意,“我知道有個法子,可以讓你不再喊著無趣。”
“什麼法子?”她洗耳恭聽。
“生個孩子讓你照顧,還能成天喊著無趣嗎?”他眼眸一暗,大手不規炬的撫上她胸前的蓓蕾。
“別鬧了!”她氣惱的拍掉那只魔掌,“我是跟你說真的。”
“我說過我不開玩笑,所以我也是說真的。”皇甫藺如反身壓住她,一本正經的說,“生個孩子,也好讓你這孩子性格靜下來。”
“皇甫藺如,我是跟你說真的,你別鬧了!”管瓊苡一邊問躲他的吻,一邊哇哇大叫,“我也想跟著你到酒廠去啦!”
他停住動作,專注的盯著她,“你這麼想去酒廠是為了什麼?如果能說出個理由來,我可以考慮看看。”
他坐起身子,背靠著牆,等著聽她的理由。
“真的?”管瓊苡眼睛一亮,感覺那些好喝的飲料仿佛在眼前招手。
“自然是真的。”只要理由能讓他接受的話。
“我想要喝酒,像品蝶那種酸酸甜甜又有果香味道的酒!”她興高采烈的說著,完全不覺得自己的神情活像個小酒鬼。
心情一好,她笑得眉眼彎彎,小臉顯得更加可愛。
“你喝過品蝶?”皇甫藺如這時才想到,他剛剛端在手裏的酒,似乎就是品蝶。
該死的,她一定又偷跑去萬香樓了!
“是啊!”她不知死活的據實回答。
“你竟敢又偷跑去萬香樓!我是怎麼囑咐你的?”此時此刻,他實在很想扭斷那可愛的小脖子,懲罰她老是說一套做一套。
“你怎麼知道我有——啊!”她連忙捂住嘴,暗叫糟糕。
“我怎麼知道?”他冷冷一笑,將縮進他懷裏的小身子拉了出來,“因為品蝶是萬香樓特地向品香酒廠訂的酒,除了萬香樓和我們酒廠以外,可沒其他地方有這種酒!”
蝦米?!她只是覺得這酒不錯喝,沒想到竟然大有文章!
嗚嗚,為什麼珠兒和珍兒沒告訴她這件事?
“皇甫,不要生氣嘛!人家只是覺得品蝶好喝極了,才忍不住跑去萬香樓找姊姊們喝酒……”她倚在丈夫胸前撒嬌,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乞求他的諒解。
他當然知道品蝶有多麼好喝,不但氣味香醇、容易入口,而且沒什麼後勁,的確很適合女子飲用。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可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家釀的酒竟然會將小妻子迷得暈頭轉向,甚至還三番兩次跑去煙花之地偷喝。
罷了、罷了,帶著她出門也沒什麼不可以,至少省得每次離家時都要提心吊膽,生怕她又惹出了什麼禍,或是又給他跑得不見人影。
雖然心中已有打算,但他還是擺出嚴肅的臉色,“下次敢再跑去,我就不准你出門,懂了嗎?”
所以……他是答應帶她出門羅?
“我一定會乖乖的,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她高興的做出保證,只差沒立下重誓絕不搗亂,“我保證。”
她保證?她還敢說?
皇甫藺如瞪了那張毫無悔意的小臉一眼,心裏只希望她的保證能夠撐久一點。
第九章
管瓊苡一臉哀怨的坐在軟榻上,看著擺在一旁的品蝶,還有許多叫不出名來的美酒。雖然酒香陣陣飄來,她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不能動手……甚至也不能亂動。
嗚……為什麼會這麼剛好啊?
她好不容易才說動皇甫藺如帶她來酒廠,誰知道第一天就不小心在他巡視的時候暈倒了。
然後,在他急匆匆叫來的大夫把脈下——
有喜!
