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生男子,载弄之璋;
乃生女子,载弄之瓦。
温度骤降的清晨,凛冽的寒风吹过水流动的河面,几近零度的寒冷天气,让河水益加的冰冷,定是北方典型寒冷的气候。
天色还蒙蒙亮,一个绑着麻花辫、瘦瘦小小,看来不过九岁大的小女孩,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提着两大木桶的衣物,往河边走去。
她面容清丽,纤细的脸蛋因营养不良而明显的凹陷,但那双波光流转的漆黑眼瞳却漾着水亮的光彩;明眼人一见到这女孩,便可看出这女孩长大后将会是怎样的倾城绝色。
可惜,明珠蒙尘。瞧女孩的模样,似乎没过什么好日子。
才大清早,她必须提着两大桶的衣物,到这寒风刺骨的河边洗衣。
那细小的手腕几乎随受不住大木桶的重量,她每提着木桶走上一小段路,便得休息一会儿才能再继续朝河边前进;待走到河边,她已累得气不止。
虽然疲累,但女孩只敢休息一会儿,随即俐落的挽起袖子,伸手侵入冰冷的河水中。
霎时,刺骨的寒冷像千万支针直扎刺着小手,
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哇!好冷!”
讨厌的冬天将近,这河水到了冬天会更冷的。
忍住刺骨的寒冷和饥饿的肚子,女子开始快速的清洗桶中的衣物,要不,她今早可能又别想饱肚皮。
她认命的洗着一件件的脏衣服,她的父亲早在她四岁时就过世她娘亲独自带着她和六岁、五岁的弟弟生活在这小村子中;而一个家没了男人照顾,日子当然过得清苦。
因为穷苦的日子不好过,小女孩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否则便有挨不完的责打怒骂。母亲手上的棍子,是不会同情懒惰和做错事情的她!
而待她将两大桶的衣物洗完时,太阳也高高升起。
这时的气温已不像清晨那般寒冷难受,但洗好的两大桶的湿衣服,不管她将衣服拧得多干、拧得多用力,桶子的得量还是比她来时重许多。
看着太阳升起的高度,她得加紧脚步,赶快将这两桶洗净的衣物提回去,她那两个弟弟是不会好心留下她的早膳。
提着洗好的衣物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那长着薄茧的小手,已让木桶提把给磨破,可她丝毫不敢耽误回家的时间,只有忍耐着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继续提着她几乎承受不住重量的木桶,步履蹒跚的往前行。
待她走到家门口,发现厅堂桌上只剩馀有残渣的碗盘等着她去收拾清洗。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脏碗盘,心知今天又要饿到中午,纤弱的身躯突地传来一阵酸痛和无力,她一个步代不稳的跌倒在地,撞倒放在地上装衣物的木桶……
女孩登时吓得瞠大眼睛……糟了!
适才洗好的衣服,全都让她一个不小心弄到地上,她着急的想将这些衣服收拾好,浑然没注意到已站在一旁的母亲。
她一把粗鲁的将跌倒在地的女子拉起来,凶恶的破口骂道:“你这可恶的孩子!看看你做的什么事!”
女孩吃痛惊呼,细瘦的手臂被母亲用力的擒着,她只能含着眼泪直摇头。
“叫你去洗个衣服就不高兴,还故意将洗好的衣物弄脏。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是不是?”
母亲凶恶的控诉,让女孩惨白了小脸,满腹的委屈、心酸全都一涌而上。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向来乖巧的女孩鼓起勇气辩驳。
女孩这个态度,无疑是对她的母亲火上加油。
“好呀!我才骂你两句,你就敢顶嘴。”她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竹扫帚,不分青红皂白的往女孩的身上打去。
无情的鞭打一一落下,女孩痛得蜷曲在地上,倔强的她并不哭求母亲原谅,因为她自认并没有做错事,她不该受到这种不合理的责罚。
母亲一把将蜷曲在地上的女孩拉起,将赢弱的她拖到门外。
“除非你肯认错,不然你今天别想进家门!”
女孩仍倔强的不肯开口,母亲气得不再看她一眼,硬是将家门关上。
身上的疼痛,让女孩泪流不止,颗颗晶莹的珠泪垂落,也流不完她的伤心。
她摇着头,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她母亲将弟弟们宠上天,所有最好的东西给了他们,却将所有最繁重的家事交给她一人做。
她失魂落魄的走到附近的林子里,坐在一棵大树下哭泣。
倨傲的她不想道歉,虽然外面的天气寒冷,但她还是忍着房外的酷寒,蜷曲着小小的身子,为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哭泣。
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原本放晴的天气变得阴沉看着乌云满布的天空,她知道要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下,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屋外。
枯萎的树森档不了纷纷落下的雪花,坐在树下的她一动也不动的让冰冷的雪花落在身上。
曾经,她似乎也感觉过母亲的温暖,但那已是遥远的往事,在她的两个弟弟还没出生时候;她记忆中似乎有双温暖的手,总是那样轻柔的拍抚她、照顾她,温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小瓦、小瓦……
她很怀念那双温暖的手,真的很怀念……
晶莹的泪珠再次掉落,她仍旧维持蜷曲的身子坐在树下,片片飘落的雪花纷飞,她感觉到这世界好冷、好冷……
就在她所有的意识即将抽离时,一个高大的身躯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男子全身穿着如飞雪般的雪白衣服,长长的黑发绾在脑后,其中一两绺垂落的黑发让风雪扬起,显得狂狷不羁;而他正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她瞧。
他的表情如同寒冰般的冷酷,可他却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人,让在雪中的他彷若神只般,突然的出现在她眼前,他是谁?
白衣男子冷冷的盯视着女孩,微撇唇淡淡的说:“要不要和我走!”
女孩冷得说不出话来,思绪一顿后,轻轻的点头,同时也许下承诺……
他知道她答应了。
高大的他弯下身,抱起让雪冻僵的瘦小女孩。
狂乱的大雪不停下肆卷过这片土地,被大雪复盖的树下已无女孩娇小的身影,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女孩的身影……
坐在往外海船只的船舱中,女孩看着一直不语的寒冰叔叔。
自从她跟着他走的这些日子,寒冰叔叔总是严肃的板着一张脸,鲜少对她说话聊天,就连寒冰这名字,也是她听别人这样称呼他,她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寒冰。
“寒冰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女孩天真的回答。
寒冰显然不喜欢这种称呼,他不悦的微皱眉看着女孩。
他告诫似的对她命令道:“去寒冰岛,但你不可以称呼我为寒冰叔叔,以后只能叫我寒冰,知道吗?”
虽大她十五岁,但他并不喜欢她称他为寒冰叔叔。
她可是他从风雪中救起的,当时要不是他将在风雪中的她带离,以她那单薄的身子早冻死在雪中了。
“是的。”
女孩并不敢违逆寒冰,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不敢再乱问,以免无端惹寒冰生气。
她从未见过这么冷的人,不但没见过他笑,就连说话时,也总板着一张俊脸冷冰冰的。
寒冰凝视温驯的女孩,从雪中带走她之后,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名字?会不会写?”
“我……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女孩摇摇头,她可是斗大的字不识半个,更别说要写出自己的名字。“我只知道我娘都叫我小瓦。”
小瓦?
寒冰甚是不喜欢这个名字,英挺的俊眉皱得更厉害。
“这个名字以后不要用了,以后你就叫‘凝雪’。往后在寒冰岛上。你就只能以这个名字待在那里,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以擅自离开岛上。
”
專製的命令,不容许女孩有一丝的不顺从。
專製的命令,不容许女孩有一丝的不顺从。
“嗯,我知道了。”女孩虽有些不解寒冰对她的限制,但她还是点头答应。
“凝雪……”喃喃念着有些陌生的名字,女孩将这新起的名字铭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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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缤纷,夭桃穠李。
瑰艳的花朵不合时宜的瓷恣意绽放,虽然这座岛名为寒冰岛,却有着四季如春的温暖气候。
寒冰岛有个适合船只停泊的海港,所有要进入岛上的船只都要在此处停靠。此时岛上的人早已知道寒岛主回岛的消息,所以当寒冰搭的船进入海港,岛上的卫佣仆早在路旁整齐的列队恭迎。
“恭迎寒岛主!”
恭敬响亮吆喝声,让跟在寒冰身后下船的凝雪吓了跳。她瞠大双眼,惊惧的看着一旁威风的排场,但脚下的步伐可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寒冰走往前方的宅院。
哇!好大房子喔!凝雪在心中暗呼,她打出生便没见过之么大的房子,虽然这几天寒冰带她路过几个城镇,却没有一幢房子可以比得上眼前这座宅院。
这座宏的宅院,是寒冰岛上最大的建筑。当初要建造这座宅院时,寒冰特地派人由中原搜购最上等的建材,花费两年的时间,才在寒冰造好整座庄园,其建筑宏伟壮丽,巧夺天工的亭台楼宇、水榭流阁,可不比江南那些富丽堂皇的宅院差。
这宅院的主体建筑是寒院大厅,在寒院左后方的是寒冰最常待的书楼“日潮楼”,左右方是寒冰的寝房“夜汐楼”,在寒院两旁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宅院,较大的门个宅院为宾客所居住,其余便是下人房。
寒冰领着凝雪走过前院,来到寒院大厅,迎面而来的是年约五十出头、精明干练的长须老者夏朝,和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持剑少年冬夜,两人恭敬的对寒冰一 揖。年轻的冬夜和寒冰一样不多话,能力却不能小觑,他负责统领整个寒冰岛的守卫;而夏朝则负责宅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人家都称呼他为夏总管。
寒冰对两人点了下头,问:“岛上一切都还好吧?”
“岛上一切都好,没什么大事。已经吩咐厨子烹了几十道好菜,就等着岛主上桌。”夏朝一边回答,一边打量岛主身后那名漂亮的小女孩,他有些诧异岛主亲自带一个小女孩回岛上,却不敢直接问出心中的问题。
冬夜是不怎么感兴趣的瞥了小女孩一眼,他不管岛主带什么女孩回来,他只负责做好自己守卫的工作。
“不急,我要先去日潮楼一趟。”寒冰回头看了凝雪一眼,转头对夏朝道:“你先安顿凝雪。”
“这……要将安置在哪里?”夏朝战战兢兢地问,生怕自己安排不好,便会惹岛主生气。
“临汐小筑,安顿好之后,你到日潮楼来。”
“是的,属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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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临汐小筑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夏朝尽职的领着凝雪过一个又一个的迥廊,来到位于夜汐楼旁的临汐小筑。这临汐小筑的规模虽不大,却有其精致之处,光是园子里那几株开得清丽的月栖花,便不知有多少爱花人士甘愿捧上大笔银两,以求能分得一株。
凝雪当然不知道园子里那些月栖花的价值,虽然她也喜欢这里,但正为着陌生的环境而不安。
凝雪惴惴不安的举止,当然逃不过夏朝精明的眼睛。他慈善的对凝雪微微一笑,试着减少她心中的不安,“凝雪小姐,寒冰岛上的人都好相处,住在这里你大可以放心,要是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
被人家一下子瞧出心思,凝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园子里,呃……会不会太过麻烦你们?我不介意睡小房间,不如让我和其他仆人一同住就好了。”
“这可万万不行,凝雪小姐怎么和下人同住。”夏朝紧张的说:“岛主吩咐让你住在临汐小筑,我便不能违命,要是我真让你和下人住在一起,岛主可是会处罚我的。”
忽地,夏朝脑海里想到一个人。
对了!就派她来好了,反正那小丫头手脚不俐落,与其让她整天待在厨房搞破坏,倒不如让她来陪陪凝雪小姐,反正她们两上娃儿的年龄相近,两人一定会为很好的朋友。
夏朝和善的对凝雪提议道:“凝雪小姐如果会害怕,我可以派一个小婢女陪伴你,她和你的年纪差不多,你们两人应该挺好相处的。”
“不行、不行,我身分那么卑微,怎能让人服待?”凝雪挥手婉拒,“我什么事情都会做,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知道寒冰给他这么舒适的宅院住,她就该知足的感涕零了,哪还能娇贵的让他人服侍。
“凝雪小姐千万别这么想,岛主没吩咐我让你做下人的工作,你便不是来岛上当下人,请个婢女服侍小姐,这也是应该的。”从一见面,夏朝打心底喜欢这惹人怜的小女娃,这年纪会同她一般懂事的女孩并不多。
当夏朝对着凝雪说话时候,一个小小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门外探头探脑,眼尖的夏朝当然看见了,就算不用正眼瞧,他也知道那人是谁,快速地往门口奔去,揪出一个绑着花辫的女孩。
“哎哟!别这样粗鲁的拎着我,好难受耶,快放我下来啦!”
女孩皱着眉头哀叫,挥舞着短短的手脚,却还是让夏朝拎在半空中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洛儿,你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又想作啥?厨房里没你的事了吗?如果你不将自己的工作做完就跑来玩,小心我以后不吩咐厨房的李嬷嬷多照顾你了。”夏朝训诫似的先警告洛儿一顿,才将她放下。
洛儿被拎得挺不好受,她揉揉酸疼的脖子,“厨房哪有我的事可以做呀。你忘记今天厨子要准备岛主的接风宴,所以你还特地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让我进厨房。”她调皮的辩解着,慧黠的双眼闪着淘气的光彩,圆注的小脸盈满骗死人不偿命的甜笑。
就因为她挺会对夏朝撒娇,总是夏爷爷、夏爷爷的叫着,所以她才被卖来到岛上两个多月,却最得夏朝的欢心,但也是岛上最让夏朝头痛的人之一。
“你哟!真是鬼灵精一个。”夏朝拿她没辙,也知道她说的全是事实。
“夏爷爷,那个女孩是谁呀?”洛儿伸手比着让在屋里的女孩,她长得好漂亮,还有着她最羡慕的瓜子脸。哪像她,脸蛋肥肥圆圆的,一点不好看。
夏朝轻敲了一下洛儿的头,“别不礼貌!凝雪小姐是岛主带回来的贵宾,以后你就不用在厨房帮忙,负责照顾凝雪小姐就是你往后的工作。”
“耶!太好了!”洛儿又蹦又跳的跑到凝雪面前,兴奋抱着凝雪,随即松开手,规规矩矩的对凝雪说:“你好,我叫洛儿,再半年我就满九岁了,你呢?”她笑眯眯的看着凝雪,热情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好,我是凝雪,我已经九岁了。”凝雪也报以微笑,在不知不觉中,原本初乍到的紧张心情已不复见。
凝雪和洛儿两个所纪相仿的女孩,马上了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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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一阵阵的海涛声透过关上的窗棂传入房里,虽然夜色已深,凝雪仍睁着双眼,没有丝毫睡意。毕竟这是她在岛上度过的第一个夜,难免会有些失眠。
陪在凝雪身边的洛儿见状,连忙问:“小姐,你是不是睡不着?”
“是有一点,不过没什么要紧,如果你累了可以先睡。”
“我才不会累呢!”洛儿仍然很精神,“不过我倒是有个好点子。”她床上坐走身,拉拉衣服就要床。
“等等,你要却哪里?”
“当然是找夏爷爷来这儿说故事给我们听呀,他说的故事最棒、最精采了,要是你听过一次,绝对会想听第二次。”
凝雪还来不及喊住洛儿,急的洛儿早已一溜烟的跑出房间。
不一会儿后,洛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硬是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夏朝来到临汐小筑。
“夏爷爷,你来都来了,一定要说故事给我们听嘛,洛儿最爱听你说的故事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拉着我走了。”夏朝也被洛儿烦受不了,他放开烙儿的手,迳自往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刚才岛主吩咐他在日潮楼和夜汐楼后方另建一处藏雪园,他回到自己的管事楼里,才刚要着手策划,没想到洛儿这鬼灵精硬是要他到临汐小筑说故事。唉!他可是 堂堂寒冰岛的总管耶,竟还要说故事给两个女娃儿听,要怪就怪他太疼这两个可爱的女娃儿,现在才落得半夜兼当“奶娘”的工作。
“夏爷爷,今天你要说什么故事给我们听?”洛儿雀跃的拉着凝雪坐在床边,听夏爷爷讲故事,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
“那我就说在三国时代发生的有趣故事好了,不知道凝雪小姐有没有兴趣听?”
“我从没听人说故事过,夏总管尽管说,我爱听。”
“好,那我就说了……”夏朝就这样对着两个女孩说着许久之前的故事。夜半的临汐小筑,老少三人说的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为寂静的夜晚增添一丝欢乐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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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远方的海水一片湛蓝,接连着无云的蓝色苍穹。
凝雪站在海岸高处,独自遥望着接连天际的海上。
每次寒冰一出去,总是要五、六个月才会回到岛上,而他只在岛待了个十来天,然后又离开寒冰岛,从来不多作停留。
“他……今天又不会回来了吧?”凝雪有些失落的说着,这句话是自问,也是自答。
已及笄的她,张唇黛眉、冰肌玉肤,是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但那微蹙的蛾眉,似乎述说着她心中的烦闷和不快乐。
寒冰六年前带她离开冰天雪地的北方,懵懵懂懂的她就这样跟着他来到世人眼中神秘的寒冰岛。寒冰让她过着不同以往的噺甡活,差奴使婢、衣食无虞,还让学习武功和读书识字。
初来乍到的时候,她很高兴不用过着以往的苦日子,而且她还有疼她的夏爷爷和开心果洛儿陪伴,只除了寒冰对待她的态度,总是一如他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可是她不在乎,因为能脱离母亲不疼爱她的家,是这辈子最好运的一件事。
但是在岛上待久了,她总觉得平淡的日子缺少了些什么,她不安分的心开始想离开寒冰岛,想见外面的世界,也想回去看久别的娘亲。
“娘虽有了弟弟之后,就不再疼我,但还是挺想念他们。”她挺思念在北方的亲人。
她不知道他们现今过得好不好?日子是不是还像她离开那般穷苦?
记得寒冰上次回来的时候,她鼓足勇气,开口对他提起离岛的事情。
寒冰依然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英俊的面容依旧如同六年前初见时一般的清冷,他什么话也不回答她,但那深锁她凌厉目光让她感到畏怯,她让她知道自己越矩了。
仿佛在说,他已经给她这么优渥的生活,为什么她还贪心的要看外面的世界?