這兩個字讓他馬上變成一個霸道又神經質的男人,雖然他沒有違背承諾,還是天天帶她到酒廠,不過待在這裏,比她獨自待在皇甫府裏還慘。
他做什麼都帶著她,試酒也是,不過只有他喝,她待在一旁乾瞪眼;跟管事們討論要進哪種酒的時候,各地名酒在眼前一字擺開,她卻只能乖乖坐在場上,小心不要動了胎氣……
嗚嗚……與其這樣,她還寧可待在府裏,至少有機會偷跑出去玩,不像現在被管得死死的!
來到這邊沒有半點福利就算了,還有一堆規炬要她遵守。
他就像個牢頭似的,要求她每餐飯都要吃足下他滿意的分量才行,然後每隔一個時辰來一碗參湯,每隔兩個時辰再來一碗雞湯,要不然就是精燉的補湯,活像是把她當成神豬在養!
就在管瓊苡抱著軟枕嘀咕的時候,跟管事們討論到一個段落的皇甫藺如看著她,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思。
他的娃娃,肚子裏懷著一個小娃娃。
一想到這,他就歡喜得想要抱起她打轉,不過大夫有交代,娃娃才剛懷上胎,一切小心為上,絕不可魯莽的傷了她。
此時,看著她一臉哀怨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在心裏埋怨他了,怪他太多慮,還剝奪她喝酒的權利。
唉,他實在很擔心啊!那麼嬌嬌弱弱的身子,要如何度過漫長的懷胎十月?
所以就算她再怎麼不滿,他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方法盯著她。
為了不讓她每日往返奔波,他索性在酒廠的小別院住下,打算過了這段忙碌期再帶她回府裏安養。
示意管事們先退下休息,皇甫藺如起身摟著小妻子問道:“今兒個娃娃有乖乖的聽話嗎?還是不安分的折騰你了?”
“哼!”管瓊苡別過臉去,使性子不想理他,“你就只愛娃娃,所以不准我喝品蝶,我討厭死你了!”
他好聲好氣的開口,每天都要重複好幾回這樣的安撫,“瓊兒,別耍小孩子脾氣了,等你生產完,隨你要怎麼喝就怎麼喝,好不?”
“可是人家現在想喝啊!”她迅速的紅了眼眶,委屈的說。
自從懷了孩子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想喝品蝶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有時候甚至只要聞著品蝶的香味,就能壓制下孕吐的衝動。
偏偏他就是不懂,怎麼說都說不聽,堅持不肯給她喝!
“你不能忍耐一下嗎?”皇甫藺如眉心微皺,對於這個吵了許久的問題感到無可奈何。
“反正你就是不懂啦!人家很不舒服,只想喝品蝶,你不給我喝就是壞人!”到最後,她幾乎已經是無理取鬧了。
“大夫說了,有孕的婦人最好不要喝酒——”
“那個大夫說什麼你都聽,那你怎麼不叫他幫你生孩子?”
“瓊兒,別胡說!”他口氣一冷,因她的任性取鬧有些動怒。
她抓緊了軟枕,含著淚水委屈的說:“你凶我!你竟然凶我!我就知道其實你討厭女人是假的,你一定是在外面有女人,才不給我喝品蝶!”
不給她喝品蝶跟他討厭女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他無言以對。
經不起她這麼纏鬧,皇甫藺如終於讓步,取來桌上品酒用的小酒壺,斟了一小杯品蝶端到她面前。
“我明白了,只能喝這一小杯讓你解解饞,再多就沒有了。”為了維持夫綱,他雖然讓步,卻還是冷著臉說道,不過那話裏的寵溺可騙不了人。
“夠了!夠了!”管瓊苡破涕為笑,小口小口的喝著那杯品蝶,眉梢眼角全帶著笑意,完全沒了剛剛的無理取鬧。
恩恩,好懷念這種果香在嘴裏慢慢散開的感覺喔!她感動得閉上雙眼,細細回味。
看著她笑眯了眼,皇甫藺如因她落淚而糾結的心,這才放鬆下來。
“唉……”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拿這個磨人精怎麼辦。
他說不行,她卻硬要鬧得他不得不解除禁令;他說不準,她也能軟硬兼施逼得他讓步。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找出一個讓他安心,又不會惹她落淚的好方法?
“皇甫……”聽到他無奈的歎息,管瓊苡有些愧疚的握住他的手,“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愛喝酒……”
“那就乖乖的,別再說要喝品蝶了。”
“品蝶不一樣。”她小聲的抗議,“不喝它,肚子裏的娃娃老是要作怪,讓我好難受。”
“胡說!你的意思是娃娃想要喝品蝶嗎?”這大荒唐了!他想都不想的駁斥回去。
“人家又沒胡說。”她也是仔細推敲過後才這麼覺得,“要不然其他的酒都不行,就只有品蝶讓我產生非喝不可的渴望,而且只要一不舒服,喝口品蝶就好多了,這不是娃娃在作怪,難不成真的是我愛喝?”
皇甫藺如仔細分析她的話,若要說她胡扯,聽起來又有幾分根據。
“那你要我怎麼做?每天讓你喝個夠?這我絕對不會答應。”依這種喝法,等到孩子出生之際,怕是母子倆都成了酒鬼。
他可不樂見一大一小兩個醉娃娃。
“那你想想辦法嘛!反正只要讓我吃到品蝶的味道就行了。”她隨口一說,倒是讓皇甫藺如想到一個極佳的點子。
品蝶的味道嗎?
呵呵,這倒有趣了!他剛好有個計畫,不妨就照她的要求來試試吧!
懷孕四個月的管瓊苡,嘴裏塞著一塊點心,手裏還拿著另一塊,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天堂。
兩個月前大鬧一番後,皇甫藺如突然一聲不響的消失,讓她哭到只差沒斷氣,每晚都抱著他的衣服蜷縮在床上入眠。
幾天後,他帶著一個福福泰泰、據說是江南名廚的男人回來,巧手一變弄出了許多點心,說是要作為新開酒樓的小點心,讓她先嘗嘗味道。
已經給孕吐折磨了好幾天的她,當時幾乎咽不下任何東西,可是一拿起桌上的蜂蜜栗子糕,熟悉的香味就讓她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把整塊糕點吃得一千二淨。
大廚師這才笑著告訴她,桌上所有的糕點或多或少都加了品蝶調昧,所以不管是哪樣糕點,都可以吃到品蝶的味道。
提供他這項主意的,正是消失好幾天的皇甫藺如。
更令她感動的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和品蝶對味的糕點,她那個討厭甜食的丈夫,竟然親自品嘗每一道試驗品,即使吃到快吐了都還不放棄嘗試。
這樣的男人,就算之前對她萬般的壞、萬般的霸道,她也會原諒他的。
更何況,他的霸道和邪佞雖然曾剝奪她的自由,可是卻從來也不曾傷害過她啊!
不過……自她有身孕至今,他就不曾再碰過她了。
是對她厭倦了嗎?
心裏一煩,嗜吃的糕點也變得難以入口。
唉唉,她真是討厭懷孕後,就這麼情緒化的自己啊!
管瓊苡望著百花綻放的花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晚上找他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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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管瓊苡打破懷孕後嗜睡的習慣,坐在床上等著皇甫藺如回來。
等著等著,房門終於輕輕的打開,帶著一身疲憊的皇甫藺如悄然走進。他正打算如同以往一般,在不驚擾小妻子的情形下鑽入被窩,卻發現平時早已入睡的小妻子,此刻竟然還坐在床上打磕睡。
“瓊兒,怎麼還沒睡呢?”他小心的在她背後加了個軟枕,就怕她這樣坐著會受不了的喊腰酸。
“我在等你回來。”打了個呵欠,她自然的窩進他懷裏,打起精神準備來番長談。
“等我回來?”他不解的問,“為什麼?哪兒不舒服嗎?”
“我心裏不舒服。”她悶悶的說著。
心裏不舒服?奇怪……品蝶也讓她吃了,還讓她每天到酒廠隨意逛逛,日子應該過得挺舒服愜意,怎麼這會兒又不開心了?
“怎麼個心裏不舒服?”