寒冰无语沉默,打消了她的念头,她只好继续过着他为她安排好的生活——一种只能待在他所选择的地方、接触他允许接触的人的寂寞生活。
说实在的,来寒冰岛这么久,她还是不了解寒冰。不但是因为寒冰大她十五岁的关系,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多;而且寒冰和她相处的时间极少,就算她想试着去了解寒冰的想法,也无从得知。
寒冰的一切是那样的神秘,也让寒冰岛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凝雪抬起头,再次遥望无垠的天际,依旧不见回航的船只。每来这海岸看看,已为她生活中习惯做的事情。
“看来,今日他是不会回来。”放弃等待,凝雪离开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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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离开海边后,走回所居住的院落——藏雪园,
这是寒冰在六年前吩咐夏总管差人日夜赶工完的院落,偌大的藏雪园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让原本就怕孤单的凝雪,觉得日子更是寂寞无聊。尤其当寒冰从中原回来的时候,他大部他时间都是待在日潮、夜汐两楼里,所以凝雪和他碰面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
凝雪徐徐走回藏雪园,就见到她的贴身婢女洛儿,正悠哉的坐在厅中吃着桌上的小点心,无聊的玩着垂落肩头的两条麻花辫等她回来。
一见凝雪回来,洛儿漾起甜甜的笑靥,可爱的模样好似个娃娃般。
“我的好小姐,你可回来了,我真怕你再不回来,桌上这盅补药凉了,到时这药会更苦的。”
“又是补药,我可不可以不喝?”凝雪蹙起眉头,不知为何,她从以前就怕吃药,她讨厌那些药材的苦味,可是寒冰却规定她每天一下要喝下一盅补品。
洛儿站起身,端起温度适中的补品药盅,像个小管家婆似的叨念:“不可以不喝,这是岛主吩咐我的例行工作,你每天一定要喝一盅补品,我才能交差;不然岛主虽然不在岛上,不知道你有没有偷懒不喝药,但夏爷爷那里我可交代不过去。”
“我身子这么健康,也没生什么病,我很不喜欢虽这些补品,就让我休息一天好了。”
“不行!你一事实上要喝下去,不然等岛主责骂,不要连我也一起拖下水喔。”
“唉!算你厉害。”凝雪最怕洛儿搬出寒冰了,寒冰就算不骂她,只消用凌厉的目光瞪视她,就够她难受的。
勉强接过洛儿手中的药盅,凝雪皱着眉头,一古脑儿的喝下她最怕的补药。
洛儿满意的看着凝雪喝下补品,她好奇的问:“听夏爷爷说岛主今天和冬夜会一同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儿从来到岛上之后,最祟拜的人就是岛主和跟在岛主身边的冬夜了。
“我了不知道。”凝雪也不确定,她刚才才去岸边看过,不见任何回航的船只,但既然夏爷爷说寒冰今天会回来,那就应该不会错。
“是喔——”洛儿对见不着冬夜有些失望,但她旋即红着脸辩解:“呃……我是说,又见不岛主了,真有些失望。”
“你哟,别老是记挂那些事,先将我昨晚教你的那套心法记一记,不然你一辈子也学不武功。”
洛儿心中暗暗喊糟,好心忘了小姐交代她要背的心法,她昨晚整晚都记挂着冬夜要回来的事。
“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洛儿记那诗呀、词呀的,我可是有一目十行的功力哟。”她有些心虚的解释着:“可是……要我记那些拗口的武功心法,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真受不了你,到时别又心血来潮要我教你武功,连叫你背个心法也忘了,还想学什么武功。”
“小姐,洛儿下次不敢了,你不要不教我武功。
”洛儿可是很钦羡会武功的人,记得上回岛主回岛的时候,她见着岛主和冬夜施展功夫,她可祟拜得要命。不过她对岛主仅止于祟拜钦佩而已,因为迟纯如她,她看得出来岛主爱的是凝雪小姐。
可惜这两人之间总是少了些什么似的,不但相处的时间极少,也不曾听小姐说出喜欢、爱慕岛主的话。凝雪小姐的被动,可真让她这个做婢女的担心不已。
“洛儿,你如果不这样老爱胡思乱想的,我会考虑考虑。”练功之人忌不专心,光看洛儿这样迷糊还想练功,她挺替她担心。
“你放心,洛儿会专心的。”
“我这补品喝完,你帮我收下去,我要运功了。”
每次虽完补品,就要将喝下去的补药运气吸收,这也是寒冰规定要做的例行功夫,可丝毫不能有偷懒懈怠。
“嗯。”洛儿手脚俐落的收拾药盅,离开房间。
凝雪怎会不知道洛儿偷偷爱慕冬夜的心思,她可是和洛儿相处多年了,知道她心里有个爱慕的人,她也挺羡慕的,因为她连个可以爱慕的对象也没有。
对她而言,寒冰依旧是那个六年前将她从风雪中救起的恩人。
寒冰在她的心目中,只是像个长辈的人物,她和寒冰差了十五岁,不管她中否长大晟人,她还是将寒冰当叔叔般的看待。
凝雪对自己的未来她仍迷惑,不能离开寒冰岛的她,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遇见她的意中人?而爱恋的滋味又是如何?她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可惜被关在岛上的她,恐怕是没什么机会尝试了……
“洛儿,你如果不这样老爱胡思乱想的,我会考虑考虑。”练功之人忌不专心,光看洛儿这样迷糊还想练功,她挺替她担心。
“你放心,洛儿会专心的。”
“我这补品喝完,你帮我收下去,我要运功了。”
每次虽完补品,就要将喝下去的补药运气吸收,这也是寒冰规定要做的例行功夫,可丝毫不能有偷懒懈怠。
“嗯。”洛儿手脚俐落的收拾药盅,离开房间。
凝雪怎会不知道洛儿偷偷爱慕冬夜的心思,她可是和洛儿相处多年了,知道她心里有个爱慕的人,她也挺羡慕的,因为她连个可以爱慕的对象也没有。
对她而言,寒冰依旧是那个六年前将她从风雪中救起的恩人。
寒冰在她的心目中,只是像个长辈的人物,她和寒冰差了十五岁,不管她中否长大晟人,她还是将寒冰当叔叔般的看待。
凝雪对自己的未来她仍迷惑,不能离开寒冰岛的她,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遇见她的意中人?而爱恋的滋味又是如何?她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可惜被关在岛上的她,恐怕是没什么机会尝试了……
第二章
寒冰让立在船头,看着眼前的茫茫大海。向来冷静的他,此刻的表情,却出现一丝困扰。
过了六年的时间,他带回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每当他见到越来越美丽的凝雪,心中不由得就有一股冲动,想永远占有她。
没人捉摸得他的心思,谁也想不到寒冰这六正是以自己的方式,让凝雪为一个只能属于他、永远背叛不了他的女人。
可是他从不探究凝雪对他的想法,六年前,他不要她称呼他为寒冰叔叔,因为他要将来为他的妻。
当然,不管凝雪愿意或不愿意,他不允许她违逆他的决定。
“凝雪……”念着这一个美丽名字,寒冰期待着和她相聚。
在他见到凝雪的第一眼,那在风雪中娇小纤弱的人儿便吸引了他,他的心中就有了这个计画。他不怕别人笑他奇怪,至少他想娶的人,他自己喜欢的人。
这些年来,寒冰还没长大,他总是尽量避着她,和她保持距离,就是不想凝雪对他的印象停留在长辈的身分,他要凝雪看待他,就像看待自己的夫;他绝不允许凝雪有其了想法,更不允许凝雪爱上别的男人!
为了不让凝雪和其他男人有过多的接触,他规定她不得出岛,也不可以和藏雪园之外的人交谈或触过多;甚至有岛外的人在的时候,他也不让其他人有机会见到凝雪。
凝雪是他心中珍宝,他要凝雪陪他一辈子。
不过凝雪先天体就就不好,加上从小未受到很好的照顾,因此她体中有着严重的寒毒积聚,要是再没有受到好的调养,恐怕活不过十六岁。
虽然凝雪自己没发现,但精通医术的寒冰可不会让她这么早死,他特地每到中原办事,便四处寻求灵丹妙药,以便以清除她身上积聚的寒毒。
每天要寒冰喝下的盅补品,可是他千辛万苦才调配出来的药方,加上他从各地搜罗来的珍贵药材熬煮而。这几年下来,凝雪体中的寒毒应该也清得差不多了,只要再等一年,他就可以拥有健康的新娘。
想念着凝雪艳丽的容颜,寒冰冷俊的脸上闪过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小女孩快长大了,他知道凝雪已经满十五岁,他可以克制自己、再耐心等待一年;当凝雪十六岁的时候,他会告诉凝雪他的决定。
渺渺大海,天幕苍茫。
每天岛上飞鸽所传来的简短讯息,不足以满足他对凝雪的望及思念。
怀着期待的心情,寒冰搭着扬帆的船,回到久别的寒冰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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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岛主回来了!”洛儿大呼小叫的冲回藏雪园,为着岛主和冬夜回来的事情雀不已,真不枉费她盼了那么久的时间,终于又可以见到冬夜。
房里正在运气调整内息的凝雪,被洛儿这突如其隔断的打扰,而分神岔了气。一时之间,她的五脏六腑有如整个翻搅过来,不舒服的感觉充塞在臆之间。
当洛儿冲进房见到凝雪发白的脸色,天呀!好心闯了大祸了。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强压下不舒服的感觉,凝雪勉强的扯唇轻笑道:“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运功不专心,这也不能怪你。”
“可是小姐的脸色好差,等会儿岛主见到,一定会担心。”
岛主向来以严厉出名,这样害小姐运功岔气,她可是死十次也不够赔。
“我说过没关系,要是寒冰发现我脸色不对,我自己一个承担这责任就行。”
“小姐,对不起……”向来笑眯眯的洛儿自责的哭了出来。
“别哭了,也不要于说什么对不起的话,我可不想听喔!”
凝雪走到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明显苍白的脸色,她只好搽胭脂来掩饰,想必寒冰这么久没见到她,也不会细尽的注意到她的脸色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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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凝雪才打扮好,就有下人通报寒岛主召儿,请她至日潮楼二楼书房一趟。
凝雪再次在镜前细细审视,感觉面色已没有之前那么差,她才往日潮楼。
凝雪所住的的藏雪园是寒冰带她回岛上之后所建筑,它的位置就在日潮楼和夜汐楼之后,日潮楼和夜汐楼分隔开藏雪园和寒院。一般人想要进到雪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藏雪园被隐藏在日潮楼和夜汐楼后方,保护得太好,根本不会有其他外人到得了。
也回此,凝雪就算要到日潮楼,根本用经过前院。
她从容的走过和日潮楼相连的步道,漫步在熟悉的桃花林中,徐徐的微风吹过,洒落一地桃花瓣也飘落在她的身上。
寒冰站在日潮楼二楼的窗边遥望,当凝雪自远方走来的时候就认出她,其实哪怕只是个小小的身影,他还是不会忘记这镌刻在他心上的美丽容颜。
半年不见,她出落得更美丽,在桃林中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桃花精般的惑人心弦。
只不过,凝雪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又不照他命令吃药练功?
许多凝问在心头,他等会儿可要好好盘问。
此时凝雪已走到日潮楼前,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日潮楼。
来到二楼的书房口,她轻敲房门。
“进来。”寒冰的声音由里头传来。
凝雪照着他的话走进书房,她刻意低垂着头,但还是瞥见久违的寒冰,让在书房中的案桌边用着奇特的眼神看她,让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和心慌意乱,所以她尽量回避着他的目光。
那如同记忆一般威仪的高大身影依旧,寒冰那俊逸潇洒的外表,仍然散发着冰般的气息;也就是这种冷酷无情的样子,让她每次见到他总会不由自由的感到畏惧和退却。
“这么久没见,怎么不抬头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害怕什么事?”
“没、没有。”凝雪结巴的应答,她最不会说谎了。
“既然没有,就不要低下头。”
“是。”迫于寒冰的态度强硬,凝雪只好抬起头来。
就在她抬起头接触到寒冰直射而来的目光时,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寒冰,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
凝雪心虚的思忖,莫非搽了胭脂还是被他发现自己的脸色很差?
寒冰离开案桌边,走到凝雪的面前,她美丽得几乎让他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但现在还不到占有她的时候,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手伸出来。”寒冰命令着。
凝雪乖乖的将手伸出,纸是包不住火的,看来她还是瞒不过精明的寒冰。
寒冰握住那纤细的柔荑,那温腻细滑的肌肤,让他心中一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纳入怀中;不过他还不想惊吓到她,他冷静自持的感觉她手腕的脉动。
才探得她的脉搏,寒冰的脸上笼罩上一片阴霾。
“我可以解释——”见到寒冰严厉的神色,凝雪心急的想掩护洛儿,毕竟洛儿不过是无心犯错。“因为我刚才运功不专心……所以才会岔气。”
“是这样吗?”
他太了解凝雪了,撒谎的技巧一点也不高明。
“是的。”既然事情已起了头,就要掩饰到底。
寒冰脸色却益显冰冷,“你以为你这样解释,我就不会生气了吗?”他一把用力握住凝雪的手腕,“我不希望你隐瞒我任何事情!”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凝雪认命的道歉,既然蒙骗不了他,不如老实全盘托出:“刚才我正在运功的时候,洛儿得知你回岛上的消息,她急着想要让我知道,才会忽略我运功的时间不能打扰的规定……”
“原来是洛儿闯的祸。”寒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向来乖巧的凝雪竟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婢女,而说谎替她掩饰来欺骗他。
寒冰松开握住凝雪的手,“你这次的事情,我先不和你追究,但是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是的。”凝雪松了口气,还好寒冰不和她追究。
寒冰这次可以原谅凝雪欺骗他,但是洛儿的过失,他绝不宽贷。
“不过我不能原谅洛儿,从现在开始,洛儿必须待在无明居反省自己的过失,没有我的命令允许,不准任何人将她放出来。”
“无明居!可是囚重犯的地方,她只不过是犯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这样处罚实在是太重了。”
而且还是无限期将洛儿关在无明居,要是寒冰在下次离岛前不放洛儿出来,那儿不就要关上好几个月?
“我觉得我罚她太重了吗?”寒冰不悦的看着凝雪,“抑或是你要我直接判她死刑?这样判决你是不是比较满意?”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凝雪焦急的说:“只是洛儿她是个不谙武功的弱女子,你要将她关在那暗无天日的无明居——”
“够了!”寒冰厉声一喝,满脸怒意的逼近凝雪。“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听话了,连我下的命令都敢反驳,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从现在开始、只要我听到任何人为洛儿求情,我就要她死!”
寒冰毫不留情的下命令,不容凝雪再为洛儿辩解。
凝雪虽不服气,但也只能服从寒冰命令,不敢为洛儿求情,因为她不想为了争一时之气,而害洛儿赔上一条小命,寒冰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在岛上,寒冰的命令就是一切,没有人可以违背。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退下,等一下我会命令夏总管带洛儿进无明居。”
寒冰一挥手,凝雪默默的退下。
看着凝雪退出的身影,寒冰的怒意犹未消退,莫非自己是对她太好,所以现在连他的命令都敢违背?
寒冰思索喃道:“凝雪这次岔了气,体内积聚的寒毒又有发作的可能,要是再严重点,可能会连小命都不保。”
不行!这是他所不允许发生的事,他不会让凝雪就这样离去。
# # #
“讨厌!讨厌的寒冰,才一回来就处罚洛儿!”
走回藏雪园的途中,凝雪呕气的咒骂着,有些不甘心、也有些难过,满面愁容的走回藏雪园。
无明居可是岛上最恶名昭彰的地方,所有的岛上犯大错被惩罚的人或是一些犯了岛上忌讳的人,都是被关在无明居中,有些人一关就是好几年的时间。
无明居是个不见天日的地牢,位在岛西的山洞中,由山洞的洞口往下直走去,有着许多弯弯曲曲的地道,通过那些地道,就可以到达无明居。
无明居长年由一位半跛的男子看守,听人家说那名男子叫楚沧,是一位功夫不弱的高手,只和寒冰打交道。楚沧的情怪异,几乎整年都喜欢待在无明居中,看守无明居里的犯人,连凝雪到岛上已有六年的时间,都还没见过那个叫楚沧的神秘人物。
“唉!洛儿要被关进无明居,她年纪不过和我一般大,就要受到那么严重的责罚。”况且洛儿不像她会武功,要是真到了无明居,让里面的人欺侮可怎么办?
为了此事,凝雪自责得很。“我和洛儿差不多时间到岛上,可我和洛儿两人和命运如同云泥之别,都是我害了她。”
洛儿这次也是无心之过,只要是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是年纪轻轻的洛儿?
凝雪忧心忡忡的回到藏雪园,而让在门前等待的洛儿见到她的表情,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也知是凶多吉少。
“小姐,岛主是不是发现你不对了?”
“嗯!”凝雪有些愧疚的看着洛儿,寒冰未免对洛儿太严苛了。
不似凝雪的难过,洛儿倒是看得很开。“小姐,在我闯祸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次难逃一劫,更何况我们想隐瞒的是岛主,要是向来精明的岛主就这样让我们给瞒过,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她甜甜的笑着安慰凝雪,不愿看到她伤心。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怎可让高贵的小姐为她操心,而且凝雪这六年来待她够好了,她怎能老是自己闯的祸要倚赖她收拾呢!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是故意要害我,而且,寒冰说要判你去无明居思过,要是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也不能将你放出来。”
“去无明居思过——”洛儿反而感到庆幸。“这算是不错的惩罚了,总比岛主直接判我死刑好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岛主在岛上是以严苛出名的,我只不过是被罚去无明居关个几天,等岛主气消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出来服侍小姐呀!”
洛儿偷偷在心中想着,可惜好不容易才盼着冬夜回岛,自己却要被关进无明居思过,唉!都怪自己太迷糊、爱闯祸。
“但你什么武功也不会,无明居关的可都是些被判重罪的恶人,要是你到了那里让人欺侮怎么办?要是寒冰不放你出来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可以好好照顾我自己的。”洛儿堆着笑保证,却不敢让凝雪知道她其实对陌生且一无所知的无明居,心中有着极大的害怕和担忧。
“我不管,要是有机会,我会求寒冰快将你放出来。”
在岛上,洛儿算是最关切她的人,也和她情同姊妹般,她不要洛儿到无明居吃苦。
“小姐,不用了,以岛主的个,也只是越求越糟。
”
“你真懂事,都是我拖累你。”
“不、小姐没拖累我,是我自己笨手笨脚的,老是搞不清楚况。”洛儿真诚的说:“小姐不要自责,我自己犯的过错,我自己担负起就好,我不要小姐为了我的过错而让岛主怪罪。”
“洛儿,你真傻……”
凝雪话一落,夏朝出现在两人面前。
不管怎么不愿,洛儿还是让敬职的夏朝给带走,夏朝心里也是百般不舍,但是,这可是岛主亲自下令,又有谁敢反抗。就算是忠心跟着岛主这么多年的夏朝,也不得不遵守岛主的命令。
当洛儿被带走的时候,脸上还是堆着那甜甜的微笑,还告诉凝雪不必为她担心……
# # #
凝雪一个人走到海边的一处沙岸上。沙岸虽不宽阔,但湛蓝的海水拍打洁白细碎的沙,其中的风光旖旎自一味。
这处沙岸极为隐密,是寒冰赐予她一个人使用的地方,岛上的其他人都不得进入。
凝雪口仍积聚着刚才运功冲乱的气息,现下又为洛儿的事情气闷,令她感觉到口隐隐作痛。
“呜……”看着眼前的海浪,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寒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不解寒冰的残酷。“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喊着:“见不到亲人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连洛儿都要为了小错而受罚!”
不管凝雪怎样哭泣,眼前的大海也不会给她任何的回答。
洁白的浪花,依旧拍打着细碎的沙滩。
突然间,凝雪察觉到在她身后的矮丛中,有个细碎的声响传出,她旋即回身防御。
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男子落魄的模样,看来就像是遇到海难,漂流到岛上的人。虽然他衣衫褴褛,但他非凡的气势不是一般人会有的,他眉间还有很特殊的龙形胎记,他是谁?
乍见她,龙君惊愕的想着,这世上真有仙女?!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不幸遇到涨难,漂流到这个岛上,原以为这次会死了,却在这里见到天仙般的美人;他怕这美人只是他的幻想,于是急切的想上前捉住她。
“你要做什么!”凝雪变脸娇斥,连忙出手攻击这唐突的男子。
龙君炜怎样也想不到,这天仙般的美人会武功,他虽然有一身高强的武功,但他刚经过一场海难,受伤的身体还未完全复无,所以猝不及防的挨了她一拳,整个人跌倒在柔细的沙滩上。
看着被她打倒在地的男子,凝雪无情的举起手说:“任何擅闯岛上的人都得死,这是岛上的规定。”
原以为自己会打不赢这魁梧的男子,想不到他竟虚弱得让她一拳打倒在地。
“我不是擅自闯进来。”龙君炜急切的解释,“我的船遇到风暴,我是被海浪卷到岛上的。”
“不管如何,岛上的规矩不能废。”
其实凝雪从未杀过人,她发现自己举起的手竟微微的颤抖。
“真是这样我也认了。”龙君炜不再说些什么,他闭上双眼,等待她一掌劈下。
“你——”凝雪呆住了,她都要取他的命,他竟能这样从容。“为什么你不怕死?”
高举的手垂下,她真的不忍心就这样杀害一无辜的人。
龙君炜睁开闭着的眼睛,真挚的看着她,“因为要我的命的人是你,能死在美丽的仙女手下,我死也甘愿了。”
就算面对这种事情,龙君炜依旧泰然自若。
“我、我不是什么仙女!”单纯的凝雪从未听过男子对她说这种话,倏地绯红双颊。
她娇羞清纯的模样,可让龙君炜看痴了。
“是的、你就是仙女,像你这般美丽的姿色还不算是仙女,那还有什么样的再现才叫仙女。”
原本肃杀的气氛,此时已全然消失。
“花言巧语,我不想理你。”凝雪别过身,举步离开。
“别走。”龙君炜忙唤住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再见到你吗?”
举步的凝雪停顿了一下,“要是岛上其他人看见你,一定会要你的命,你自己好自为之。”
“小仙女,那……你的名字?”带着一丝希望,龙君炜极想知道佳人的芳名。
凝雪却不再多置一词,连忙离开海边。
望着她的背影,龙君炜大喊:“我喜欢你——”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但他知道自己的心遗失了,遗失在这如仙女般的美人的身上。
# # #
明月高悬,星空粲然。
凝雪思绪紊乱的站在窗边,看着粲然星空。
下午遇着的那名男子,不知道有没有让其他人给发现,今天是他的运气好,遇上没杀过人的她,要是他遇到的是岛上的其他人,一事实上会没命。
他问她的名字,要不要告诉他呢?
凝雪的芳心大乱,不过是一个花言巧语的陌生男子,却可以这样的因扰她。
这就是爱恋吗?还是我一时的错觉?
凝雪从未尝过情爱滋味,但他说喜欢她;思及此,她心头就禁不住怦咚怦咚的跳。
那看着她的眼,好炽、仿佛似曾相识,但她却想不起曾在哪能里见过那一双炽热的眼。
不愿去想太多,现在她最要紧的就是要将洛儿救出,洛儿让夏爷爷带去无明居也有三个时辰了,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要是寒冰不早点放洛儿出来,只怕拖得越久,洛儿遭遇危险的机会越大。
仍不死心的凝雪希望在她恳求之下,寒冰能网开一面放过洛儿。
她决定赶到夜汐楼,为释放洛儿的事求情。
雪白的夜汐楼辉映着皎明亮的月光,整栋汐楼仿若闪烁着淡淡的月色光芒。
寒冰的寝房在夜汐楼的最上层,此时寝房里所有的门窗关上,只有在床边灯檠上还点着一盏小灯。
他坐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看着摆在床上的裸身女像。
寒冰此时一丝不挂,他有着修长结实的身躯,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背后。他才刚沐浴完毕,然而此刻的他却是无比兴奋,亢奋昂扬的下体,显示他目前浑身充满火热的欲望和求——
为的只是画中那裸体人儿。
他是正常的男人,也有男人会有的生理需求。在中原经商的进候,他不是没有碰过女人,但他现在只想要凝雪一人;所以这一年来都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发泄欲望。
半年前他回岛上的时候,无意间窥见凝雪在一处隐密的水泉边沐浴,当时凝雪并没有发现他,因此他从容的将那娇美身躯刻划在心中且将那洁白美丽的胴体画下
。
那幕出水芙蓉的景象,寒冰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妖红似火的桃花林中,只有轻柔的歌唱声,甜美清亮的歌声似能迷惑人心般的悠扬,轻轻柔柔的回荡在杳无人迹的桃花林中。寒冰循着那美丽的歌声前行,却发现那轻柔的悦耳歌声竟是出自凝雪的口中。
他躲在远处看着她,只见她坐在清澈的水泉边,轻吟诗经上的句子,颇有音律天分的她,将四句编一小段乐曲,独自坐在水泉边反复哼唱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她才十四岁的年纪,虽然再过半年才及笄,但她心中她有着小女儿的待嫁心情。她卷起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清澈的泉水。
炎夏的炽热太阳,灿烂的照射着这片桃林,也照射着坐在泉边的凝雪。
“好热。”凝雪小巧挺直的鼻梁,微微沁着细小的汗珠。
“今儿个夏天怎地特别热?”就算坐在泉边玩水,也驱不散那炙人的燠热。
她举起淌着水的双手,轻拍被太阳晒红粉颊。冰凉的泉水,瞬间驱赶掉一些脸上的热意,但没过一会儿,炙热的的艳阳又让她感到闷热。
她环视周遭,发现这个水泉隐密得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于是她开始脱去身上的衣裳,直到全身只剩下淡粉红的抹和亵裤才停住手上的动作。
要不要全脱光算了?可是她又没有做过那么大胆的事情,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的在泉水里游泳。她似是考虑了一下子,开始解开抹的绑绳,慢慢的脱去仅存的所有衣物;直到她全身裸裎,马上迫不及待的进入水泉口玩水。
凝雪开心的戏水,丝毫没发现她的赤身裸体已然让寒冰瞧见,还被寒冰真实的画出一幅裸画……
所以,每当寒冰有迫切的需求时,他便将那幅画巷展开,看着画中的人像、想像着凝雪和他交欢。
寒冰看着画里全身裸裎的凝雪图像,修长的手指沿着画中人的线缓缓游移,最后落在那瑰艳的粉色蓓蕾上。
“凝雪……我要你……”
寒冰低吟着,想像自己正用手指揉捏那小巧的蓓蕾,感受那粉色的蓓蕾在他的揉捏下绽放瑰艳的红色。
想像凝雪因为他的煸情挑逗,而发出兴奋的呻吟,回荡在他耳畔。当他的手指继续游移到凝雪双腿间,在她柔嫩的蕊苞来回逗弄时,源源不绝的蜜液从兴奋的尐*中不断溢出,她似哀泣的乞求他给予更多。
寒冰不由得兴奋的息着,想像自己伸出手指,徐缓的插进那未经人事的尐*中——
寝房的门在这刻突然被人打开,冷不防的,凝雪闯进房间,亲眼见到寒冰冰赤裸身体看她的裸像这一幕。
# # #
“啊!”凝雪惊呼一声。
寒冰在做什么?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她,就这样瞠大双眼,呆愣在门口。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闯进来!
她才走到寒冰的房门前,就听见房里传来有些息的声音,她以为寒冰人不舒服,才会这么突然的闯进他的房间里——
此刻,寒冰还正处于亢奋的阶段,他浑身的欲火未退,幽黑深邃的双眼充满浓浓的欲火,灼热的目光直瞪着闯入房里打扰他的凝雪。
丝毫没有想遮掩这一切,寒冰依旧未移动那健壮的结实身躯,腿间的昂扬的欲望,她没有做任何遮掩;既然已避不开,该是让凝雪了解这些事的时候了。
好半晌,凝雪才重新拾回自己的声音:“我……对不起……不是故意……闯进来。”
慌张的凝雪既羞赧又困窘,整颗心跳得仿佛快蹦出口般。
直到现在她才了解,寒冰从以前看她的眼神,就和今天遇到的那名男子一样,那么多情炽热。难道说,寒冰喜欢她很久了?
寒冰力持镇定地问:“找我有事?”
“呃、是洛儿——”凝雪呆呆的回答,旋即想到目前的窘况,“不、不,我现在没事……要先走……”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动作僵硬的转身,想赶快了开房间。
凝雪动作虽快,寒冰的动作却不比她快。
“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寒冰一伸手拍门板,将凝雪整个人拉入怀中。
“不要!”凝雪不停的挣扎着。
天呀!这是什么情况!
寒冰可是领养她的“叔叔”耶!他、他怎可这样赤身裸体的抱着她?但这不是最让她恐惧的,她害怕的是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你不要抵抗。”寒冰紧箝住凝雪的双手不愿松脱。
凝雪被逼得别无他法,只好使出她多年学习的武功抵抗寒冰。
“快放开我!”凝雪运劲抵抗。
只是,没想到她所使出的劲力全都像江河入大海一般,一一被收纳、化解于无形,连想攻击寒冰的机会都没有。
“凭这么点功夫就想打败我,你也真是太不自量力。”寒冰运功压制住凝雪,“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不要白费力气。”
“你不能这样!你要做什么——”凝雪连声惊呼哪会乖乖的任寒冰宰割。
看着犹作困兽之斗的凝雪,寒冰连一点逃脱的机会都不给她:“看来我不这样做,你是不会乖乖听我的。”
一瞬间,寒冰直接封了凝雪的武功内力,让她连一点武功也施展不出。
丝毫抵抗不了寒冰的压制,凝雪摇着头,泫然欲泣的哀求:“我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
“凝雪,这已是不可避免的事。”
披散着长发的寒冰,此时看来有如饥饿的猛兽一般,他毫不留情的将凝雪拉到床褥上,并且蛮横强硬的脱去她身上大半的衣服。
“是你不对,自己要选这时候闯了进来。”
望着已半裸裎的雪白身子,他双眼霎时变得黯沉,“这完全是你自找的,原想等到你满十六负的时候,才要让你知道我对你望有多深,让你做我的妻……但是你不该在此时闯进来目睹这一切,我决定晚就让你为我的女人。”
“不,这不能怪我。我发誓,只要你现在放我走,我会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全数忘掉。”
“你就这么讨厌我?和我在一起真的这么可怕吗?”寒冰倏地停止手上的动作,定定的看着恐慌不安的凝雪。
“这……我不是……”凝雪张口结,不知要怎样回答。
她是不讨厌寒冰,但寒冰不能这样亲密的待她,她怎能就这样让寒冰给夺去清白的身子。
“我不怕使用小人手段胁迫你。”寒冰在心中下了一个主意。“要是你现在不乖乖听我的话,你那个关在无明居、可怜的小婢女,可就小命不保。”
“你!”卑鄙小人!
“我想聪明如你,应该不会想试试我是不是做得到,要是你一切都听我的,我可以只关洛儿三天略作惩罚;三天后,我就会放那名婢女出来。”寒冰低邪的说着,“但要是你这三天不听话……那么就得待下次我回岛时,看看她会不会有放出来的机会。”
凝雪盯着寒冰,时势所逼,她只能将所有的怒骂忍下。
寒冰低下头,吻上凝雪红艳的小嘴,火热的与凝雪的唇交缠,热辣的唇,仿佛想掏尽她口中的甜蜜。
凝雪此时丝毫不敢抵抗,唇被寒冰吻住更是说不出话,只能流着泪,眼睁睁的看着寒冰对她一逞兽行。
可再多的眼泪,也撼动不了寒冰想占有凝雪的决心。
“不要哭。”
“你这样对我,我会恨你。”凝雪别过脸,决定不管今晚寒冰怎样对她,都当自己是个毫无知觉的活死人。
恨?寒冰不喜欢这字眼。
“别说恨,过了今晚,你会爱上我给你的感觉。”
从不展笑的寒冰,此时竟一反平时冷淡的态度,沉声邪佞的笑着。
那得意的笑声,听在凝雪的耳中反觉刺耳,她闭眼睛,决定不再说些什么。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
寒冰将凝雪压在身下,炽热的身体熨贴着凝雪那微微温润的雪白肌肤,他的手游移在凝雪白肌肤上。
“你好美,肌肤的触感果真如我想像中一般的美好。”寒冰赞叹着,手掌摩挲着凝雪那粉嫩的双颊。
凝雪让寒冰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她也察觉到寒冰身上传来的火热温度,不懂人事的她虽是被迫,却也禁不住因为寒冰的抚触而脸红心跳。
“今晚我会好好待你。”寒冰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脱下凝雪身上仅存的肚兜和亵裤……
不一会儿,全身裸裎的凝雪,娇美的身子微微发颤,那对雪白的椒也跟轻轻颤动,荏弱的样模样让情绪亢奋的寒冰几近失控的边缘。
在寒冰煸情灼热的视线下,凝雪赧红了脸,忍不住想伸手去遮掩裸露的身体。
“不要遮,你这样好美。”他低沉喑哑的说着,感到炽热的欲火在他的体内焚烧。
他毫不留情、强硬的拉开凝雪欲遮掩的双手,另一手直接摸索上她那完美无瑕的椒,用着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粉色尖,感觉到在他的轻捏挑逗下,那小小的尖变得坚硬挺立。
“好可爱……”他邪恶的逗弄着那小小尖。
凝雪虽别过头,无法摆脱寒冰在她身上洒下的火焰,强烈的战栗感由寒冰抚触过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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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用手掌轻轻的爱抚她浑圆的ru房,湿热的唇从她的唇边往下游移……
他一路吻至那高耸脯,含住其中一只浑圆,并用唇在那丰挺的ru房上尽情吸吮,邪肆的用舔弄那瑰艳的粉色尖,另一手也没停的揉捏另一只ru房,直到她一对椒被他挑逗得肿胀艳……
“嗯……啊……不、不要……”
凝雪迷乱的摇着头,她全身火热,那让寒冰流连挑逗的双变得肿胀难受,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爱怜,但她还是口是心非的要寒冰停止。
寒冰置若罔闻,继续吻着他求已久的身躯,同时将手渐渐地往下游移,他拉开凝雪紧夹住的双腿,宽大的手掌直接探上她的私密处——
“啊!这里不行!”凝雪扭动腰肢,想甩开寒冰的大手。
她的抗拒,却更加煽动寒冰那火热的欲望;不管如何,今晚他一定要占有凝雪的身子!
“别想反抗,今晚你注定是我的人。”寒冰邪恶的在她耳边说着,“别忘了,无明居还有个人,就等你今晚的表现去救她……”
凝雪停止挣动,忍着屈辱的感觉,任由寒冰将她修长的玉腿拉开,让那神秘的私密处,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眼中……
“你这里也好美……”
寒冰恣意的欣赏着她稚嫩的花瓣,并用手指轻轻的撩拨。
“唔……嗯……”凝雪倔强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屈辱的声音。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倔。”
他不喜欢凝雪这样不乖,但他会用男人的方式惩罚她。
像是故意似的,寒冰用着一根手指在她微泌爱液的花瓣撩拨,并在那敏感的小核上揉弄。
那种战栗的快感,让凝雪淌湿的尐*,不但变得搔痒肿胀,那红嫩的穴口还不停流出更多的甜蜜的爱液——
“嗯……啊……不要了……”
再也忍受不了,凝雪扭摆着下体,呓语出湿淫荡的呻吟,玉般的姣美的双腿不由自主张得更开,似是期待寒冰给更多的爱抚。
“真的不要?”寒冰邪恶的问着,手指在凝雪麻痒难耐的穴口,不停恣意的来回揉搓,从那小小的穴口,流出更多情的爱液,湿透了他的手掌也沾湿床单。他知道凝雪已经达到兴奋的边缘,但是他不要这么快就占有她,他要慢慢的享受她。
凝雪摇着头,“我不……”她已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下体传来的感刺,让她舍不得就这样停止。
湿透的尐*像娇艳欲开的花朵,寒冰伸出一指,插兦那爱液湿润的窄尐*径中,并在那稚嫩的穴径前后抽送。
“啊……嗯……”凝雪娇媚的嘤咛着。
寒冰粗重的息,插兦穴口的指头邪淫搅弄着紧窒的尐*,一次次的深深戳刺入尐*里。
凝雪火热的身子已经香汗淋漓,紧窒的尐*紧紧吸吮住他插兦的手指;他感觉到那细嫩的穴里传来阵阵的痉挛抽搐,她高涨的情欲已达到最顶端。
“啊……求求你……我真的不行了……”
凝雪双手紧攀住寒冰,承受不了下体传来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一阵高潮席卷淹没她,整个人陷入情的恍惚中,蜜汁不断地从她下体沁出,浸淫了寒冰整个手掌——
陷入高潮迷乱中的凝雪煞是美丽,瑰艳的红晕染透她全身。
寒冰看着凝雪因为息而剧烈起伏的脯,他的下腹传来胀痛的抽搐,火热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高涨的欲念……
他将凝雪粉嫩的双腿拉开,胯下挺立亢奋的男顶着穴口,毫不留情,他用力的一挺腰,刺入她体内,冲破那代表贞洁的薄膜,将巨大的男深埋进微微颤抖、湿渌渌的尐*中。
“啊——好痛——”凝雪尚未从情中消退,就感觉到下体让硕大的巨物冲刺进入。
凝雪疼痛得尖叫,双手拼命推拒,但寒冰坚若磐石般压着她的身子,她想退开,却让他插得更深入。
知道凝雪是第一次,他怜惜的停止在她体内,并不急着抽送,但凝雪娇嫩的穴口将他紧紧包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嘘,不要乱动,等一会儿就不痛了。”
“不要、我不要,好痛……”凝雪哀泣,扭动着疼痛的下半身,希望寒冰快抽离,却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反而更加的刺寒冰。
寒冰深邃的眸子变得阴黯,再也无法忍耐,他开始在凝雪的体内抽送。
“好痛,你快停下来。”
泪水涌上眼眶,她感到寒冰的火热不停戳刺推送着,仿佛想将她整个撕裂般。
寒冰用嘴封住凝雪呼痛的小嘴,手指在那浑圆的玉上揉搓,拉扯着尖挺的蓓蕾,继续用着粗硬的男象征,扩张凝雪那窄小的女甬道,娇弱的尐*被扩张到极限,承受着那昂扬巨大。
寒冰的坚挺不断深深的插兦,凝雪也由初开始的疼痛,渐渐转为一种酥麻的感觉,她抛弃羞愧的感觉,陷入一种新的快感之中,下体随着寒冰的律动摇摆。
源源不绝的花蜜不停流出,湿透两人的下体,紧窒的内壁紧紧包裹着寒冰的巨大。
寒冰的唇离开凝雪的,将她粉嫩的腿拉得更开,以利他插得更深。
“嗯……啊……”凝雪忍不住娇、呢喃,美丽的星眸半睁,她已让寒冰变得不像自己。
她声声的淫秽娇、在他身下狂野扭动,不断刺寒冰的感官他低下头,粗嗄的说:“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他紧紧的箝住凝雪的纤腰,猛烈的冲刺着濡湿的尐*。
凝雪整个人像是被寒冰的热情燃烧起来,当她达到高峰的时候,穴里一阵阵收缩抽搐,寒冰也同时让紧缩的刺达到高潮,他用力的直挺入她的最深处,将积蓄的炙热暖液全都洒在她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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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群炜看着夜空,想着今天遇到的如仙般的美人。
“她真的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就不知她是否已有意中人?”光是想到她可能有喜欢的人,龙君炜的心中就涌起一股酸涩,嫉妒的火焰燃烧着他。
他不希望她已有喜欢的人,因为他的心已经遗失在她身上。
他可是圣朝的三皇子,父皇三年前封他为平西王,派他统御整个西方领土。
今年二十八岁的他,尚未娶妻,凭他优厚的条件、俊伟的外表,上平西王府提亲的人险些踩坏门槛;但他一直没有亲的念头,他喜欢的是沙场生活。
原本他可以选择安安稳稳的当个平西王,但安逸的生活不适合他的个,他擅长指挥作战,因此每当边陲有敌国挑衅,他总是亲自挥军上阵。三年来,他从未吃过败仗。
这次要不是大皇兄邀他出海一同寻找失踪已久的二皇兄,他这个长年镇守西方的王爷,也不会落难到这不知名的岛上。
但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要不是我一时兴起,决定和大皇兄出一趟,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这可人的小仙女。”
如果他有机会离开这个岛上,他一定会想办法将那小仙女娶回他的平西王府。
生平第一次,他动了亲的念头。
他要和她过着神仙眷属般的生活,再也不恋栈纵横沙场的刺,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平西王。
他现在身体未完全复元,功力未恢复到十十的水准,他不会贸然的向岛上其他人求援,因为他相信那小仙女不会骗他,这岛上的人要是见到陌生人,一律杀无赦!