被他這麼一問,她不禁羞赧起來。就算己經為人妻,甚至快為人母,但是要她當面問出這種事,還是有那麼幾分尷尬……
她深吸一口氣,破釜沉舟的問:“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感到厭煩了?”
聽了她的問題,他不禁莞爾,“你又在胡思亂想了,瓊兒,我怎麼會對你感到厭煩呢?”
若是會對她感到厭煩就好了,那他就不會整顆心老惦記著她,擔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怕她被肚裏的娃娃折騰……唉,他的心意,這小娘子絲毫無法體會啊!
“可是你……你已經好久沒碰我了……”她紅了眼眶,委屈的說,“你是不是嫌我有了娃娃,身材不像以前一樣了,所以就不願意抱我?”
天大的冤枉啊!皇甫藺如翻了翻白眼,不明白她的小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怕她動了胎氣的溫柔,竟然被她想成了嫌棄她?
天可憐見!他可是每個晚上都在拼命忍住想要她的欲望,甚至忍到心都快炸開了。
看著她因懷孕而更豐腴的身子,以及更添蘸味的臉龐,每每都讓他快要按捺不住的崩潰啊!
“我是怕傷到你跟娃娃,你怎麼能說我嫌棄你呢?”這小磨人精就是不知道他忍得多麼痛苦,才會這樣懷疑他。
皇甫藺如拉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下的火熱欲望摸去。
“你感覺到了嗎?我可是每晚都這麼忍耐啊!”
她紅著臉,破涕展顏,嬌羞的說道:“你可以不用這麼忍耐的……”
“不行!為了娃娃和你的安全,我寧可忍著也不能傷了你們。”他立即拒絕。
“那……那我幫你……”
“你……你說什麼?”他剛剛是不是將心中的想望化成真實的聲音?要不然怎麼會聽到如此誘人的提議……
“我說,我可以幫你……”管瓊苡赧紅了臉,小手開始不安分的上下撫弄。
“喔……”被她輕柔的撫觸挑動,他不禁低喘一聲,提出更多要求,
“瓊兒,快一點……”
賣力討好他的管瓊苡,順從的加快了套弄的速度,感受到他火熱的欲望在手中不斷的膨脹堅硬。
撩開他的衣衫,她俯下身子,張口含進那挺立的欲望,用丁香小舌來回的逗弄舔舐。
他幾欲發狂,抓著床柱大口大口的喘氣,享受她溫柔的服務。
許久不曾發洩的欲望,讓快感來得強烈而迅速,他忍不住按著她的頭,快速的在那絲絨小口裏進出。
喘息聲更急、更粗重,寢房裏充斥著他舒服的低吟,以及她不斷吞吐的嘖嘖聲。
突然,他身體一僵,濃稠的白液激射而出,她沒有躲避,接納他全部的熱情。
他不住的喘息著,看到她仍伏在他胯問,仔細的為他舔弄清理,不禁心疼的制止道:“瓊兒,不要這樣……”
管瓊苡沒有理會他的阻攔,做完之後才抬起頭對他展露笑靨,“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做這麼一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他專注的凝望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睡吧。”久久,他才撫著小妻子的秀髮,簡短的說道。
不必談情說愛,他已覺得無比滿足……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第十章
皇甫大宅裏一陣兵荒馬亂,為的是少夫人生產已經邁入第二天。
這一天一夜,不僅少夫人在房裏叫到沒聲,少爺更是在門外連劈了好幾張桌椅,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只見幾名產婆不停的進進出出,帕子都是白的進去、紅的出來,熱水燒過一盆又一盆,這小少爺或小小姐就是生不出來。
時間拖得越久,少爺的臉色就越難看,讓他們這些下人也跟著心慌慌。
“啊——好痛!痛啊——”
房裏傳出的喊叫聲,讓皇甫藺如順手又劈了一張椅子,陳總管連忙指揮著下人清理碎片,同時再換上一張新的。
“皇甫……皇甫……啊——”
一陣喊叫後,又是一盆血水送了出來,這時候任誰都不敢站到皇甫藺如面前,他陰沉的臉色只怕把鍾馗都比了下去。
忽然,房裏一陣靜默,緊接著幾名產婆全沖了出來,其中之一氣喘吁吁的說:“皇甫少爺……您的夫人說要見您一面。”
皇甫藺如一聽,馬上像陣風似的捲進產房。
產婆看著他的背影,感慨不已的說道:“可惜啊……這一進去,或許是最後一面了。”
一旁的下人們聽到這句話,差點都暈了過去。
要是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差不多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少爺他……經得起這種刺激嗎?