“还好我遇到的是善良的小仙女。”他想再见她一面,“她不杀我,就表示她不讨厌我。”
而且她或许还有些喜欢他,他对自己的魅力极有自信,女人见到他,没有一个不往他身上黏,他相信她绝对敌不过他的魅力。
龙君炜看着夜空闪烁的万点星辉,那灿烂绚丽的点点光芒,就像是那小仙女,“你等我,我一定会带你走。”
对着星空许下承诺,龙君炜闭眼沉睡。
凝雪轻轻息着,虚弱的枕卧在寒冰怀中,小脑袋瓜不停思考着。
她该哭泣吗?毕竟寒冰夺走她的清白。
她不该哭泣吗?她现在心里只有淡淡的遗憾。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原想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所爱的人,但寒冰毁灭她这个希望。没有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洁,她这辈子注定只能为寒冰的女人。
刚才的情让她有些疲倦,她实在不想就这样将清白给了寒冰,可寒冰是那么的專製,硬是逼迫她顺从。
但是如果她这样的牺牲,能够救出被关在无明居的洛儿,那也就值得了。
现在她赤身裸体躺在同是裸裎的寒冰身边,两亲密的熨贴着对方,她不习惯的想挪动身体,往床铺的另一边移动,却还是让寒冰拉回怀里。
寒冰知道凝雪的退却,他皱眉道:“不要乱动,难道你还想再来一回?”
一听此话,凝雪马上乖乖的躺在寒冰怀中,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不乱动,你不要再做一次了。”她小声哀求,刚才做那档事,她的双腿之间到现在还疼着。
“你不喜欢和我做?”寒冰想知道凝雪的想法。
这问题可难倒凝雪,要是她说不喜欢,寒冰一定会生气;但是她又不想说自己喜欢做那档事,要不是寒冰以洛儿的事情威胁她,她哪有可能乖乖顺从他,还那么配合的和他做完那档事。
“嗯?”寒冰俊眉一挑。
凝雪红着脸道:“这个……我……”讨厌的寒冰,问这种问题,还这样逼她回答。
“不好意思说?”
寒冰低头亲昵的吻着凝雪的耳垂,他知道女人对这种事总是羞于启齿,他的小凝雪可连脸都羞红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人。”寒冰占有似的紧搂抱凝雪,鼻子嗅闻她发间传来的淡淡馨香。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凝雪怯怯的问。
“你说。”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她好奇的开口。
“等你正式了我的妻子,我再告诉你。”寒冰决定不将问题的答案现在告诉她,他要等到新婚之夜再说。
“那我问另一个问题好了。”
“嗯,你说吧!”他现在心情不错。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寒冰岛?”她真的真的好想回家乡看看,尤其是那久违的娘和弟弟,就算只是见一面也好。
寒冰看着凝雪期盼的脸孔,误以为凝雪想离开他,口莫名的涌上怒意,凝雪永远都只能是他的人,他不会放她离开寒冰岛。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谁都不能将凝雪带离开他身边,就算他死也不能!
“永远别想。”
寒冰的一句话,打破凝雪的希望。
“你……”她很伤心,毕竟他不是那么的專製,连让她回家探视亲人的机会都不给。
无语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窗外依旧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海涛声。
明月高悬,星空粲然。
她就这样让寒冰搂在怀中,轻轻的合上眼睛,满怀心伤的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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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耀眼,寒冰轻啄着凝雪的唇。
她好甜,尝起来的味道像是蜜般,让他舍不得离开,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唇上逗留。
她昨夜真是被他累坏了,瞧她睡得极沉,连他亲吻着她不知道。
看着凝雪沉睡的模样,寒冰那双不安分的魔爪,开始在她细致的肌肤探索,仿佛要不够似的,他又想再要她的身子。
邪恣的唇吻上雪白的ru房,原本松软的蓓蕾,因为寒冰的亲轻轻拨弄,没一会儿工夫,粉色的顶端倏地变地紧绷。
“唔……”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凝雪本能的回应着。
寒冰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不停逗弄着粉红色的尖,手指缓缓的往下移动,探测那花穴的湿润度。
“啊……不要……”
凝雪微弱的抗议,逐渐清醒的她,感觉到寒冰用手指在她下身逗弄,并将邪恶的手指插兦她的尐*中,不争气的身体,竟淌下许多的爱液。
“你好紧。”寒冰感觉到手指让她给紧紧夹住,侵入的手指,因为有着蜜液的滋润,顺利的在里面缓缓移动,但紧窒的穴道仍紧紧的吸附着他刺入的手指,令他感到愉悦。
凝雪此时意况完全清醒,虽然她的身体反应着寒冰的爱抚,可她还生气着寒冰不让她去找好的亲人,所以心里不情愿和寒冰欢爱。
“不要、我不想再做了。”凝雪怒斥,双手奋力推开寒冰,却移动不了寒冰分毫。
凝雪大胆的抗拒举动,让寒冰倏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热情的眸子瞬间变得冷沉。
“你说什么?”他怒看着凝雪。
“我说不想再做了,尤其是和你!”
虽然害怕发怒的寒冰,凝雪还是斗胆说出心中的话,反正最多也只是死路一条。
她一旦固执起来,也是很不怕死的。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做,你就得做!”
寒冰恼怒了,他用力的拉开凝雪的双腿,毫不留情将自己的硬挺狠狠的刺入她体内——
“好痛!”凝雪痛呼,眼泪不争气的涌上眼眶。
虽然不是初次,但寒冰实在是太巨大,他这么残忍进入,也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
凝雪泛泪的眼眸和纠结的眉心,让寒冰的掠过一阵闷痛。
“这是你自找的!”他冷淡的说着,随即将自己埋得更深。
寒冰冷淡的话,深深的刺伤了凝雪,她的身子好疼、心也好疼!心碎的凝雪任由自己的思绪飘远,不去注意寒冰在她身上造的感受。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应付我!”
寒冰气极,将她的腿拉得更开,不断的猛烈的在她体内戳刺、插兦,仿佛想将她撕裂般的狂暴。
仍红肿疼痛的花唇,承受不住寒冰这般粗暴的欢受,凝雪只有咬着唇,忍受着他在她身上的冲刺。
“怎样?舒服吗?像昨夜一样淫荡的呻吟呀!”寒冰狂野的律动,故意出言屈辱凝雪。
凝雪咬紧下唇,稚嫩的花穴被寒冰捣弄得好痛苦、好难受,她忍不住的逸出破碎的呻吟,但这不是欢愉,而是痛苦。
“啊……我不要了……”她真的好痛。
不过寒冰并没有因此放开她,他邪恶的冷笑出声。
“我的小凝雪,我可是非常的想要呢。”他狠狠的猛力挺腰,“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不停的律动,仿佛没有结束的一刻。直到寒冰达到高潮,将火热喷洒在凝雪的体内,凝雪也疲乏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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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凝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寒冰已经离开夜汐楼,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经过这档事后,她已经由女孩蜕变女人,心上身体上的许多变化,她还是一时不适应。
尤其是现在,她的双腿间仍疼痛红肿,都是寒冰造的!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依旧耀眼,却扫不掉他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做,你就得做!
“我不是任人发泄的女人!”凝雪生气的自语。
她有些后悔,为何自己六前会那么冲动的和他一同离开北方,然后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
她坐起身,决定不要在床上浪费时间,她的肌肤还残留着寒冰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和痕迹。
像是呕气般,她身上的痕迹虽然洗不掉,但她要洗掉这身暧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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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独自走在桃花林中,路径旁的桃花盛开,温柔的和风轻轻吹指树梢,洒落片片粉色的花瓣,飞落在她的身上,她并未将身上的花瓣抖落,只是顺着她熟悉的方向,来到一处的四周围绕着桃树、流水淙淙的水泉边。
这清澈的小水泉是她的小天地,每当天气炎热难耐的时候,她总是会偷偷的来这里玩水沐浴。
她往周遭瞧了一下,明知这个地方极为隐密,除了她知道之外,不会有其他人闯进来,但她还是不安心的左右观望。
在确定四周真的没有人之后,她才松下戒备脱去身上的衣服,全身赤裸进入水泉中。
“哇——好冷——”
初入水里的冰凉,让她惊呼一声。浸泡了一会儿后,她就不觉得水冷。
清滢水珠流过她玉般的身子,水泉上飘浮着桃树落下的片片花瓣,沐浴在满是桃花瓣的水泉中,她美丽得像是个从桃花中生出的花仙。
凝雪仔细清洗身体每一寸,她不喜欢身上仍染有寒冰的味道。
犹忆寒冰的独霸,就让她极不甘心。
“什么我注定是他的!”
是凭什么?又为什么?
寒冰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让她回家见娘和弟弟?
凝雪真的不明白。
徐徐的清风吹过,盛开的桃花被卷起满开花瓣,看着这熟悉的美丽景色,她得不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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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君炜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直愣愣的瞪着眼前的美人出浴图,那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真是他昨日遇见的小仙女!
要不是他闷在海边无聊,想绕到这桃花盛开的林中,他也不会在无意间,瞥见全身赤裸的小仙女在清澈的水泉中沐浴。
明知偷窥女人沐浴是不合礼的事,但他是就是忍不住的想一看再看,而专心沐浴的人儿,竟也没注意到他的偷窥。
光是瞧见那玉般的滑腻的细致肌肤,就让他整个人忍不住兴奋起来。
由于他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他悄悄的施展轻功,轻轻的往她的方向移动……
凝雪是练过功夫的人,耳力不弱的她察觉到些微异样的声响。
当她想游回泉边拿衣服穿的时候,才知为时已晚。昨天她在海边遇到的那个男子,竟拿着她的衣物,笑得很狡猾的看着她。
“小仙女,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龙君炜笑道。
“你、你要做什么?”凝雪羞愤的赧红了脸,双手掩着身子,整个人沉入水中,只露出一颗头颅在水面上。
“不要这么凶,我又不是坏人。”
“还说你不是坏人,快将我的衣服还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她着急死了,原想来这水泉沐浴放松心情,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窘境。
龙君炜坏坏的走到水泉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要我还你衣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交换,不管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这……好吧。”凝雪勉强答应,现在她只想赶快拿回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他可是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凝雪。”
“凝雪……这个名字我喜欢,但是太冷了,不适合美丽的你。”
“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我回答你的问题了,我的衣服可以还我了吧?”
“这么凶啊!我还没问第二个问题呢。”
龙君炜故意消遣水里的佳人,他爱这样逗她,看她红着脸娇羞的模样。
“你!”凝雪虽然生气,但是她不敢离开水里。
“别你呀你的,我可是有名有姓,我叫龙君炜。至于我第二个问题,我想问你,我现在是在哪里?”被海浪冲到这陌生的岛上,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这里是寒冰岛。”凝雪乖乖的回答。
“寒冰岛!这里是寒冰岛?”
“嗯,我没骗你的。”
龙君炜有些吃惊,他和大皇兄这几年想找出寒冰岛,都无功而返没想到一场风暴,竟将他带到他们寻觅已久的寒冰岛上,看来这次一定可以找到寒冰。
“那你可知寒冰人在何处?”
“你问这么多要做什么?”凝雪戒慎的看着龙君炜,她知道这些年也有些寒冰的仇人要找他寻仇,但寒冰总能轻易的化解危机。
龙君炜了解凝雪仇视的眼神,但她关切寒冰样子,让他心中颇为不快。
“请不要误会我,我不会对寒冰不利。”
“是这样吗?”
“我没有骗你。”
凝雪的反应,让龙君炜决定问出心中的问题。“你是寒冰的什么人?”他抱着一丝希望,凝雪的回答不是他心中所想的。
这个问题让凝雪心中一紧,她是寒冰的什么人?
寒冰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是寒冰陪寝的侍妾般,但有些时候,寒冰又给她许多特殊的待遇。
“我……”悠然一叹,“我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你这个问题。”
“你是他的女人?”龙君炜问出心中真正的问题。
凝雪迟疑着,还是点了头,虽然她也不愿就这样为寒冰的女人,但这是事实呀!
凝雪的答案,让龙君炜仿若被雷劈到般,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所爱上的女人,竟已是别人的女人。
他动作快速的将水泉里的凝雪拉住。
凝雪吓得不住地挣扎,却因自己全身赤裸东遮西掩之下,她就这样被龙君炜抱住。
“就算你已经是寒冰的女人,我还是爱你!”
龙君炜深深的吻住凝雪,口狂乱和情愫全都释放在这一吻之中,他真的好不甘心呀!
凝雪让龙君吓傻了,连抵抗都忘记,就这样静静的让龙君炜吻着。
好一会儿,龙君炜才放开凝雪。“对不起、冒犯你了。”
龙君炜黯然的道歉,将凝雪的衣服交还给她,他需要调适心情,所以他选择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在龙君炜离去后,凝雪才回过神急忙穿起衣服,一个人坐在泉边。
可恶、可恶的无赖,他怎可这样吻她!为什么她身边都是些大男人,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过问她的意见。
更可恶的是寒冰,她都是他的人了,还不让她出岛,他明是不信任她。
凝雪气得坐在泉边掉眼泪,一古脑儿的伤心事全涌上心头,她哭得无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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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呢?”
寒冰坐在日潮的书房,问着藏雪园中代替洛儿专职服侍凝雪的小婢红儿,在洛儿放出来之前,都由红儿照顾凝雪的生活起居。
“我一整天都没见到小姐。”
“是吗?那其他人呢?”
“没有,也没听其他人说有见到小姐。”红儿提心吊胆、老实的回答。
凝雪小姐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她一整天都找不到小姐,连岛主要小姐每天喝的药,小姐也没回来喝。
看岛主难看的脸色,红儿不禁为小姐担心,惹怒了岛主,下场可是很惨的。因为向来尽职的洛儿都被关到无明居,就知道岛主在生气的时候可以多残酷。
“你下去吧!”
寒冰遣退红儿,思索着凝雪可能会去的地方。
“莫非凝雪会去那里?”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那隐密的水泉,也就是他见到凝雪出浴的那个水泉。
凝雪有没有可能会去那个地方?
寒冰岛也不过就那么大,凝雪要是想故意躲开他,可就白费心思,她永远、永远不会有机会离开他。
虽然他是强迫要了凝雪,但他丝毫不会为这件事感到愧疚。因为凝雪是他的人,她没有权利说不!
“哼!越是这样,我越不会对你留情!”寒冰冷声哼着,迅速离开日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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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坐在水泉边哭泣,哭累了,她就枕靠着桃花树干,睡在盛开的桃花树下。
寒冰来到水泉边时,见到的就是凝雪倚着桃树睡着的样子。
凝雪的呼吸浅,脸色也苍白,让他心中倏地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这个不安的想法让他一时心惊肉跳。
当他见到凝雪口缓缓的起伏时,他才松了一口气,整个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很显然的,只要遇上凝雪的事情,他所有的冷静自持都会消失。
也难怪楚沧总笑他用情过深,才不过一个凝雪,就可以让权倾一方的他甘愿放弃一切,流浪四方,只为找寻能医治她的药材。
他抚着凝雪苍白的脸蛋,看来她这几天都要好好疗养,不然寒毒会一天加重过一天。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连他都无法清除凝雪体内的寒毒。
那温暖抚触的感觉不断传来,让沉睡的凝雪惊醒。“你、你怎会在这里?”
凝雪惊惧的退至一旁,她从没想到这个她自以为隐密的地方,不但龙君闯进来,连寒冰也知道这里。
“我不能来这里吗?”寒冰没好脸色的睨着凝雪,她一见他就像见鬼一般,他当然也会生气。
“我没这个意思,整个寒冰岛都是你的,当然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我如何能管人这么多!”她还在气寒冰,故意出言顶撞。
寒冰一把攫住凝雪的手腕,怒视着这娇美人儿,她总是有本事让他生气。
“我不想生气,但如果你不怕牵累无明居的洛儿,你就再出方顶撞。”
显然寒冰的威胁立即奏效,这句话让凝雪脸色沉重,原本挣扎不休的凝雪安静下来,不再说些什么。
寒冰说得对,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意气之争,而让无辜的洛儿受到拖累。洛儿为了她的事情而被关到无明居,她已经很愧疚;如果又为了她逞口之快,而丢掉一条小命,她会为了此事一辈子感到不安。
寒冰看着安静的凝雪,知道她不过是表面的服从,但他不会在这时候和她追究那么多,他必须先治疗她身上的病。
“你现在乖乖的随我来,你的婢女告诉我,你今天还没喝药,我命人重新熬了一碗,我要亲眼看见你喝下去。”
第五章
寒冰拉着凝雪的手,带她回到他居住的夜汐楼。
一到夜汐楼,凝雪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寒冰不是要让她喝药的吗?为什么又带她来夜汐楼?莫非寒冰还想和她……
“你在想些什么?”寒冰审视着凝雪,发现她一直心神不宁。
“没、没有,我没有想什么事?”
这句话分明是欲盖弥彰,凝雪整个脸都红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误会寒冰,在厅中的桌上,真的有一碗汤药等着她。
笨凝雪!寒冰真的是要自己喝药,心思作啥想得那么邪恶。她在心中暗骂着自己。
“没事怎么脸突然这么红?”看着凝雪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潮,寒冰突然会意到凝雪的想法,他邪肆的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还在回忆那件事?”
“你别胡说,我没有这样想!”凝雪啐道,她才不要让寒冰知道她真的是这样想。
“既然没这样想,就快喝下桌上的汤药。”
“真的要喝?”凝雪皱眉,还这么远的距离,她就已经闻道那难闻的药味,真要她喝下那么难闻的药,她一定会恶心得全部给吐出来。
“你以为我是对你开玩笑?”寒冰双手交叠在前,他才不会让凝雪就这样蒙混过去。
凝雪端起桌上的药碗,“可是……这药看来好苦,颜色又黑黑的,好恐怖。”
这小妮子!竟将他费尽千辛万苦、四处搜罗的良药当毒药,真是太糟蹋他的一番心意。
“我说要喝、就是要喝。”
“讨厌——”凝雪噘着嘴。
她最恨寒冰逼她天天喝药,她又不是生病的人。
凝雪不爱喝药的表情,让寒冰觉得可爱,她真的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女人,连噘嘴的表情都那么的让他感到愉悦。
寒冰伸指一点凝雪噘起的嘴,“别做这种表情,我又不是逼你喝毒药。”
“这么苦的药,喝了就算不死也会少半条命。”
“你不会死,不许说这种话。”寒冰认真的板起脸,“先把药喝下去,不然别想离开这里。”
“这么认真干嘛。”凝雪咕哝着,连开个玩笑也不行。
“你说什么?”
寒冰一挑眉,凝雪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只好苦着一张脸,乖乖的将药喝下。
“唔——”好苦呀!
凝雪受不了的问道:“这是什么药,为什么比我之前喝的还要苦?”
“不要问那么多。”
凝雪正色的看着凝雪,不再和她开玩笑。他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往床的方向。
“你要做什么?”凝雪惊惧的问着。
他那严肃的表情,让他想起今早他对她的残暴和无情,一股恐惧倏地贯穿她全身,她不要再被他強儤。
“乖一点!”寒冰俊脸一冷,认真的说:“这药不比以往,现在我要运功让你将所有喝下的药全吸收,不然凭你那一点功夫要将这药完全吸收,恐怕你练个十年功夫也做不到。”
见寒冰认真的表情,凝雪只好乖乖的依言,两人盘腿坐在床上,让寒冰为她运功。
¤ ¤ ¤
“为什么!为什么她是寒冰的女人?”龙君炜向天狂吼着,怨恨上天对他的不公平。
因为寒冰有可能是他的二皇兄——龙君烨。
龙君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不但相貌俊美无俦,本身武功高强,要不是圣朝王位都由长子继承,只怕父王连王位都会传给他。
不过在好几年以前,二皇兄无故失踪,后来由大皇兄四处探查所得的情报,知道寒冰岛的岛主寒冰,最有可能是失踪的二皇子。
龙君炜声音嘶哑的说:“从小到大,父皇总对二皇兄特别宠爱,这些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为什么连我们所爱的女人都要是同一个人!”
积聚在口的闷气无处发泄,龙君炜抡拳打着桃花树。
粗壮的树干让他捶打着不停摇晃,树梢盛开的桃花满天飞舞般的掉落,在那桃花花瓣纷飞的美丽景色中,龙君炜恍若见到那可人的小仙女,在片片的飘落的花雨中,一直对他盈盈的笑着……
“小仙女,要是我早一点遇见你,你就不会是二皇兄的女人,你会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龙君炜颓然的靠着桃树。
从来没想到,他这个纵横沙场可能面不改色的平西王,现在竟会为了一个女人颓神丧志。
光是想到他爱上的小仙女,被他的五皇兄亲昵的抱在怀中……
满腹酸意涌上口,积压得他快不过气,他不想见到这种事发生!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我要扭转这一切!”
振奋起精神,龙君炜抛开原本的颓丧情绪,暗自下决定,就算小仙女是二皇兄的女人,他也要想办法扭转事实。
他感觉得出小仙女对他还是有感觉的,要不然他刚才吻着她的时候,她不会连抵抗的动作都没有。
他可以调适自己的心情,不去介意她已是二皇兄的女人,只要她愿意随他走,他也可以像他二皇兄一样抛弃一切,只带着她,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着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
重新振作起来的龙君炜,炯亮的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彩,他一定会带走她!
※ ※ ※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
沙沙的海涛声,轻柔的随风传送而至。
适才动功耗费的精力,让凝雪疲倦的沉沉睡去,在她玉般皎洁的面容上,两颊有着瑰艳的红润色泽,原本的苍白容颜已不复见。
寒冰枕在凝雪的身边,看着她脸颊上红润的脸色,他满意的扯唇轻笑。
看来这次他所下的药方,对虚寒体质的凝雪有不错的疗效。
但是药力太过猛烈,身体向来娇弱的凝雪,可能一下无法承受这么强烈的药力,才会疲累睡着。且这药奇特,一但服下此药,六个时辰内必须断绝男女欢爱否则药的猛烈药会逆冲上五脏六腑,反而对服药之人有着致命之虞。
以凝雪此时的虚弱的身子,恐会因承受不住而暴毙。寒冰深知此药的药,他就算怎样望凝雪,也不会在此刻就要了她。
他府下头,轻吻她柔软的唇,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身边酣睡,却因为她吃了药,他只能忍耐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却不能对她做些什么。
犹忆和凝雪的交欢,凝雪在他身下娇吟哦,那既狂且烈的缠绵,让他回味无穷。
但凝雪倨傲的个,让他深感麻烦和不解,原本他不想对凝雪这样残酷,但她的冷声拒绝,却让他失去理智,造他在狂怒下无情的伤害她的身、心。
他哑声在她耳边述说:“小凝雪,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费尽所有的心力,四处找寻可以让你续命的药材。”
寒冰轻柔的抚模凝雪如绢般的长发,感受那柔滑的发丝在他指间缭绕。
“但是你可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你是否会回报同我一般多?”
沉沉睡着的凝雪,润泽的朱唇微启,却无声、无言、无语。
寒冰伸指描绘那红艳的唇形,就这样深情的看着她,一夜无眠到天明。
窗外透进微亮的天光,寒冰冰思忖着,凝雪一时间还不会醒来,何不如此时去看看楚沧?
他旋即起身,为凝雪拉好锦被,前往无明居。
¤ ¤ ¤
幽暗无光的走道,是通往无明居的唯一步道,在走道两边的石壁上,并未设置照明的火把,由漆黑的入口往里看,真看不出那深不见底的走道是通往无明居,还是通往地狱。
寒冰持着烛台,靠着微弱的烛光,走进走道。
走一小段路之后,走道一分为二,他循着熟悉的道路走去,百转千回,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才到达一处鸟语花香的山谷间。
谁也想不到,寒冰岛人人恐惧的无明居,竟会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山谷。
这山谷不算小,但四周皆是峻峭的高山,陡斜的山壁几近垂直,一般人要进到这山谷中,除非由曲折走道走入,不然是到不了高山围绕的无明居。
寒冰举步往前方的青竹林中的小步道走去,因为无明居下地建筑在这青竹林里。
参天的青竹种植在无明居的四周,能透进山谷在的光线被群竹遮蔽,只有几许微弱的光线洒落,整座无明居显得幽暗诡异;也因此,这里才称作“无明居”
无明居的大厅门未关,就这样敞开着,寒冰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到楚沧蹙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一个人自斟自酌。
寒冰寒冰前天刚回岛上的时候,就曾来见这久违的好友,但楚沧当时不像现在这般忧烦。
“才一天不见,为何如此忧虑?”许久不见楚沧忧烦的样子,不知此次是为何事?他有些好奇。
楚沧抬头,那高傲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龙形胎记,和一条长长的恐怖伤疤,由左至右斜划过左半边脸。除了那道明显的长伤疤,脸颊上还有几条明显的小伤疤;原本 楚沧有着天下间最俊美绝伦的外貌,却因为脸上添了这些伤痕,俊逸的脸庞不再有着往日的笑颜,冰冷的面孔反让人觉得恐怖阴沉。
楚沧不以为然的耸肩,适才的忧虑已不复见。“经历过一些创我甚重的事情,许多事情对我而言已无伤害。”尤其自从残疾之后,更不愿让人有机会伤害他封闭的心。
“如果不愿说,也就罢了。”
“我怎会不愿说,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也不好多说。”虽嘴上这样说着,但这话显然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楚沧站起身,走至竹柜前取出一个酒杯给寒冰。
身形颀长的楚沧,走路的时候左脚微跛。但他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左脚的残疾并无碍他的行动。
寒冰接过楚沧递来的酒杯,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真的没事就好。”光见满桌凌乱的空酒壶,就知道楚沧在心烦意乱之下喝了不少酒,“一早来此就见你喝酒,你不会是彻夜未眠,一个人饮酒到天明吧?”
这句话真是一语中地。
“彻夜饮酒不过是我的喜好。”虽被说中,但他耸耸肩,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楚沧斟了一杯酒敬寒冰,道:“这酒要戒是不可能的,没有喝酒,我更是睡不着。”
“你这样折磨自己,我也无可奈何。”寒冰摇摇头,他和楚沧两人是莫逆之交,他劝诫楚沧不下几十回,却总是无法让楚沧戒酒。
“你不用替我担心,酒对我不会是折磨。”楚沧咕浓着,随即正色问:“你不会没事来找我,有什么事发生吗?”
“昨日接到一个线报,据说前些日子你大皇兄和三皇弟搭船出海,他们误以为我就是你,所以要到寒冰岛找寻你的下落——”寒冰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楚沧的表情。
“然后呢?”楚沧不急不缓的问,平静的喝着他手中的酒。
“般只在海上遇到风暴,现在只得知大皇子安然无事回到中原,三皇子则生死不明——”
听到这里时,楚沧脸部的表情微变,但那只是一闪即逝。或许地在他心底,还是在乎那些人吧。
“你不会为失踪的三皇子担忧吗?”寒冰试探的问着。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楚沧悲凄一笑,脸上的伤疤随着脸部表情的变化,扯动得更加扭曲恐怖。“你不是不知道,我已是这样的一个废人,没让他们寻到我,我反而心头落得轻松——”
多年前他被最爱的女人陷害,无法抵抗被她逼落大海中。原以为那次是死定了,没想到海潮竟将他冲到寒冰岛上,当他被寒冰救起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
受伤过重的他,脸上和身上布满大小不一的伤口,那些伤口不但被撕扯得血肉模糊,且还夹杂着沙粒,又经过海水过久的浸泡;所以就算寒冰能妙手回春、救回他一条命,却无法给他一张原本脸。
那场海难,让楚沧不但没了绝世俊颜,更残酷的是他的左脚跛了,连医术高明的寒冰也治不好。
原是高高在上的圣朝二皇子,现在为一个脸上布满伤疤、左脚残废的恐怖男子!他哪能接受这样大转变!而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他曾深爱过的女人。
就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心底的伤口还是在淌血,不愿面对这一切的他只有日躲在无明居中,过着以酒麻痹自己的生活。
“你不出面,我也不勉强你,但若是他们真能找到岛上来,要你回到皇城里,你这样避不见也不。”
楚沧冷冷的瞥了寒冰一眼。“还没到来的事情,我不愿去多想。”
“就怕事情不若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时候心头有所牵挂,总是会让人不愿面对现实。”寒冰深深的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是指那个小婢?”
“我没说是她,但是看楚兄的样子,莫非是喜欢前天派送来的那个小婢?”
“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总之我要定那个小婢了。”楚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明显泄露出他的情绪。
“那我也不啰唆,反正楚兄喜欢,我就将那小婢送你如何?”
寒冰是明眼人,知道以楚沧现在的个,要他去想要、追求些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下既然他想要洛儿,他何不爽快相赠?
“既然说定了,到时我不希望你将那小婢带走。”
“这个楚兄大可放心,我答应人的事情,绝不反悔。”
正当此时,被关在无明居二楼的洛儿,恐怕怎样也想不到自己就这样让岛主给送人了!
※ ※ ※
身旁没有温暖的肩窝,凝雪睡得极不安稳。
这里好冷——
她是不是又回到风雪里,被娘丢弃在家门外?她感到恐惧,她不要再被人丢下呀!她想看清楚,但是周遭的景象全都雾茫茫一片,她想找寻回家的路,却始终找不到。
睡着的她,不自在的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安的眉头深锁,像是在害怕什么。
依稀中,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她,她紧绷的情绪霎时放松。
模模糊糊的梦境,将她带回到许久、许久之前的温馨时光——
在梦里,她似乎又听到那温暖熟悉的呼唤——
小瓦、小瓦,你要乖乖的、快快长大——
温柔的呼唤,轻轻的呵护着她,疼爱的双手,柔柔的拍抚着她。但这疼爱她的人,却只是个模糊不清的影像。
唤小瓦是娘吗?
她无法看清楚。
但她好喜欢永远躺在这温暖的怀中,她不要一个人被丢弃在冷冷的风雪中,没有理会她,也没有人关心她。
梦里的她紧抱着那模糊影像哭泣:“娘,不要再丢下小瓦,小瓦会很乖、很乖的,小瓦好想你呀——”泪珠潸然的落下,更加模糊那原就看不清的影像……
串串晶莹的泪珠,沾湿寒冰拥着凝雪的手臂。他不发一语的看着在睡梦中哭泣的凝雪。
光是听她断断续续的呓语,寒冰就知道她又梦见娘了。
他知道,凝雪对她娘亲还是有着深切的思念,自己这样硬是强留住她,不让她回到娘亲的身边,是他私心作祟。
他太爱凝雪了,爱到甚至可以隔绝所有凝雪喜欢的人,让她的身、她的心只属于他一人。
当年他从湄山村带走凝雪的时候,命令冬夜给她的家人一袋银两,要她的家人全都搬离家乡,最好别再回到湄山村,这样就算凝雪有本事回到湄山村,也找不到她的家人。
没有任何亲人可依附的凝雪,只能乖乖的留在他身边。
“不要怪我残忍,当初是你娘将你逐出门,是他们先狠心不要你。”寒冰在凝雪的耳边说着。
但他一直没告诉凝雪一件事——当年她娘亲将她赶出门后,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时,就出来找寻她,那时他怀中抱着已呈昏迷的凝雪,远远看着那焦急找寻女儿的母亲,他没将怀中的凝雪还给焦急的母亲,就这样自行带她远走……
六年过去,这事一直藏在他心中。
怀中的人儿似乎要清醒了,那娇小的身子蠕动一下。
凝雪一睁眼,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贴在寒冰的身上,她的双手还紧紧的抱着寒冰。
“啊!对不起——”她赶紧松开双手,粉颊倏地通红。“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睡相怎么这么差,真是丢死人了!
“怎么脸红了?抱着我睡得还舒服吗?”寒冰冷眸扬起笑意,出言调侃羞怯的凝雪,他喜欢见她红着脸娇羞模样。
凝雪点头,“嗯——”旋即想到女孩子家怎能这么不知羞,她又猛摇头否认。
但在心中,她忽然觉得寒冰也挺好的,不但肩头借她枕着睡,还让她原本寒冷的梦境变得温暖。在梦中那温暖的体温是寒冰吧?
她娘早已不要她了,她怎还痴傻的在梦里眷恋那温暖的怀抱呢?
“你在想什么?看你想得这般出神。”
“没有。”
凝雪低着头,主动贴近寒冰身侧,感受那同梦中一般的温度。刹那间,她的眼眶又蒙上一层雾。
寒冰知道凝雪的心思,但他并不点破,只是静默的让她倚靠着。
但他冰般冷冽的双眸已然窜起怒焰,心底有着不悦的感觉。他这几年为她付出这么多,为何她还是放不下亲人!
“寒、寒冰,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凝雪怯怯的开口,“我真的很想我娘,可不可以让我回北方看我娘?”
“再说一次。”
这句话虽简短,但其中透露出来的冷冽怒意,让凝雪不住瑟缩一下,她知道寒冰生气了。
“我是说……我想回北方……可不可以?”
“你说呢?”
寒冰反问,但语气中的危险,让凝雪知道他不但生气,还濒临爆发的边缘。
凝雪抬起头,不屈的看着寒冰。“我好想我娘,这阵子不知怎的,我常常梦见她;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去看看!”思念亲人的心情,就是她最大的勇气。
六年了,她在寒冰岛上住了六年,她总是要回家见亲人的呀!
“很好,你长大了,会反抗我了?”冷魅的眸光,狠狠的盯视着凝雪,她不该想走的。
“不是!我没有那种意思,我不求能和她相处多久,只求能见我娘一眼,我就马上随你回到寒冰岛上。”
“我不相信!”寒冰厉声驳斥:“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不能去!”
“你不可以这么过分!我想念我娘呀!”美丽的双瞳即着倔意,当初是她答应跟他走没错,但是她想不到是,这一走就是和亲人六年分离。
“说我过分?”寒冰也动怒,他一把紧攫住凝雪的手腕,“是不是我对你太过忍让,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我?还是我供给你的不够多,所以你才老是想回北方?”
“不是的,我不在乎那些。”凝雪哀伤的摇着头。她眼底有着深沉的控诉。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就像是一枝枝看不到的利箭,深深的刺入寒冰的心坎里。
“是吗?”寒冰凄然的扯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无意再对凝雪说些什么,随即离开房间。
第六章
让在海岸边,寒冰就这样环抱双手,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
你永远不会懂,不懂那种思念亲人的痛苦……
这句残酷的话,让他想起多年以前,他也有美满幸福的家,慈祥的双亲……
可惜,那些都是骗人的!