怕是會把所有人的骨頭都給拆了,一起給少夫人陪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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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藺如看著床上面無血色的人兒,整顆心糾成一團,低嘎的嗓音難得抖顫的問道:“瓊兒……瓊兒……你還好嗎?”
管瓊苡很想安撫這個看起來似乎快暈厥的男人,但是體力透支的她實在沒辦法多浪費力氣,“皇甫……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保留體力,嗯?”握著她冰涼的小手,皇甫藺如第一次感覺到恐懼。
他不想聽她要說的話,總覺得聽了之後,她似乎就會從他懷裏消失。
所以他不想聽,只想懦弱的逃避。
“不行……皇甫……”她抓著他的手不放,虛弱的開口,“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會來不及的……”
“不會!來得及的!等你生完娃娃,我再好好的聽你說,嗯?”他哄著她,就像以往一樣。
“不……真的不行……”她覺得自己的體力不斷在流失,能不能撐到把娃娃生出來都是個問題。
這個秘密她一定要講出來。
她不想到了最後,他們之間還有秘密存在。
她想……起碼可以坦白的告訴他一切……
“夠了!不要再說了!”他難掩恐懼的大吼出聲。
“不……皇甫……這很重要……你好好的聽我把話說完……”管瓊苡不理會他的反彈,輕輕撫上他的臉,“其實……我不是這裏的人……”她凝望著他,像是要把他的容顏深深刻在腦海,“你聽到了嗎……我不是這裏的人。”
“我聽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說話耗費體力了,嗯?”他根本沒注意聽她想表達什麼,只希望她不要繼續說話,浪費體力。
她可知道她每說一句話,臉色就又蒼白了一分啊!
那毫無血色的小臉,讓他看得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不……你不知道……其實我是從很久很久以後的世界來的……”她輕咳出聲,半閉著眼,像是在回想,又像是在休息,“那個世界跟這裏很不一樣,很多事情都比這裏方便,女子不用遵從三從四德,甚至能跟男人一樣上學,坐著比騎馬更快的車子,甚至可以飛在天空上……皇甫,你知道嗎?到了現在……我竟然對那個世界沒有半點掛念……”
皇甫藺如震驚於她訴說的一切,甚至覺得那是她幻想出來的,可是在心底深處,他卻隱隱相信,因為有太多太多的訊息,讓他感覺到她與一般女子有多大的不同。
“你知道那是為了什麼嗎?”她深情的望著他。
這臉……這眼……這唇……她都想好好的記住呵……
“是為了你,皇甫。”撫著他臉龐的小手,無力的垂放到床上,“皇甫,在兩個世界裏,只有你和娃娃是我的親人了。如果……我沒辦法繼續陪著你,你要跟娃娃好好的過下去喔……”她用最後一絲力量,勉強的擠出笑容。
“夠了!我說夠了!”皇甫藺如幾欲發狂,“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另一個世界,我也不想知道你會怎麼樣!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娃娃生下來,然後好好的陪我、陪娃娃,懂嗎?!”他惡聲惡氣的命令,但是誰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咬著牙說出這些話。
都這個時候了,還是這麼霸道啊……
“嗯。”為了讓他安心,她虛弱的應允,“叫產婆進來吧!”