他娘亲是为了一本江湖失传的医经,而不惜下嫁他父亲,并且生下他的卑鄙女人。处心积虑的母亲,一直想窥探寒家祖传医经的奥秘,却因为祖训有云:经书只传男不传女,无论她怎么做,她这辈子都无缘见上一面。
失望的母亲不惜和父亲扯破脸,并以他的生命威胁父亲屈服,伤心的父亲只好选择和母亲同归于尽。
那夜,雪下得好大,十三岁的他,亲眼见到父母双死在风雪中……
从此,他便不再相信亲情。
只有十三岁的他和当时家中的总管,也就是现念寒冰岛的夏朝总管,两人带着寒家庞大的家产以及医书,离开那令他伤心的地方。
为了忘记那夜的事情,寒冰选择在寒冰岛重亲生活。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他见到别人一家和乐融融的画面,他心头还是会闪过一丝痛楚。直到他无意间见着被丢弃在风雪中的凝雪,才牵引出他心底深藏的悸动。见到她被丢弃在风雪中的影象,就好像见到往日的自己。
凝雪……这个美丽名字的主人,总是能牵引着他的一切心思,却也总是惹他担心和生气。然而她却始终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强烈的牵扯着他的喜怒哀乐。
¤ ¤ ¤
被限制往后只能住在夜汐楼的凝雪,气得一整天都不和寒冰说话。
今天早上寒冰起床后也没说什么就离开夜汐楼。红儿告诉她,昨日寒冰岛来了一位贵客,寒冰必须亲自招待那位贵客。
“小姐,你就不要再和岛主吵架了,昨天一整天下来,岛主脾气都有不好,大伙儿也都胆战心惊的。”红儿一边俐落的梳理着凝雪的秀发,一边劝说着。
“是他太过霸道,不但将洛儿关到无明居,还连我娘都不让我见。我真的好想见我娘,昨夜我又梦见我娘,我真的好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可是这样和岛主吵架真的很不好。”红儿试着劝凝雪,“岛主的脾气不是好招惹的……”红儿的手巧,不一会儿,她就将凝雪的头发梳好。
凝雪回过头,打断红儿的话:“难道我想见我娘也不对吗?”光是想着久别的娘亲,眼眶便忍不住又红了。
“小姐,你不要难过,我想岛心有一天会让你出岛的。”见凝雪伤心,红儿也于心不忍。
“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知道等多久……五年,抑或是十年?或是等到我头发都白了,我也离不开这里。我真的不敢想,自己是不是会忍耐那么久的时间。”这夜汐楼让她感到束缚,她一定要出去透透气。于是,她挥手遣退红儿,“你先出去忙你的,我等一下想出去走走。”
“可是你这样子,我实在不放心。”见她刚才那样伤心,红儿有些不放心。
“我不会有事,只是觉得总是待在房间很闷,想一个人到后山静一静。”
红儿拗不过凝雪的要求,只好让凝雪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 ※ ※
凝雪一个人走到寒冰赐给她的沙滩上,看着眼前的茫茫大海,心中想的全是北方家里的娘亲。但是她回不去,她连这寒冰岛都出不去,要如何能回北方见娘一面?尤其是最近,她总是梦见娘亲频频呼唤着她,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她又无法证实娘是否平安。
方才隐忍住的眼泪,这时全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她对着大海道:“娘,你现在好不好?小瓦好想你——”
沙沙的海涛声不会回答她,却有个人回答她的话。
“一个人在感伤些什么?想你娘?”龙君炜走到她身边。“瞧你泪流满面的!”他状似轻松的取笑凝雪,一身褴褛衣服已不复见。
“你怎会来这里,你不该来这里。”突然出现的龙君炜,让凝雪乱了心神,况且他上次强吻她,她还在生气呢!
“嘘——”龙君伸出食指抵在凝雪的樱唇上。“不可以大声嚷嚷我偷偷来这里,其实我知道岛上的规矩,只是我遍寻不着你的踪影,才偷跑来这里找你。”
一天不见,他好想念她。他认真的想过,只要他爱她,她的清白与否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要放宽心面对这一切,还要带她离开这座岛。
“你的衣服怎换了?”凝雪觉得奇怪,他哪有干净的衣服好换,而且他身上这衣服的质料看来不错,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的衣服脏了当然要换,总不能老是空那件破烂的脏衣服吧。”
“你!”凝雪有些生气,“你还有心情有开玩笑,我没那个心情陪你开玩笑。”这人总没个正经,老是爱和她开玩笑。
“不是故意要寻你开心,只是,你是可爱的小仙女,应该笑嘻嘻的,不该愁容满面,那不适合你。”龙君炜表情非常认真的说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凝雪回避他的话。
“你是指我衣服吗?是岛上的人拿给我的。”
“岛上的人拿给你!”凝雪有些诧异。“我不相信,他们见了你,没将你处死就不错,哪还会拿衣服给你穿。”
“是真的,不过我有个身分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夏总管知道,所以岛上的人还挺礼遇我的。”
“什么身分?”
“你有见着我眉心的龙形记吧,这是圣朝皇子才会有的记号。”龙君炜毫不隐瞒地说:“我正是当朝的三皇子,也是平西王。”
原本他以为寒冰就是他的二皇兄,今早见到寒冰本人,才知道是一场误会。寒冰并不是他的二皇兄,但是寒冰告诉他,二皇兄现在还不愿出面,等时候到了,二皇兄自会出来见他。
“原来你是三皇子……”一个突来的想法蓦地浮现在凝雪的脑海,“如果你是三皇子,那你一定有办法帮我。”
“你有困难?”
“嗯!我想回家见我娘,但是寒冰不准我去见她。”凝雪坦白说出。
“你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在哪里,我只知道是在会下雪的北方,那个村落的名字我还有印象,好像是叫‘湄山村’。”
“那你偷跑出去,不怕寒冰会生气吗?”
“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见我娘一面。”凝雪对龙君炜说出她未曾对寒冰说过的想法:“其实我也很怕回家见我娘,因为当年我和娘顶嘴,娘将我从家里赶出来,放我一个人在风雪中。我怕,是因为怕好不容易见到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我,还是在生我的气。”
“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人会讨厌你的,我想你娘应该也后悔将你赶出来。”龙君炜不愿见到她愁眉不展,安慰她道。
“是这样吗?但是我回不去北方了呀!”
“你如果真的想要回去,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这事一定要瞒着寒冰。”龙君炜一直想带凝雪离开这里,现在凝雪正好有想离岛的念头,他人何不假意要助她一臂之力,真正的将她自寒冰的身边带走。
“你真的可以带我离开?”凝雪感到不可思议,这不是在作梦吧?她可以离开寒冰岛了!但她旋念一想,可是寒冰待她也不错,她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因为寒冰会很生气。
凝雪歉然的对龙君炜说:“对不起,要是没有经过寒冰的同意,我真的不敢私自离开寒冰岛。”
“这件事你自己先考虑清楚。”龙君炜欲擒故纵,“不过,今天就会有接我的船只来这里,我今晚是一定会搭船离开这里;如果你真想离开,就不要让寒冰知道我向你提的这件事,今晚之前你再给我最后的答复。”
龙君炜审慎的叮嘱凝雪,生怕被寒冰发现,他就带不走她了。
“好,你让我考虑看看。”
¤ ¤ ¤
寒冰看着从桃花林走来的凝雪,发现她的心情还不错,不像昨天总绷着脸。
那在花间粲笑的人儿,那一举一动,总牵扯他的情绪。
寒冰提气一跃,纵身挡在凝雪前面。
“心情好,不生我气了?”他掬起她一绺发丝,闻着秀发伟来的淡淡馨香,他的小凝雪身上总有这种好闻的香气,让他想现在刻要了她。
凝雪一见到寒冰,原本漾笑的表情明显一僵,刚才虽没答应龙君炜,但她和龙君炜约定今晚见面做最后答复;在这之前,他们见面的事情一事定要瞒着寒冰进行,这让她面对时,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寒冰太过精明,在他那双利眸的凝视下,她有那本事瞒过寒冰吗?
“你……不要这样。”凝雪紧张的想拉回自己的头发,赶紧离开寒冰身边,待在他的视线内越久,她越不安。
“为何我不能这样对你?你都已经是我的人,我要怎样对你,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他冷眸身出锐利的寒光,像是惩罚似地,一把将她的发丝用力拉扯住。
这小女人越来越大胆,当着他面也敢拒绝他!
凝雪头发被扯得好痛,但她忍着寒冰的霸道,她现在只能忍耐。
“我不喜欢你这样,对不起,我现在想回房里,请你不要这样拉着我的头发。”凝雪现在只想快快逃离他身边。
看凝雪紧张的样子,寒冰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异样,察觉到小凝雪好像有事瞒着他,但他现在不愿直接戳破她的心思,他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哼!从来没有人可以耍着他玩,连他宠爱的凝雪也不例外!他要好好的调教一下这小女人,看她能忍到何时。
“如果你真那么急着回房里,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刚好可以让你吃药运功。但是——”寒冰扯着凝雪的头发,让她跌入他的怀中。“我现在想要你……”
离凝雪上回吃药已有六个时辰,所以他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她欢爱。
“什么!在这里!”凝雪花容失色,现在可是光天化日,而且还是在这毫无遮蔽的桃林中!
“嗯,不然你以为会是在哪里?”寒冰邪佞的说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解开凝雪的衣裳,他要倨傲的凝雪说实话,并且不敢再瞒着他任何事!
“不行,你不可以在这里做,会有人看见的!”
凝雪死拉着衣襟,顽强的不让寒冰脱下衣物,虽然这里是寒冰岛上的禁地,但她还是怕被人撞见。
“你不要也不!”寒冰失去了耐,伸手就点了凝雪的穴道,并她放在柔的草地上,脱去她的外衣——
动弹不得的凝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寒冰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那层层外衣包裹住雪白娇躯,在他剥除衣物后袒露出来。
凝雪此时身上仅着淡粉色的抹和亵裤,寒冰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凝雪说:“如果你老实的告诉我,你隐瞒我什么事,我可以现在就停下来。”平和的语气,却有着深沉的威胁。
“我——”凝雪犹豫着,要是现在她不诚实的说出来,任由寒冰在这儿要了她,她做不到;但是她要是老实的招供,怕只会连累无辜的龙君炜。
不行!她不能说实话。龙君炜是好心帮她,她不能害了他,以寒冰的个,如果知道龙君炜提议带她出岛,他一定不会放过龙君炜的!
凝雪紧咬着下唇,在心中下了决定。“我没有什么事情瞒你。”出岛的事情,她死也不能说。
“是这样吗?”
寒冰的语气是完全的不相信,他拉开凝雪双腿,压下颀长的身躯,将自己的硬挺抵在她双腿间的柔软上。
“我最后问你一次,说或不说?”
即使隔着寒冰身上的衣服,凝雪也能感受到他身下传来胁迫感。她只有咬牙屏住气息,她是怎样也不说的。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寒冰一把将她身上仅存的抹和亵裤扯下,单薄的布料顿碎片。
“不!你快住手——”凝雪惨白了小脸,寒冰紧盯着她的表情看来好冷酷,那模样像是想凌虐猎物的猛兽般的残忍、无情。
“太迟了,我不会轻饶人。我说过我最恨别人骗我,连你也不例外!”寒冰冷眸一黯,邪恶的勾唇一笑,“接下来,就是你不诚实的惩罚。”
他会让凝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他、求他,他却不会立刻满足她,他要她在他身下屈辱的哀求!
“你不可以……”
凝雪话未完,寒冰已然复上她的朱唇,并将灵活的头探入她口中,挑逗、纠缠着她的,不许她有退缩。他缓缓地吸吮逗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的津液……
“嗯……”凝雪发不出声音,她又羞又愧,只能瞪大眼瞧着寒冰。
寒冰大手抚上凝雪前的丰满浑圆,不停的揉挤玩弄,修长的手指捏扯着她的尖,让那粉红色的尖在他手中变得更为坚硬,求着他更多的爱抚。
松开她唇,寒冰冷眸半眯,他火热的气息吹吐在凝雪的耳边,“你知不知道,我多想这样惩罚不乖的你……”他的手像有魔力,燃烧着凝雪的身子。
“喜不喜欢我这样惩罚?”气恼凝雪的不诚实,他故意慢慢慢折磨她的身子,双手不停的揉搓她肿胀的玉。
“不喜欢,我永远不喜欢!”不愿就这样臣服,凝雪嘴硬的反驳,故意不去理会突然窜起的火热欲望和两腿间的湿意。
“是吗?”他可是知道她已然被他挑起情欲。“等一下我会让你求我的。”
寒冰冷沉俊逸的脸庞闪过一抹邪笑,他强势的扳开凝雪的双腿。
“不!你不要看!”凝雪想阻止他,却有心余力不足,只能任由寒冰拉开自己的双腿,让那湿润的幽穴展现在他眼前。
“为何不要看,瞧你这里已经湿了。”
那已然湿润的嫩*一览无遗的映入他眼帘,鼻间呼吸着沁人馨香交杂着情欲的味道,他狂肆的手指探入凝雪腿间,拨开微湿的幽丛……
“嗯……寒冰……不要……求求你……”凝雪半呻吟半请求寒冰停手。
她怕、真的怕,怕自己等会儿会不由自主的屈服于他;因为连她自己也发觉到,原本身心的排斥,已然因为被撩起的欲望,而不由自主的迎合着寒冰。
“现在才求我,不觉得太晚了?”寒冰不理会凝雪的恳求。
他幽冷一笑,大拇指揉着那小巧的花蕊,不断地狭弄那敏感的核心,直到柔嫩的花蕊充血肿胀,晶莹的爱液由花穴中不断流出,湿润了摩擦花瓣的粗糙手指。
“唔……你不要……这样欺侮我……”凝雪委屈的恳求,下腹的火热却让她极度望寒冰的进入。
寒冰折磨似的在她的穴口不停挑逗,让她泌出更多的蜜液。
“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欺骗我。”他举起沾湿蜜汁的手指,强迫凝雪张眼看。“你瞧,你下面湿这样,已经非常想要了吧?”
“我……嗯……啊……”凝雪娇着,全身香汗淋漓。
他沉声道:“别心急,这只是惩罚的开始。”他要将凝雪逼到极限!
“不要了……我真的不行了……啊……”湿润紧绷的穴径,不停的抽搐蠕动着,那在穴口游移的手指,却不让她得到更多的满足。
他好可恶!邪恶的手指竟这样挑逗、撩拨她,故意要她屈服在他手中。
寒冰拨开穴口,紧盯着抽搐收缩的穴壁,“天呀,你这么紧——”如果自己深深的埋进去,那滋味一定是非常销魂,他硬是压抑下那肿胀男的冲动。“我不会现在就满足你,我要你求我……不停的求我……”
“别……这样……啊呀……你放过我吧……”凝雪嘤咛着,因为寒冰抬起头,开始用舔吻她饱满的玉,并且在她小巧的尖上轻啮着,害她忍不住欢愉的全身战栗。
“舒服吗?”他用手指在另一只玉上画圈,残酷的要凝雪承认自己的欲望。
“嗯——”凝雪潮红着脸,感到耻辱的承认。
“想不想要?”
一刻也不放松折磨似的,他在花穴前方拨弄的手指,一下快、一下慢,让凝雪完全毫无招架之力。
“我……想要……”她真的不行了。
寒冰总能让她的情绪快达到顶端的时候,又放慢爱抚的速度;随后又加快撩拨她,她的情绪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无法发泄的难受,让她狂乱不已。
“要什么?你不说,我怎会知道?”他阴魅诡谲地笑问。
哼!敢欺骗他的下场就是这样,他要凝雪再也不敢犯!
※ ※ ※
凝雪半睁着迷蒙的眸,浑身俨若被欲情淹没般的欲扭动却动弹不得。
“唔……我想要你……”她完全崩溃,哭泣出声。
“不许哭!”寒冰强制的命令。他虽是惩罚她,但见她哭泣,他心头蓦地一紧。
凝雪咬着唇,没敢再哭。他总这样專製,当他要她做什么的时候,她绝不能违抗,因为不听话的下场,通常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这样才乖,现在我命令你让我快活。”他不会让凝雪这么快纾解,因为他火热的欲望,正等着她释放。
他已然驯服不屈的凝雪,解开她的穴道,掏出自己灼热胀大的竖挺。“含着它。”他站起身,嘶哑的命令凝雪。
“可是……它好大……”
凝雪半跪在寒冰身前,光是看那巨大的东西,她真的不知自己是否含得住。
“别啰唆。”寒冰英挺的俊眉一蹙,将自己火热的男塞入凝雪的樱唇中。
“快移动你的!用嘴吸吮它!”舒畅的快感流窜他全身,凝雪的小口紧紧含住他火热,尖生涩的吸吮着。
凝雪不太会取悦寒冰,她从未舔过男人的那里,只知道寒冰要她移动头,她便听话的前后移动,并且舔遍他整个的火热。可她光是这样舔他,搔痒难耐的尐*就无法自主的流出蜜汁,想像着他的进入……
“对,就这样移动——”寒冰忍住欲望,享受着凝雪温热的唇触感,当他濒临爆发边缘时,他迅速的抽身,离开凝雪的小嘴。
他不要这么快结束,因为他对凝雪的惩罚还未了。他将她压往地面,再度拉开她的大腿。
“你真淫荡呀,尐*又流出这么多水……”他火热的气息喷在凝雪的花瓣上,手指猛地送入花穴里,引起凝雪连连娇喊。
“啊……啊……”她兴奋的花穴,紧紧吸附住插兦的手指。
“很舒服呵!”寒冰的手指猛力的抽送着,看着凝雪在他身下狂乱的摆动,瑰艳的绯色染红她整个雪白身子。
“嗯……我要……”凝雪抛弃尊严乞求着,“求求你……”
凝雪冷冷的扯唇一笑,“我的小凝雪,我说过,这是惩罚喔。”
“不!我求你……求你快进来……”她快被欲望逼疯了,寒冰却还在惩罚她!
“那你趴跪在地上,抬高你的臀部,乞求我爱你。”
凝雪美眸含泪,卑微的照着寒冰的话做,她趴在地上,抬高圆俏的粉臀,既柔且羞的乞求道:“求你爱我……”
凝雪握着凝雪的圆臀,强而有力的腰杆一挺,迅速将火热的男刺入凝雪抬高的花穴中。紧绷到极限的花穴,丝毫不放松的紧夹住他的巨大。
“老天!你这么紧!”果然如他想像,凝雪虽有一次经验,但那生嫩的尐*温热的紧紧包住他,让他连想移动都很困难。
“还好你里面够湿——”幽密的花径紧紧附着他的男,寒冰抬起臀部,猛力的往穴里刺入,湿润爱液随着他的抽送不停流出……
“嗯……啊……”凝雪圆臀高抬,让寒冰抽送得更加深入,每次刺入,像是要捣尽她尐*中的蜜津,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狠。
“舒服吗?”他狠狠的捣入穴中,并且伸手探至穴前敏感小核,用两指揉搓那可爱的小珍珠。
“啊……好舒服……”压抑的欲望一旦获得释放,让她体会到爆发出来的狂热高潮,一阵战栗席卷她全身,花穴里一阵阵的强烈收缩,高潮的蜜液整个沾湿在她穴里的男上……
凝雪气吁吁,全身虚软无力的想趴下,但寒冰仍定住她圆臀,将火热的硬挺深入浅出的捣弄,不让她的尐*有体息的机会。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让凝雪几近虚脱,得不到她要的休息。
“寒冰……我……不行了……啊……”凝雪破碎的低语,他实在要得太久了。“可不……可以停下……”
“不行还没结束呢。”他不原谅她的欺骗,他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
“不要……我不要了……求你……放过我……”凝雪呜咽啜泣着。
“再这样下去……没有休息……我会死的……”她不明白寒冰的精力为什么好像用不尽似地,竟能持续这么久的时间,一波波的高潮不停席卷她,让她疲累得无招架之力。
“我不会这么快让你休息,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对你的惩罚——”
寒冰不顾凝雪的哭求,他猛烈的持续着律动,将火热的欲望一遍又一遍的深深埋入她的最深处……
第七章
凝雪呜咽的蒙在锦被里哭泣,她恨死寒冰了!
“讨厌!讨厌!”凝雪哑着嗓子骂道,寒冰有够可恶的,不但在光天化日的桃林里强要了她,还让她不知羞耻的扯下尊严,乞求他爱怜。
等到她承受不住他猛烈又持久的冲刺之后,他又残忍的一次次进入她,让她不得休息。
她不知道刚才是如何结束的,因为她已晕过去,还是寒冰抱着她回房里。
直到现在,她身体燥热还未完全消退,两腿间的花瓣被弄得又红又肿,难受得要命。
她想忘记刚才那个淫荡的自己,却忘不了,只能一个人闷在房里放声大哭,连红儿送汤药进房里来,都被她给赶出去。
“讨厌!可恶的寒冰!”她恶声咒骂。“我永远不原谅你!”
“不原谅谁?”
冷邪的声音传入被里,让锦被中破口大骂的人儿僵了一下。那可恶的声音,是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寒冰一把扯开锦,“怎么,不敢回答?”
“没有呀。”凝雪撇嘴否认,一双美眸哭得通红,连小巧挺直的鼻子都红通通,她用含幽带怨的眼神瞪着寒冰,却是一句恶言也不敢再说。
“没有?那刚才我听到的话是谁说的。”
“你听错了。”
可恶,明知道她怕他,还这样逼问她。
“桌上的汤先去喝了。”寒冰伸手一指,桌上正放着一碗红儿刚才想送来的汤药。
凝雪只能听令,心有不甘的走到桌边,拿起温热的汤药喝下。
“喝完到床上,我帮你运功。”
凝雪乖乖巧的走到床上盘坐,让寒冰帮她运功。
约莫半个时辰,凝雪才能将所有喝下的药力吸收。
寒冰将疲软的凝雪放在床上,他凝视着安睡的人儿,娇柔的丽颜是他一生也看不厌的。
她现在体内充斥着药力,一时半刻还不会醒。
来接三皇子的船随时可以出发,但三皇子要求离开前要见到二皇子,这棘手的事情尚待处理,他必须亲自去无明居一趟。
他俯身亲吻那小巧的朱唇,手指爱怜的描绘着雪嫩的脸庞。
“我爱你。”
说出心中深藏的誓言,他转身走出夜汐楼。
¤ ¤ ¤
月影朦胧,星光暗淡。
这是个适合他行动的夜晚。龙君炜趁着夜色昏暗,偷偷的潜入寒冰的夜汐楼。
今晚他一定要带走凝雪!
他快让嫉妒的滋味给淹没,今日他在桃林中亲眼见到凝雪赤裸身体、毫无羞耻的乞求寒冰怜爱,那一幕给极大的震撼,让他禁不住妒火中烧。
他的小仙女怎能这样无耻卑贱!
所以他使计让寒冰离开夜汐楼,他才可以乘机潜入,将凝雪带走。
待在岛上的这些天,他身上所受的伤大致都复元了,功力也回复八、九,以他现在的能耐,加上寒冰不在附近;他要从夜汐楼带走凝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看守夜汐楼的守卫,没三两下就被他解决,他很顺利的直接进入夜汐楼里。
龙君炜寻到那躺在床上沉睡的凝雪,为免凝雪惊醒,他趋身向前点住她身上的睡穴,才放心将她拥入怀中。
龙君炜扯唇一笑,小仙女是我的了!
趁着夜色,他将寒冰最重视的女人带走……
※ ※ ※
沙……沙……沙……
熟悉的海涛声不绝于耳,像是在她耳边沙沙响起,却少了她熟悉的宽阔温暖怀。就算在沉睡中,凝雪仍是微蹙着眉头。
沙……沙……沙……
奇怪!感觉到躺着的床不停的晃动,凝雪睁开沉重的眼睛,愕然的瞪视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凝雪惊呼出声。
她半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在被单下的身子,竟是全然的赤裸。
“为什么会这样?”她又惊又慌的将被子拉至下颔,只露出一颗头颅左右张望。
窗棂透进来的光线,告诉她现在已是白天,摇晃的感觉虽陌生,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船上。
“天呀!我为什么会在船上?”在她睡着的时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她脑袋现在一片混沌,理不出一丝思绪。
突然咿呀的一声——
门被打开,龙君炜潇洒自若的走进来。
凝雪满脸通红的将被子拉得死紧,她虽让他瞧过一次身子,但她还是不愿让被下的春光外泄。
“你醒了?”他俊颜展笑,问着床上几乎只露出两颗眼睛的人儿。
“废话,我睁着眼你,不是醒了还会是梦游啊?”凝雪气呼呼的说着。“我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龙君炜耸一耸肩。“没做什么,只是照你的要求,带你离开寒冰岛。”
“什么?”凝雪不敢相信,龙君炜真有能耐将她从寒冰的身边带走?可龙君炜带她走,为何又要让她全身赤裸?他是对她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的……我的身上会……”凝雪结结巴巴的说着。
虽然她有时恨寒冰的專製无情,但她在心中总认定寒冰要了她,她就是寒冰的女人,她不能背叛寒冰啊!
“昨夜我带你来这儿的时候,占有了你的身子。”
龙君炜说得轻松,但他的话却你是一记响雷,震得凝雪脑中的隆隆作响,原本赧红的俏脸倏地血色尽退。
好半晌,凝雪才寻回自己的声音:“这……不是真的……不是……”她美眸含泪,拼命的摇着头,不愿面对所发生的事实。
凝雪害怕得要命,她实在分不清楚龙君炜是不是骗了她。昨日她和寒冰那么烈的交欢,至今腿间的不适,她无法得知是寒冰还是龙君炜所造。
“原谅我,你让我情不自禁。”龙君炜边说着,边走到凝雪身畔。
凝雪马上往另一边退去,警戒的看着他。“不要过来!你要做什么?”
她现在恨死了龙君炜,他竟卑劣的趁她昏睡时,强硬的夺取她的身子,这样的可耻行径比禽兽还不如。
“我没有要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还没真正爱上我之前,我不会带你去找你娘。往后的日子,你就乖乖的跟着我吧!”
“你……”凝雪气得说不出话。
“记住!不要妄想逃走,你应该不会想挑战平西王的权势;要是你逃走,我可是会带兵去攻打寒冰岛,知道吗?”龙君炜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房间。
凝雪伤心的泪流不止,如果可以,她不要面对这残酷的一切。
¤ ¤ ¤
七天后——
寒冰沉着脸坐在案前。
“这个消息确定是真的?”冷然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禀岛主,属下的情报绝对正确,凝雪小姐真的是在皇宫里,连同三皇子也在。”冬夜半跪在地上,报告他好不容易才从皇宫里查来的消息。
一听到三皇子和凝雪在一起,寒冰脸上的表情更加冷酷。
“你退下吧!”他挥手遣退冬夜。
冬夜站起身,迅捷的退下。
“可恶的女人,我会让你知道离开我的后果!”寒冰厉声的说着。
犹记七天前——
愤怒的寒冰在找不着凝雪时,几乎要将整个夜汐楼给毁了!
“可恶的贱女人!”寒冰狂暴的怒吼。
一回到夜汐楼,他就寻不到该在床上熟睡的身影,几乎失去所有理智的他震怒之下,将失职的几名守卫震断经脉,丢入无明居旁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受罚。
他无法相信凝雪就这样和三皇子离去,她竟也和别的男人私逃!
在他的怒火爆发之际,是长年住在无明居的楚沧出面拉他一把,让他失去理智回复,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搭船出海,找寻离开两人。
这次出岛,从不露面的楚沧带着洛儿和他同行,因为他欠寒冰一份情,这次他皇弟带走凝雪,无论如何,他也要帮寒冰找回她。
他们一行人由于太晚离岛,追不上三皇子的行踪。因此,与其四处茫无头绪的乱找,不如等寒冰的手下查出凝雪的下落;而凝雪的下落还未有消息之前,他们便先落在寒冰购置的宅院“寒雪别馆”。
“皇宫……”寒冰沉吟。
皇宫里戒备林严,但离他的寒雪别馆路程不远,要想确定冬夜的话是否正确,他必须马上行动。
寒冰不再耽搁,随即离开寒雪别馆。
※ ※ ※
“你觉得身体如何?”龙君炜让在凝雪的床边,关切的问着。
“不要你管,我病死是我的事!”
凝雪半支起身体,推开站在床边的龙君炜。
“我只是关心你,为何你一点也不领情?”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挂念她身体的不适,但凝雪却对他冷言以待。
“不是我不领情,但你趁我昏睡时欺侮我,我恨死你了!”
在船上发生的那件事之后龙君炜也很尊重凝雪,除非凝雪点头答应,不然他不会再做出任何逾矩的动作。
对于那件事,龙君炜毫无愧色。
“船上发生的那件事,我不后悔。”当然,他还瞒着她一件事没说,但他不会告诉她的。
他不怕使出卑劣的手段,要将小仙女留在身边,这是必要的。
“那你就别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再见到你。”凝雪下起逐客令。
“好吧,但你要将药喝下。”他将药碗放在凝雪床边的小几上。“你一离开凝雪岛,身子一天比一天差,这样下去怎?”
龙君炜关切的看着白
衣的凝雪,那深情的注视,让凝雪心头浮现一个人影,她想忘也忘不了的俊颜……
寒冰……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很生气?他会不会知道她在皇宫里?
可是她已经别的男人玷污,她再也无脸面对他——
她受的伤害好深,脑子里想的都是龙君炜卑鄙玷污她的景象,她不喜欢脏污的自己,所以她每天都只穿白色的衣裙;虽然她的身子脏了,但至少她的衣服是洁白的,还有——
白色,是寒冰最喜爱穿的唯一颜色,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让她觉得自己在寒冰的怀中。
“凝雪、凝雪。”龙君炜发现凝雪的失神,他伸手轻拍她的脸颊,温柔的唤着。
就在这当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来人阴沉着一张俊颜,跨着威胁的步伐走入房里。
“寒冰!”
凝雪和龙君炜同时惊呼,一为喜、一为忧。龙君担忧凝雪被寒冰带走。
他还是来找她了!凝雪高兴地往寒冰奔去,在走到一半时僵住脚步。
不行!她怎么忘记自己的身子已让龙君玷污,她要拿什么脸面对寒冰?她不能呀!
此时,因为寒冰闯入三皇子的居所,一群禁卫军也闻声追赶而来。
三人同视着彼此,房间弥漫着诡异的沉默气氛。
龙君炜沉重的想着,今晚该是他们三人做个了结的时候,如果凝雪真的不选择他,他也不会放了凝雪和寒冰一同离开,他做不到!
寒冰先开口打破沉默:“我只想问一问题。”淡漠的冷眸带着肃杀之气,直视着憔悴消瘦的凝雪。
她穿着一身的白衣白裙,衬着那苍白的小脸,他知道她的病又犯了。
“凝雪,我要你老实的回答我。”
嫉妒的怒火熊熊焚烧着他,但寒冰仍抱持一线希望。如果凝雪和龙君炜之间没有什么,他可以原谅她,将她带回身边;但要是她和龙君炜有什么不清不白,别怪他无情,他要她死!
看着寒冰冷佞的表情,凝雪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不用问了……”凝雪下了决心,“我早已是三皇子的人,我们之间不再有什么,而且从头到尾,我都不曾爱过你,我只爱三皇子,所以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口中说着违心之论,她却益发清楚明白自己心中深爱的是寒冰,只是她一直都没发觉,还对他的关切有着许多的误解。
她的心好痛!但一切都太晚了!
她知道以寒冰的脾气,绝不饶了动她身子的人,可龙君炜是堂堂的三皇子,她宁可寒冰误会她是不贞洁的女人,也不要让寒冰犯了杀皇子之罪。
“是这样吗?”凝雪暴怒的眼神瞪着凝雪。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她竟可以将他的真心如此践踏,还喜欢上别的男人!
可恶!
他的双眸迸射光,猛地一出掌,便往凝雪的口击去!
凝雪不闪不避,艳容粲然一笑,欣喜的接下寒冰击来的致命一掌。
一旁的龙君炜仍陶醉在凝雪刚才的那番告白中,竟忽略寒冰对凝雪的一击,连帮凝雪挡住这一掌都来不及。
“啊……”凝雪凄厉的哀号出声。
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寒冰击来的一掌,这一掌寒冰虽只使出五功力,却震得凝雪往后弹去,雪白的身影飞撞在床边。
凝雪虚软的落在地上,她想说什么,还来不及说,大口大口的鲜血已不断的从她口中涌出,染红她一身雪白的衣服……
“凝雪!”龙君炜心魂俱碎的奔到凝雪身边。
他慌了手脚!因为她为断吐出血!
“传御医!快传御医呀!”龙君炜心急的对着让在门外的卫兵喊着,只怕晚了,凝雪便回天乏术。
无顾及一旁冷眼旁观的寒冰,龙君炜先封住凝雪周身重要的穴道,想将那不停流出的鲜血止住,却怎样也止不住从她口中流出的鲜血……
“可恶!血止不住!”
龙君炜怒极,如果凝雪死了,他要寒冰陪葬!
“寒冰,今天我要你拿命来抵!”龙君炜想起身和寒冰一决生死,一只纤弱的小手,轻扯着他的衣角,他感受到那微弱的拉扯,赶紧回过头,看着那小手的主人。
凝雪灰白着几无血色的脸,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劝阻道:“不……不要报仇,这掌……是我……甘愿受的……你……不要为难他……”一说话,她又呕出大口的鲜血。
龙君炜紧抱着凝雪,“你不要说了。”
“你……一定……要答应我……”她好累……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的泪珠,沿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缓缓滑落。
虽然她的生命力逐渐流失,她那星般闪烁的泪眼,仍只看着一人……
那人穿着白衣,冷峻伟岸得像个神只般,站在她眼前冷冷的看着她。此刻在感觉,就好似回到六年前的那场风雪中;他是那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然后将她带离那寒冷的风雪……
她的命是他救的,该是她将这条命还给他的时候了……
但她仍有些不甘心,被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楚他的俊颜……
不行呵……她就快死了,在她死之前,她要将这深爱的身影烙在心上……不然……她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她想伸手要擦去模湖视线的泪水……
纤细的小手无力的垂落地上,总无法抬起抹去那不断掉落的眼泪。她真的累了,眼皮像是有千百斤重……
泛泪的雾眸,慢慢的闭上……
“不!你不能死!”龙君炜伤心欲绝,紧抱住那娇小的身子,看着灰白毫无生气的小脸,他心碎的感觉不到她有一丝生命迹象。
一种狂猛的怒气充斥着龙君炜的堂。他缓慢抬头,瞪视着造这一切的凶手。“寒冰!是你害死凝雪!”他放下怀中的凝雪,厉声痛斥眼旁观的寒冰。
寒冰不发一言,冷漠的目光仍旧只是看着凝雪。
龙君炜被寒冰的淡漠态度怒,“我要你偿命!”他狂暴的站起身,一出手便要取寒冰的命。
凌厉的攻势直劈往寒冰的脑门,寒冰却像是没瞧见似的不回避、也不防御,就这样直直的让在原地。
蓦地,一道幽魅的黑色身影,快速的击开守在门口的禁卫军,迅速闯入房间,帮寒冰挡下这致命的一掌。
龙君炜看重到那人脸上的龙形胎记,一下子就认出那张伤痕累累的全孔,正是他的二皇兄。
“是你!二皇兄。”龙君炜有些讶异,失踪许久的二皇兄,竟然突然出现。
“是我,而且我不会让你取他命。”楚沧放话,边将毫无知觉的寒冰往房门的方向移动。此地不是他们久留之地,他必须先带寒冰离开。
龙君炜无意和二皇兄争斗,他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带他走吧!”
门外的禁卫军往两边分开,留下一条通道,让楚沧带着寒冰离开。
寒冰喝得酩酊大醉,趴卧在寒雪别馆的书房中,他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离开皇宫,然后回到寒雪别馆。
他不停的灌着手边的烈酒,想忘掉残酷的现实。
一幕景象,闪过他脑海——
“你永远都是我的人。”寒冰占有似的搂紧凝雪,鼻子嗅闻她发间传来的淡淡馨香。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凝雪怯怯的问。
“你说。”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她好奇的问着。
“等你正式了我的妻子,我再告诉你。”寒冰决定不将这问题的答案现在告诉她,他要等到新婚之夜说。
“不……”寒冰突然猛烈的摇头,嘶哑的狂吼着。
凝雪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我再也无法告诉她答案!”寒冰看着自己的双手仰天呐喊:“我杀了她——”
他永远忘不了,那苍白无血色的丽颜、那被鲜血染的白色衣裳、那双泛着泪雾的眼眸无生气的闭上——她仍然只看着他一人。
凝雪那双泪眼虽迷蒙涣散,却含着绵长的深情,像是告诉着他;她无怨、也无悔……
她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为何他击出那一掌时,她完全不躲避的接下,连丝毫的抵抗都没有?她明明避得开,她为何笑着承受他击出的一掌?
寒冰不安的抱着自己的头,他害怕去想凝雪这么做的原因!
他不敢想……
再次举起桌上的酒壶,寒冰拼命的将酒往口中灌,让酒麻痹自己,忘记这痛苦的一切!
第八章
艳阳灿烂的照耀大地,和煦暖得让人感觉不到秋天的薄凉气息。
已近正午,寒雪别馆的书房仍是紧关着门窗。
已回复二皇子身分的楚沧,也就是龙君烨走到书房前,瞧见冬夜守在书房门口。
“他还好吧?”这些天他虽不在别馆里,但寒冰的消息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这六天来都是这个样子,你看了就知道。”冬夜恭敬的将房门打开,请龙君烨进入。
龙君烨走进书房,那满室刺鼻的酒气,是他以往最熟悉的味道,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这样喝酒。
看见醉趴在桌前的寒冰,在他身旁还有一大堆东倒西歪的酒瓶。
“要喝死自己也不是用这种方法。”一个原本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人,竟可以被爱折磨这副颓废丧志的模样。
“寒冰、寒冰。”他连唤了两声,桌前的人却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龙君烨皱着眉头上前,却听到寒冰低喃地说:“凝雪……你不能死……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死……”
“如果你每天再这样借酒浇愁,什么事都不理会,你才真的会见不到凝雪。”龙君烨冷冷的说道。
“什么!凝雪没死?”寒冰迅速的抬起头来,混沌的神智一下子变得清明。
“这……可是真的?”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因为他怕——怕这只是一个玩笑,因为他亲眼见到凝雪死了呀!
“凝雪真的还没有死,我不会骗你。”龙君烨喟然一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友,偏偏你和我皇弟爱着同一个女人,真要我去帮谁,我也难下决定。”
寒冰冲到龙君烨面前,动的拉着龙君烨,“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快告诉我,凝雪在哪里!”痛苦哀伤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好想他的小凝雪。
从来不曾求人的寒冰,现在竟卑微的乞求人,让向来铁石心肠的龙君烨也不禁为之动容。
唉!情字伤人哪……
“你如果想要知道凝雪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条件的。”
龙君烨决定要对不起自己的三皇弟,毕竟寒冰和凝雪两人是真心相爱,硬是分开他们两人太过残忍。
“但是人要保证,无论你怎样气凝雪,你都不能再伤害她。凝雪的一条小命是御医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现在不但很虚弱,连过不过得了今年冬天都是一个问题。”
那夜凝雪只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龙君炜毫不吝惜的将官中最珍贵的续命丹给她吃下,她也撑不到御医救人。
“要是你再失去控制,又一掌对着凝雪劈下,这下连神仙也难救。”
“我保证。”寒冰急切的双眸有着真诚。“失去她的痛苦,我到现在才明白,要是真有机会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这样残忍的伤害她。”
“跟我来吧!”