他不舍的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後退……最後,咬著牙推開房門,把產婆叫了進來。
看著房門漸漸關上,那張蒼白虛弱的小臉也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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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再度關上後,一直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過了許久許久,皇甫藺如幾乎覺得已經等了數十個寒暑,嘹亮的哭聲才突然響起。
他寒著臉,等候產婆出來。
似乎又過了許久,產婆才抱著一個紅通通的小娃兒,喜孜孜的走了出來,“恭喜皇甫少爺,少夫人為您生了一位千金。”
沒多久,另一個產婆也喜孜孜的跑了出來,手上同樣抱著一個娃兒,“恭喜皇甫少爺,少夫人又生了一位小少爺。”
兩……兩個?
皇甫藺如看著兩個產婆手上抱的孩子,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最後一個產婆也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眾人不禁脫口而出——
“不會吧?還有第三個?”
不過她卻是氣急敗壞的說:“不好了!少夫人沒氣了啊!”
皇甫藺如臉色大變,宛如槁木死灰一般,毫無生氣。
她說什麼?他的娃娃沒氣了?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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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管,陳總管,那後來呢?”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扯著陳總管的衣袖,不停的追問故事的結局。
“後來啊……”陳總管賣著關子,吊兩個小娃兒胃口。
“後來怎樣了嘛?後來娘娘怎麼了?”
“就是嘛!我們想知道後來娘娘怎麼了?”
聽見童稚嗓音不住的要求,陳總管更想好好的逗弄一下小主子。
“剛剛才惹了禍,現在還有時間在這胡鬧?還不進書房念書去!”突然出現的皇甫藺如冷著一張臉,毫不留情的斥責,讓兩個小娃兒嚇得躲到陳總管背後,然後火速的逃逸。
看著那兩個娃兒的小臉,就會讓他想起瓊兒生產時的情景……
他還記得,那天,他仿佛陷入絕境般痛苦。
後來,一個女子突然帶著都家少爺到來,好聲的安慰道:“別擔心!我相信我家相公會有辦法的,你也要相信瓊苡。”
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傻傻的看著都家少爺進入房間,然後……
溫柔的目光看著怒氣衝衝跑過來的女子。
“皇甫,你幹嘛又凶孩子?”管瓊苡身後跟著兩個小娃兒,活像是母雞帶小雞一般,引人發噱。
但是這可笑的畫面,卻讓皇甫藺如打從心裏覺得溫暖。
“你們做錯事還敢跑去跟娘娘告狀?”他冷睨兩個娃兒一眼,展現嚴父的風範。
“皇甫,你不要老是這樣嚇孩子,以後他們要是變成你這種壞人臉,看要怎麼辦才好!”
“他們做錯了事我還沒罰呢,就敢跑來這兒玩,這樣的膽大包天,有把我放在眼裏嗎?”
“他們又做了什麼事?”管瓊苡嘟囔著。
真是小氣!兩個小小娃兒還能做什麼壞事?不過就是偷幾杯酒喝而已嘛,要不然就是挖走一大塊加了品蝶的糕點……
“你說呢?他們還會做什麼好事?”他轉頭拎住兩個想跑的小娃兒,陰惻惻的逼問,“還不說!今天又偷喝了哪些酒,還有把糕點藏去哪兒了?”
兩個娃兒死命的在他手上掙扎,就是不肯老實招來。
“還不說?!”他嚴厲的斥道,“今天晚上想要跪算盤嗎?”
“娘娘不會讓我們跪算盤的!”其中一個娃兒使勁的喊著,公然挑戰他的權威。
“是嗎?”皇甫藺如冷笑著,“你們娘娘晚上都自顧不暇了,還能管你們兩個有沒有跪算盤?”
兩個娃兒被他嚇到了,很沒志氣的招出共犯,“娘娘,不要藏了,把剛剛大師傅做的桂花糕還給爹爹啦!”
“喔?”他帶著興味,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原來娘娘還幫你們藏糕點啊?”這個大的共犯也不能輕饒!
管瓊苡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一手一個,抓著兩個小娃兒拔腿就跑。
“還敢跑!”皇甫藺如看著那一大兩小的身影邊跑邊嬉鬧,嚴肅的臉色忍不住放柔了。
“皇甫……”她帶著兩個孩子,認錯似的跑回他身邊撒嬌,“別生氣了嘛!生氣會老得快喔!”