※※※
龙君烨带着寒冰再度前往皇宫,由于龙君烨的身是二皇子,所以宫里的守卫并未拦阻,他们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皇宫里。
皇宫建筑辽阔,龙君烨带着寒冰往南院走去,经过重重的楼宇亭台,来到偏山边的“颐枫楼”,楼房周围种植的全是枫树,现值秋季,片片枫叶似火般艳红无比。
来到颐枫楼前,龙君烨命令在门中的两名侍卫退下。
待侍卫退下,龙君烨对着寒冰说道:“她在里面养病,但是她的身子很虚弱,御医交代不可过度的刺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放心吧。”
“那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好好和她谈谈。”
龙君烨双手背在身后,独自走到一边等待,顺便替寒冰挡掉那些会打扰他们相处的人。御医说凝雪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两人可要好好把握相处的时光,才不致枉费他一番心意。
寒冰深吸一口气,才举步走进颐枫楼。
他现在的心情动无比,就要见到思念的人儿,但是他却感到忐忑不安,因为是他伤了她,他生怕凝雪不原谅他。
走入不甚明亮的室内,他鼻尖闻到一抹熟悉的香甜味儿。
那香味儿淡淡的不腻人,是凝雪身上才有的味道。
凝雪真的没死?!
“是……谁?”
疑问的声音虽微弱,却是寒冰一辈子也忘不了天籁之音。
“凝雪,我是寒冰……”他喑哑的声音抖颤着,轻唤躺在床上的人儿,心中涌起欢欣雀跃的波澜。
“寒冰?!”凝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她不是已让寒冰对她绝望?为什么又会找她?
她有些吃力的着气想起身,无奈身体虚弱得边想撑起身子都做不到。
“等等,你现在不要动,让我扶你起来。”
寒冰趋前扶起瘦骨嶙峋的凝雪,心头莫名的揪痛,她竟虚弱憔悴这般模样,他将好紧抱在怀中,她轻得好似一根羽毛,仿佛连一丁点的重量也没有。
凝雪虚弱的靠在寒冰怀中!她感到暖暖的幸福。
这不是作梦吧?寒冰这么温柔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好似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凝雪靠着寒冰温暖的怀,却沉默不语。因为她不敢说话,生怕这一切只是场梦,她一说话,梦又醒了,心也又碎了。
寒冰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凝雪,感受她在自己怀里的温柔。
室内虽静默无声,充满柔情、喜悦的气氛。
“凝雪,我想对你说:对不起,那天我竟残忍的打伤你,还害你差一点丢了小命。”向来高傲的寒冰感到愧疚,从不出口的歉语,真诚的由他口中逸出。
“没有……你没有错。”凝雪双眸含泪,抬头看着寒冰。
现在的他,没有那不可一世、傲然不屈的表情,还对她温柔的说着歉语。
凝雪瞧儿他略微瘦削的脸颊、长着胡髭的下巴,相信他这些天一定也折磨着自己,因为向来爱干净整齐的他,不但一身白衣皱巴巴的,还有着浓浓的酒味。
“别哭。”寒冰轻拭凝雪的泪珠,“我不想见你伤心。”
“没有……我没伤心,我是因为见着你,太高兴……才哭的。”凝雪边说话边着气,她现在的体力常差,连说话么简单的事,对她来说也是极为因难的事。
“嘘——”寒冰用手指点住凝雪的唇。“你现在还太虚弱,不要说太多话。”
“不……来不及了……我怕……现在不说……往后……就没机会说了……”
那天,黑暗笼罩住她,她以为她死定了,没想到御医却将一息尚存的她给救活。
但是她的体质天生不好,御医也只能用药暂时护住她的心脉,没把握能让她度过今年的冬季,她现在也只是过一天算一天。可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识压在心头,还没有机会对他说出,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他,她一定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不会没机会的,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你可以慢慢对我说。”
“可是……御医说……这个冬天……我只怕过不了……”凝雪的眼泪再次掉落,“我好不容易……才捱到你……来这见我,我不想……就这样死了……”
从她被御医救活之后,她已没活下去的希望,没想到一见到寒冰,她的心竟贪心的想要和他白求恩首直到永远,她不想就这样死去。
寒冰低头,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你不会死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他说得有些动,因为他的心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她的伤痛。
“凝雪,跟我走。”他紧抱着怀里的泪人儿。“以我的医术,我保证会让你康复。”就算要他穷究所有,他也要让凝雪康复。
凝雪再次摇头,“不……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和三皇子……有染呀……”她怎配和寒冰在一起,她不配。
寒冰执起她雪白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他向来冷厉的眼中有着释怀的神色。
“那件事我已不介意。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仔细的想过,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着、陪在我身边,之前一切的是非不过是眼云烟,我又何必在意那么多?”他深情的看着那泛泪的雾眸,“我寒冰这一生中,只要有凝雪一个人就够了。”
“我……”
凝雪想说话,却被寒冰用嘴封住她未竟的话语……
寒冰的吻虽不狂烈,却包含了浓密的缠绵,缱绻的深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三皇子,不好了!二皇子带着寒冰进到颐枫楼里。”颐枫楼的侍卫火速禀报龙君炜。
“什么!寒冰已经来了!”龙君炜有些惊讶。
他的身形飞掠,迅速的前往颐枫楼,心中浮起许多不安的思绪。
天呀!千不要太晚,千万不要让寒冰带走他的小仙女!他好不容易才请到隐退的御医救回小仙女,他不能再失去她呀!
龙君炜十万火急的冲到颐枫楼前,却让龙君烨挡住去路。
“走开,否则我不留情。”他的表情严肃认真,一反平时爱开玩笑的模样。
“我不能让你进去。”龙君烨硬是挡着三皇弟的去路,他答应过要帮寒冰,就要帮到底。
“二皇兄,你明知我对凝雪的心意,为什么一定要阴止我?”龙君炜暴怒的对龙君烨吼着。
“别怪我阻止你,我有我的理由。”
“是吗?那就别怪我!”龙君炜迅捷一窜,劲疾的一掌往龙君烨斜劈而去,他并不没有下重手,只是要让二皇兄知难而退。
龙君烨虽然然左脚跛了,但他身形如幽魅般的迅速移动,让龙君炜击来的一掌落空。
其实,龙君炜想打败龙君烨,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他们两人的武功在是伯仲之间,而在谁也不让谁的情况下,很难分出胜负。
“二皇兄,我不想和你打,你不要逼我出重手!”龙君炜边说边出掌。
这些年不见,原以为二皇兄左脚跛了,武功也跟着退步;没想到二皇却一点不输他,武功反而更加精进,那迅速移动的步法,让他一点也占不到他残疾的便宜。
“对不起,恕我不能体谅你。”龙君烨悠然一晃,避过左边凌厉的一击。
龙君烨和龙君炜两兄弟就这样战着,而在战中,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从颐枫楼的窗户飞跃而出的身影。
一刻钟后,大皇子龙君煜出面排解他们两兄弟的争斗。
“你们都不要再打了!”龙龙君煜硬生生插兦他们的争斗中,结束这场纷争。
龙君炜紧张的冲入颐枫楼里,房中淡香依旧,却寻不着佳人的身影。
“凝雪——”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四周,崩溃似的狂喊:“不!你不要走!”
无论他怎样呼唤,佳人从此沓无芳踪,离开他的生命,再也不会回来。
“放弃吧!当初你就不该拆散他们。”龙君烨对着三皇弟说道,见他爱凝雪如此之深,他也于心不忍。
“我知道,我用的是错误又卑劣的方法,但我只求再让我见凝雪一面,不要对我不告而别……”龙君炜语带哽咽,从不轻弹的男儿泪,悲恸的由他脸颊掉落。
他被伤得好深,此生只怕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
“别难过,你可是堂堂的三皇子,何必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龙君煜只对王位和治国有兴趣,女人对他而言是不值一文。
龙君炜抬头,看着大皇兄,那哀伤眼神有着黯然。“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丢下这句话,他飞奔而出。
※※※
“寒冰,我们要回去寒冰岛吗?”坐在往寒冰岛船上的船舱中,凝雪窝在寒冰温暖的怀中,享受两人相处的时刻。
前几天,她从寒冰口中知道洛儿和二皇子情投意合,两人相处的恩爱甜蜜,这让她感到欣慰。虽然洛儿之前爱慕的是冬夜,但她还是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嗯,我先带你回寒冰岛养病,等你病好之后,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此刻的寒冰,极为温柔的呵护、疼惜着凝雪。
“真的?你不可以骗我喔。”凝雪眼眸带笑,憔悴的面容散发着幸福的光彩。
这几天下来,凝雪的病情有着明显的改善,甚至可以下床走走。说是寒冰的医术高明也好,也可能是有寒冰在身边的鼓励,让她对未来的日子,有活下去的意志力。
“真的,我保证。”
他非常宠溺凝雪,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已不再局限于自己的想法中,他也开始会关心凝雪的要求和想法,尊重她选择的权利,他不再去强迫她接受自己的想法。
“那我想再要求你一次,但是你不可以生气喔!”
“嗯,你说呀!”
“可不可以带我去找我娘?”仰望的小脸写满期盼,凝雪好怕寒冰又生气,然后不带她去找娘。
“可以,这事就算你不要求我,我也会带你去找你娘。”寒冰爽快的答应,但他可是有条件的。“不过你要答应我,要乖乖的养病,不可以吵不吃药。”
“嗯、我答应你!”凝雪揽住寒冰的颈项,亲昵的吻着他的脸颊。
寒冰低下头,亲吻她雪白颈项,感受她颈脉传来的跳动,和颈上甜甜的馨香。他的手不安他不安他的想往凝雪的衣襟探进去。
“不,你不可以!”凝雪紧扯着衣襟,不愿让寒冰触碰。
“为什么不可以?”
“这……你不明白那天发生的事。”
“你不要怕,尽管说出来。”
“我怕在船舱里……会让我想起……我龙君炜带走那天,我曾被龙君炜……趁昏迷时有了身的事,我不愿回想。”她恐惧的说着,那是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痛呀!
“凝雪,你再说一次,你说你什么时候被他占有?”寒冰的态度有些紧张。
凝雪不明白寒冰为何这样紧张,但她仍诚实的说出那时发生的事。
“就是我被他绑走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之后我对他生了好大的气,后来都很尊重我,没再碰我一下。”
“天呀!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误会你了?”
“我说什么误会我?我怎么听不懂?”凝雪一头雾水。
寒冰高兴的抱着她又亲又吻。“你没被他占有身子,龙君炜是骗你的!”
“什么!不可能的……是他亲口说的……说我被他……唉!我被你弄胡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凝雪,你记不记得那晚我让你喝下药,然后帮你运功的事?”
“嗯,我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昏睡得不省人事。”她可是恨死那碗药了,要不是喝下那碗药,她才不会连被龙君炜占有了便宜也不知道。
“对,就是那个药。”寒冰向凝雪解释着:“为了可以提早治好你体内的寒毒,所以我下的那贴药是属于极强的烈药物,如果你喝了那碗药,在药未退的六个时辰内和男子发生关系,必会暴毙身亡。”
“但是我没事呀?”
“是呀,你好端端的,一点事也没发生,那不表示龙君炜欺骗你了,他根本没对你做那件事。”
“真的吗?我没有……对不起你?”凝雪忍不住动的落泪,原以为她此生将会有个疙瘩一直横亘在心头,永远也无法磨灭,没想到这事却有这么大的转机,让她连想都想不到。
“傻凝雪,我说过了,不管你变得如何,你都是我最爱的凝雪,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我爱你的决心。”说着,寒冰他吻去凝雪的泪珠,并吮上那雪白颈项,印下点点绯色的吻痕……
第九章
“可以吗?”寒冰眼底漫着情欲,双手已然欺上凝雪的衣襟。
“寒冰……”她了解寒冰的欲望,水灵灵的眼眸只容得下他一人。一时间,她的双颊泛起美丽的潮红。“可以。”
凝雪怦然心跳,柔柔的点头,心底已无龙君炜留下的阴影。 当一切沉寂后,寒冰抱着虚软的凝雪,让她枕自己的怀。
怦……怦……怦……
是寒冰的心跳。凝雪听着他规律的心跳,伴随着窗外的海涛声,沉沉进入梦乡。
¤¤
就算穷尽一切,也要治好凝雪的寒冰,抱持着坚定的信念,花了两年的时间和心力,才让凝雪完全复元。
现在的凝雪,已经健康的可以活蹦乱跳,不问题。
寒冰遵守承诺,带着康复的凝雪,两人一同来到湄山村。
已是春末夏初,晚春的簿凉冷风,轻刮过荒凉的小村落,那颓圮的宅子,复盖不少的黄色泥沙,几处原是青翠的农田菜圃,了一片荒烟漫草之地。
微风卷过,扬起一地的黄沙,打在长长的野草上。
空旷的村落,静悄悄的好似杳无人烟一般,连个村民也没见到。
“这……这里就是湄山村?”
看着那残破颓圮的村落,凝雪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像她记忆中的家乡呀。
“这里真的是湄山村,只不过三年前的涝雨灾,造可怕的洪祸,湄山村被滚滚的洪水淹没。在这场洪祸中,活下来的仅有五名村民,全都迁往它处。现在湄山村已经没有人住了。”
“发生洪祸?那我娘和弟弟们呢?他们去哪儿了?”
八年了,她离开家乡也有八年的时间,没想到这八年的岁月可以改变这么多的人、事、物。
寒冰面有愧色的说着:“其实,当年我将你带走之后,我便让冬夜给你娘他们一笔银两,请他们举家搬离湄山村。你娘照冬夜的要求,带着你两个弟弟搬离了湄山村,后来……便没了他们的下落。”
为了此事,他心中总对凝雪感到愧疚不安。
“凝雪,你恨我这么做吗?”
“不,不恨。”凝雪摇头,滢澈的眼眸有着释怀。“如果当初你没那样做,或许在三年前的洪祸之中,我娘和我两个弟弟皆会被大水淹死。现在虽然没有了他们的消息,但我有信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这几年来,我曾请冬夜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并贴出告示,看有无有家曾有个女儿叫小瓦。但这些年下来,却还是找不到他们。”
“没关系,一切随缘吧。”千里迢迢的来到北方,却找不着娘亲,凝雪也想开了,或许她和娘的缘分本就淡薄。
凝雪将难过藏在心中,笑着对寒冰说:“我想去看看以前住的家,虽然那里荒废了,但是我想要见一眼再走。”
“好。”
寒冰体贴的带着凝雪来到荒废许久的宅院,破败的屋子一面墙已经完全崩塌,剩下的三面墙也只剩约半个人的高度,四周的杂草反而长得还比塌陷的墙面高。
凝雪感伤的看着倾塌的房子,那陌生的荒凉的院落,已不复儿时记忆里的熟悉。
“别难过了。”寒冰轻搂着凝雪的肩头。
“嗯,我们离开这里。”
正当两人准备起身时,一片残破的木板,吸引两人的注意。残破木板上头有着几行字,写着——
找寻爱女淳于娃
如见此文请至
定北城东郊楠木村
母淳于氏
寒冰拾起木板,拿给凝雪看,光是瞧木板的斑驳程度,就知道这片木板在此已放了好一段时间。
“这是……”凝雪心头闪过疑问,木板上写的是“淳于娃”,莫非那就是她的名字,娘不是叫她“小瓦”,而是“小娃”?
一思及此,凝雪禁不住潸然落泪。
乃生女子,载弄之瓦。
这句话是她多年来的痛,她以前一直以为娘不喜欢她,才唤她为小瓦,没想到却是自己错听,是她误解娘了。
“寒冰,我想看楠木村看看。”
“好,我们一同去。”
※※※
一杯黄土,一块墓碑,是凝雪最后得到的答案。
据带他们来这里的黄大婶说:“在两年多前,村里瘟疫肆虐,淳于氏一家不幸染上瘟疫。两个男孩子先后死去,自知时日不多的淳于氏想再见女儿一面,于是请村里识字的人刻了一块木片在湄山村的老家门前,希望她的女儿如果回到老家时,会依着这木片上写的来找她。”
没想到,却再也等不着女儿了……
泫然的泪珠落下,滴在坟前的荒草上,散破碎的珍珠——
“娘,我好想你,小娃回来了,小娃回来看你了。”衷凄的趴在坟前,凝雪痛哭失声。
寒冰在一旁守着凝雪,让她用哭泣发泄心头的难过和歉疚。
“别哭,我的凝雪。”
寒冰安慰着凝雪,他伸手握住那葱白的小手。
“不再哭了。”凝雪拭去泪水,“知道我娘曾记挂着我,这就够了。”
“等会儿还要去定北城见洛儿,她嫁给二皇子后我都没机会去见她,这次好不容易你带我出来,我可要好好和洛儿聚聚。”凝雪娇美甜笑着,执起寒冰的大手,那温暖厚实的掌心,是她今生最眷恋的温度。
“我们走吧!”
¤¤¤
到定北城见洛儿,原本凝雪想我待几天再走,但是一听到平西王龙君炜要赶来定北城见她,她吓得直嚷着寒冰快带她走,不敢在定北城多待上一刻钟。
一方面也由于凝雪不习惯定北城偏冷的气候,担心凝雪的身子健康会出问题,寒冰便马上带她,从中原回到寒冰岛。
“我心头总有一个疑问,你一定要回答我。”
难得清幽时光,凝雪倚在寒冰的怀中,她轻轻的摸着微隆起的小腹,她的腹中有着她札寒冰制造的小生命,一种母的光辉呈现在她脸上。
和煦的春风柔柔的吹指她微乱的发丝,寒冰用手指梳拢她被风吹乱的秀发,鼻间嗅闻让他眷恋的甜淡馨香。
“你说。”
“你……为什么会要我?”她问出寒冰之前未回答她的问题,或许是想知道寒冰的想法。
为什么?这问题让寒冰忆起多前,在那风雪中的大树下——
当他初见凝雪的那一眼,只消一眼——
也就是一切了。
在风雪中颤抖的凝雪是那么娇弱无助,小小的身子蜷曲在树下,那对美丽的大眼,茫然无神的看着前方。从未对任何人心软的他,生平第一次,他动了稳若磐石般的心。
当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现在要是不将她立刻带走,她会因为风雪而冻死在树下吧?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中一紧,他不希望见到她死去,他动了情,当年已二十四岁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让自己动情的,竟会是一个九岁大的小女孩。
带她走吧!这念头牵引着他,让他不顾一切的将凝雪带回寒冰岛。
这些心事他从没对任何人、甚至是他的好友龙君烨说起,他向来不是会说这种话人;但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凝雪,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看着凝雪,寒冰极为深情的说:“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呀。不只是现在,从我在风雪中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但是我一直没告诉你。”
“真的?可是那时我才只有九岁耶,你怎么会喜欢那么小的我?”
凝雪有些惊讶,她见到寒冰的时候,她还只是九岁大的年纪,但寒冰可是二十四岁的男人耶!
“爱你,是不分年龄。”简短的回答,却是他心中的唯一想法。
只要是他的凝雪,不管九岁、十九岁,抑或是六十九岁;直至发白,都是他最爱的凝雪。
此生此世——
此情不渝。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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