一大兩小乖乖的站在他面前,仰起臉蛋望著他,一脈相傳的水眸,連在其中跳動的光芒都如此相似。
他心裏即使有再多火,看到這可愛的一幕也早消了氣,但是做父親的威嚴還是得擺出來。
“還不去向大師傅道歉,說再也不敢了?”
“還不快去!”管瓊苡明白這是他退讓的意思,連忙推了推兩個小的。
看著兩個小娃兒手牽著手跑出院落,嘻笑的聲音不斷傳來,讓皇甫藺如好氣又好笑。
“皇甫,這幾天我想起我們那邊的一首歌,是一種酒的名字呢!我唱給你聽可好?”管瓊苡牽著他的手,兩人在院子裏漫步,享受難得的獨處時光。
“唱來聽聽。”她時常想起過去世界的點點滴滴,為了讓他安心,她從不隱瞞,總會跟他分享那些記憶。
“誰在我第一個秋,為我埋下一個夢,一壇酒釀多久,才有幸福的時候,一路上往事如風,半生情誰來左右,女人哪別無他求,貪一次真的永久,喝一口女兒紅,解兩顆心的凍,有三個字沒說出口,那一個人肯到老廝守,我陪他幹了這杯酒,再一口女兒紅,暖一雙冷的手,有七分醉心被誰偷,記憶伴著淚水,一同滾落了喉,杯中酸苦的滋味,女人才會懂。”唱罷,她抬頭嫣然一笑,“女兒紅,好聽嗎?”
“好聽。”他笑著回望,手握得更緊,“起風了,回房吧!”
“嗯。”
夕陽西下,院落裏依偎的斜影,不只寫著幸福的名字,也寫著說不出口的我愛你……
※文中引用之歌曲“女兒紅”,作詞者為易家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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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管瓊苡、筆茉澄和莫熹蓉三人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所以打從國小、國中到高中都念同一所學校,情誼自然非比尋常。
這天,三人約好要去爬山——隨著大考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身為高三考生的他們面臨沉重的壓力,所以打算趁著假日走出戶外,好好放鬆一下,順便提振士氣。
一路上說說笑笑的,連平日寡言的莫熹蓉都加入聊天的陣營,三人一邊玩鬧,一邊緩緩步行。
沿途有遮日的樹蔭,遍地綠草如茵,還有不知名的小花隨風搖曳,三人享受著大自然的美景,渾然不覺自己的人生將在不久之後發生巨大變動……
就在玩鬧中,三人登上了這座小山的山巔,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竟然慢慢的飄來一大片烏雲。
首先注意到的是筆茉澄。
“瓊苡,我們要不要先下山了?我看天氣不太對勁,感覺好像要變天了!”看著烏雲慢慢的飄近,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她心頭。
“榮澄說得對,天氣真的不太對勁。”莫熹蓉抬頭望向天空,微微皺著眉頭,也一樣感到不安。
一路上幾乎快玩瘋了的管瓊苡聽到兩人都這麼說,只能看了看天空,無奈的應和道:“那……我們準備下山好了。”
奇怪!剛才明明還出著大太陽,怎麼一下子就變天了?
難不成山上的天氣真的這麼多變?!
雖然在心中嘟囔著,不過管瓊苡還是乖乖的收拾東西,打算在天氣變得更糟之前趕下山去。
就在三人忙著收拾的時候,那片烏雲已經移到山峰上方,讓他們頓時陷入陰霾中。
“真的要變天了,我們動作快點!”筆茉澄催促著,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忽然,一陣天搖地動,讓三個女孩跌坐在地上,眼裏都浮現出不安和驚惶,更糟的是,晃動沒有馬上停止,反而越來越劇烈!
“啊——”
伴隨著尖叫聲,三個人無助的滑下不遠處的山崖。
叫聲逐漸消逝,烏雲慢慢散去,剛才的天搖地動似乎不曾發生過,陽光和煦的灑在如茵草地上……
一切回歸平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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